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他的强势和霸道在她心中留下的印象太深,她便偶有所梦罢了。当然,即便是因此,她能梦见他,他也觉得很好。他拉住那只往自己的娇嫩小脸上使劲儿捏的小手,这才发现此刻的沈天玑有些不对劲儿。明眸水润,脸色娇红,嫣红的唇色仿佛涂过蜜一般,光泽盈盈,引人心动。偏她此刻还直勾勾看着她,敲了半日,也没辨出眼前这男子到底是真是幻。她身上清淡的果酒香气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心头一动,缓缓将握在大掌中的雪葱嫩指放到唇间轻轻一吻,“你这可是喝醉了”他的嗓音低缓醇厚,响在夜色中仿佛低回吟咏的乐曲。沈天玑觉得这声音很好听,却未曾听清他说了什么。手上拂过软润的触觉,她吓了一跳,猛地缩回手,歪着头自言自语道:“你是孟庭雨”这个名字还是她前儿特地打听来的。因他从未在她面前说过他叫什么,却总是做出各种惊人之举,让她不狠狠记得都不行。这名儿倒也取得文雅,但这人着实威势太过了些。男子顿了顿,瞧着她这傻气模样,倒觉别样的可爱。他轻轻摇了摇头,淡淡言道:“我是纳兰徵。”纳兰徵那是什么陌生的字眼,她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出到底哪里熟悉。秀眉微微蹙起,满目的迷茫困惑。男子瞧见她一身单薄,拿过一边的被褥,盖在她身上。“躺下去。”他开口道。半靠着床头的少女却忽然一笑,“你就是君庭雨,只有他总是这样命令我”然后又皱眉,吐出几个字,“着实可恶。”男子动作一顿。心头莫名漾过几分柔软。“命令又如何你又何曾听过”他将那暖玉色柔软的褥子勉强盖在她身上,望见少女鬓边一丝秀发垂到雪嫩的脸上,忍不住伸手轻轻拂过。这样怜爱温柔的动作让少女失神了片刻,再次忘记方才的话题,眼睛瞧了他半晌,忽然发现,眼前这张脸十分好看,特别是那单薄的双唇,本是冷峻的线条,此刻勾出淡淡的温意,竟让她心头一跳。方才书中的语段一一浮现脑海之中,她水眸灿灿,眼神落在他嫣色淡薄的双唇上,流露出几分热度来。蓦然又想起梅雪园的夜色中,那个炽热的吻来。她心头发慌,但是醉酒的神智却胆色非凡。心道,那书中所言的奇妙境界大约是真的,只她上次着实未能好好品尝。顿了顿,她忽然掀开了被褥,坐直身子,伸手触到他的双唇。男子微微一惊,低头瞧见她纤细的手臂,桃红的袖子微微卷起,露出一截白嫩雪腕。她的手指落在他的唇上。手指微凉,双唇温热。少女容颜娇媚无比,烛光照耀下,水眸中仿佛泛着层层春水,盈盈剔透。他这才发现,她不止是醉了酒,神志不清而已。她如今这副模样,倒像只渴求爱怜的小猫儿,哪里是平常那个冷静自持的沈天玑可也正是这水媚渴望的眼神,让他心头瞬间卷起燥意。他本不欲吓她,可她逼得他不得不如此。男子眸色暗下,伸手抓紧她欲逃离的手指,一一含入口中,细细舔过。她吓得想缩回手,却如何也缩不回来,她心里发急,起身扑过去,想用另一只手去推他。不料他忽然松了口,伸臂一把揽住她娇嫩的身子,在她尚未来得及发出声音时,蓦然低头吻住她的红唇,夺去她的呼吸。深入浅出,百般厮磨。她的小嘴一如之前的甜美,让他欲罢不能。动作越来越烈,火焰越来越盛。揪住她彷徨的嫩舌,他如饥渴的旅人般吸吮着她的味道,掠夺她的气息,双臂不由自主越收越紧。她心如擂鼓,早不知今夕是何夕。方才还在想着书中的美妙境地,这会儿忽然成真了,让她惊诧有之,好奇有之,羞赧亦有之。独独没有清醒时时常铭记在心的道德礼数。她觉得头愈发晕,浑身被包围着清冽的男子气息,两人紧贴的身形,让她充分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还有坚毅霸道的热度,身子早就娇软不堪。烛火摇曳间,他发觉她不仅未能如预期中的反抗,反而用迷蒙的眼神软软望着他,身子困在他怀中,乖巧顺从。垂眸,他与她对视着,唇间愈发深入纠缠。