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玩乐,而是为了公事。”想起连妗假醉缠着他,确实妖媚多姿,他却一点也不心动。既然是他亲手把连妗捉进牢,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只是因为心里太委屈了,忘了用脑子想一想见妃谧露出阴险的笑意,凌锦寒感到莫名的不安,都说宁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这话说得一点不假。“听闻地牢有很多刑法,我想见识下。”又担心凌锦寒不能会意,补充道,“连妗不就是被你关在地牢吗”说完朝他眨了一下眼睛,着实可爱。凌锦寒忍俊不禁,“为什么连妗同你好像有很大仇一般。”妃谧愤愤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该省略的还是省略了,越说越恼,差点翻桌子,辛亏凌锦寒及时制止。语毕,妃谧灌了一壶水。“如此说来,那些女孩子都不在桃靥阁,先是拐到一个地方,然后一批批送至桃靥阁”凌锦寒冷笑,目光悠然望向窗外的流华,流华倾泻三千,谁人捡走银辉“在桃靥阁那时,你说连妗犯的是拐卖少女”妃谧摸摸装满水的肚子,打了个嗝,想化了肚子里的水再吃饭。她摆摆手指,摇摇头,“啧啧,拐卖少女这个罪不严重,严重的是,连妗她竟然敢拐卖我这么纯良可爱的少女,罪不可赦,根据承朝律法,这罪怎么算”凌锦寒眉眼含着浅浅的笑意,邪魅道,“拐卖少女的罪足以杀头,可是”他故意顿了顿,吊妃谧的胃口,瞥眼满心期待的妃谧,轻启薄唇道,“可是,拐卖儿童的罪,诛九族不在话下。”“哦,这又如何好像同话题无关吧”妃谧灰心地撇撇手,害得空期待一场。陷下沉默,妃谧吃完了饭,凌锦寒一直静默无声,面无表情地等着,之后,凌锦寒负手走到窗前,娴熟地把横木搭在窗柩上,月华熠熠,疏星点点,有风吹拂,荷香清晰。“一月天雪竟然融了。已经是冬末初春了吧。”妃谧吃饱喝足,欲沐浴更衣,跑到屏风后脱下外纱,还想脱下中衣,揣在兜里的玲珑铛碎片一点点掉在地上,妃谧倒吸口凉气,手忙脚乱地捡起碎片。这时,屏风外有声音响起,淡漠带着一丝人情,“妃谧,你躲哪了”妃谧感到烦躁,碎片太难捡了,“别吵我在捡东西。”凌锦寒循声寻着,乍然一看妃谧的外纱丢在地上,中衣又是欲脱还齐的模样,嗖地躲在屏风外,又气又无奈,“妃谧这成何体统”总算把玲珑铛的碎片一一拾起,纳闷地瞥了眼凌锦寒,切了声把玲珑铛摆在桌面,郁闷地托腮撇嘴,开窗后,风有些大,不自觉地拢紧衣服。凌锦寒通过不远处的一把菱花铜镜见妃谧整理了衣服,有些讪讪地与她齐坐。“碎得这么厉害,能还原么”妃谧纤长的食指戳着碎片,嘟着小嘴,无奈地叹气。“这是”“这是玲珑铛,没了它,现在我都不能回家了。”她还靠这个玲珑铛联系到妃姿,把她接回天山雪岭呢“回家将军府住的不好”话说出口,气氛尴尬,妃谧也蹙眉深邃地看着他,改口道,“呃你靠它来指路这是一个银色的铃铛”他似乎看得出来。“嗯,师傅怕我迷路,所以把玲珑铛赠我,可是,同连妗打斗的时候不小心碎了。”语末,伤感地颔首。凌锦寒揉,捏着手指,不知所措,像安慰凌湮一样,再三考虑,最后轻轻拍了拍妃谧瘦弱的肩膀。“没事,我会帮你。”作者有话要说:看官都是好人,么么哒求收藏、因果循环二月中旬,已经开春,湖畔流水逐渐恢复沽沽流淌,阳光微凉,融雪退却,温度时而偏冷,时而偏暖,煦色韶光,岚光呈现,多少人家小憩时候懒洋洋躺在阳光底下,休闲舒适,在将军府,下人们扫雪的更勤快了,采购季节粮食也忙活起来。在凡间待了已经有一段时间,因为妃谧是玄雪之狐的后裔,一些轻微伤痛只要在冰寒的天山雪岭待上一阵子,就可以恢复元气,而妃谧一月多的时间没有回去,只是感到些许不适,而身又有内伤,更是难受了。不过,最近妃谧找到一处好地方,就是将军府储存粮食的冰室,里面不仅食物丰富,而且冰寒适度,固然没有天山雪岭的寒度。她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个果子,往擦了擦,就咬了一口,翻个身,换个姿势继续睡会。常此以来,身体恢复不少。不过,她看起来是在睡懒觉,心里也有思考着凌锦寒为何会牵扯到拐卖儿童这个问题。