了一忽然看见了光,挺拔的身影和温柔的笑脸,卡尔向他张开双臂,多大的诱惑,多美的陷阱,白了一义无反顾地奔向他。就在将要触及日日思念的怀抱时,卡尔扼住他的喉咙,恶狠狠地质问他,为什么背叛我不,我没有卡尔没有听他解释,抽出随身的佩剑插,进白了一的心脏,然后将他推向身后的湍急的河流,黑色的潮水再次将他淹没。作者有话要说:、第 66 章白了一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身边的人和军刺,笑了笑,“我果然死了。”那人没好气地说道:“呸呸呸,谁死了,瞎说”白了一再次睁开眼凝视了对方良久,又环视了四周,他坐起来,伸手狠狠掐住对方的脸。“啊,干嘛捏我脸,痛死啦”那人拍掉白了一的手,一脸不爽,“要不是看你受伤,我真的会打你”“塞纳沙”白了一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干嘛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塞纳沙换了一张生气的脸,用手指戳白了一的脸开始翻旧账,“你啊,想当年竟然为了方便跑路,把我”把我丢下没说完,白了一突然环住塞纳沙的腰,把他抱住,嘴里喃喃道:“你没事,真的太好了”门外的纳迪夫瞄了一眼情况后,悻悻地离开。“我们收留了一群逃奴的时候发现了你,再晚一点,你就没命了,伤口都溃烂了。”塞纳沙皱着脸说。“是是是,救命恩人。”白了一被塞纳沙扶着躺回去。塞纳沙什么都没问,在纳迪夫身边,多少能听到一些情报,但是他相信雅里。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卡尔责任太大,无法孤注一掷,陷了局,便迷了方向。白了一说起十年前塞纳沙的情况,听得塞纳沙胸闷直拍桌,大呼大骗子,说着就要找人理论。白了一阻止不了他,只能看着塞纳沙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纳迪夫既然救了白了一,自然不怕当年的事被戳破,当他面对塞纳沙的质问时,一边闲适地切下手中的生肉喂给左手的老鹰吃,一边淡淡地开口嘲笑道:“谁让你相信呢”塞纳沙气结。纳迪夫接着说:“你的老相好醒了就赶紧让他滚,他的老情人最近几年一直在收绞我的势力,军力已经大不如前,如果他找上门来要人,我们可不扛打。”赫梯在卡尔的励精图治下越发强大,加之白了一推行的善待奴隶制度,越来越多的奴隶受益后,他们不再过激地反抗逃跑,这也是纳迪夫势力越来越弱的原因。“不行,他还很虚弱,他需要养伤。”纳迪夫失笑,“为了你的老相好,你倒是强硬许多,你以为你还是曾经赫梯的王子,赫梯的亲王,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纳迪夫的下人。”仿佛看不到塞纳沙受伤的表情,纳迪夫贴着他的耳边说,“多留些天也没关系,你知道应该怎么做的,好好表现。”亲昵的举动,不明情况的人还以为是情人间的细语呢喃。白了一自那天后就没再看到塞纳沙,他仿佛被人遗忘了一样,除了有人定时送食。额头的伤已经不太疼了,肩膀的箭伤肿痛得让白了一难以入睡,然而还有一件事让白了一辗转反侧。今夜窗外的月光特别地亮,白了一看着月亮,在心中不停默念祈祷,做完后又摇头笑自己是大傻瓜,明知是不可能的事情,却在祈祷贝克尔能回到自己身边。人们之所以相信鬼神是因为心中有寄托,就像白了一,祈祷完了后,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他忽然想到什么,皱起眉头把身上摸了个遍,又回忆了一下塞纳沙把自己的旧衣物拿去扔掉的情形。糟了,阿布的香囊掉了白了一有些丧气,连个缅怀的物件都没了。他心烦意乱地起身,打算出去吹吹风散散步,估计是整天躺着缺乏运动,晚上才睡不着。白了一正走着,忽然听到羞人的靡靡之音,白了一赶紧顿了脚步打算离开,却因为对话内容再次转身。“雅里会让你这样哭泣吗”“不,我们是朋友”“朋友你倒是很拼命呢”“不要纳迪夫,回房间去,求你了。”“嘘,你不想被雅里看到吧,看你张开大腿的yd模样”“不要”白了一无声息地靠近,军刺贴在纳迪夫的脖子上,“放开塞纳沙塞纳沙过来”白了一对塞纳沙伸出手。