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妻子短暂性“消失”,虽然每次都担心,可是也只好自己先拖着板车回去了。霍橘就立在对面屋顶,她面前的人拿着一把金铜色的重剑,拎着一个酒坛子,喝一口酒打一个嗝,玩世不恭混醉逍遥。“你要我说的话我都说了。”霍橘面带厌恶之色,“现在我们两清,青鸦,你该放过我了吧。”“霍娘子一心要退隐江湖,岂是我能阻拦的”青鸦嘻嘻一声道,“人这一辈子不是你欠我就是我欠你,你何必事事都要算清楚呢”青鸦酒气冲天,霍橘半捂着口鼻,“许久不见,你倒嗜起酒来。百年前,叛出少林的沈若愚自称酒剑仙,他的下场众人皆知,你是要重蹈他的覆辙吗”“霍娘子太抬举在下了。我就是一混日子的无名之徒。”青鸦喝完最后一口,仰手之间衣袖鼓动,酒坛子被抛上空中,还未及落下,青鸦连剑带鞘朝天一击,以剑风震碎了酒坛。“说无名确无名,道无名亦有名。你与天下名门崔氏二公子同为圣无名的弟子,这个名分还不够大吗圣无名前辈,纵横武林,双手双剑天下第一。你身为他的大弟子,传承他的金月剑,却用来击酒坛子,不知他老人家还在世的话,作何感想。”霍橘冷嘲热讽,又瞥了一眼街道,“况且还有稚儿玩耍于下,碎片扎脚割人,你都不会心疼吗”“这就是我与你的区别啦。”青鸦晃了晃手指,表示无所谓,“你妇道人家心慈手软,我嘛,杀人如麻,女人小孩,老弱病残,在我眼里,还不如草木。”“既是如此”霍橘转头回顾乔然离开的方向,“你又何苦救他”青鸦不苟言笑,沉默了一会。几滴雨点掉了下来,雷声滚过,大地震动,远处一道白光,将天空撕裂。雷电交加,像巨蟒在云层里怒涛翻滚、咆哮奔腾。霎时间狂风卷雨,泥土溅起水花,雨柱如箭,万根银针竖地面,像是再无止尽。天地之间灰茫茫白蒙蒙,一切的东西都融在雨幕里面,宛如缥缈。青鸦勾起嘴角,头发湿乎乎地黏在脸上,他不知是在嘲笑老天还是嘲笑自己,“是救他,还是害他,只有天知道。”作者有话要说:友情提示:下暴雨还是不要站在屋顶啊、十四“叫你不要冒雨行路吧你不听不听就是这种下场”乔然蹲在一旁的被狂风吹断的半截树下,拿着树枝在地上戳来在戳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半个人影都没有,火也生不起来,又冷又饿”没人听他抱怨,大家有的在扶正马车,有的人在捡跌落的货物,有的人在指挥马匹,侍卫们一边用稻草垫平泥泞的路,一边向前推陷入泥浆里的四轮大马车。昨天那场大雨下得真够狂野,吕梁城不知倒塌了多少平民百姓的草屋瓦顶。乔然不知道崔砚是怎么了,下定决心十头牛也拉不回来,非要一大早就走。经过昨夜那场滂沱大雨,还有那条路是能走的,就连官道都是这边一个泥坑那边一个水坑。小马车都难行,何况崔砚那辆巨型四轮马车,这不,连马车四角的鲤鱼型大红灯笼都被摇掉了。乔然更是被又震又晃得酸水直冒,反胃欲吐。真没想到啊,以前从不晕车,现在居然晕马车,说出去笑死人。“唉”乔然心塞望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马车的新鲜劲已经过去了,现在只想坐汽车,早死早超生,再这么出妖蛾子谁受得住啊咕噜肚子好饿啊早上吃的东西早就吐光了。乔然揉着胃,心想哪怕来碗米汤都好啊。欸对了我不是还有几包方便面吗红烧牛肉老坛酸菜鸡汁排骨我来了先烧开水。虽然没有打火机,但是小狼有带火绒呀乔然屁颠屁颠跑去找小狼,“小狼小狼”小狼跟其他人一样,几乎成了泥人,脸上都溅满了泥巴星子,她不耐烦地想挥开乔然,“二公子在前面。”崔砚披着一块花豹皮毛制成的裘袄,侧倾着身子坐在小虎替他搬出来放在稍微干净些地方的太师椅上,小虎还贴心地替他鞋子下面铺上干净的白布,生怕世间的“污秽”污了他家九天之上的“仙人”。乔然瞧见崔砚好像马上要看向这边,赶紧把头转回来,扯了一下小狼头发,“谁要找他,我是找你啊,把火绒给我”,乔然跃跃欲试地搓了搓手,“快点啦。