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了,又拿出不少正在改良中的麻沸散、板蓝根粉,全都准备好了,这才跟李氏打了招呼,也不顾李氏在身后阻止她,一溜烟的顺着牛蹄杂乱无章的脚印追了下去。陆金瑶这段时间习武也有了很大的长进,再加上她天天喝灵泉净水,早就身轻如燕,现在已经是高来高去、陆地飞腾、走高楼越大厦如履平地。只不过在村子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可不会直接施展轻功,当下只是加快脚步,拿出前世参加运动会时跑百米冲刺时的劲头,一鼓作气跑向现场。一路上,陆金瑶的眼睛也没有闲着。虽然跑得快,冷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眼睛被风吹得也红红的十分难受,但她还是时刻注意着周围左右的情况,发现地面上三三两两的有许多血迹,有的血迹多,有的血迹少。锣声隐隐的从河边传来,陆金瑶想了想,自是不能够去河边,而是直接拐到了马郎中的家里。果然不出她所料,马郎中家里已经人满为患,哭声震天。陆金瑶往门里走,有个人正往门外冲,两个人差点儿撞上。陆金瑶定睛一看,却是村里以赶车拉货为生的马二愣子。“二伯你这是去哪”陆金瑶急忙问了一句。马二愣子头也不回:“俺得赶快去镇上请大夫,别挡路。”去镇上请大夫这么说里面有人伤得很重她顾不得说话,就想进去。可惜堵在前门的人太多,陆金瑶人小挤不进去。她眼珠一转,绕到后门,从后门的缝隙里钻进了马郎中家。穿过人群,陆金瑶进了屋子,一眼就看见马郎中跟他的小药徒忙得团团转。周围的人,或坐着,或躺着,或趴着,身上都有伤,看样子骨折的不在少数,伤着皮肉的则更多。最里面躺着个人,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浑身是血,眼看快不行了。陆金瑶定睛一看,躺着的那个人,正是多次帮助过自己家的马春生在马春生身边,马长远和马春生的媳妇张氏都不住的在擦眼泪。陆金瑶也顾不得跟马郎中打招呼,直接挤了过去:“长远哥哥,二妗子,二舅这是”说句实话,她到现在也没闹明白自己家跟马春生一家这亲戚关系到底是怎么论的。只是自己家跟马春生家走的很近,连素素尤其跟马春生家关系不外。可又从来没听连素素说马春生一家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若说是表亲,怎么也该介绍一下才是。但是看连素素的意思,并非是如此,倒像是亲兄妹一般。然而偏偏又姓氏不同,真真是闹不明白。张氏跟马长远看到陆金瑶,眼中落泪,哭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一个劲儿的摇头不让陆金瑶过去,怕她沾了晦气。陆金瑶假装没看懂,直接走到了近前。这一看可不得了,马春生腹部的衣服都被鲜血染透,破了一个大洞,肠子都从肚子里掉了出来,整个人眼看就活不成了。陆金瑶再把灵气集中在眼部仔细去看,马春生身上还有多处骨折、骨裂,最严重的是左腿粉碎性骨折。这要再不治疗,过不了一盏茶的功夫,马春生就得去见马家的老祖宗了。别的不说,失血过多死亡也不是没可能的。当下陆金瑶也顾不得说话,走到马春生身边,先拿出止血散洒在马春生腹部的伤口上,原本止不住的血立刻不再往外流。张氏和马长远一看,顿时惊呆了。还是马长远反应快,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恳求道:“瑶妮子,求你救救俺爹俺给你磕头了”“停你要是磕头,我转身就走”陆金瑶立刻瞪起了眼睛,“快把眼泪擦擦给我帮忙。”张氏原本被丈夫将要死亡的事实打击的眼珠子都不会转动,只是呆呆的流泪,现在一听陆金瑶的意思,马春生还有救,脸上立刻有了生气,连声道:“嗳,嗳,俺们听瑶妮子的,长远,快起来。”马长远从地上站起来,有些激动,手都哆嗦了起来。