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红楼之笑乌纱> 分节阅读 7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7(1 / 1)

罢。”沈襄点头,迟疑了一会儿,忽然道:“王爷近日可曾见过什么特别之人”姬谦疑道:“可是本王有什么不妥之处”不妥,确是不妥,桃花泛额生辉,晕生两颊隐隐,竟也是红鸾星动。这么多年以来,沈襄如何不知姬谦冷心冷肺的性情,怎会忽然沈襄张了张口,还是没有出声。盖凡龙气盛极之君,总会消去凤女气运,如姬宸歆,曾立三后均是未成封便暴毙,从此凤位高悬,姬谦亦然,这般浓艳入骨的桃花运势,想必是动了真心的,若是罢了,主公后宅之事,岂是谋士该猜度的,沈襄摇了摇头。永宁王府较之别家王府实在是朴素了些,池塘里薄冰渐消,却还没有鱼,早春新柳拂过,倒是别有一番意趣。穿过二道回廊,便见了那道红木金漆的大门,忽听一句,“贾侧妃娘娘的胎竟是假的快去禀”贾侧妃便是瑜林嫡姐罢却也奇怪,明明同父所生,瑜林这些个兄长姐妹竟没有半个出类拔萃的,那贾宝玉更是个败家命,不提也罢。这般想着,沈襄脚步也不停,缓缓出了永宁王府。苏明音倚在天然居二楼栏杆上,已是三月早春,他却还裹了一身略薄些的银狐裘。“大将军已在巷口站了两个日夜了,未曾进过水米”沈瑜林正在左右手互弈,沉香棋盘上,黑白棋子互为犄角,一时难分高下。苏明音又道:“不知哪来的流言一起,竟有百姓堵在那里围观。”沈瑜林菱唇微扬,左手白子落下。“瑜林,大将军到底有哪里不好了伯母也太”苏明音皱皱鼻子,又想起赵嫣然的好来,闭嘴不说话了。沈瑜林微侧头道:“正是陈叔太好,若陈叔只是个长工,便是他空着手求亲,娘亲也会口里骂着,心下欢喜着应下来。”苏明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道:“可大将军就是大将军啊”沈瑜林又落一子,道:“是啊,所以你的大将军现在站在那里。”苏明音叹气,勾着脖子又看了一眼陈延青挺直如长枪的背影,摸摸鼻子。“咦,倒是副好棋。”苏明棋看着沈瑜林落子飞快,满心以为他在打谱,奇道,“这是孤本上的罢行子风格也忒古怪。”沈瑜林略笑了笑,没有应声。“当朝正二品耀武大将军就这么堵在人家门口巴巴地守着还不吃不喝的,本公子赌一百两黄金,这赵氏定然是倾城姿色。”冯紫英扒在天然居三层栏杆上,扭头道。卫若兰在里间抿了口茶,淡淡道:“倾城的从来不是女子。”冯紫英笑道:“也是,当年公子白梅可是一笑倾国。”卫若兰轻声一笑,无奈道:“你这人,可是被奉承惯了,渐渐地竟连旁人话都听不懂了么”冯紫英掀了帘进了里间,笑嘻嘻道:“难得出趟门赶赶热闹,我这不是想逗你开心么”卫若兰道:“有些人得了儿子,脸都要笑烂了,哪还顾得上我呢”冯紫英夹了块梨心酥放在卫若兰碟中,呵呵笑道:“怎么卫公子是妒忌在下当了爹不成”卫若兰瞥他一眼,“正妻与妾同一天生的儿子,居然连消息也掩不住,让妾室屋里先叫出了大少爷的称呼若没有我为你收尾,明天弹劾你的折子便能递到御书房,你竟还得意起来了”冯紫英尴尬地笑了两声,“都说女人有了儿子心就大了,我也没想到怡娘平日里那样温婉的人”“得了,”卫若兰连饮了两口茶,道,“我们男子也不懂这些后宅之事,只要当心莫叫她们算计了去也罢了,似你这一妻一妾也管不住,呵”冯紫英撇嘴,道:“我只是管不住,似耀武大将军那样的,只怕反过来要让女子管住。”卫若兰扬眉笑道:“若有一日我遇见心上所爱,便是教他管住一生又何妨”冯紫英闷闷咬了一口梨心酥,忽然觉得心里头涨得怪难过的。赵嫣然披散着一头乌黑长发,也未洗漱,抱着那只青布药枕窝在床上。