纳迪夫竟然不顾白了一的威胁,按住塞纳沙一顿猛攻,白了一闭眼转头,羞得无地自容,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快回去,傻站着干嘛”塞纳沙把头埋进纳迪夫的胸膛说。白了一被弄糊涂了,这什么情况,不是强迫的吗“雅里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们可是你情我愿的。”纳迪夫掐住塞纳沙的下巴面向白了一。塞纳沙则用双腿勾住纳迪夫的腰,笑得风情万种,“是的”“那个,不好意思”白了一赶紧灰溜溜地遁逃,他一直知道赫梯民风彪悍,对之事很看得开,但是这么露天堂而皇之的未免太夸张了吧。白了一决定还是回去乖乖睡觉。“哭什么呢,”纳迪夫掰起塞纳沙的脸深吻,“刚才不是演得很好”塞纳沙很想握住白了一的手,但是他知道不可以,以两个人的实力根本无法从这里出去。纳迪夫不会放他离开,就算摆脱了纳迪夫的掌控,仅凭两人也躲不过卡尔的追捕。既然这样,不如寻求纳迪夫的帮助,至少纳迪夫不会杀了自己,而卡尔定然会为难白了一。白了一与塞纳沙再次偶遇的时候,两人都有点不自然,聊了几句后,气氛又渐渐融洽了起来。“你对卡尔还有感情吗”问完后塞纳沙真想抽自己嘴巴,这么多年都改不了这个快嘴的毛病,哪壶不开提哪壶,答案还不够明显吗,昏迷的时候可没少叫那个名字。白了一抿嘴不回答,话锋一转,“你为什么不回去,反而留在这里,纳迪夫强留你”白了一压低声线问。“不,没有。”塞纳沙否认。他不回去是因为他真的不适合王宫的生活,勾心斗角,无一日安宁,所以成年后才请求父王将他调到边城,不愿在王宫多逗留。金碧辉煌的面子,血流成河的里子。而塞纳沙就是十年前拿走纳迪夫左眼的人,靠偷袭成功的。塞纳沙有一瞬间走神,他突然站起来说道,“你的伤口该换药了,我去叫人来。”约莫五分钟,塞纳沙带来了医者,是个清俊成熟的美人,白了一认得他,十年前就是他,制造塞纳沙假死的医者。白了一非常礼貌地向他点头致敬,对方简直是盛开在海拔几千米上的高岭之花,高冷的态度简直冻死人,连白了一的脸都没正眼瞧过,只顾着手上的动作。塞希尔动作娴熟地拆下绷带,换药,换新的绷带。白了一安耐住激动的心情面不改色,心中却早已经百转千回,他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塞希尔的包扎方式和那天卡尔军医为卡尔包扎时的方式和小动作几乎一米一样。难怪当时觉得眼熟,却一下子想不起来,他早该想到的啊这些相似的动作方式我们打个比方,人们常说的夫妻相,其实并不是两人长得像,而是非常亲近的两人在相处了很长时间后会在无意间模仿对方的气质和动作。那么,这两人必然关系匪浅了白了一想起那天营帐换了后的位置不就是伤兵营附近,这个军医几乎可以肯定是叛党了,但是没有证据不能断定。那么那天的刺杀跟他们也有关系吗军医真是个绝佳的掩饰身份,一个令人安心又可靠的角色。塞纳沙看着白了一盯着伤口发呆,以为白了一又想起了关于卡尔不太好的回忆,连忙安慰道:“过去就别想了,赶紧把伤养好。”话音刚落,却见白了一一副要调戏人家美人的痞子样,贴到人家身上去。“美人,交个朋友吧”塞纳沙一阵恶寒,我去,花心也能传染么雅里不会被卡尔带坏了吧。虽然觉得雅里如果能从卡尔的感情创伤中走出来是很好,但是这个对象能不能不要挑这么有难度的。白了一当然不是看上人家美人的这副皮囊,他是想跟塞希尔打好关系,然后从他身边搞到点什么有力证据,能洗清自己嫌疑的就更好了。于是白了一展开超强攻势,要把塞希尔把到手。冰山美人什么的,就用我们熊熊燃烧的热情来暖暖地融化吧远在赫梯的皇宫内,安瓦尔以国王有要事转告的理由来到王后的宫殿。“雅里已经死了陛下亲自拉弓射的箭,这次应该不会那么命大了”安瓦尔忍不住叹气,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白了一,其实这个神使真的很特别。“是吗”优娜自讨优雅地站起身,晃了晃婴儿熟睡的小摇篮,“终于等到今天了。”安瓦尔笑着用手指逗了逗他粉嫩的小脸,平时一板一眼的人竟然也露出几抹柔情。