拐卖少女拐卖儿童妃谧倏忽顿悟过来,一拍自己的大腿,坐起身来,推倒身旁的一些水果,气急败坏地走出冰室,嘴里还呐呐着,“凌锦寒本姑娘我已经将近一万多岁了你竟敢口出狂言骂我是儿童哼,在本姑娘眼里,你才是真真正正的儿童看我不收拾你”说完还挽起袖子,一路上怒气冲天,脚步火急火燎,下人们见了就躲,所以一路下来就没有受到阻挠。来书房,只有墨香残留,来前厅,只有楠木桌椅,来是歌池,只有荷香远播,来宁白小榭,只有纱幔飘飘,来鲤鱼池,鱼影悠闲。“凌锦寒哪去了莫非知道我来寻仇,吓得逃走了”妃谧挠挠发鬓,东瞅西瞧,愣是没看见凌锦寒的身影,倒是找到在荡秋千的凌湮。凌湮也发现了妃谧,招招手。有风吹来,吹过脸颊,风中夹杂着锦带花骨朵儿稚嫩的味道。“妃谧,你来府上也住了多天,可有什么不适应的吗”凌湮眨眨眼,甜甜的笑容镶嵌在脸蛋上。妃谧颔首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坐在光洁的大理石原椅上,把手搭在桌上,忍不住地摇晃身子,寒暄了几句后,聊到了凌锦寒,凌湮坐在她旁边,倒了杯热茶。终于坠入正题,凌湮垂下眼帘,还不忘偷瞄妃谧的神情,“妃谧,我们凌家最看重的是知恩图报,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你所需给你,除了除了我哥哥。”“所以呢”妃谧用手指轻扣桌面,另一只手托腮,死盯着凌湮,很认真的模样。凌湮委屈地嘟着小嘴,欲言又止,酝酿半晌,咬指道,“公主说,如果哥哥娶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就不会再对我好了就会不再疼我了”说完,眼眶湿润,微微泛红。妃谧姿势保持不变,深深地嗯了一声,又问,“所以呢”“离开将军府好不好”凌湮试探道,她觉得自己说得很清楚明白了,妃谧还是不懂妃谧神色凝重,义正言辞地拍拍凌湮的肩膀,又满脸横秋地摊摊手,“如果你跟凌锦寒不是亲兄妹,那这个世上就没有亲情这个说辞了。”又补充一句,“我不可能跟你哥哥好,记住,不可能。”毕竟人妖殊途。凌湮朱唇未张,有些惊愕。妃谧想起些事来,把脸凑到凌湮面前,贼兮兮地问,“听说你藏了很多艾色的丹青在凌锦寒的书房里”凌湮把话题避了避,有些心虚地回答,“你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不想有女子抢走你哥哥吗为何还把艾色丹青双手奉上”凌湮抿了抿嘴,含笑道,“哥哥始终要传宗接代,而我也会离家嫁人,亘古定律,我还能改变什么呢”“诶。”妃谧似乎察觉到什么,“刚才你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我我就怕你身世不清不白,惹人非议,哥哥也跟着受罪嘛。”凌湮把头垂得更低了,她从不遮瞒任何人任何事,她也不想。“嗯”妃谧深明大义地点头,再次转移话题,“你哥哥去哪了,我正要找他”算账。若是说出了算账二字,恐怕凌湮也不会告诉她。“哥哥进宫同皇上商议桃靥阁的事,近日可能有些忙,都没时间陪我了。”她长叹口气,埋怨着碎碎念。“最近我也挺无聊,除了睡就是吃,我还从未过这种生活呢”以前在天山雪岭,除了聚集灵气就是练习灵术,吃雪莲,或者在冰湖底下闭关,日复一日,成仙之路或许就是这般无聊循环。她从未想过灵术尽失的一天,过着凡人锦衣玉食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得丰裕,却也失了平淡生活的一丝趣味。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来得实在。“要不,你跟我讲故事吧。”妃谧托腮满脸期待,弯眸巧笑。“我我不会讲故事,要不我同你讲些我同哥哥的趣事吧。”凌湮捏着瓷杯,温度恰好,抿了口清茶。妃谧做端正姿势,把脑袋再凑过去。“记得我七岁那年,哥哥第一次带我去郊外的竹林子打猎,我记得那日逞娇呈美,煦色韶光,哥哥骑在马上,手里握着弓箭,准准地射中了一只野兔,那只野兔皮毛光滑雪白,我欢喜得很,就留了它一命,正当我抱起它的时候,它竟然伸脖子咬了一口我哥哥的手,伤口很深,而且哥哥竟然喊疼,皇上认为这或许不是一只灵兔,普通的兔子是不会咬得这么狠,哥哥说要拔了那兔子的毛,可我偷偷把兔子留了下来,况且哥哥不喜欢有毛的动物,最后兔子养完伤后我就放了。”