她在贾府的时候为了多挣些赎身银子,总是低着头做针线,后来做了通房抬了姨娘,日子闲了,她也闲不住,也是日日做些衣裳绣花什么的,久而久之便落下了脖颈上的毛病,这药枕是陈延青送的,味道不好,却很有用。这几年她很少去想在贾府的日子,对陈延青这个名字也没什么大印象,只依稀记得很那人很是老实沉默。“姐,你若真不愿意便算了,何苦也同他这样不吃不喝地熬着”赵国基在屋里来回踱了几趟,急道。赵嫣然闭上眼,撇过头去。赵国基没法子,只好端了那碗凉透的蛋花粥出去了。赵老爹也没心思吃午饭,跑到后院角田里掐了两根葱,到厨下准备杀只鸡去晦气,顺便炖锅汤。他自己养的闺女他知道,这就是别扭了,心里过了这个坎儿,她自己撸袖子揍陈小子一顿,事情就结了。赵嫣然其实对陈延青倒没什么可怨的,他是不是真心的她知道,从小苦惯的人直觉敏锐,若陈延青的感情有半分掺假她也不会赔进了自己,她只是,对探春心寒。探春从小是被抱在夫人身边养的,她知道她日子过得不易,对她很是愧疚。后来她脱了奴籍出了贾府,瑜林又是个精明不吃亏的,她心中牵挂的也只剩下了探春,瑜林说得轻描淡写,可她如何不知那些个一等一的好亲事岂是好寻的,可为了探春,她按下了对瑜林的愧疚,心中想着,女儿家的终身是最重要的,探春在贾府过得太苦没想到,她竟是这样报答她的赵嫣然不傻,她知道探春既有门路知道陈延青身份,也必是知道她与他已谈婚论嫁,竟就这样“一片真心”地上门来赵嫣然抹了抹眼泪,杏眼忽然睁大,琼鼻轻动几下。一股诱人的香味从门外传来她猛地推开窗户向院子里的鸡舍看去,只见几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在来回踱步。顿了顿,一声惊天怒吼在院中响起:“爹那是一天下两只蛋的鸡”、第 10 章第九章王府宴饮,吃喝倒是其次,待入了席,沈瑜林只用了几道面点,这般方不易醉。果然,待说的话说尽了,上首便有人朝他敬酒。沈瑜林抬眼望去,正见一眉目俊逸的玄衣公子朝他微微颔首。“那是卫家公子,卫若兰,”沈襄压低声音道。除了这句话,他并没有提点什么,这卫若兰虽是个人精,在自家徒儿面前却是不够看的。沈瑜林微微一笑,起身道:“卫兄客气。”举杯欲饮,卫若兰却似想起了什么,笑道:“沈兄年纪尚小,五十年的长安白酿过烈了,这不该你饮的酒强饮了伤身呐。”沈瑜林的功劳太扎眼,又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前程似锦,不眼红的很少,却都是沈襄那一辈的了。所以周围人虽是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却无一不注意着这边,眼见卫家公子发难,更是竖着耳朵。沈瑜林听了这话,轻笑道:“却是叫卫兄见笑了,瑜林虽量浅,倒也能饮上些许。”卫若兰笑嘻嘻道:“只怕不止些许罢我听人说沈兄可是海量。”“不敢当卫兄此话,天下美酒何其多,我向来只好自已掌中这一杯。”沈瑜林瓷杯轻晃,凤眼略眯了眯,对光看着杯中酒色,却是透澈。不待卫若兰接话,他又道:“瑜林体寒,只爱饮些烈酒,虽醉得快,却是酣畅淋漓。”被他眼底锋芒一慑,卫若兰一怔,强笑道:“男儿爱烈酒本是人之常情”沈瑜林奇道:“既是人之常情,卫兄拦我作甚”卫若兰哑口无言。立时便有人笑道:“卫家小子平日总是不服你林叔夸小瑜林,今日见了人,才知道被比下去了罢”这却是给卫若兰台阶下了,沈瑜林看去,正是林致远。果然卫若兰立即笑道:“瑜林兄口才了得,若兰不及,林叔便莫要取笑侄儿了。耽误瑜林兄这许久,若兰自罚三杯。”说罢,仰头连饮三杯满,却是利落。沈瑜林缓缓勾唇道:“卫兄客气。”也一口饮尽杯中酒。