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他要的,绝不仅仅只是友谊而已。“星宓”靖月轻声呢喃,在寂静的夜里透着几许萧瑟。“嗯”星宓的心没来由的一颤,回望住靖月的眸子里有一丝莫名的紧张和困惑。“你知道拼命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吗”拼命喜欢一个人星宓第一次听到喜欢与拼命两个词放在一起来讲,这令她有些诧异,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喜欢应该是一种充满喜悦的心境,时时牵挂一个人,刻刻想着那个人,便是喜欢了,却又如何讲到拼命上去呢该不会是靖月那个正经历着失恋痛苦的朋友有些什么偏激的想法吧所以才会令靖月说出这样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来“你的那个朋友”星宓小心翼翼地问:“他没什么吧”靖月苦笑,明白星宓又想歪了,于是摇摇头要她放心,道:“没什么,他好得很,累了一天,恐怕早已会周公去了。”“哦,那就好。”星宓点头,说:“相信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能够抚平一切伤痛。”“是吗”靖月有些委屈,为什么时间的疗效在他的身上却完全不起作用呢三百年了,他爱了她三百年,无论前世或今生,他都在用他的所有,甚至是拼了命,拼尽了全力地来爱她,他多想不再爱她,那么他就不必如此痛苦。今天进到星宓前世的墓室,面对星宓的棺椁时的痛彻心扉还没有冷却半分,又看到今生的星宓与转世的懿祯两情相悦看来上天的确待他不薄,总有办法让他痛上加痛。谁要你不好好修炼,偏要进这凡尘趟这滩浑水活该“靖月,你是不是太累了”星宓道:“陪着个失恋的人一整天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他难过你心里也一定不好受,还是快上楼去洗个澡放松一下,早点休息吧”星宓说着就要率先起身,却被靖月更快地伸臂压住了她放在竹椅上的手,星宓以眼神询问靖月,靖月停了一会儿,才充满歉意地道:“对不起,今天,我没能陪在你的身边。”星宓怔了一下,然后像是终于放下心来似地道:“原来你是在为这个心情不好呀,害我也跟着胡思乱想了都。”“谁也料不到会出这种事呀”星宓笑着用双手拉住靖月的胳膊,将他拽离竹椅,靖月随着她的力气顺势站起来,听她继续说道:“再说一切都已经顺利解决了,正义战胜了邪恶,坏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妈妈的病情也没有受到影响,是个hayendg呢,所以不许你再庸人自扰了。”星宓很少表现出这种半撒娇似的女儿态,靖月知道她在尽力逗他放宽心,告诉他,她丝毫没有埋怨他的想法,但是,她又哪里会知道,他有多么介意今天的状况,他给了安夕诺一个太大的机会。不,他要挽回,必须挽回,不管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星宓,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靖月忽然说。“什么”星宓不解。“你知道拼命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吗”靖月重复,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靖月”星宓皱眉,“为什么一定要说这个”“因为”靖月深深地吸进一口气,紧盯住星宓的眼睛,那目光带着一种不顾一切地穿透力量,不让她有丝毫逃避的,大声地道:“因为我正在拼命地拼命地喜欢你”不容你再抗拒,不容你再装糊涂,不容许自己再犯傻,不容许自己再错过,我喜欢你,可以拼命的那种喜欢,不准你再否认,不准你再不知道、第五十八章夜阑人静。靖月依旧靠坐在竹椅里,很久很久,清瘦的身形,修长的腿,连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都落寞,因为,再没有那心爱的女孩儿关切地想尽办法央他回房休息。他让她害怕了。他本不愿的,但是,没有人告诉他,怎样做才是最好的结果。刚刚,他强行吻了她,虽然只是额头,他却能够分明地感受到她全身的颤抖和抗拒。然后,她推开他,再没有说一句话的,转身走掉,将他留在暗夜里,任燃在心间的最后一丝光都熄灭。不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靖月没有抬头,放任那个人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边,刚刚星宓坐过的位置。