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见你转身离开的背影,我泪流满面,却软弱无力,然后就这么悲伤地醒来,脸颊边是潮湿的枕巾。我知道我是害怕了,怕你有一天真的离开岸边,消失在我记忆的海边。仔细回看这封信,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明明还很年轻,怎么像个老太婆一样絮絮叨叨了很多话,而且好像还有语病。这些年一直厚脸皮缠着你、要你像哥哥一样照顾我、上次还硬要你也喜欢我,真是对不起了。我原以为缘分天注定,上天既然安排我们再相遇,要是我们不珍惜的话老天也不会帮我们,但是我忘了我只是自私地考虑了自己,没有想到你的想法。以后我会乖乖的,像妹妹一样,我喜欢你这件事,你就假装你不知道,好吗无论你是否答应,请务必回信,不一定要立刻,我也可以给我自己一个准备的时间。希、爱的那一个这世上,只要有人松一口气,就有人叹一口气。何敏桢原来,何敏桢的酒量真的很差,百闻不如一见。街角的咖啡屋外的长椅上,唐亦歆看着旁边开始晕头转向的人,脚下不过就几听特调鸡尾酒的空罐。”喂,你怎么什么都不问我啊。”她趴在他肩膀上,开始胡言乱语。路灯、橱窗的灯光在她的头发上晕出一种奇异的神采,就像她此时的眼神。他看着她,一脸无法阅读的表情。敏桢抓着他的衣服,”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好,”她摇摇晃晃的,胸口闷得难受,”我讨厌你这个样子,自,自以为很了解的样子”。她很不甘心,凑得更近,双手绕着想抱着他的脖子,仿佛一定要看清什么。下一刻,唐亦歆清晰地感觉到了,一个轻轻的吻,右嘴角上,温热湿润的触感,混者水蜜桃的甘甜与白兰地的醇香。他头往后靠了靠,扶住何敏桢,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敏桢见他看着自己却不说话,戳戳他的鼻子说,看什么看。唐亦歆回过神,握住她另一侧下巴,别向身后的反光玻璃,说,自己看。然后敏桢看了玻璃里自己的左脸,高高的肿了,好像包子哦,她笑了,还自己动手戳戳,刚一碰,整个人就微微的一颤。好疼哦,她瘪着嘴。唐亦歆猛的搂过她,狠狠亲上她的嘴唇。有时候,爱情就像细细地春雨,润物了无声。不知道是哪天,哪个瞬间,他喜欢上了她的。她心里只有李舜,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苦苦挣扎,完全没有注意到另一个人也在向着她的心路艰难跋涉。他从没想过会以这样一种方式,表明自己的心迹。一个吻,她便安静地躲在他的怀里,像个小孩,如果可以他真愿意就这样一直下去,可是已经很晚了”joyce”他推她的手顿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睡着了,轻轻地呼吸,一起一伏。大冬天的晚上,搬着个醉酒的人,走上一段并不是件难事,难的是这个人任性无比。何敏桢被他一背就醒了,扒着路边礼品店的橱窗不肯走,告诉她人家关门了。她就赌气自己往前走,踉踉跄跄没走几步就倒在地上。唐亦歆扶着她半靠着自己,被她一手抓住衣领,”喂问你哦,要老实回答。”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你结婚了吗”“没有。”他认命地答道,一边用手臂护住,帮她站稳。她立刻高兴起来,刚起步有歪倒在他怀里,”那女朋友呢,有吗”“没有。”他微微一笑,倒不急了,想看看她脑袋在想什么。她声音有点迟疑,仿佛在拼命理清什么,”但是,你喜欢她,对不对”“喜欢谁”他看着她眼里伤心破碎的样子,心脏狠狠一缩。这会在她眼里究竟是谁,是自己还是李舜。“你为什么也喜欢她。喜欢我那么难吗”何敏桢喃喃道,使劲推开他,挣扎着爬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却因脚步不稳,蹲了下来。唐亦歆走过去,捧起她的脸,擦着颗颗滚落的泪珠,看进她的眸中问道:”我是谁知道我是谁吗”“tte,唐亦歆,我没醉,没醉。”她跺着脚,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心中那只扑扇翅膀不停乱舞的蝴蝶,一下子冲碎了周围玻璃四壁的阻碍,在耀眼的阳光里来到一片开满繁花的原野。唐亦歆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重新睁开双眼,再一次注视着这个今天晚上第二次掀起自己内心波澜的女子。”我喜欢过的,就只有你。”他轻轻地说道。