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截然不同的问话,意外带着相同意思。「要真的是我希望,那你们又当怎样」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菲席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荡:「需要我和暗皇为你们证婚」「陛下,这可不敢当,再说了」亚尔萨斯起身斟酒,顺便摸了摸荼靡的脸,语气叹然:「我们这种如浮游生命的人,往往只追求短暂的快乐,太长久的幸福对我们来说是一种束缚和压力,您说对吗」「我比较有兴趣知道的,是不敢还是不想」「都有。」因为距离太远了,所以放弃吗亚尔萨斯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距离,差距,以及身分、地位,权势。最後,他中恳的下了一个结论,并将手中的酒缓缓喝尽,感受浓烈的液体缓缓滑过喉咙的刺激感。太高的位置,从来就腐蚀人心,可是,不得不要;因为太过美好了,明知道会寂寞,还是追求的不能自己。飞蛾扑火。究竟是本能地逃避追求能力的想望,还是还没有出现自己真正想得到的一切菲席望着这张斯文却不知死活的脸,恶意的勾着诱惑的笑容:「理由何在」而他首次正经的与之对望,「也许是因为不想破坏眼前的平衡吧。」在我的贪婪还没有出现以前,这点可笑的宁静。因为我从来就是禽兽,亲爱的。荼靡看着他扬起残忍的笑容,模糊的担忧了一下,最後还是选择告退:「父亲,先回去了,埃等门着。」「看在他这麽尽责的份上,下次跟他来见我吧,看门狗不称头一些,怎麽搭的起我宝爱的女儿呢」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亚尔萨斯继续看着自己的上司,好奇还会有什麽惊人的言词脱她之口而出。并不看他,菲席看着荼靡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也许我可以赐与你和她相等的身分及地位。」好笑的看着她,亚尔萨斯感觉有些荒谬:「陛下,你认为身分以及地位是我会在乎的东西麽又或者,我和她之间存在这麽肤浅的东西我与她,更甚者是我」故作害怕的颤抖了下,语气却不恐惧:「与您,从来只是在於想不想,敢不敢跨越那条界线,如此而已。不是麽」胆怯又自大,卑微却自信,两相矛盾;菲席看着这个男人,笑得很冷:「聪明,可惜注定短命,看不见太久远的变化」勾着他的脸,拍了拍,而後抛下他离去。临去以前,还丢下一句令人费解的话做结:「有实力的人,才看的见未来的变化。」而亚尔萨斯对映她离去的身影,唇边的笑一样神秘。***「埃,看看我变成什麽样子了」她拨弄着满地的玻璃珠,看着阳光折射着发出好看的光影,不解的看着管家。随侍在一旁,埃动也不动,只恭谨答道:「小姐从来都是小姐,不管什麽样子都一样。」「难怪父亲让我带你一起去找他。」嘟嘴撒娇,荼靡神情自然,只有眼神透露出空洞:「你对我这麽忠心,值得吗」这一切,真的值得吗「因为是小姐,所以值得。」温柔的抱起她,埃平凡的脸上流露出几不可见的笑意:「亚尔萨斯医生,倒因为小姐而关心埃这没什麽作用的看门狗起来。」「那也是因为你值得他这麽做阿。」将耳朵贴在埃烫的平整的胸口上,听着心跳声不快不慢的跳着,她昏昏欲睡的眯着眼:「别忘了,我还想跟你一起看见下个世纪的烟花,是吧」然後,在他们踏出门之前,看见正往门口走来的前任骑士长,灭:「午安,先生。」点了点头,他看着埃怀里的女人,伸手向他。「好难得你会出现。」在埃放下她的同时,她纤细的手环着灭,并且聆听起他的心跳。