孩子睡得很沉,对身边的一切一无所知。“小宝贝,下次醒来可要叫舅舅哦”“既然雅里已经死了,那么这边也差不多可以动手了。”优娜把手伸进摇篮。安瓦尔抓住她的手腕,“你要做什么”“哥哥,你答应过我的,要帮我复仇。”“可是孩子是无辜的”“这孩子是杀害沙利陛下凶手的孩子。”优娜说着拿起被子轻轻覆上孩子熟睡的脸,然后用力摁住。安瓦尔倒吸冷气,转头不看。反抗的力量如蚍蜉撼树般微小,孱弱的生命发不出丁点的声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腿一蹬四肢僵直,之后便不再动了。优娜移开自己的手,她用另一只手按住这只行凶后颤抖不停的手。门外一名女侍看见,本想逃跑,谁知脚一软摔倒在地。“谁”优娜睁圆杏目望向门外。安瓦尔已经飞身出去抓住了她。“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皇后饶命啊”侍女抱着优娜的腿不停磕头。“先绑着,但是留不得,扔到花园的池子里去。”第二天,王宫花园发现失足落水的一位侍女,死相有些可怖,不过跟小王子的死比起来,一个宫女失足落水根本无人过问。“来人,准备去见太后,上次说好了要去探望她,太后几日未见小王子,说不定已经有些想念他了”优娜让侍女们给她梳了发,容姿美艳地抱着出生不久的小王子去看太后。皇后抱着小王子走进太后的宫殿。不一会,先是一声尖叫,随后传出呼天抢地的哭喊声。“太后,您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孩子,他是您的孙子啊”“你摔死了小王子,我可怜的孩子啊,啊”悲慽的哭喊响彻王宫,然后戛然而止,皇后太过悲伤而昏了过去。太后则一脸惶恐不安地看着地上死去的婴孩不停后退,她一边摇头一边辩解,“他本来就是死的,抱来的时候就是死的,不是我摔死的”然而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看见皇后抱着熟睡的王子来找太后玩,母性大发的太后接过王子后愣了一下,突然大叫一声把孩子抛了出去,王子应声落在地板上,一声没响地就没了。没有人会在意太后为什么会叫,因为她确实抛了孩子。作者有话要说:、第 67 章这几天,塞希尔遇到了点麻烦,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人,赶都赶不走,就算无视他一整天,他也能围着你转一整天。以前,只要他给几刀白眼,不去搭理,对方自然而然就不会再靠近了,这个叫雅里的实在太难缠了。他生平就只对手边这些散发着草腥和泥土味的药材感兴趣,自己都老大不小的年纪了,这人这么殷勤地图他什么呢塞希尔现在已经三十多了,他和他兄弟跟着纳迪夫最少十五年了。塞希尔摆弄着手边晾晒的草药,侧头看正在努力切药的白了一。白了一这几天一直给塞希尔打下手,跟着他采药、背药、洗药、切药、晒药,他都快成半个制药专家了。白了一因为额头被烙了印,头上一直绑着头巾,干活干得起劲,汗水浸湿头巾,顺着脸颊滴下来。白了一赶紧用胳膊抹一下,免得汗水滴进药里,污染了这盆新鲜的药。“累了就停下。”塞希尔记录着手中的药材,头也不抬地说道。“放心,这点力气还是有的。”白了一感叹,医生也是体力活啊。临别的时候,塞希尔塞了一个小盒子给他,说了两个字,“祛疤。”白了一道了谢赶紧回房间涂涂抹抹,味道挺清新的,感觉凉凉的很舒服。真先进,没想到这时代也能制出祛疤膏。哎呦我的俊脸啊,可算有救了,效果一定要棒棒哒呦白了一忙活了一天,今天也完全没什么进展。白了一转念一想,也不是完全没有,塞希尔给了自己一罐祛疤膏啊但是,要继续下去吗白了一心中动摇,当时知道军医有可能是内鬼,而他与塞希尔关系很密切的时候心情很激动,便想借机靠近塞希尔。可是欺骗感情这种事太损了,指不定会遭报应的。其实他人也挺不错的,虽然冷了一点,白了一举着手中的祛疤膏盯了很久。还是不要继续了白了一这么想。可惜事与愿违,有些事情不是你开始了之后想停下就能随便停下的。远在亚述边境的卡尔仍然对赫梯皇宫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