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这话的,就是同杏仁一样,喜欢抱上我腰的动作,我按了按额头,这熟悉的声音和这异常欠揍的动作,定是慕容幸无疑。还未将慕容幸这人从自个儿的身上扒下来,他便两手推开了我,伸手揉着自己的胸,有些哀怨的看着我:“哎哟大哥,你想硌死我啊想硌死我也不必要穿那么个破玩意儿吧话说大哥你什么时候转性了啊”你当我想么自古以来,哪有将士在军营里不穿战甲的我皱了皱眉,又按了按额头:“慕容幸,武学成了么怎的这么早就出山了”说来,这慕容幸却是我的义弟,不过是儿时同思然闯荡江湖那会儿死活缠着我的,怎样都甩不掉,在思然的无奈下我也就只好自认倒霉的收了这义弟了,慕容幸同我们在江湖上混了几年,突然间才恍然发现自己除了易容外没一样擅长的,特别是武功,差的连三角猫功夫都算不上,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同我们道了别,别时还跑到街口去买了好几串糖葫芦塞在凤吟手上才走,后来啊,不晓得是用了怎样的法子,缠上了一位隐居世外的高人,使出了百般手段,硬是把人逼得收他做了徒,这随师父一上山学武啊,一学就是几年,现下这人也长变了些许,像是双十刚出头,一袭白衣束身,头上束着白玉的发冠,剑眉星目,若是除却那微抿薄唇,和那幽幽怨怨的眸光,也称得上是翩翩佳公子了。“大哥,不要这么冷淡,还是我小幸吧,听着亲切。”一旁的军士出了营帐,又守在了帐外,慕容幸对着我瘪了瘪嘴,不满的嘟囔着。“呃我何曾叫过你小幸的”我扶了扶额,坐回了木凳上,慕容幸见状,也很不客气的拉了把小木凳便坐。“哎呀,别计较这么多啊,大哥这上山学武本来还不到下山的时机的,不过小弟我唉。”慕容幸很吊人胃口的将话停在这处。我倒了杯闲来无事冲泡的茶,任由袅袅青烟自我唇角滑过,扑上鼻翼,淡淡的随了他的话问了句:“你又闯了什么祸了莫非,你得罪了师父不成”“哎呀呀,大哥果然聪明小弟我确实干了不该干的事儿,得罪了师父,所以才跑出来的,”一声幽叹,慕容幸毫不客气的拿过我手中未喝半口的茶,急急躁躁的拨了拨浮叶,压着茶杯盖就将茶喝得只剩下几片茶叶在底了,我冷冷的盯着,他毫不自觉的嘿然一笑,将空茶杯交还在我手上,“大哥,你泡的茶真好喝,再给我来一杯,我口渴。”闻声,我楞了楞,合着,这是将我当做了茶肆小厮啊不过我还真想问一句,他是怎么知道这是我泡的茶的唉,也罢,看在同慕容幸几年未见的份上,由他去吧。我如慕容幸所愿,又倒了杯递给他,他接过,仰起头便喝,喝了估摸着有一半了,方才停下,又幽幽的起了唇:“这事儿啊,是这么着的,那天我偷溜去山下镇子上买酒喝,结果一不小心就喝醉了,回了山上就把师父的嘴当吃的给咬了一口,觉得挺好玩的,就又添了一下,然后然后就,然后就等我酒醒的时候才发觉把师父当成小吟吟给睡了可是我发誓,那天我的衣服还穿在身上,真的我还发誓,我喜欢的是小吟吟大哥你是知道的,我这辈子非小吟吟不娶”正在倒茶的我手一抖,茶水险些全泼在了身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吟吟指的是凤吟没错了,不过这“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呃,小吟的,我怎么就没看出来”慕容幸拿着一脸早就猜出结果的表情看着我说:“那是大哥你反应太慢了,大哥你只在乎祀珃哥,别的压根儿就不在你的心里,你肯定不会关心,人祀珃哥都看出来了好吧”呃是这么回事儿么不过,居然能把师父当做是凤吟,那么“你的师父,是男是女”“自然得是男的啊”慕容幸说得理所当然,我听得心下算是想通了,男的啊,这便说得过去了。呃好像漏了什么关键“你说你喜欢的是”不知道为何,心内的感觉,不是太好受啊,温雅的凤吟唉,怕是多想了吧,凤吟于我可没多大干系啊。“是啊,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很喜欢小吟吟了,所以才缠着交他易容的,结果没想到小吟吟这么冷淡,好伤人心啊。”慕容幸瘪了瘪嘴,语气又回到了方才的幽怨。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现在想来倒是能说得过去了。不过倒是忘了,后来慕容幸的目的达没达到。