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道:“比起我心里揣着的小九九,我哥对你可是真心实意半点不含糊的啊,所以就算看在我这么为你俩的事儿忙里忙外的分上,你就行行好答应了我哥吧啊”语毕还不忘抛了个媚眼儿给星宓,惹得星宓脸红得似要滴出血来。而,踏房的安娉婷却不小心一头撞在了女班长的身上,揉着发酸的鼻尖,安娉婷无奈道:“喂,干嘛呐站这儿当门神啊”“当什么门神啊还不是在等你。”女班长虽如是说,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看什么呢”安娉婷咕哝,随着她的目光望去。靖月是啊,她早该猜到,能让一向傲气冲天的女班长看到傻掉的人,除了他,还会有谁而自己,在第一次见他时,不也是这样的么那是在康复中心,靖月陪着许辰在复健室里做练习,也如现在的情景一样,靖月背靠着窗,悠闲的站立,阳光拢在他的周遭,令人看不清他的眉目,只觉得一种倾世的美丽狠狠划过自认并不会轻易为谁而动的心。安娉婷常常为此而暗暗自嘲,尽管如何的不愿意承认,双胞胎还是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吧安夕诺对星宓是一见钟情,而她又何尝不是但是,喜欢上哥哥的情敌这件事,想想还真是有够郁闷的。“你说这个靖月和星宓,他们”女班长的眼睛显然一刻也不愿意从靖月的身上移开,痴痴地问。“是邻居啦,他们只是很要好的邻居,走吧,快,老师该等急了”安娉婷硬是拉了一步三回头的女班长离开。星宓从水房中出来,靖月见了,淡笑着大步走上前接过她手里捧着的饭盒,两人并肩向教室走去,安娉婷忍不住地回眸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其实从见到靖月的第一眼起,安娉婷就已经隐约察觉出了他对星宓的心意,但当时靖月像是有心让着许辰似的而现在,许辰走了,靖月在星宓面前便再无顾忌靖月与许辰不同,天生的美丽与性格中的内敛强势,令他明亮耀眼得仿佛是天边最璀璨的星,再加上“近水楼台先得月”,星宓整日的与他在一起,如此的朝夕相处,若说一点情愫都没有,那是骗鬼都不信,而哥哥自从签约经纪公司以来又是成天忙得除了上课就是录歌,一点自由时间都无所以,对于哥哥,靖月的确是个实足的威胁,安娉婷难免担心着。而,安娉婷觉得,在星宓、哥哥、靖月和她这四个人当中,恐怕自己才是最最悲哀的那一个,明知靖月的全部心思都在星宓的身上,却还放任自己对靖月到无力自拔的地步“爸,你真的最近都不打算回北京了吗”紧走两步,柳蕊追上柳重的身影,皱眉问道。“是啊,”柳重停下来,回头,镜片后是他眼中慈爱的温柔,伸手轻轻地将柳蕊因练舞而略为汗湿的服帖在颊边的发顺到耳后,笑道:“怎么有爸爸在身边还不好啊你小的时候不是总吵着要与爸爸在一起吗”柳蕊偏头躲过父亲的手掌,对于父女之间这种看似平常的亲密举动显得很不习惯。“小时候是小时候”柳蕊低声咕哝,在我最需要你的关怀和期待着爸爸宽厚的臂膀的时候你不是都以工作为借口故意将我丢在一边的吗现在却又突然上演起父女情深的戏码,早干嘛了像是看出女儿心中所想一般,柳重轻叹了口气,收回落空的手,望向窗外的夜空,好一会儿,他才道:“好孩子,爸一直都知道你心里在生爸爸的气,以前爸爸不敢保证,但是现在机会来了,你就再忍些日子,爸爸一定会实现你所有的梦想,只要是你要的,爸爸就会让你得到。”柳蕊看着自己的父亲,这是他们父女间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以前他们的对话中只有命令、确定、交待、批评,父亲对她,像是上司对下属,而现在,爸爸终于变成了她从小便渴望的爸爸的样子,柳蕊却不知为什么,心底竟会生起隐隐约约的抗拒。是因为近来爸爸的眼中会时不时地绽放出兴奋又期待的光芒么虽然往往都只是转瞬即逝,但她却怎么也无法忽略这份光芒中暗藏着的某种莫名的嗜血和凶狠。“爸”柳蕊担心的。柳重再次将目光定在女儿身上,看着她,表情中有些无奈,却更多的是认真的警告,他说:“但是只有一样东西是爸爸无法给予你的,那个叫做安夕诺的男孩儿,你必须尽快认清事实,他永远不会属于你。”柳蕊的脸庞瞬间苍白,甚至无力显现出一丝丝女儿家因被父亲看穿心思萌动的羞怯,因为,对于柳重的话,柳蕊的心里一直都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咒语。