陆金瑶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张氏,认真道:“二妗子,二舅这伤势严重,必须把肠子放回原位再把肚子上的伤口缝起来才行,你们能信我不”方才马郎中明明白白说的是让一家人给马春生准备后事,现在陆金瑶说有救,但凡有一丝希望,张氏都不会放弃,当下连声道:“信,信,当然信。”“那好,二妗子,你去打热水洗手,一定要打皂角,然后回来这里。长远哥哥去打热水,再拿块新的汗巾子来,记得用热水烫了拧干,把热水端过来。”“嗳,嗳。”张氏和马长远急忙去了。屋子里乱哄哄的,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陆金瑶急忙从空间里取出一碗灵泉净水,先把麻沸散倒在里面,给马春生灌了下去,又取出一个起死回生丹,同样是用灵泉净水化开了,给马春生喝了。马春生虽然奄奄一息,但求生欲望很强,药水全都一滴不剩的喝了。陆金瑶就把碗留在了外面,然后从空间里取出了一根银针,一团银色宛如薄雾的丝线,还有两副跟丝线同样材质的手套。“如果有蚕丝,就可以做出更好的手套了,可惜现在这些都是一次性的。”陆金瑶摇摇头,她的空间里没有桑树,自然不能养蚕,这些手套和丝线,是蛛丝做的。确切的说,是空间里吸收了灵气,几乎快要变成精怪的蜘蛛吐丝做的。蜘蛛有了灵性,十分聪明,手套也是它们按照陆金瑶画的样子直接吐丝做好的。可惜蛛丝本身就薄,就算变成灵物也一样,手套只能是一次性的。张氏洗了手之后回到了马春生身边,陆金瑶把手套、丝线和银针递给了张氏,道:“二妗子,我不善女工,待会儿缝合伤口就靠您了。”张氏接过手套戴上,顾不得惊奇,只是双手哆嗦,生怕自己出岔子。“万一,万一俺下针错了,当家的疼得乱动可咋办”陆金瑶道:“二妗子,我刚才已经给二舅用了药,他的性命已经保住。我又给他喝了麻沸散,他不会感觉到疼痛,您只管放心下针就是。您的手艺在村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没关系的。”张氏只是哆嗦,毕竟缝大活人可不是缝布料,马春生身上又血淋淋的,说不害怕是假的。陆金瑶却顾不得许多,待马长远端来热水,先用热水洗了手,打了皂角之后洗净,让马长远把水倒掉再去换盆新的,随后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拿起马春生露在外面的肠子,缓慢的、轻轻的放回原来的位置。“二妗子,交给你了。”陆金瑶让张氏去缝合伤口,随后皱眉暗道,这样的伤口,在没有消毒设备的时代很容易感染,可惜自己从来都没有想到要去研制消炎药,只能寄希望于起死回生丹的效果了。张氏心里发慌,手抖了几次,差点儿下错针。陆金瑶不断的鼓励着她,这又事关马春生的生死,张氏最终镇定了下来,成功把伤口缝合。两幅灵蛛丝手套被陆金瑶包好,装在了篮子里。她想了想,现在先只能开一副差不多能消炎的药,熬了给马春生喝下去,也算是有点效果,等到了晚上,再去空间里研究外用的消炎药、退烧药。双生精灵在空间里提醒道:“姐姐,灵泉净水就有消炎杀菌的功效,可以用灵泉净水暂时代替。”陆金瑶一听大喜,方才马春生已经喝了两碗灵泉净水,应该没有问题。当下她拿出安神散,又用灵泉净水冲了一碗,给马春生喝下,对张氏道:“喝下安神散,能睡个好觉。”马长远端着新换的热水来了,陆金瑶让他们给马春生身上的伤口附近擦干净,又去让马长远把马郎中给请了过来。马郎中正忙得恨不得多生出三头六臂来,见是马长远请他过去,以为马春生去见马家老祖宗了,心里有些愧疚自己医术不精,大过年的出了这样的逆事,低着头走过去,却看见了陆金瑶,心中突然欢喜了起来。“这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菩萨开眼,春生的命保住了,没有危险。”马郎中给马春生号过脉之后,满脸的喜色。“瑶妮子,谢谢你救了俺当家的,俺给你磕头了”“瑶妮子,谢谢你救了俺爹”张氏和马长远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这就要跪下磕头。陆金瑶一个闪身到了马郎中的身后,拉着马郎中就跑。“郎中爷爷,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马郎中大喜过望:“瑶妮子,你连春生都能救活,剩下的伤者伤势都比春生轻得多,那更是没有问题了。”