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可是她知道回去的可能性不大,因此努力适应在这里的生活,她相信自己能像蒲公英的种子,不论飘到哪都能生存,生根发芽,回不到原来的地方,只好融入这里,先保命再想其他,活着便是一门学问,但书是得活得好。“进入本王王府,你与北国便无瓜葛,妻从夫,此后你便是南国人。”于芊芊一听,欢快地回答,“可我不是王爷的妻子。”通房丫头不等同正室,几乎算得上奴仆只期望拿到公主手中的卖身契,从从容容地离去,到时谁也拦不住她,并非奴籍的良民可以自行婚配。幸好,幸好呀若是上了皇室宗牒,那便是一辈子逃不掉的死路,坐不摇膝、笑不露齿,身为命妇入宫得三拜九叩,见了谁都要跪的规矩她可受不了,太后、皇后、贵妃、德、淑、贤、良四妃,还有太妃、公主想想都打颤,皇帝一生有多少女人呀除非晋王篡位,否则亲王的等级不变,她日后要跪的人依然不少,甚至等自己七老八十时还要恭敬地向十五、六岁的娘娘行礼叩恩呢听到她带笑的欢愉,南怀齐冷冽的面孔微微一沉,十分不快。“一样,你是本王的人。”“我不是呃,我是说我的身分低微,不配王爷惦记,等王爷与公主大婚后,自是无我容身之处,王爷尽避与公主琴瑟和鸣,我自会找个偏僻的角落窝着。”她不争宠。她抢先表明态度,安安分分地低头做人,绝不有一丝轻狂举动,公主和王爷是正经夫妻,她会识相的退开。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她不嫉妒地说得非常愉快,仿佛为丢开烫手山芋而开怀,听在南怀齐耳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他本无意收了她,通房丫鬟在他看来还不如一个粗使婆子中用,可是被人嫌弃那就是十分的不痛快。“于灵儿。”于芊芊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于灵儿就是她。“王爷何事”“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即使本王一辈子不碰你,你还是只能死在晋王府。”他死也不会放她走,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大放厥词后能活得好好的离开,这便是处罚。此时的南怀齐没发觉他对这北国来的通房丫鬟多了点在意,她在他波澜不生的心湖中激起一道涟漪,随着轻轻漾动,他的心也跟着悄然地变动。“啊”她没听错吧他在说什么鬼话,生人死尸都要,他可以再霸道一点没关系。啐真当自个是呼风唤雨的主儿了,她想走,办法多得是,往人群中一躲,他想找也找不到人。“还有,不许你呀我的直呼,既成了王府中的人,就要守王府的规矩,本王亲自过目并落印写的规章你没看清楚吗”忽地,神情冷肃的南怀齐嘴角有些可疑地往上扬,眼露愉悦。“你”搬石头砸脚的感觉,很痛。她真后悔当初提着一笔。“嗯”他声线往下压。于芊芊很识时务,不甘心却又不得不嘴甜的一唤,“奴婢知道了,请王爷放心,再也不敢犯了。”什么嘛一堆死规矩,北国人多豪爽,不拘小节,谁会惦着小里小气的称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遵守死规矩是盼着早死吗,到了阴曹地府都是死的就不用守规矩了“咕咕哝哝什么”习武之人耳力过人,她嘀嘀咕咕的抱怨声一字不漏的落入南怀齐耳中,他立刻横了一眼。骂你这个独裁者喽她在心里回道。“王爷,我奴婢能不能要求提高月银”最好附带小厨房。“无功还敢要赏,你说说你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本王该如何罚你”她以为她逃得过吗“谁说奴婢无功劳,奴婢把王爷的儿子养得白白胖胖,还不畏凶险将他从黑山老妖手中解救出来,奴婢功大如天、功德无量、功勋彪炳,恭喜发财”“黑山老妖”第十二章恭喜发财她她那张嘴还能吐出什么瞎话眼角一抽的南怀齐忽觉额侧生疼。