“啊”她受不住这样的铺天盖地的气息,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嘤咛,那声音娇脆如莺,如一根丝划过男子的心房。他控制不住自己周身沸腾的血液,尚存的理智让他强忍欲念,紧蹙了英眉,搂住她的双臂铁箍一般用力,仿佛要将他心头的渴望尽数倾泻在这个拥抱之中。如今,她正醉酒,又不知为何一副春心动荡的模样。他的冷静自持在她面前素来不起什么作用,但这么些时间以来,倒也锻炼出了一些。她大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他却清醒得很。他的力道渐渐变小,双唇逐渐温柔,若和风细雨般,最后放开了她。她身子一软,瘫在他怀中。“妍儿可知,你折磨朕之甚”他缓缓吐出一句,双臂拥她,满怀温柔心意,久久舍不得放开。窗外月色正浓,屋中烛火渐熄。香猊金炉的暖香泛着丝丝温意,柔软的纱帐宛若春池和风。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受怀中人儿毫无反应。低下头一看,沈天玑却已是长睫微落,在他温暖的怀中,安然睡去。、第055章 深闺烛影映羞色下隔着薄薄的桃红丝质单衣,手掌上丝滑细腻的触感让他蠢蠢欲动。他按捺下心头躁动,动作轻巧地将软软的她放到床上。醉酒后的少女双颊酡红,面色艳若绚丽朝霞,长而密的眼睫在烛光下落下阴影,安静恬然,小巧红嫩的双唇染上一层水润,因方才男子肆意的吸吮蹂躏而微微肿胀。他忍不住心头悸动,伸手轻轻拂过那嫣红,怜惜而柔缓。真如带露娇花一般娇嫩,如今被欺负得红肿。蓦的,他竟生出后悔来,不该那样用力才是。今日是妃嫔入宫的日子,后宫新进佳丽无数,无一不期盼着他的眷顾。可他却心心念念只想着她。夜半独身离宫,只为了看她一眼。他们此刻,还未有名分。今夜这事,着实不合他素来纪律严整的行事习惯。事实上,他的严整纪律在她面前一向不见踪影。本就不易得手,若是还讲究规矩,不知几时才能得佳人亲近,抱得佳人归。她呼吸轻缓小巧,泛着清淡的甜香。因离开方才舒服而温暖的姿势,秀眉微微一皱,唇间发出微不可闻的呜咽。他给她掖好被角,眸光落在她恬然安静的睡容上,伸手拂过她温热娇嫩的小脸,心头微微一叹。“朕不想强迫于你。”他轻缓言道,“但朕的等待也是有限的。”这声音沉缓低醇,又透着不容拒绝的坚毅强势。丝丝缕缕仿佛入了少女梦中,扰了她一池清净。她无意识地微微侧头,眉间一道浅浅的皱,似乎又在控诉他的霸道威严。他轻轻拂过她眉间褶痕,低低看着她娇美的侧颜,良久之后才起身。放下柔若烟霞的纱帐,掩下少女熟睡的身形。他转身离开。脚下忽然一拌,低头一看,正是先时沈天玑看的那本书。他弯腰拾起来,迅速掠过书中语段,登时飞扬的眉重重拧起。知道她时常看书,原来看的就是这种书合上书页,首页上赫然写着四个清白大字:白石诗集。再往里一翻,才发现最外头的封面是为掩人耳目而人为加上去的,里头真正的封面上,写的却是“风月谱”二字。好一个风月谱。男子淡淡勾唇。难怪她今夜如此异常。喝了酒,又看这些淫词艳曲,弄得一身柔软娇媚,让任何男子见了都忍不住心生绮念。今日幸而是他,若是有其他男子进来脸色蓦的一凝。他觉得敬国公府着实需要加强一番守卫。他回头望了一眼纱帐中少女的朦胧身影,心道,果真还是孩子气了些,行事颇不稳重。这等书,她现在还是少看得好。她今夜这水媚惑人的模样,实在让人难以招架。不过,日后若是与他一同参详,那便另当别论了。顺手将这书放进袖中,转身大步离去。李妈妈清醒之后,揉了揉后颈,豁然大惊,起身来看,却见莹心院内月光疏影,一片静谧。四姑娘的屋里也一切正常,四姑娘已经睡下了。她又亲自去问了外头守夜的几个仆役,众人都表示没有旁人来过。她心头疑惑,只记得她是去煮醒酒汤的,忽然颈后一痛就不省人事了。定是有歹人来过莹心院才是,可如今怎么一丝迹象也没有不管怎么样,还是该去给夫人禀告,这若是不声不响遭了贼可就不好了。第二日,李妈妈亲自去找了林氏将此事告知,林氏特地命人查看了一番,府中并无东西丢失,如此安然又过了几日,才将这事儿渐渐淡忘了去。