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愿意一直站在你的身边。”刘蒙也仿佛被感染一般的再次许诺。“谢谢。”没有过多的话语,轻轻的一句道谢,却显示出了一个男人的感动。安陵皇城永华都大雪纷飞,依然阻止不住行人匆匆的步履,永华都的街市上永远都是那样的热闹非凡,一颗颗躁动不已的心,却吞噬不了无边的孤寂。“哥哥,这么冷的天,街市上还是这么热闹啊”萧堇墨缩着手,好奇的盯着街道。“人总要生活的。”寒煞简单的回答,却带出了些许的无奈。“嗯哥哥快看,卖面具的啊”一边说着,一边快乐的跑到前面。“公子,想要买个面具吗我们这齐全着呢,什么样的都有。看你这么美貌,应该选一个书生的面具吧。”“呵呵,我要好好看一看。”萧堇墨眼花缭乱的看着,突然目光直愣愣的锁在一个面具上,嘴唇微微的颤抖着。“公子,想要这个吗”老板指着一个青面獠牙的恐怖面具说着。“公子,公子怎么了”老板看萧堇墨没有反应,赶紧追问道。“老板,我们有这个,不买了。枫儿,肚子饿了吧,我们去对面的酒馆吃些东西吧,顺便给萧伯父带回去些。”寒煞感觉萧堇墨的情绪有些不太对,赶紧打破气氛。“哥哥,伤口又痛了,估计是饿了吧。”萧堇墨紧锁眉目,仿若经受着莫大的痛苦。“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些丑陋的面具呢”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老板低声的唠叨着。第三十二章安陵皇城永华都“老板,你还在卖面具吗”磁性的声音响在耳边。“你是”顺着声音抬头望去。“鬼面具。”说着,拿起了那个面具罩在脸上。“是你那个当年的孩童,我怎会不认得你,你的一举一动都有着令人过目不忘的本事啊”老板仿佛回忆着。“老板过奖了。”“还要买个面具吗”“只是看看面具真是好东西,有了它,任谁都不会知道你的真面目,可以把自己隐藏的很深很深。”安陵禹灝有意味的说着。“隐藏的那么深不痛苦吗虽然老朽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一个人如果要把自己包裹起来,肯定是有苦衷的,面具后面的真实只有自己才能承担。只有当局者迷啊”老板叹息道。“当局者迷或许吧”安陵禹灝低低的回应。“刚才有两个年轻人也看中了这个面具,话说那个男子真是风华绝代的容貌啊。”“风华绝代没有人再可以配得上这个词了,他们没有买吗”“没有,那个男子好像身体不太好,看了看就走了,那不是还在那里吗”老板伸手指向前方。安陵皇城永华都风雪肆虐,寒气袭人,夹杂着瓦砾的寒风刺痛了的又何止是身体几多悲欢,几多聚散,吹落了枝叶,却带不走眷恋。安陵禹灝顺着卖面具人指的方向望去,一粒尘土不偏不倚的落入眼中。“哎”习惯的紧闭双眼,用手指轻微的揉了揉。“迷眼了吗”在一旁的刘蒙也顾不得望向远方,迫切的问道。“无碍。”说着,不舒服的硬生生睁开双眼。“人呢”安陵禹灝不甘心的问道。“走了,估计是进去了对面的酒馆了。”老板热心的回答。“那就算了,刘蒙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好”“还有,谢谢你刚才的一番话,让我明白了很多。”安陵禹灝郑重的像卖面具的老板说道。“谢谢我我没有说什么啊,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让我搞不懂啊。”“那后会有期了。”“其实也不用急着赶路的,前面那家酒馆的招牌菜做的可好了,传说圣上微服出巡都要尝尝呢,如果不急,也去尝尝吧。”老板善意的说着。“皇上也来过有意思,那我们就不妨尝一尝。”安陵禹灝笑着道别后,与刘蒙也走向了对面的酒馆。“哥哥,我”萧堇墨欲言又止的样子。“枫儿,怎么了,是不是哪有又不舒服”寒煞急切的问道。“不是的,我想先不去吃饭了,我想回家,我恨不得立刻见到父亲,然后我们再一起来吃饭,可以吗”萧堇墨低声的说道。“那有何不可你说怎样便怎样。”虽然是没有任何语气的话语,却能感觉到心底的柔软。“嗯,那我们回去吧。”说着,便回身走去。“刘蒙,你相信天下间还有风华绝代的男子吗”安陵禹灝一边走一边问道。