凌湮说得津津有味,仿佛身临其境,语毕意味深长地叹口气。“嗯你为什么不说话”凌湮在妃谧眼前摆摆手,叫她没反应,原来妃谧在发愣,呆滞的眼神遥望远方。菩提本无树,明镜亦无台,世本无一物,何处染尘埃。追溯旧时流年。浮光流影,韶华千年,终是一梦。她遇见了上古水神,水神点化她,有意无意地告诉她,她曾心甘情愿地喝下忘川水,忘了一个人风拂过,竹林内竹叶互相摩挲,发出沙沙声响,黄沙撩起,竹面上难免有几点刮花的黄痕。远远观去,犹如一幅隔世千竹画。翠云梢云自结丛,轻花嫩笋欲凌空。砌曲横枝屡解箨,阶来疏叶强来风。“为什么要想起来呢既然我心甘情愿地忘记了,又何必自寻烦恼再记起,”妃谧那时还是一身白发雪皮肤,低头挑弄着一群又一群井然有序行走的蚂蚁,白发倾泻,遮住她的脸颊。“你不愿意也就罢了,反正只是一段有缘无分,不得善终的红尘情缘罢了。”水神墨蓝仙袍加身,墨发不加拘束地倾下,脸上戴着一个银锡面具,看不到面容,折扇轻摇,恬静融洽。“可我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忘记。”“我也不知你心里怎么想,要不我让你见见他的今生”水神默了一会,低声道,“只有这个今生了。”说完,未及妃谧同意,她转头欲回答,发现水神一根毛的影子都没见到,周围的视线反而变得高耸,似乎是自己变得低矮。一支羽箭嗖地飞过,正好落在她的脚上,一股蔓延的疼痛开始,尔后一惊,自己竟变成了一只兔子难怪反应慢了半拍,几个人纷纷围了过来,当时年少,气血方刚,就咬了一口不只是什么人,不过没有毒,就是让他疼着点。晃过神来,妃谧恍然大悟,这就是妃姿口中的因果循环了。水神口中的前世她已不想探究了,一提起,胸口就闷闷的,好像憋着什么,她就不愿自寻烦恼了。而,她咬的人是凌锦寒几年前的那日咬了一口他,几年后的今天竟要用一百年真气补给他,果真报应了。凌湮在一旁默着看妃谧别扭的神情,有些窦疑,却没问出口,饮了口茶,又道,“妃谧,说实话,初次见你的时候,我总感觉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这感觉熟悉得很”“没有”妃谧极快地接上,肢体暴露她的不安,她连连摆手,自己倒了杯茶,好像很渴的模样。事已至此,因果报应令妃谧是闻风丧胆,她还想打凌锦寒,这笔账老天会不会记住的呢干脆利落杀了凌锦寒就没有那么多事了,如果妃谧杀凡人,会损万年成仙的功德。听说书人讲过,世间男子最奢望的有,功名,财富,高洁,姻缘,子孙,长命,健康。而凌锦寒,子孙,就不要想了,姻缘都没有,而长命,唉,宿命难违,这她也没辙,高洁,看不出来呀,这个需要他自己心理素质,妃谧给不了。凌湮见妃谧发呆也有一段时间了,再这样这去,气氛还会变回无聊,遂问,“妃谧,你家住何处你来将军府这么久了,你家人不担心你吗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他们恐怕还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反正我住得挺好,过几日我处理电事情我就回去了。”妃谧无聊地转动瓷杯,盯着杯中的碧色茶叶,“我没有其他的家人,我只有一个师傅和一个师兄。”“这么说来,你是个孤儿咯,我也算是吧,我只有一个哥哥和一个二姐,我二姐远行游山玩水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凌湮好奇地凑过去同妃谧一起盯茶叶,茶叶旋转得很有规律,勾起了二人无聊中的兴趣。“你是混江湖的,你是不是常常挨饿四海为家,天为被地为枕”“哦,嗯的。”妃谧敷衍道,她根本不太清楚这些东西。“啧啧,真可怜,要不,如果你等到你的如意郎君,就从将军府出嫁,这样你面子里子都有,如何”“出嫁我没想过”妃谧想起梦中的一模一样的自己穿着嫁衣,却露出原形的样子,真的很可怕。况且,修仙本要六根清净,心澄情澈,淡忘红尘。等了许久,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