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够好,可是,樱诺,我们的婚姻出现了问题,不可能全是我一个人的错,你难道就没丁点儿的错误么”他的情绪有点儿失控,旋转着方向盘,闪过了对面闯过来后辆小车。“骜政,我们之间好歹也曾甜蜜过,请你,也求你,不要再给我留下更不好的印象,我们之间好聚好散。”骜政听不得那句好聚好散。“樱诺,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爱过我吗”他第一次向她乞讨爱情,第一次这样用着真诚的态度询问她,她爱过他吗在相处的一百多个日子里,他曾经那么宠她,宠到让骜家所有人都笑话他,宠到奶奶骂他没有男子汉的骨气。她爱过他吗她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心,他曾经因为她肚子痛,而为她按摩了一夜的肚子,因为她大姨妈来了,他不顾女性异样的眸光,去为她买来几大袋卫生棉,除了在薛曼桢这件事情以外,无可厚非,骜政是宠她,疼她的。可是,单单出轨一件事,就可以把他前面所有的好全都抹杀。“骜政,自从我们见面后,你一直就在我耳朵边不停地重复着你对我的爱,可是,对于我与薛曼桢,你到底更爱哪一个”她也能感受得到他的心,如果不爱,他完全没必要这样苦苦纠缠着自己。可是,他更爱哪一个呢“当然是你。”答案想也未想就脱口而出。樱诺苦笑:“如果你爱我更胜于她,就不会把她藏得那么好,你养着她,是因为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你宠着她,甚至还宠着她的家人,她的父亲,她的奶奶,全都活在你的羽冀之下,可是我呢,我外婆死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娘家遭受灭顶之灾的时候,你可能是趴在薛曼桢的胸口,在与她恣意缠绵吧。”“不是这样的,你外公与外婆的死,那都是意外,谷家走到今天,与我并没有半丝关系,谷芬芳不是一直与你关系不好吗所以,我才没管这件事情,樱诺,你不能这样无理取闹。”樱诺闭了闭眼,吸了一口气,这就是她与薛曼桢的不同之处。她现在才觉得,早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可是,他怎么能够在她鼓起勇气重新相信爱情,爱上他的时候,却与她姐姐出了轨。这是她这辈子永远不会原谅的事情。“我不是藏着她,我是想让她生下来,给你抚养。”“骜政,别再给自己找借口了,你爱她,更甚于我,如果是这样,你何不放了我自由,同时也成全你,还有她。”“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说了这么多,女人一句也不相信,骜政终于火了,一拳捶打在了方向盘上。他吼:“她的孩子因你而没了,我没有责怪你,你与徐少白一次又一次,我选择了原谅与漠视,樱诺,我不过就是错了一次,我已经知道错了,今后,再也不会了。”“骜政,不要把自己说得这么伟大,是,我恨她,恨薛曼桢抢走了你,更恨她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是我把她推下楼的,是我谋杀了你的孩子,我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因为,我不想输给薛曼桢,别以为我有多爱你,你这种人渣不配得到我的爱,即然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你说,我们这样纠结着有意思吗”樱诺想激怒她,想与他划清界线,让他胸口积压多时的怒气像于像火山一样爆发。他一把拉过她,唇狠狠地压下吻住了她的唇,没想她一口就咬破了他的唇瓣,鲜血四溅,在她们的唇齿间静静地流淌,彼此都尝到了浓烈的血腥味道。她咬了他,她不要再被他碰了,他让她恶心。