今天的中饭我自己负责。”“你负责”小狼就像看到太阳打西边出来似的惊诧,半信半疑地找出了火绒,“附近没有可燃的柴木,你拿什么烧”乔然奸笑,还装出大义凛然的模样,“这个嘛,唉只好牺牲小我,造福大众啦”乔然从马车里扛出自己的行李箱,全身份量太重,他一脚深一脚更深地踩着泥浆走。环顾四周,稍微平坦且干净些的地方只有崔砚那里。乔然呼哧呼哧扛着箱子到崔砚那,靴子上全是泥巴,滴滴答答拖了一路,跟崔砚脚下的白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崔砚手指向内微曲衬着自己一侧的太阳穴,目光扫过脏兮兮的乔然,视若无睹地又转向推马车的侍卫们,比起乔然又要胡闹什么,显然赶紧把马车推出泥潭才是当务之急。崔砚不理乔然,乔然乐得自在,想干嘛就干嘛,他在外衣上擦了擦手,打开行李箱翻出一堆自己的现代装。“唉,衣服呀衣服,想当初买你们我也是花了不少oney的,现在要把你们烧了只为煮碗面吃,可怜啊,我越活越堕落了”铁制的火镰划在打火石上,飞溅的火星将火绒引燃,乔然鼓着腮帮子吹呀吹,没一会衣物就着了起来。“小虎小虎”乔然朝他们使劲招手,“把锅子拿来帮我架上”小竹子和小虎抬着锅子过来了,小虎几下就架起了锅子,倒上羊皮水囊里储备的水。“王爷,您的衣服”小竹子抽着鼻子心疼地说道,“烧了可再没有了。”“嗐,衣服没了就没了吧,反正在你们这我也不能穿。”乔然说着抱怨地剜了一眼崔砚。崔砚也看着乔然,没有表情,没有情绪,就只是看着乔然。乔然总觉得崔砚在笑,可是他没有,又觉得崔砚又皱眉头,可是他也没有。“你那么紧张”崔砚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紧张了”乔然撇嘴,皱了下鼻子,“这些聚酯纤维烧起来难闻,而且有毒,你走开些。”一听有毒,本来围着的几个人都散开了。崔砚不动,“你那么担心我么”“咳”乔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得满脸通红,拍着自己胸脯半天说不出下句来。崔砚从那把镶着珐琅的红木太师椅上起来,火堆烟雾缭绕,乔然眯着眼睛看着崔砚,本来拍着胸口的手缓了下来,最后停在自己心脏处,他的心跳得很快,“我突然知道为什么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喜欢你。”“为什么”“你好看。”乔然被火熏得眼睛泛泪,“你真的很好看。”听到这个肤浅的答案,崔砚竟然笑了出来。乔然揉了揉眼睛,“对这个走到哪都是看脸的世界绝望了。”没想到画风一转,就听到那人的声音钻入耳朵。“你不也喜欢吗”崔砚走得更近,几乎快碰到乔然的鼻尖。乔然条件反射地想后退,却被崔砚强行圈住腰,反而被崔砚用力往前一带一阵说不出道不明地沉默后,崔砚松开了僵硬的乔然,嘴角还带着戏虐地笑,“怎么不挣扎,喜欢我抱你”换了平常,乔然早就暴走了,可是现在他冷眼盯着崔砚,缓缓地说道,“你没有任何值得我喜欢的地方。”崔砚没有任何动作,既没有一脚踢飞乔然也没有掀开乔然的天灵盖,他淡淡然地笑了笑,像三月里山上的桃花一点点舒展开花瓣,摇曳在略带寒意的清风里,他取下身上的豹子皮,丢进火中,皮毛瞬间卷曲焦黑,“你那点破衣烂布怎么够。”火一下子旺了起来,锅炉里的水开始沸腾,咕噜咕噜冒起气泡,水蒸气腾腾升起。不陪你瞎演了,乔然暗自咬牙道,民以食为天,先煮方便面。崔砚看着乔然极少这么手脚麻利地做事,只见他撕开包装,倒进调料,放进面块,搅拌,起锅,装碗,摆筷,一气呵成。方便面的香味把所有人都吸引过来。小虎吞咽着口水,眼巴巴地盯着乔然,希望乔然能分给自己一点。好想尝一口啊,小狼情不自禁地抚着自己的胃,以前乔然总会把零食分给他们吃。今天这种“零食”真是太香了,一定是最好吃的崔砚是习武之人,修身炼性,几餐不吃毫无大碍,可闻着这股从未闻过的食物的异香,就算是崔砚,都觉得自己饿了。