再坐回席中时,众人看他的目光俱是一变,若原本还可用这小子运道好来概论,如今却不同了。卫若兰是圈中有名的笑面虎,不少资历更胜他的谋臣门客都曾在他手底下吃过亏,此番对上这横空出世的沈瑜林,却是一个照面便落了下层。沈襄令身侧侍从端了果盘放在沈瑜林酒案上,道:“乍饮酒应是有些不适的,且用些水果罢。”沈瑜林见那盘中四五样果子摆得极是漂亮,不由动了几筷,虽冬日水果稀贵,但也驾不住无数人工物力堆砌,很是新鲜。此刻宴饮行了大半,厅中台上不少新晋才子正在赛诗,沈瑜林听了几耳朵,颇觉无趣。曾几何时,他也曾是那文昌会中少魁首,鹿鸣宴上第一名,只是仕途已将他磨成了一个大俗人,文笔还在,却早不复当年心境。轻声一叹,忽然忆起他主审的那场考试,一个被人陷害落榜的学子满心悲愤,于他府邸门前题的诗。“往昔天下才十分,却道唯君占七时。可怜半生功名误,当年纪郎复谁知”不知不觉,又饮了几杯。“可怜半生功名误,当年纪郎复谁知当年纪郎,复谁知”他已半醉,迷蒙着眼反复低喃着,却无人听清。卫若兰酒量极好,因方才失了颜面,此时却想于诗词上扳回一城,因笑道:“瑜林兄一直低头不语,可是心中有了良句在斟酌却不妨说来让吾等”话未说尽,却见那如玉少年撑着头微抬眼帘,双颊晕红,凤眼如丝,已是醉得厉害。不由失笑,这人果真量浅,便改口道:“瑜林兄既已醉了,吾等便不”沈瑜林菱唇微勾,凤眼轻挑,“谁说吾醉了”“琴,棋,书,画,今日公子爷若输了一样,明儿便收拾东西滚回江南。”这人怎生如此猖狂台上不少才士朝这两人看来。沈襄发觉沈瑜林情况不对,抬头看他,却见少年眼中是难得的愉悦与兴味。不由失笑,便随他去了。倒是隔了几个座位的苏明音紧张兮兮地看过去,心中准备随时圆场。却见沈瑜林又道:“可是无人敢比了公子爷便说这京中无甚才子,师父偏说是我狂妄呵”旁人只道他是挑衅,却是不知沈瑜林触景生情,又兼这世第一场醉,朦胧间彷佛以为回到了年少最恣意的时光。文人相轻,很快便有人不服道:“沈公子也太目中无人锦州白予秋,在此赋诗一首,也算抛砖引玉”沈瑜林眯眼听着,唇边的笑意纨绔而轻狂。待那人念完,他轻笑一声,“这位兄台果真怜香惜玉,闺怨诗写得倒是不错。”话落,便是哄堂大笑,那人涨红了脸。其实他只是以落花流水作喻,暗指自己怀才不遇,被沈瑜林这般一曲解,连他自己都觉出了那种浓浓的怨妇口吻。“唔,你既写落花流水,我便也同你一般,如此才好分高下。”他摇摇晃晃起身,步子却稳,一路闲庭信步,走到台中。姬谦坐在主位,见沈瑜林上台,唇角一勾,对身后的内侍道:“为沈公子换一套最好的笔墨。”内侍应喏。待到了近前,那些个文士哪还不知这少年已是醉了,便有人劝道:“沈公子醉成这样,白兄即便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不妨先记下”沈瑜林偏头笑道:“谁胜之不武”他又自顾自道:“欺负他是新来的,是有些不妥”那白予秋正欲应了,却正听见这两句话,气个仰倒,冷哼道:“沈公子还是快些罢”此时内待正好换了原本笔墨,沈瑜林立到案前,铺纸铺到一半,却是一顿,疑惑着伸手摸了摸纸张纹路,又嗅了嗅墨,笑道:“薄玉宣,碎金墨,主人家这么下血本,可是想将公子爷的诗裱起来”狂果真是狂永宁王是什么人,还裱你的诗不少人幸灾乐祸地想着,这人如此狂妄,便有天大的功劳王爷只怕也不喜了吧。见没人应声,沈瑜林也觉无趣,便铺好纸,唰唰唰写了首七绝便扔了笔,如来时一般,信步回了席中。众人看去,只见那字体飞扬恣意,轻狂跳脱,却自显一份风骨,竟是闻所未闻。诗曰:檐花湿尽顾无语,流水化冰自凛然。落红满砌霜事冷,轩窗又惹玉炉寒。冯紫英道:“于是你便认输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