“王爷敢否认没有奴婢的义薄云天,瑾主子不会还在锦心管事的y威下受苦都五岁了还不识字,被逼吃糊了的细面奴婢是恩人,索取报酬在情理之中。”她不做圣人。义薄云天是用在这种地方吗他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两下,“劳师动众,扰乱王府安宁,未经允许私下造灶,浓烟熏人引起慌乱,功不抵过,罚你三个月月银,禁足半年,抄书”“等一下,抄书免谈,还有禁足是什么意思,王爷要恩将仇报”银子没了可以“顺”,但是闭门思过就太过分了,她出不了院子怎么顺银子,以及那面兵符半年期限一到,阿兰公主都嫁到南国了,她还有戏唱吗这一招用得很险,锁住她的退路。“嗯你想挟恩以报”显然她不够聪明。她是有这念头,不过权势压死人,只能想想而已。“是提醒王爷做人要厚道,多为自己积福积德。”于芊芊又看了他一眼,多添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阴德就不必了,王爷杀戮过多,死后直接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你用不上”“于灵儿”他怒吼。于芊芊打了个激灵,双肩微缩。“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实话总是有那么一点让人受打击”背了一身血债那叫造孽,死了以后不用受惩罚吗若是都一笔勾销,那每个人都去做坏事,杀人放火好了。“你”“不许凶芊芊姐姐,爹爹坏人。”一道小人影突然冲上前,两只细细的小办臂一张开,螳臂挡车的护在她身前。“芊芊姐姐”南怀齐沈目。“乳名芊芊。”于芊芊冷汗微冒的解释。“我喜欢芊芊姐姐,父王不能罚她,芊芊姐姐是好人。”小脸严肃的南方瑾酷似乃父的固执,腮帮子鼓鼓的。“你不能喊她芊芊姐姐,辈分乱了。”虽然不收房,但通房的名义尚在,南怀齐不加思索的纠正。“她是芊芊姐姐,我的。”小小年纪已会分谁是谁的,先抢先赢,谁先开口谁占优势。脸色微沉的南怀齐大掌置于儿子头顶,轻轻施压。“以后只能唤她于姑姑或灵儿姑娘。”姑姑,可以是长辈,另有一层含意,宫中女侍。“我不。”父子俩杠上了,为了一个称谓僵持不下。南怀齐脸色一变再变,这真的是他那个得了憨病的儿子吗分明活泼灵敏,和亲爹顶起嘴来头头是道啊风柔日薄春犹早,夹衫乍着心情好。睡起觉微寒,梅花鬓上残。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沈水卧时烧,香消酒未消。晨起的风是带着微香,去了秋菊,来了金桂,郁绿枝桠间是成串的小白花,不忮不求地散发淡淡清香。玉梨花形银钩半勾住烟紫纱幔,半垂的床幔内睡着,清媚佳人,她身上秋香色绣荷寝衣轻轻滑落,露出凝脂般的雪嫩香肩,忽隐忽现的胭脂色抹胸遮不住呼之欲出的丰腴春光,成熟的双果鲜艳欲滴,可惜花好无人摘。于芊芊睡得很熟,谁也吵不醒,因为她忙了一夜。至于忙了什么,那就大伙儿心知肚明了。“芊芊姐姐、芊芊姐姐,你快躲起来,爹又来骂人了,你赶快找个地方避一避”耳边听到不近不远的喳呼声,作着美梦回到家中大啖比萨、大喝可乐的于芊芊忽被打断,她起床气不小的揉揉惺忪双眼,不太想睁眼地打算朝扰人好梦者一阵劈头大骂。南方瑾小猪似的重量骤地往她身上扑,不偏不倚她怀疑是算计好的,人小表大的小se狼不需要廉耻扑在她刚发育好的双峰,还一头撞进两ru之间,小脑袋瓜蹭了好几下。这是吃豆腐吧有点沉的分量压得她稍稍喘不过气来,逼得她不得不睁开眼,打消了继续睡觉的念头。“小猪患,你又重了。”有爹养的孩子果然长得好,小瘦猴长膘了,肉鼓鼓的小脸很好摸。“啊别捏、别捏,好痛,我的帅帅脸要被你捏丑了。”南方瑾大大的眼睛蓄了两泡泪,好似多无辜。“那你还压着干什么,想毁我清白吗”她不捏脸改拎耳朵,母老虎的架式十足。“大不了芊芊姐姐等我十年,我娶你。”