任由她环住自己,他笑着对她说,却不是给她听的:「可以借一点时间吗」在埃无声无息的离去同时,荼靡笑着反问:「借了时间,要怎麽还」盯着她好阵子,灭选择单刀直入:「这得问,你希望什麽」「噗嗤」忍不住,笑弯了腰,她几乎无法环住他,并且差点摔倒,幸好让他一手扶着:「最近,怎麽大家都如此重视我想要些什麽可是阿,看见你这麽认真,就觉得让人哀伤,不如,请我吃饭,你说怎麽样」定定的看着她,灭爽快答应:「好。」语气有着几不可闻的放松。看着他,荼靡有些好笑,因为这个请求而放松麽亲爱的,这样我可是会伤心的。「既然你已答应,那麽,借我的时间做什麽呢」「聊天。」荼靡一向僵硬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担忧,反手摸着他额头问:「你,没事」「有事或没事,差别在哪」「你知道,我始终希望你平安无事。」一如以前站在最尖端的骑士长,如此优雅如此尊贵:「你不必如此。」「这些话你怎麽不对亚尔萨斯说」「你和他从来不同。」替他整了整有些翻起的衣领,荼靡定定的盯着他瞧:「父亲不是会苛待自己的人,而你你说呢」不正面回答,灭反问:「呵你就不怕他过度宽待,害死自己」「父亲不会。」「他会,因为我容不下。」偏头看他,荼靡没有情绪的脸上有种茫然:「因为陛下麽」淡然一笑转了话题,灭仅轻轻将她落下的发往耳後系去:「想吃什麽」并没有追问下去,配合的转了话题,却带了恶作剧:「吃你」暧昧的搂紧了他,发现一丝僵硬以後退开,荼靡笑的乐不可支:「不过是个玩笑,晚间七时,vanity fair见,不见不散」应声点了头,身影仓促离去,荼靡看着看着,却收起了笑,一如她其实只是假装:「骗的了谁骗的了谁」转身让不知何时出现的埃抱了起,两人再次走向医生寓所。***推开门,荼靡轻巧的走到男人背後,一把搂住:「猜猜我是谁」柔声在耳边吐露的气息带着独特的香味。没有回答她的猜谜,亚尔萨斯却开始苦思起来:「嗯当初怎麽没想到你身上的香味会是一个败笔呢」荼靡却就着这些话,嘟着嘴埋怨起他来:「父亲,事情总是一体两面,不是吗」看似耍赖在他怀里,语气却很冰冷。「我想创造出最纯粹的你。」对我来说,什麽组合才能是最无瑕的地步呢还能到什麽境界爱娇的推了他一把,荼靡眯起了猫一样的眼睛看他:「原来从头到尾,父亲只对我如实验一般所有疼爱皆是给了数据死物」「如果不是对你特别,还等得到你今日在这发娇」摸娑着光滑的下巴,亚尔萨斯忍不住发笑:「今天心情倒好,这般模样来见我」像是腻了这个游戏,荼靡冷笑了声,表情在下一刻蒸发殆尽:「我只是想知道这种样子多麽惹人厌。」「晚上有约,心情舒爽,还怪的到别的上头」叹息声随之而起,她半调侃半嘲弄:「父亲的情报网,比起黑帝斯毫不逊色半分呢。」「做了父亲,总会有些个三姑六婆的习惯,算不得什麽。」说的可真云淡风轻。「父亲不希望我赴约麽」故意这麽开口,荼靡看着眼前面容斯文的男人,单框眼镜透着光熠熠亮亮的,煞是好看。笑得让人猜不透,亚尔萨斯摸着她的头,语气温和:「做父亲的总是不希望有人伤害自己的珍宝,至於赴约这麽倒无所谓希望,或者是不希望。」「心口不一。」挣开了他的手,荼靡揪着他白色衣袍,蹭了乱。修长的手将她环进自己怀里,亚尔萨斯头一次语气遥远的不像他:「这不就是我吗」「父亲,我们这样到底算什麽」停顿了一下,亚尔萨斯反问:「你想要什麽」「我只是很怀疑,你不会想要吗」「我是很想尝尝你的滋味」吻上她的发,亚尔萨斯语带温存:「其他的太贵重,你给不起我也收不起。」「是不想要还是要不起」「你让我跟前任骑士长抢东西麽」恶作剧的咬了她的耳,亚尔萨斯语气恐慌:「到时候我尸骨无存你去哪替我收埋」「反正他也不珍惜。」因他的举动而微微颤抖,荼靡甜蜜的微笑着:「但是你会珍惜。」「你是真心打算跟我在一起吗」拉开她,摸着那张细致的脸,亚尔萨斯故作惊讶:「我是无所谓,但若你真如此打算,别忘了狂皇陛下已然答应证婚。」捂着嘴吃吃笑着,荼靡笑得很开心:「父亲也是认真的麽」「我是很高兴有实验品,可是成为别人的实验品这我可不太在行。」