乔然犯愁该怎么分配,他先把鸡汁排骨味的方便面端给了崔砚。小虎屁颠屁颠要上去按规矩先试一口,崔砚用眼神制止了他。完了完了,现在这个家还有没有规矩了。小虎内心泪流。吃不到了好痛苦。锅子剩下的是大杂烩,混合了几种味道,乔然内心挣扎,一个小人在说我好饿,另一个人小人在说他们也很饿。“剩下的大家分吧。”乔然呵呵笑着把位置让出来给大家。听到这话,大家都不可置信地望着乔然。就连平日里冰冷如木头人的侍卫们都流露出了笑容。“你们不是自带了干粮吗就是那种干巴巴的饼。”乔然做动作,指着那锅香气四溢的汤说道,“你们可以拿饼沾汤吃嘛。泡一泡,舔一舔,咬一咬欸这话怎么那么熟悉,跟什么广告词似的”乔然这个提议是一语惊醒一群饿中鬼,可怜的锅,如果它感觉的话一定感觉在被五马分尸或者很多异物来小狼冲在前面,吃到了面,一脸酸爽,丝毫没想起一旁黑线的那个假王爷。“过来。”一听就知道是崔砚那个讨债鬼在叫他。乔然踢着脚下的泥巴,问崔砚干嘛。崔砚指了指鸡汁排骨面,还有一大半。“不好吃吗”乔然不相信。“很好吃。”“那你”“你还什么都没吃。”“”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话说我怎么会被这个死变态感动啊乔然端起面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把碗底都舔了个干净。没吃饱,好想哭。突然乔然又非常想家,心酸地抱着碗,眼泪说来就来。崔砚:“”乔然那袖子擦眼泪,结果越擦越多。“别哭了。”崔砚把手按在乔然头上,顺着头发抚摸道,“不就是饿几顿吗,到了前面就管你饱。”乔然撂开崔砚的手,“太悲催了。我真的超想回家。”“事成之后,我派人送你回去。”乔然眨巴眨巴眼睛,也不哭了,“你要是有那个本事,霍金都要拜你为师。”“霍金是谁”“算了。”乔然无趣,唠叨道,“回不去,还要被你欺负”“好些日子没动你,皮痒了”乔然拿碗挡脸,“君子不动手小人不动口,你闭嘴一边去”说完无动静,慢慢地放下碗,崔砚还真坐回到那把太师椅上去了。乔然又惊讶又忐忑,自己送上门去赔罪,“刚才逞一时之快,你别真生气啊。”“乔然,记得之前,有次我们在驿站用晚膳,你跟我说过,竖中指是喜欢的意思。”“呃是是是”先不管三七二十一,乔然小鸡啄米般地点头。“那你早就喜欢我,怎么不承认。”“”乔然张嘴又闭上,闭嘴又张开,一会脸红后一会脸青,“我我又不是受虐狂你以为我告诉你啊,你别把我当作肤浅的人啊我可不为美色所动。”“是吗”崔砚的冷焰般的目光把像钉子,把乔然死死钉在无形地架子上,侵略性地笑容如刀片般划向乔然,“可是那天晚上,你硬了。”轰地一下乔然感觉一个炸弹在自己体内炸开,仿佛都能看到自己血肉横飞。调戏够了,崔砚报了刚才乔然说自己没有任何值得喜欢的仇,心满意足地补刀,“你不喜欢就好。被你喜欢,有失我的身份。”“记住了,乔然,你可别喜欢我啊。”乔然爆发了,“我绝对不会喜欢你”他这么吼一嗓子,后面刚刚吃得差不多的人都停顿了一下,马上有人小声地说道,“王爷喜欢二公子”“都说了我绝对不会喜欢他”乔然回头怒吼。众人一下子散去,该干嘛干嘛。“只有崔陵对你死心塌地,只有青鸦对你死性不改,我可没有鬼迷心窍”乔然摘下假发就往崔砚身上砸,不知何时起,他有了生气就丢假发的奇怪习惯,“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这些搅基的人。我以前和徐唐,在电影里都演过你们一个眼神我就看出来了。”“又是徐唐。”崔砚手指玩弄着乔然的假发,硬生生扯下一撮头发来。乔然后脖子一凉,感觉扯断的真是自己头发似的,莫名地觉得哪里疼。背后刀剑声起。“崔砚我”乔然蹙眉,软软地朝崔砚倒去。崔砚豁然起身揽住乔然的肩膀,手碰到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