路上一辆货车呼啸而过,敏桢闭着眼睛脑袋歪靠着墙,安静得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唐亦歆无奈的一笑,将何敏桢散在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然后将她的手臂勾上自己的脖子,从地上横抱起回酒店。唐亦歆小心地翼翼将何敏桢放到自己的床上,她的头侧到一边,露出左脸上大片的红印,在雪白的肤色上格外清晰,从冰箱里取点冰块裹着毛巾敷上。她皱着眉头,额头上微微沁出汗珠。醉酒的人容易出冷汗,他起身给她多加一条毛毯,用热毛巾敷在额头上。暖暖的灯光,细细的眉,浅浅的呼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不过离开一会,就被人欺负了。罢了,原本还想找服务生开门,让她留在这边照应吧。唐亦歆冲了个澡,拿了本书,卧在沙发上慢慢看,模模糊糊头一点一点开始打着盹,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睁开眼睛,原本在床上乖乖躺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蜷在地上,头枕着他的手,靠在沙发上睡了,手心紧紧攥着他的毛衣袖子,他不经意的扯动衣袖,引得她整个人一缩,团成个团子,像是在做什么噩梦,微微地颤抖。他将她拥过来,用另一支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她才慢慢的放松下来,眉头没那么紧了,嘴里好像还在说话。侧头细听,好像是爸爸。何敏桢做了一个梦,即使是在梦里她也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她是皇后,却爱上了一位白马轻裘的将军。这场爱恋,惊天动地,肝肠寸断。梦里,他为了她,与皇帝对峙,与天下人为敌。他说,等我,我要我们在一起。最后一幕,是他们策马逃离,他将她拥在怀里,挡住追兵的箭雨。她看着他奄奄一息,却束手无策,直到最后,她才看清他的面容,为什么是唐亦歆。她猛地睁开眼,就看到眼前货真价实的唐亦歆的脸。她吓得大叫一声,往后一翻就滚下了沙发。唐亦歆也被她吓醒了,坐起来,揉着自己被枕得僵硬的手臂,抱怨道:”大小姐,酒醒了就开始吓人哪。”“我、你”何敏桢拍掉他伸过来的手,自己爬起来,语无伦次的指着沙发。“是你喝了酒一定要这样的。”唐亦歆一脸无辜,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做的表情。何敏桢脸噌的红了,她从没让自己喝醉,完全没料到自己喝醉了是什么样子。”对不起,我不太记得了,你也是吧。”“我又没喝酒,干嘛不记得。而且某人还强烈要求我喜欢她呢。”唐亦歆慢慢的扬起眉,扬扬手机。敏桢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声音有点变调的颤音:”什么”唐亦歆按下手机拨放键。”喜欢我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好好,乖,睡吧,睡吧。”录音里那个带着点鼻音的声音确实是自己,敏桢觉得自己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大脑,扑过去就要抢手机。被他一把抱住”好了好了,逗你的,不玩了,今天我一个人去参加活动,你好好休息吧,早餐过会儿我让服务员送来。”唐亦歆推着她的肩膀往盥洗间送,见她不肯动,好言相劝道”好了,你梳洗一下,我会删掉啦。”“你保证”敏桢扒着盥洗室门,得到唐亦歆保证才放了心。她沮丧地站洗漱台前,看着掌心被细心贴上的创口贴,微微出神。门口又传来唐亦歆的声音,”哦,对了,”“嗯什么”敏桢探出头,看见原本要出去的人还站在门边的穿衣镜前,用手抚着自己的下巴,眉头轻锁,”你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很老”“没有啊,怎么了”“昨天,你叫我爸爸”说完,唐亦歆咧嘴一笑,出门了。“”敏桢扭回头,直视镜中气鼓鼓的人,微肿的眼眶和更肿的脸颊,丢脸就丢掉底吧,昨天哭的时候就应该把鼻涕、眼泪都蹭到他衣服上。中午的时候,唐亦歆只身出了会场,沿着市区起伏的道路一路小跑。他外形出众、一身价格不菲的正装,却在昆明这样节奏感不算强的城市街道中奔跑,引得路人侧目不已。他仿佛习惯了众人的注视,完全不以为意,僵硬了一上午的身体舒展开,步履越发轻盈起来。