不赞同的摇了摇如玉一样的手指,荼靡娇嗔:「说这麽白一点情调都没有了。」「被当成对照组我也觉得很没情调阿。」肃起脸,荼靡收起所有表情,温和的拥抱了他一下:「那你要还是不要」「在你赴约的前夕」讶然失笑,亚尔萨斯安抚的摸了摸那优美的背型:「等你回来,回来之後,来找我吧如果,命令许可如果。」加了但书,他可还没忘记上次惨痛的教训。微微点头,荼靡带着笑转身离去:「遵命,父亲大人,埃就交给您了」「知道了,晚点见了」没好气的摆了摆手,亚尔萨斯开始翻找仪器,而纤细身影衬着幕落时分,逢魔的温暖日色离去。、荼靡雪夜章伍入夜时分,vanity fair内亮起晕黄的微光。一名穿着银灰色小礼服的女子由服务人员领进门,一头酒色直发只在耳边簪着朵馨香的花,衬的肌肤盈着温润白光,合身的衣服包裹住姣好的身材,在对称簪花的另一边则用蕾丝松软的别着钻亮的别针,整张脸没有一丝胭脂,唇却亮着水色,勾的人惊心动魄。「不好意思先生,我找人,单名,灭。」细致的唇在服务生面前一张一合,让人看了晕头转向。突然被人从後面勾住腰,淡淡的菸草或着古龙水的独特味道,她已然知道来者是谁。「你今天,真让人惊艳。」「不完美怎麽诱惑你」温顺的让他带至座位旁,坐上他拉开的椅子,她顺势亲吻了男人侧脸:「谢谢。」隐藏了刹那间错愣,男人顺势吻上她另一边的脸,「不客气。」「你也进步了。」温柔的朝他一笑,却有种绝望的美:「从闪躲到回应,这就是你的选择吗」「无能为力也只能随波逐流。」优雅的在她对边落座,灭笑容里带了嘲弄:「不过为了活下去罢。」「你这麽回答,让我怎麽对应才好」苦笑,她端起柠檬水轻啜一口,淡淡酸涩,无法和自己的人生相比。「那就享受今晚吧」既然什麽都不能说,就不必再说。「今晚」她语意有些神秘,却转而跟着附和:「是阿,那就享受今晚。」今晚。她突然想起亚尔萨斯的脸,重叠在对面的男人身上,一种相似却又冲突的画面惹得她娇笑不已。同性总是相斥。莫名地浮现这句话,她开心的笑靥惹人爱怜。「又想到什麽如此开心」「想到故人。」手遮着嘴,细细的呼了口气,她才揭晓答案:「跟你很像也很不像的故人。」没有答话,他只示意服务生可以上菜,而後静静聆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明明是他给的痛苦重生,我却一点也不恨他。」望着窗外如星如梦的夜景,她转回来看他:「一如你。」明知你爱的人永远都不会是我,我却一点也不会怨恨。沉默不语,灭只静静看着她,和窗外的万家灯火,和她感觉很近,却也很远。「这麽说,很困扰吧」首次盯着他,没有参杂一点其他情绪:「这样的关系,很让你痛苦吧」微笑着,她感觉很寒冷,明明是夏天。「难道有好的建议吗」「消失了,就什麽烦恼也没有了。」至於是什麽消失了呢,如果,如果笑出声,灭看着她:「连你父亲都看不透的事情,要拿来说嘴,会不会有些勉强」这只是一个好笑的笑话,对於谁都是。「他是他,我是我。」就像你是你,她是她。喝了口香槟润口,灭终於选择不再逃避:「你知道,我从来就只缺孤注一掷的勇气。」「以前缺,现在缺,未来也会是如此。」平静陈述事实,荼靡像梦一样的口气,却很现实:「而你以前忍住,现在忍住,未来也会继续下去,对你来说,欠缺的从来就只是这一切消失。」「如果只是贪求消失,那方法多的是难的是如何存在下去。」「你是说,像我吗」像电影一样的闹剧,停止,然後重复上演。「很多事情说白了,只会带来危险。」「我忘了,谨慎为上的前骑士长之所以能生存下去,就是这份小心。」而我选择另一条道路罢了。「难道亚尔萨斯没有告诉你,他如此谨慎也要活下去的原因」他是他,我是我;终究没说出口,荼靡叹了气:「原来在你心中,我和父亲同等」「怎麽不说是我和他同等」一口喝尽香槟,原本该是甜蜜的滋味却酸的牙软:「即使卑微,也想活着。」「那麽合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