好久,那个人才出声:“哎,我刚刚听到你的表白了。”谁叫他耳力就是这么好呢谁叫整个小区的人都喜欢生活在自我的世界里,室外静得出奇呢连星宓用力推开靖月的动作所发出的衣料摩擦声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其实,你明知道的,星宓有命定之人,何必非要将自己搞成这样呢”在远处徘徊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耐不住地走上前来,不明白为什么,本应该乐意看到这一幕的他,居然没有丝毫幸灾乐祸的感觉。但是,靖月依旧拿他当隐形,这让他有点讪讪。好吧,换个话题。反正他还情窦未开,当谁爱管他们这些专爱钻牛角尖的恋爱中人的那点破事儿啊于是淇淇又再接再厉地道:“你大半夜的去了哪里走得那么急”回答他的只有池塘里的鱼悠闲自在地吐着气泡的声音。好吧,不爱说是吧那再换个话题。“今天我去了疗养院”淇淇说,好整以暇的样子,料定靖月会对他接下来所说的话提起那么一丁点兴趣。“在那里,我看到了几个安夕诺的朋友,发现某个人的身上似乎带着一种很奇怪的邪气,”淇淇蹙眉沉吟着说词:“像是元神不聚或是邪灵未醒的样子。”说完这句话,淇淇停下来,故意等待靖月的反应,果然,没有令他失望的,靖月终于肯转眸看他了,并且挑眉问:“是谁”“这我还不能确定,但我会尽快查清楚的。”站起来,淇淇在拉开门,进屋之前补充道:“我打算去安夕诺的学校看看,我不在家时,你帮我挡一下星宓。”“这你大可以放心,星宓刚才回来的时候有找过你,我告诉她,晚上我喂了你一些剩饭剩菜,你就吃饱喝足地跑去找对面的泰迪熊发情去了。”靖月如是说。“靠”淇淇的回答很简短。他会这么说才有鬼,不过实话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从一副死样子回魂之后不到半分钟就晓得来气他,这年头,好人活该命短。第二天一大清早,整座房子里,只除了姥姥生龙活虎外,其余人员均是一副睡眠不足的状态。“丫丫,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晚呢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被吓到了,没睡好”姥姥拉住刚刚下楼的星宓坐在餐桌旁,轻柔地摸摸星宓的头,安慰道:“多吃点儿饭,把精力补回来。昨天的主治医师不是说过了吗凤儿不管是身体状况还是精神状况都是很好的,所以你不用担心,还有,我今天打算再去疗养院陪陪凤儿。”“嗯。”星宓点头,奈何看着姥姥端到面前来的精心熬制的营养粥却是味口全无的。“咦靖月怎么还不下来”姥姥一一布好碗筷之后,迟疑着要不要上楼叫一下靖月,这孩子很少睡到这么晚都还不起床的,想来定是昨天陪那个什么失恋的朋友累着了。趴在餐桌下面的淇淇打了个哈欠,用舌头舔舔爪子,老神在在地想,什么累着了,分明就是不知如何面对罢了。“这孩子,再不起床是要耽误上学的。”说着,姥姥便解下围裙走出了厨房,打算上楼去叫醒靖月,在老人家的观念里,无论如何旷课是绝对行不通的,这是姥姥足可自豪的地方,她把星宓从小拉扯大是一天学都没旷过呢。“姥姥,早上好。”刚到楼梯口便碰上了穿戴整齐的靖月,可是,靖月的模样却不是很好,惹得姥姥不禁地心疼:“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苍白”姥姥的话令星宓直觉地转身向靖月看去,脸上难掩关切,而此时的靖月也正抬头向她看过来,却在目光相碰的下一秒,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调开了视线。“没关系,就是昨天太累了。”靖月要姥姥不必担心,便开始坐下来吃早饭,两人再没有向对方投去一丝关注。星宓和靖月依旧按照以往的规律相处着,一起吃早餐,一起上学,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回家,但是,这期间没有交流,他们之间以往的氛围已然不再,这令两个人都很无奈,却又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一天,星宓第一次没有回答出老师的课堂提问,原因是走神,见于星宓学习勤奋,成绩优异,给各科老师的印象分极佳,所以老师对于她偶尔的一次精力不集中并没有苛责些什么。但安娉婷却觉得奇怪,她暗中观察星宓和靖月有几节课了,他们两个今天的状态与以往很不一样,一个是顶着对熊猫眼,不苟言笑,另一个是面色苍白,目不斜视,似乎连两人周遭的空气都降至冰点,给人的感觉,似乎就差在他们的桌子上悬挂一条警世标语别理我,烦着呢。