浓郁的血腥味让她胃一阵作呕,她急切地将他推开,抚在车窗壁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而她作呕的动作让他眼晴里火花迸射。他吻她,她就作呕,她什么意思,如果是徐少白,她就不会这样子了吧。“谷樱诺,是你变了心,是你背叛了我,凭什么要向我索要骜家一半的家产我为什么要给一个背叛我的女人”“真正背叛的那个人是你,骜政,你别把我逼急了。”“你想做什么”她从座位上起身,伸手去扳动他手边的方向盘,车子歪歪斜斜在公路上行进。吓得路旁的行人纷纷像只惊弓之鸟般弹开。“你疯了”骜政怒骂着,伸手将她箍进怀,然而,樱诺因为他的话而完全疯狂,许多事,许多话她憋在心里已经太久了,她整个人都快被憋得喘不过气来了,他还要来挑畔她。“我要与你同归于尽,骜政,是你毁了我,当初,要了我初次的人是你吧”骜政心一颤,整个身体一抖,他没想到她知道那件事,那是他心底深处最深的秘密。见他愕然,她笑了,笑中带着泪,那笑容是那样的美丽,却又带着说不出来的苦涩,让他的心难受到了极点。果然,那封信说得都是真的,他掠夺了她的初次,让她像一个傻瓜一样,还以为他骜政有多么多么地好,其实,他就是一只披头人皮的狼,剥夺了她的幸福,至今,她还记得那样的场景,他像一只愤怒的野兽,吞噬着她的美好,在她身上为所欲为。“樱诺,你听我说。”喉结上下滚动,就算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男人,此刻,心里一片慌乱无助,一手操纵着方向盘,一手死死地扣住了她手腰身,似乎怕她有什么地激行为,他惧怕她心中迸射出来的绝烈火焰,好似,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他了。心乱如麻,骜政不知道该怎么样去给她解释那一切,那一场几年前的荒唐事件。“骜政,我不想活了就让我们一家三口死在一起吧”她努力地扳动着方向盘,他的脑子里太乱,一时没反应过来,车身猛烈向外弹出,一辆装运货车驶了过来。巨烈碰撞的声响地动山摇一家三口的字眼在他脑子里闪现她什么意思猛地反应过来,颤抖中,在他的惊呼中,他把她死死往怀里压,用身体护住了她,然后他失去了所有的意识、第87章 四年后骜政醒来,左腿骨折,却再也没有看到樱诺了醒来时,床畔只有一个凌云宵,他问凌云宵,凌云宵望着他一句不说他问奶奶骜老夫人,骜老夫人却转移话题,最后,他问了刘嫂,刘嫂支支吾吾逃避奔出病房不顾所有人的阻拦,他掀开被子下床,拖着上了崩带的腿要去追问医生,骜老夫人心疼自己唯一的孙儿,不得不怒声狮吼:“谷樱诺死了她被车撞死了”死了两个字瞬间让骜政的世界地动山摇,面孔一片雪白,他说不出任何一句,再次眼一闭晕倒过去,这一昏倒让骜家所有人手忙脚乱樱诺死了,可是,他不相信那样的事实,他记得在那辆车撞过来的时候,他把樱诺压在了身下,他都没事,她怎么可能有事可是,无论问他多少次,没有要告诉他樱诺去了哪里。最后,傅珍珠不忍儿子如此折腾,给他讲了真话:“樱诺真死了。”“妈,她没有死,她是不想见我对不对”他记得她们在车里吵架,他开着车,樱诺冲着他嘶吼,她最后一句是:“骜政,我不想活了,就让我们一家三口死在一起吧。”一家三口,她又怀了他的孩子,他不能让她就这样子离开自己。望着被爱情折磨得生不如死,满脸狼狈的儿子,今生唯一的儿子,他嘴里呼出的那声妈触动了傅珍珠心扉。她不想让儿子再受苦,决定告诉儿子真话。“是真的死了。”“我不信,你们都骗我。”骜政的眼神变得茫然而幽伤,樱诺,你在哪里她们只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他感觉自己好慌乱,整个身体,整颗心都在发抖。“没有,没有,儿子。”知子莫如母,傅珍珠看得出来,这一次,谷樱诺是骜政铁了心爱上的女人。如果找不到她,他不会罢休的。“她真的死了,她的尸体我们也没有看到,我们赶去时,医生就说谷樱诺并没有送进来,当初出事时,消防车赶去时,车里只有你一个人。”