拐过两个街区不一会就到了翠湖公园,这个季节的湖水沉静动人,阳光泼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天空与碧波之间海鸥云花般自由地盘旋,很是心旷神怡。就算这个时间游人还是蛮多的,他走上湖心叠桥,走到第三个拐角,看到要找的何敏桢,她穿着栗色的翻领套头毛衣,显得整个人很娇小,趴在白色的桥栏上,看着成群的红嘴鸥出神。他走过去,轻咳了一声。何敏桢转过身,看见他,眼神一亮:”来了,是不是很美啊,我们走走罢”唐亦歆刚挑起眉,她马上说:”吃饭就在这附近,看看时间才11:40啊”,说着伸手将腕表在他眼前晃晃。“好吧,问个问题作为交换好了。为什么你的表要戴在右手啊”唐亦歆问。“你认为我又不是左撇子带右手一定有原因是吗”敏桢反问道。“这倒不是。禁止反问。”“嗯,好吧,我想想,大概是为了装酷,回答完毕。”敏桢拖着唐亦歆往前走。“不要离得太近了,脸上还红的,不知道的人以为是我家暴怎么办啊到底有没有擦药啊。”“有擦啊,我也有带墨镜,只是这会戴着就不能看清楚风景啊。”“喜欢装酷的人,还要什么风景啊。”何敏桢中午请唐亦歆吃了顿地道的云南过桥米线,她虽然嘴上没明说,他也明白这也是为了昨晚的事表示感谢。席间态度积极,向他”热烈”推荐了几款不辣的米线,还把他不吃的青豆全部倒进了自己的那碗里面。“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青豆”他记得自己问的时候,她神情有着一闪即逝的尴尬。”呃,你从来不选a餐。”他才想起来自己午餐工作餐确实只选套餐b。”那你有什么爱吃和不爱吃的吗”他接着问。“我吗,还好啊,好像没什么哎,比较好养活。”“有个啊,你不说我也知道。”唐亦歆胸有成竹的样子。“是什么”敏桢很惊讶。“你是个甜牙齿啊”唐亦歆说出来的时候,敏桢耳朵都红了,天哪,她从来没为爱吃甜食这么脸红过。“我san奶奶会做好多甜点,每年我回去的时候都会给我做很好吃的苏芙哩,等你去的时候,一定要尝尝。”浑然不觉她的尴尬,他献宝一样的介绍着自己的祖母。“好啊,会有机会吧。”敏桢不免神往起来、“在英国我可以给你做导游,你比较想去哪里”“海德公园听说那里的树很美。”“翠湖公园也很美,作为回馈,一定要带何敏桢小姐去海德公园。”唐亦歆很郑重的宣布。何敏桢笑得很开心,虽然伤口还没有完全好。今天的她,已经与昨天晚上那个失意、伤心地女子判若两人。吃完饭,两人就一起步行回去,经过一个路面小摊,”米刻字嘞。”摊主大爷,向他们招揽生意。敏桢跟唐亦歆说,”你等一下。”说完,就跑到摊上,不一会她再跑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样东西,”送给你,”她把东西放进他的手里。唐亦歆摊开手,掌心里是一个小小的荷包。”真的是米刻字吗”他语气里有着小小的激动,到底是外国长大的孩子,看什么都带着神奇。“嗯,回去再看吧,快到时间了。”敏桢及时止住他拆荷包的动作,午间休息的时间有限,眼看下午的活动快开始了。之后十分钟,两人匆匆赶到会场附近。”我先去开会了,晚上一起吃饭吧,到时还是这里见。”唐亦歆说完,转身向会场方向走。“嗯,terence”何敏桢在后面叫住他。“怎么了”唐亦歆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关切的问道。“没什么。”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你外套领子没翻好”,她说着踮起脚动手帮他理。那一瞬间,仿佛过得很慢,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在视网膜上一帧一帧的呈现,唐亦歆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呼吸。当她退开,将两个人的距离重新恢复的时候,他甚至有种将她再次拉回的冲动。为了及时掩饰自己,唐亦歆转过身,不自然了咳了咳。“晚上见。”他回过头再次跟她挥手道别,带着无法抑制的喜悦,这种发自内心的情感,一直延续到了会场,即便见到秦沐那对扎眼夫妇也没有丝毫退减。晚上5点多,唐亦歆出了会场,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何敏桢,她还没有到吗,他刚要拿手机想起最近她为了躲记者基本都要关机,于是走进建筑外围的景观花园里,看她在不在里面。两段男女争执的声音,从一边传来,是秦沐跟汪夜玫。“好了,我承认,是我打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