按说从昨晚回到家开始,她就发现她老哥安夕诺基本上是处于乐得找不着北状态的,所以她直觉地认为,老哥一定是与星宓之间发生了什么好事,可,今儿一见这女主角她开始不禁为老哥在心里捏把冷汗,莫不是老哥会错了意终于,在晚自习放学回家的路上,一进小区的大门,靖月便急不可待地伸手拉住了星宓,冷战磨掉了他的耐心,他无法再做到与星宓这样相处,他说:“对不起,我为我昨晚的行为道歉,我们别再这样别别扭扭的了,好吗”末了,他有些涩然地叹气:“今儿一天,挺难受的。”星宓咬紧下唇,有一瞬间她几乎委屈得想哭,她想说:你以为就你难受么我还不是连上课都无法集中精神可是,你昨晚干嘛那样啊我们是好朋友,是家人,你怎么可以跟我说那种话心思转了又转,这些话星宓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见及此,靖月松了口气,星宓也觉得心弦一松,似乎一切又都可以回到从前,然而,出乎意料的,靖月却更快地追加了一个但书,宣誓般郑重:“虽然我为我昨晚的行为感到抱歉,但我对我所说的话永远也不会后悔。”星宓,彻底,僵住。离得挺远的时候,靖月和星宓就意外地发现家里一楼的灯几乎都是亮着的,这是很少有的状况,因为姥姥是穷苦人家出身,时刻不忘节俭,水、电的用量一向都是能省则省,甚至每个月都还会拎着积攒下来的饮料瓶什么的到小区外面的路口找收废品的卖掉,即使赚不了几个钱,老人家还是会觉得很高兴。那么,现在厨房、客厅的灯都开得很亮,只能说明一个原因,有客人。会是谁呢靖月和星宓对望一眼,有些奇怪。不过很快便揭晓了,就在靖月取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门却快一步地从里面被打开了,一张极其兴奋加愉悦的脸瞬间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当然,还外加此脸的主人的噼里啪啦的问候语。、第五十九章“靖月,星宓,你们回来啦,姥姥说每天都是这个点儿,我就想着出门来迎一迎,结果我这门儿一开,你们就已经站在门口了,还真是巧啊,快进来快进来,还愣着干嘛”凌冲的笑容十分阳光,令屋子里所有的灯皆黯然失色。他不但说得热情,动作也十分自然,边让星宓和靖月进屋,边接过两人的书包,好方便他们在门口换鞋。靖月皱眉:难道这小子还贼心不死胆子也忒大了星宓环顾四周:再次确定一遍自己没进错家门儿。“回来啦,快上楼换了衣服,下来吃饭吧”一向按时做好饭菜的姥姥站在厨房门口边解着围裙边笑着说道:“凌冲已经等你们有好一会儿了,你们还不知道吧他买了对面的房子,今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小伙子很有心呢,不但送了礼物来,还陪我一起做饭,呵呵,我刚才尝了,手艺相当不错,咱们有口福了。”靖月睨了凌冲一眼,道:“你太客气了,理应我们去登门拜访才是。”现在挺流行的一个词儿叫什么来着打不死的蟑螂,估计就是像凌冲这种吧靖月虽然只是在心里碎碎念,但那神情似乎也不介意让对方解读出来。“哪的话,大家是好朋友,现在又成了邻居,谁先拜访谁还不都是一样更何况你家里还有老人,我一做晚辈儿的自当积极些。”凌冲眨眨眼,故意忽略掉靖月话语中的冷淡,继而又扬声道:“姥姥、星宓、靖月,现在我正式邀请你们明晚赏光来我的新家里看看,也好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好么”“好啊。”如此盛情且诚恳,姥姥和星宓自然是难却地点头了,因为这所房子是凌冲帮忙找的,当时搬家的时候他也不落人后的主动来帮过忙,所以姥姥和星宓对他都不算陌生。凌冲看向靖月,表情中有丝得意,像是在说,看吧,我很快就会和你身边的人打成一片了,你还能拒我于千里吗靖月没说什么,像是看他一眼都懒的。席间的气氛很是活跃,因为有凌冲在,想不活跃都不成,这家伙就像是个活宝,天南海北,什么都聊,比如他小时候参加学校组织的仅有的几次下乡种田活动时闹出的笑话,比如去国外旅行时因风俗习惯差异所遭遇到的尴尬事,再加上他惟妙惟肖的面部活动与生动的讲述方式,几句话就可以将姥姥逗笑,连星宓有时也会忍俊不禁,见星宓心情似乎因为凌冲的搅和变好了许多,靖月的心里也轻松不少。姥姥守时的看央视大戏,将厨房让出来交给几个孩子,于是星宓负责刷碗,靖月和凌冲则负责将吃剩下的菜打包好放入冰箱。“哎昨天我看到有一个小男生在这所房子里,我想你一定知道他是谁吧”凌冲以只有他与靖月可以听到的音量问,并在靖月挑眉看向他时解释道:“我刚才问过姥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