“属下不清楚,属下认为小皇子便是这样的男子。”“我又怎么经受得起这个称呼呢”安陵禹灝淡淡的说着。“枫儿,过来。”走在路上的寒煞一边命令似的说着一边轻轻回身,把萧堇墨袍子上的帽子戴在头上,纷乱的雪花便落在了袍子上,密密一层,洁白晶莹。而这一瞬间恰巧也挡住了眼前的视线,隔离了几步之遥以外的人群,还有那明明就尽在咫尺却步履匆匆闪过的安陵禹灝。原来,有一种错过就是在转身之间。“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寒煞假意的责怪着。“只是没觉得那么冷,哥哥不冷吗”萧堇墨反问道。“我早就不懂得冷暖了,回家吧。”寒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晃而过,也只是瞬间。“刘蒙,你在看什么”安陵禹灝好奇的问着回头张望的刘蒙。“哦,没没什么。”刘蒙不可思议的表情。“那你这是什么表情”“可能这几日休息不好,眼睛花了吧”“难不成看到谁了”“肯定是看错了,是想的太多了,小皇子我们到了,还是进去吧。”“哦”安陵禹灝走进酒馆之时,不由得回头张望了一下,依旧是银装素裹的景象,还有那嘈杂烦乱的人群,但不知为何,安陵禹灝的心总像被牵绊一样,躁动不安。“枫儿,你要去哪里”寒煞不可思议的表情。“回家啊你不会不知道路了吧。”萧堇墨不解的说道。“可是你的家在”“在城东的枫叶巷啊”还没等寒煞说完,就被萧堇墨拦截着回答。“枫枫叶巷。”“哥哥,你怎么了那里是我们从小玩到大的地方啊。”萧堇墨认真的说着。“枫儿,好,我们回枫叶巷。”寒煞态度坚决的说着,眼神中却尽显出无奈。安陵国都枫叶巷残垣断壁,枯草连天,厚实的雪花压在早已斑驳的院墙上,废弃的庭院满是创伤的诉说着当日的哀愁。“哥哥,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眼前的光景,萧堇墨吃惊的询问。“枫儿,这些日子发生的太多太多,哪天等你伤好了,我会把全部都告诉你的。”寒煞若有所思般的说着。“我父亲呢”“等我收拾一下,就把他接来,从今以后,我们继续住在这里,就像回到从前一样。”淡淡的说着,寒煞走进庭院,动手收拾起早已破败不堪的一切。“嗯,我帮你。”萧堇墨没有继续多问,他从小就懂得,该知道的事情早晚都会清楚,不该知道的问也是徒劳,小时的萧堇墨就已经比同龄的孩子聪慧许多。“枫儿,在这里等我,我去接萧伯父,切忌不要随意走动。”是寒煞不放心的嘱托。“嗯,枫儿会老老实实的。”萧堇墨乖巧的回答。寒煞机警的观察者四周,从一些不显眼的秘密地方绕到了萧家。“咚咚”“谁啊”“萧伯父,是我,萧堇墨的朋友。”“哦,来了。”说着,门被打开了,寒煞回头望了望,迅速的关上门,走进了院子。“嗯,萧堇墨呢”萧伯父张望着。“他没和我一起来。”“他在哪”“在枫叶巷。”“枫叶巷”萧伯父怔怔的说着。“萧伯父不会不知道那个地方吧”“呵呵我知道那现在是一座废城。”“萧伯父,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继续隐瞒什么”寒煞平静的说着。“隐瞒”“萧伯父不会认不出我吧,从我们见第一面起,你的眼神就已经出卖了你。”“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萧堇墨的朋友嘛。”“我就是当年的李寒,李念之子,萧伯父不可能不认得吧,连枫儿都能认出我来,你怎么可能会忘记呢”“枫枫儿。”颤抖的说着。“枫儿的名字,对你来说都快淡忘了吧”“他认出你了”萧伯父一脸质疑的表情。“没错。”“那么莫非他的病又复发了,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萧伯父紧张的问着。“如果不是枫儿出了什么事,看来萧伯父是死不认账了。”“寒儿,不是我不想认你,只是我想带着枫儿小心的生活,哪样对他最有利,我就必须选择哪样的活法,你懂吗”一位父亲疲惫的倾诉着,掩不住的无奈与痛苦。“哪怕是自己昔日已故好友的儿子也不能吗”句句的逼问。“我只能选择枫儿。”没有直面的回答。