三十七 突变“就那晚后,师父突然就一改原来那冷冰冰的样子,对我温柔得不行,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然后前几天他终于说出了目的,他居然让我一辈子都不能离开他身边,和我过一辈子啊那我的小吟吟怎么办啊,所以我趁师父睡着就跑出来了。”慕容幸如是说,那紧张的模样活像还在他怎么逃跑的那段时辰。“那你师父若是追了来,你该怎办”我挑了挑眉,随口回了话,再小心翼翼的将那封清衡派人送来的书信拿起来,正要放进袖口,就被慕容幸发现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信生了好奇,话也不说就一把将我执在手上的信拿了过去。打开来一看,慕容幸笑得眉眼弯弯,嘻嘻哈哈的说了句:“大哥啊,清衡是谁啊还有啊,祀珃哥呢我怎么一直没见过他”思然我皱起了眉头,沉下了脸,对着明知故问的慕容幸道:“慕容幸,你还要闹到几时”慕容幸听后,楞了楞,随后笑得更加起劲了:“大哥啊,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呢,不过记得就好,记得就好”突然又止了笑容,一张俊俏的脸此刻颇为严肃,左右四顾了一周,轻声说,“大哥,那计划多久实施”计划我皱皱眉,当下释然,既然已经有了清衡,且又应过清衡过往不究的,那么:“计划的事,往后也不再实施了。”慕容幸呆了呆,随即瞳孔猛的扩了扩,满脸的难以置信,又一拍桌子,原本搁桌上的那盏茶随着他的动作大力一颤,险些就摔落在地。“你说什么大哥,这么些年的苦楚你都忘了么”将手中的信一把拍在桌上,那狠劲儿,似要将桌子大卸八块,“是因为顾清衡么他的目的大哥你是知道的他要你死你还护着他不成,我这就去杀了他祀珃哥的仇一定得报”“你敢”我狠狠的瞪着慕容幸,所说的话,似乎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字字声寒。“我就敢”慕容幸来劲儿了,瞪着双墨黑的眼看着我,牙咬得死紧,一副和我对抗到底的架势。“祀珃哥的仇不能不报啊大哥”慕容幸软下了声垂了头,眼眶有些微红,带着强烈的不甘。少顷,我叹了口气,“算了吧都过去了。”语落,慕容幸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我,随后一咬牙,一巴掌拍上了我的左脸,怕是用了内劲,左脸上火辣辣的疼:“你才不是我的大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大哥”一通怒吼,拂袖而去。我瞧着他那渗满了怒气的背影,抚上了滚烫的左脸,垂眸便是一叹。怎么都喜欢打脸啊不过这孩子也真是,自初时便是,什么话都喜欢挑明了说,也不会为他人想想。我累了,只想好好的和清衡过一辈子,不管他心内想的是什么,也不想再继续原来的计划了,太累了啊,我已经被压的喘不过气了,让我歇歇,不好么为了慕容幸的一时气话,我怕他当了真,真会去杀了清衡,便出动了从未用过的势力,那是原先混江湖时带出的手下,经过思然那事后,现今只剩下十人不到,不过,护好清衡毫发无损,倒是绰绰有余了。搁日,敌军下了战贴,主将指名道姓的要同我一战,我勾起了唇,那被慕容幸的话所引出的微恼今日倒是可以找个人痛痛快快战一场,消了这心内的气闷。领兵前往时,敌军已在原先那处山崖候着了,今次的主将见了我,二话没说便举枪策马奔了过来,我皱了皱眉,拔剑迎上。待两人对上时,却没想到敌将是名女子,而且,还开口了:“是你凤子卿”那语气讶异中带着欣喜,我倒是不知,喜从何来。呃这不是和思然定亲的公主么也就是那时同思然在绣楼招亲时遇到的女子,二话不说就将剑指向了思然脖子的那位,思至此,我沉下脸来,也不管她怎的也跑上了战场,只要是曾对不住思然的,都是我凤子卿的敌人。拔出剑正要迎上,那公主突然调转了马头,侧身时满脸绯红,只听她背对着我说:“不打了,我军受降”我楞在原地:“啊”什么情况这两军才刚交战,这便降了公主翩然回首,俏皮的一吐舌头:“我是说啊,不打了,回国我就让父王将贡品敬上,称境国国主为王就可以了。”我楞楞的,还未回过神来:“为何”“你怎么这么多话啊,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就算打得过,我也不想和你打,毕竟我”公主话越说越小声,最后倒是像说给她自己听的,一抬墨眼看了看我,又是一笑,策了马带着她国的将士绝尘而去。