揉脸又搓耳,小表头挪动小,慢慢地爬下甜香浓郁的小山丘,改坐在床沿,两条小短腿还前后的晃着,老气横秋地装大人样。“哼等你长大我都老了,男人都是喜新厌旧,见一个爱一个的风流种,有了年少貌美的小泵娘,你还能看上人老珠黄的我”于芊芊朝他额头一拍,笑他把饼画大了。当然,这不乏报仇意味,调戏姐姐罪大恶极,趁他还小先欺负他,免得等他大了,就没那么好拿捏了。“我不是男人,我是瑾儿。”他大声喊冤,很有志气的拍拍小胸脯,强调他不会见异思迁。“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不被美色所迷非真男儿,带把的是管不住下半身的。”荷尔蒙主宰了一切呀有看到美女不两眼发直的男人嘛有呀gay。“什么是带把的”不耻下问的南方瑾虚心求教。“带把就是”她不怀好意地看向他两腿间,做出大鹰扑小鸡的猥琐状,准备教导他男女大不同的第一课。“主子,王爷怒气冲冲地往春泥院而来,看来来意不善”主子,你也收敛点,别残害年少无知的小主子。很想视若无睹的红蕖语气平平,表情几乎是没变过的冷静,可是那眼底的无奈真的很沉重,重到她快扛不住。“有多气”越气越好,他禁她的足,她就戳他的脑门,来而不往非礼也,她向来礼数周到。小巧的白玉足尖一落地,于芊芊在红莲、红蕖的服侍下净面、梳洗、换下寝衣,着上雨后天青折枝牡丹纹衫裙,绾了个简单的髻,以芙蓉玉簪固定,再戴上珊糊耳坠。其实她的首饰并不多,除了入府前公主的赏赐,就是王府照分例打的银钗、玉篦,式样陈旧而老气,没有半点时下流行的新款,全是给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所用。经由锦心的手能给她什么好东西,七折八扣的,只要在分例内就行,锦心不可能让她如意顺心,不扣着不给就已经算大方了,还想着能捞点好处吗那是痴人说梦话。好在于芊芊对穿的、戴的并不计较,而且又攀上特别依赖她的小靠山南方瑾,想要为难她的锦心就困难多了,在这一大一小的连手下,谁还翻得出花样来。“非常气。”看那脚步沈得很。“排山倒海”他气出内伤也与她无关,涵养差能怪谁“差不多。”主子怎么还笑得出来,神情还非常愉快她到底是不怕死还是找死,真是匪夷所思。红蕖猜不透主子在想什么,她的所作所为都透着诡谲,好似存心往刀口上撞,撞出伤口还乐着。太难懂了,主子真是古怪又莫名其妙。“于灵儿,给本王滚出来”好大的怒气,听听这吼声多雄壮有力,丈高大树都能拔根而起了。“红蕖,我没滚过,你去问问王爷要怎么滚,是侧滚、正滚、连番滚,还是翻跟斗的滚法,狗趴式的滚也是滚”于芊芊状若无事地拢拢发,对着磨亮的菱花铜镜调整头上的发簪,抿抿唇轻咬两下,要出自然血色,粉颊一拍,春霞若朝的粉红明艳媚人,不用胭脂粉一样美若春花。而她在里间说的话,隔着一座鎏金美人图屏风和水晶珠帘,清清楚楚地传出,烈火烹油,轰地一声炸开了。“本王对你的容忍有限,不要以为本王不敢下狠手,取你一条贱命轻而易举”怒火中烧的南怀齐抬腿往里间走,忽见一团肉球滚到脚边,差点被他一脚踢出去。“瑾儿,你在干什么”幸好他及时收腿,不然他暗惊。“爹”小巴掌脸要哭不哭的皴着,皱得像是颗小小的包子,一脸委屈兮兮的样子。“父王不是要你待在自己的院子不许乱跑,这几日会有先生来教你读书、识字,为什么还跑到春泥院胡闹”他的起步慢,得补强教导,等开春后养壮了身子骨再习武。南怀齐对儿子的课业有一定的要求,既学文又练武,文武皆通,绝不让他有所懈怠。第十三章“才不是胡闹,我是来保护芊芊姐姐的,我不许爹伤害芊芊姐姐。”他们是一国的,爹是坏人。一出生就没接触过亲爹的南方瑾其实对高大慑人的王爷爹存有几分惧意,父子关系始终有一层跨不过去的隔阂,他也和他不亲,一见到父王近乎无情的冷脸就会心生畏惧,从不敢主动靠近。而身为大男人的南怀齐只会带兵,对带孩子一筹莫展,也没人教过他如何养儿子,在皇室中长大的皇子不懂亲情,他们也不需要,手足之情更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