为什么会是这样“后来,我们才听说,原来是谷樱诺与你在车子里吵了架,在出事时,谷樱诺打开车门滚出车厢,身体滚了至少五米远,她的身体被一辆货车压过来。”傅珍珠说得艰难,因为想起那场面都撒心裂肺。“政儿,不要紧,没了樱诺,你还要妈咪,还有奶奶,还有你爸爸,我们都很爱你我晕睡的这段时间,我们一直都轮流在这儿照顾着你,尤其是你奶奶,七十多岁了,不眠不休”傅珍珠怕他做傻事,所以,用骜老夫人感动着他。骜政没说话了,傅珍珠出口的真相让他惊惧,也让他整个人如跌冰窖。他感觉自己很冷,浑身骨头冷到血液里。樱诺死了,永远地离开了他,而她最后叫嚣的那句:“骜政,让我们一家三口死在一起吧。”上天怎么能如此残忍,独自留下他一个人活在冰冷的世间。樱诺走了,还带走了他的孩子,他从未谋面的孩子,原来,他与她们是如此没有缘份。知道他存在的那一刻已经是绝别与永恒。“政儿,别吓妈妈,你说一句好不好”傅珍珠吓傻了,颤抖着捧住了儿子冰冷的容颜。“政儿,樱诺虽然不再了,可你还有我们,政儿,妈妈爱你,这些年来,是妈妈对不起你。”骜政闭上了双眸,湿润的液体从他眼角滑落,一滴又一滴,慢慢在他脸颊上凝成了一道又一道殇儿子的泪让母亲惊若寒暗蝉,让她做母亲的心慌意乱。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是要有多爱,他才会这样泪湿衣襟。“傅女士,你走吧,让我下个人静一静。”好半天,傻哑的声音驱赶着她,从亲热的妈又换成了傅女士。傅珍珠心里的苦说都说不出来,在儿子最需要母爱的时候,她弃家而去,可是,这一切不怨她。她张了张唇,终是什么也没有说,提步离开,可是,在门口时又发了疯般跑了回来,扑跪在儿子的病床边。“政儿,对不起,妈妈错了,政儿,妈妈已经失去煌儿了,求你,振作起来。”他很想说,滚,这一生,这一世,他都不想再看到她,可是,他感觉自己的眼皮好沉重,然后,他沉睡过去。傅珍珠带着绝望与心碎离开。等他再度睁眼时,床畔已经没了傅珍珠的身影,而是一位西装革覆的男人。这座城市最高行政长官玉书记“有事”“骜政,这些年,你一个人独闯京都,从一个小兵成了参谋长,警佩你一身傲骨,只是,难道你从来都不曾怀疑自己仕途能如此平顺么”“什么意思”他不喜欢玉书记,从身份上讲,玉书房是他的后爸,只是他与骜煌不一样,把什么都埋在心里。“今天,我不怕告诉你,如果没有你母亲,你很难走得那样平顺,从一个基层混到参谋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能力绰绝,这没错,可是,没有我的推波助澜,你也混不上今天的位置。”“骜政,你一直误会了你母亲,她是一个世间上最好的女人,当初,骜天啸生意败落,差一点就破产了,因为想保住骜家有家产,你母亲来找我,我向她开出条件,如果要我伸出援手,那就离开骜家,与骜天啸离婚,你母亲别无他法,最终选择嫁给了我。”“而我与她,虽然名份上是夫妻,我们一直都是止乎礼,我从来没碰过你母亲,除了你父亲,她这辈子没有第二个男人,自从你出事后,她魂不守舍的,她整天都在我面前叨念,政儿不会原谅她了。这辈子都不会了。昨天,她割了腕,要不是抢救及时,你已经没有母亲了,是我太自私,把她囚在玉家多年,望着她苍白奄奄一息的面容,我终于觉醒了,爱一个人不是霸道地占有,而是让她得到幸福,骜政,你母亲没有错,错的人是我,我不该那么霸道住偏执,为了与她在一起,卑鄙提出那样的要求,如果你能原谅她,我愿意放她自由,让她重回骜家。”事情真相原来是这个样子,原来,自己误会了母亲傅珍珠,她并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她嫁给玉麒麟原来是为了保全骜家家业。“就算是为了保全骜家事业,她没必要那么做,骜家有我爸。”骜政绝不接受这样的事实,他咬切喊出来。“你爸”玉麒麟笑了,眼眸里满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