此役不战而胜,随即,众将士的欢呼声,几欲震耳。倒是有些不明白,这公主又是闹的哪出,怎的说不打便不打了,不过没有了战役也好,这样便可以早早的回去见清衡,这许多日子过去了,清衡的伤也该好透彻了吧。一笑,随着众将士策马回营。刚一回营,正打算同徐将军说说本王打算今日便启程回都城将这一喜事说与凤吟,然后便回王府,结果却被营帐外的一人拦住了,那人苍白着一张脸,神色焦急万分,见了我便迎了上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抖的身子连带着话语也跟着颤了颤:“王爷奴才无用,请王爷饶恕奴才,顾大人他”我皱起了眉,一颗心猛的被提起,悬在中间,上下不能,看着这陌生的面孔,那颤抖的身子死活吐不出下文,让我有冲动掐着他的脖子将他含在嗓子眼里的话尽数吐出来:“清衡怎么了”那跪着的身子更抖了,好歹将话说全了:“顾大人他顾大人他在前些日子就已经身亡了,身子还放在堂内,小的该死,小的没有照顾好顾大人,还请王爷赎罪”一颗心被猛的拽紧了些,生生的疼,直疼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好半晌才找回了声:“你说什么”瞳孔跟着缩了缩,满目的难以置信。三十八 埋伏明明走时就说过会好的,明明刚不久才写了信报安好的,怎么可能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呢不可能我一把揪住那跪着的人的衣衫领口,狠瞪着他,咬紧牙关吐出的字冷冽逼人:“好大的胆子,胆敢欺骗本王你可知道欺骗本王的下场”那被提起的身子抖了抖,哆嗦着唇,话里都夹了哭腔:“王爷饶命啊,您就是借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顾大人的身子还搁在灵堂呢,他临走时说想见见您,我们来人传信了也没见着王爷您回来,您不发话我们也不敢将顾大人葬了啊王爷您就回去看看吧,这大热天气的”后面这人说了什么话我没听清了,也听不清,只记得恍恍惚惚的像是失了魂儿,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失了什么必不可少的东西,我松了手,一步步呆呆的走回了营帐,周围有什么声音都听不清了,仿佛这偌大世界只剩下了我,如斯孤寂,渗人的紧。将一切交给了徐将军,我翻身上了马,策马朝着王府方向奔去,不想的是,路上竟然受了埋伏。几名黑衣人将我的去路团团围住,我皱着眉头,心内止不住的焦急真该死,清衡还在王府里等着我呢为首的黑衣人道:“你就是湘王凤子卿”“自然是本王”握在手中的剑越收越紧,我皱着眉,努力抑制着杀了眼前挡道黑衣人的冲动,厉声又道,“怎的,来行刺么”一声正是传入耳中,黑衣人顿时举着手中兵器攻了上来,因着心内的焦急,我大意了,将黑衣人打败后自己也受了几处不轻不重的伤,看着只是流了点血的伤口并未多想,合上剑将马一策,便冲着王府奔了去,路过驿站时,茶水也不及喝上一口,换了马便接着赶路,好在路上再未遇到过挡路之人,方能顺顺利利的回王府,不过这三四天的路程生生被我缩成一天一夜,倒是苦了马儿了。一回王府,府内寂静的可以,众人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不喜不悲的,母亲今日没在府中,也没见着杏仁迎上来,我皱着眉,心止不住的乱蹦。今日的事有些蹊跷,就冲那生面孔和途中受伏来说,清衡应该安然无事的吧急步来了内院的房间,杏仁刚好端着一碗黑乎乎的物什自屋内出来,头微垂着,看着那碗唉声叹气的,一双墨眼毫无往常的神采,许是想什么想得太入神了,步行间杏仁头也未抬便撞上了我,嘟着嘴正想开口抱怨吧,抬眼见着的人竟是我,他睁大了一双眼,眼内止不住的惊诧,应是不晓得我会这么快回王府,所以,如此反应也是情理之中。“主主子”杏仁一激动便开始结巴了,一声主子硬是弄了好半晌才出的口。现在心不在这,本想着去看清衡的,奈何杏仁挡在了廊上,恰好是唯一进得了房的道,我皱了皱眉:“清衡现在如何了”一听清衡的名儿,杏仁少有的皱起了眉。苦着张脸,瘪了瘪嘴,泪水便在眼眶打着转:“主子顾主子他,他的病严重了,连那位公子也没有办法,现在都躺床上好几日未醒了,药也喝不下去怎么办啊主子,顾主子他会不会就这么”我板着张脸,急急打断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