却说沈天玑第二日醒来时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她嘤咛一声,皱眉揉了揉。“昨夜姑娘喝醉了,如今可是头疼得紧了”青枝给她送来了一应洗漱用具,伺候着沈天玑起床。碧蔓则取了瓶清凉膏来,细白小巧的瓷瓶子,拧开盖子,登时泛起一股薄荷清香。“这是今日一早方妈妈送来的,说是对头疼最有效了。姑娘闻闻,这味儿可好呢。”沈天玑由着碧蔓给自己涂了药膏,脑中尚晕乎乎,“昨夜那酒不是果酒么后劲儿也太大了点。”碧蔓笑道:“姑娘平时很少喝酒,喝的多的也就是梨花酿。那梨花酿本就是酒味极淡的,哪里能和珍藏多年的果酒相比”沈天玑点点头,忽然又道:“昨夜可是李妈妈扶我上榻的”她只记得青枝碧蔓走后,她觉得果酒香醇,又独自喝了几杯,再后来却是什么都记不得了。“可不是李妈妈出去给您端解酒汤的当口,您就睡着了。”碧蔓抹好药膏,放好药瓶,返回身时见沈天玑雪白的素颜上仍有醉酒初醒的茫然之色,不禁乐道:“若是知道姑娘醉酒,奴婢该早些回府才是,可以一睹姑娘酒后风采。”“你这丫头白疼你了。”沈天玑水眸流转投去一瞥,碧蔓心头一跳,“怪了,平时也觉得姑娘美,今日瞧着,似乎比平时更美了呢。”闻言,沈天玑朝镜中一看,却见镜中少女眸光水润,双颊白中透粉,神情娇软而慵懒,透着别样的动人风情,与平时冷静澄定的气息颇有不同。她神色一凝,脑中电石火花般划过什么,却又瞬间消失不见。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忘记了。梳洗完毕后,就在莹心院用了些精致早膳。这几日新年,五花八门的习俗惯例,早膳都是在松鹤堂用的。松鹤堂的东西固然精致,可每每都是阖府上下女眷聚在一团,未免失了清净。还是在莹心院用膳来得更习惯些。方用罢,有丰麟院的小厮过来传话,说是今日三少爷要出门逛去,特问四姑娘要不要一同去。沈天玑看了看外头清朗的天色,有些意动,但还是拒绝了。碧蔓见她如此,心中好生奇怪,但见姑娘懒懒的模样,也未曾细问。一上午,沈天玑都在屋里写字。莹心院的书房本在东厢,沈天玑瞧着那屋子太大,便又唤人把正房宽敞的西次间布置成小书房,用做寻常写读。东厢那间大的便只做藏书之用了。西次间中,书架书案等俱是上品紫檀木所制,案几上文房四宝俱全,青花瓷笔筒中插着数只湖颖羊毫,雅致清爽。先时这里摆的是只价值连城的青玉浮雕笔筒,还是瑱少爷特意送给四姑娘的。四姑娘嫌太过贵重了,换成了简素的青花瓷笔筒。案几正对的窗口正开着,迎进明媚的亮光。沈天玑写了半日,便停下歇息片刻,目光远眺窗外,颇觉神清气爽。立春已有数日,莹心院中的美人蕉尚无动静,旁边那株垂枝海棠已耐不住寂寞,绽出零星嫩芽,绿生生的,十分可爱。后院的梨花却已结了些细嫩花苞,只待一夜春风,便可一齐绽放。如今沈天玑正好能看到那梨树,不禁想起去年春日与二姐姐一同制作梨花酿的情形,她离开姑苏已快半年,已有这么些日子未见过二姐姐了。“姑娘可是想起咱们在姑苏时的事儿了”碧蔓笑吟吟道,“姑娘大约还不曾知道呢,今年二姑娘要来京里过上元节呢想必这会子已经在路上了。”“真的”沈天玑笑道。“不止如此,还有清姑娘呢二人大约是一同回京的。”柳清萏此次赶回姑苏过年,原是因忠勇侯的母亲生了病,老人家想要孙女儿回去作伴。如今开了春,老人家病日渐好了,趁着沈天媱进京之时,她也搭个伴一同回京。对此,沈天玑开心不已。这段时日可算是无聊透了。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外头青枝唤碧蔓的声音。青枝正在收拾打扫沈天玑的房间,见碧蔓进来,指了指那桌案问道:“这里本有一本书的,你可瞧见了”昨日她无意中发现抽屉中一本诗集的线装有些脱落,就拿出来想修一修,晚间因姑娘要给碧蔓庆生,她便将这事儿耽搁下来,书应该就放在这桌案上,如今不翼而飞了。碧蔓摇头道不知。青枝寻了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