陆金瑶道:“那我也去帮忙。”大杨树村的人早就相信了陆金瑶是小神医,再加上有去镇上,听说了陆金瑶当日在仁和堂起死回生的医术,又用过陆金瑶卖的药,更是不敢小看她,今天见陆金瑶也来帮忙救治伤者,全都觉得自己死不了了。就是有那些不断喊着什么“俺胳膊断了”“俺快疼死了”的村民,见到陆金瑶小小的身影,也觉得自己身上没那么疼了。陆金瑶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呻吟声,心道:回头还得研究一下止痛药才行,自己之前没有想到这些,结果今天没得用,多不方便。她的眼睛可以直接看清伤症状况,号脉不过走个形式,摸骨也不过是装个相罢了,诊断起来十分迅速。有了陆金瑶的帮忙,原本忙得团团转的马郎中突然发现自己清闲了。再一看,村民们都跑去找陆金瑶看病了。马郎中有些哭笑不得,却又挺欣慰的。陆金瑶高声道:“郎中爷爷,我看病,您给开药包扎。”“嗳成”马郎中带着小药徒给伤者开药、抓药、包扎。有些骨折、骨裂的,陆金瑶直接拿出生骨胶来让马郎中帮他们上药,表示自己不收钱。有受到惊吓心悸不已的,陆金瑶就拿出安神散来让他们回家服下。有受了外伤的,陆金瑶就拿出止血散来。这样一分工,很快就帮在场的村民全都看完了伤症。陆金瑶正要喘口气,就见门口冲进来一群人,其中围着一个风神玉树,极为俊朗的男子。那男子右手提着长剑,左臂垂着,上面一道大口子,不断的往下滴血。“二叔你怎么受伤了”陆金瑶腾地一下就站起了身,小跑几步到了陆寒枫面前,抓住他的左臂仔细看了一眼,发现伤得很重,皮肉外翻,几乎都能看见里面的骨头。尽管伤得这么重,陆寒枫脸上却还是笑嘻嘻的:“还是我说的对,金瑶肯定在这,没回家找你就对了。”陆金瑶可没工夫跟他闲扯,直接抓着陆寒枫把他拽进大堂。“哎呦,哎呦,大侄女你轻点儿,疼死个人了,胳膊都要掉下来了”受了那么重的伤,说不疼那是假的,陆寒枫不过是在强忍着罢了。陆金瑶没搭理他,回头从篮子里取出麻沸散,拿了个碗假装倒水,却把水换成了灵泉净水,随后把麻沸散冲开了,沉着脸,把碗“哐当”一声放在了陆寒枫面前。“喝”陆寒枫看出侄女这是真生气了,也不敢跟她开玩笑,乖乖把麻沸散喝了。陆金瑶重新取出一副灵蛛丝的手套,随后去请张氏来帮忙缝合伤口。张氏感激陆金瑶救了马春生的命,很干脆的就同意来帮忙。陆金瑶先在伤口附近撒了止血散,这才问道:“二叔为什么伤得这么重”送陆寒枫到马郎中家的村民们争先恐后的答道:“瑶妮子,莫怪你二叔,他救了俺们的命哩”“是寒枫阻止了疯牛,最后两头疯牛夹击他,他才受了伤。”“寒枫是俺们村儿的大英雄”张氏手下飞快,已经将伤口缝合好,陆金瑶再次在伤口上撒了止血散,随后道:“诸位叔叔大爷,谁去俺家请俺爹过来一趟”就有人跑着去了。陆炳文还未到,陆朝东带着人,又送来了几个受了伤的村民。被这么一折腾,今天这正月十五元宵节算是彻底完蛋,谁也没心思过节了,各家各户几乎都有受伤的,没受伤的也很多受了惊吓。陆炳文把被麻沸散放倒了陆寒枫背回了家,大杨树村的村长,同时也是马族的族长马天河宣布这件事一定要彻底调查,牛无缘无故的疯了可不就是一件怪事。五头疯牛全都被杀死,这件事情也要想办法解决掉。那都是耕牛,随意杀死是触犯法律的。陆朝东家的牛伤了村里这么多人,陆朝东要负责包赔损失,也是一笔数目不小的银子。陆金瑶偷偷把在牛棚的发现告诉了陆朝东,陆朝东眼眉都立了起来,当即去找马天河,把陆金瑶发现的事情告诉他。按照本朝的法律,如果村里发生什么重大事件,伤亡人数超过十人就要上报给县令。本地人都知道这个王县令只认钱不认人,马天河更不可能把这件事情上报给王县令,尤其只是伤者过多,并没有死人。哪知道,第二天县里就来了一班威武雄壮、凶神恶煞的衙役,要把陆朝东和陆寒枫抓走,带回县里审讯。、九十四、官差贪财陆家消灾,陆暖又作死大杨树村的村民们看到那十几个身穿统一服饰的衙役在村里大摇大摆的走动,眼中全都流露出惊慌的神色。有那机灵的,悄悄把家中值钱的物件和漂亮的家眷藏了起来。便是那蠢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