“呵呵真是这样的话,我也会选择枫儿,以后我也愿意和你一起承担,可以”“那自然最好不过。”“现在没有时间多说了,你收拾一下东西,赶紧随我而来,我们一边去找枫儿,我一边告诉你事情的经过。”“都这么久了,哥哥怎么还不回来”萧堇墨坐在门前的石阶上,不耐烦的小声嘀咕着。“我可不可以去后面的树林转转呢,应该可以吧,我又没有乱跑,只是看看从前那片我爱去的林子而已,况且我曾经还在这里救过人呢,就一下就回来,哥哥应该不会生气的。”萧堇墨一点点的说服自己,所以慢慢起身,四下张望了一下,向树林的方向走去。安陵国都树林中“小皇子,刚才那家的饭菜果然好吃呢,一点也不输给皇城的御膳房。”刘蒙回味着。“小皇子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刘蒙看安陵禹灝没有反应,又追问道。“刘蒙,记得我小时候那次的遇刺吧”安陵禹灝深沉的说着。“当然了,那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会不记得”“我要告诉你,如果我没有记错,就是在这片树林中。”“啊不会吧。小皇子,你确定”“我永远都会记得。”“原来改变你的地方,竟然就是在这里。”刘蒙似乎有些低沉的说着。“就是在这里,枫儿用她自己的生命救了我,我今生欠别人的已太多。”安陵禹灝仿若陷入了沉思中。“说不定,枫儿没死呢,你怎么就确定她死了”刘蒙思索着。“没死不可能,受了那么重的伤,必死无疑的吧,可是我还真的不知道结果,难道真的没死刘蒙,你告诉我,她会不会真的没死”安陵禹灝突然激动的问着刘蒙。“小小皇子,刘蒙从小就知道,好人会有好报的,不是吗”刘蒙思索着。第三十三章安陵国都树林中“没死不可能,受了那么重的伤,必死无疑的吧,可是我还真的不知道结果,难道真的没死刘蒙,你告诉我,她会不会真的没死”安陵禹灝突然激动的问着刘蒙。“小小皇子,刘蒙从小就知道,好人会有好报的,不是吗”“真的没死吗那她现在又身在何方”安陵禹灝抬头望向远方,白茫茫的一片。“有缘自会相见的。”“刘蒙,我的玉心铃不见了。”“玉心铃”“就是孩童时,有一次你偷偷陪我出宫玩耍,在一个店里买的。”“就是老板还讲了一段悲伤的故事”“对对,就是那。”“小皇子该不会一直带在身上吧。”“没错,当时觉得好奇,我喜欢蕴含有故事物件,它会更加有韵味,更加神秘。况且它很漂亮,不是吗”“是啊,的确世间罕有的珍奇。”“我猜测就掉落在林中了,我必须要找到它。”“好熟悉的地方,为什么又会有一种陌生感呢明明经常来,却又像已过了百年。”萧堇墨走在树林中,踩着皑皑的白雪,默默的想着。“嗯,什么东西在闪着光”漫无目的闲逛的萧堇墨忽然发现前方的雪地上有个东西闪着耀眼的光芒,好奇心催促着他走向前去。“玉铃铛这么贵重的东西竟然在这里,一定是谁人不小心丢落在这里吧,这么晶莹剔透,一看就是珍贵之物。”萧堇墨拿在手中细细的观察着。奇怪的雕纹,透亮的色泽,奕奕闪烁着,可是为什么拿在手里却感到无比的痛苦脑子在剧烈的动荡,各种思绪肆虐的穿梭,想要炸裂般的震颤,胸口已开始隐隐作痛,血脉迅速的扩张,一股力量像要吞噬掉自己,瞬间便没有了一丝力气,虚弱的喘息着,眼见麻木的双腿已经支撑不起双腿,视线渐渐模糊,终于还是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中。安陵国都树林中漫天飘雪,寒风凛冽,吹落的是那外强中干枯枝,却吹不动那亘古永恒的誓言,暮然回首间,才发现你已回不到我身边。“吁”一匹受惊的马被赶路人极力的勒住缰绳,马儿前蹄跃起,大声嘶鸣,身后的车轿也因突然的停止而颤动着,轿子上金色的珠帘也相互撞击的作响。“发生什么事了”一个男子轻柔的声音从车内传出。“太子殿下,是马受到了惊吓。”赶车人有礼的回答着。“受到惊吓,为何”“路的正前方好像有个人躺在地上。”“有人在这冰天雪地中躺着”“殿下不必担心,我下去看看,您在里面稍作休息,一会就好。”“嗯,如果是穷苦人家,就给他一些钱吧”“公子真是好心肠。”说着,赶车人跳下了车。“真晦气,好像是死人。”赶车人不情愿的说着。“死人”是车内吃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