“为什么”颤抖着双唇,柳蕊问得绝望。“他不喜欢你,他永远都不可能会喜欢你。”柳重正色道:“我的女儿的感情不可以这么卑微,更何况那个男孩子也不适合你,听爸爸的话,早早的收了心思,到时到时也许就不会太心痛了吧”到时到哪时到安夕诺与星宓终于走在一起的时候吗告别了柳重,走回排练室的柳蕊,心事重重的腿上仿佛有千斤重。虽然刚刚爸爸对她说的话,她也曾无数遍地告诉过自己,可是,那么喜欢啊那么喜欢,心里满满的满满的都是他,怎么可能说收回就收回呢一瓶水递过来,柳蕊抬头,阿南的笑容总是那么温暖,他说:“你的脸色不太好,是太累了吧老师说下一节练习可以适当地照顾一下女生,破例让你和茜茜多休息一会儿。”、第四十九章“谢谢。”柳蕊接过水,勉强扯动唇角,然后,她的目光习惯性地寻找着那个深深印在自己心上的身影。阿南见状,只是苦笑了下,悄然退开。而,此时的安夕诺却坐在角落里,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用毛巾擦拭着额上不断涌出的汗珠,利用仅有的这一点儿休息时间给喜欢的女孩儿打上一个问候的电话。几天来,这一直是安夕诺与星宓联系的方式和时间,每晚十点半,星宓做好功课,洗漱后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正是安夕诺排练的间隙。简简单单的一句问候,短短的几句对话,知道我在想你,也想知道你今天过得好不好。想说,等忙过了这一阵儿,我们可不可以一起去看场电影想说,我们排练的这座大楼门口晚上会有个大排挡,老板现场做的那个宫保鸡丁盖饭特别好吃,哪天一定请你来尝一尝,想说,上次你说你还没有看过海,其实咱们这个城市离海边并不远的,找一天咱们可以早起坐上几个小时的火车去看海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只要你愿意,我都想陪着你想说的话这么多啊这么多,最后在排舞老师的催促声中,却只化作了一句“明天我再打给你,晚安。”做个好梦不知道你的梦里会不会有我每天都是在睡前“骚扰”你,恐怕是想梦不到我都很难吧呵呵至于星宓的梦里会不会有安夕诺出现,星宓醒来时倒也未曾记得,只觉得近来睡得比往常要甜就是。比如现在,星宓就是带着一脸笑意的从梦中醒转的,迷迷糊糊中,小手伸伸伸,嗯,够到了,摁亮床头柜上摆放的小闹钟,眯缝着的眼睛努力看清指针,显示将近凌晨三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前雾蒙蒙地直泛水,显然是还没有睡够的样子,于是下意识地自问了句,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醒来就在她带着这个疑问打算翻个身继续睡的时候,却在无意间地一抬头,惊异地发现窗外似乎有某种微弱的光源在一闪一闪,心中奇怪,便想反正醒都醒了,就起来看看吧,于是下床摇摇晃晃地边揉着眼睛边掀开了窗帘窗外的草地上,一个纤细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她这一方,静静地伫立着,是靖月,即使星宓看不到他的脸。这个时间,他站在院子里做什么呢几乎是同时的,她注意到此时靖月的手是微抬着的,有种近似青蓝色的光点在他的掌心上方闪闪烁烁,由最初的稍显夺目到逐渐暗淡,却始终未能消失,给人的第一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上一下地扇动着翅膀我睡糊涂了星宓用力眨了眨眼睛,摇摇头,试图令自己更清醒些,可是,当她再次瞪大双眼看去的时候,却是空空如也,窗外,月夜下,天地间所有的一切,清冷而宁静,哪里还有半点靖月的影子想也没想的,星宓快速出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心头一沉,果然,隔壁的门竟真的是半开着的,那么,刚才确是靖月并不是她在做梦可是,人为什么会在眨眼间消失不见靖月掌心中那团光又是什么在靖月的房间门口,欲将门完全推开的星宓的细白小手在半空中不可抑制的颤微微地抖,自与靖月相识以来的种种,在脑海里如电影快速回放般闪过。虽然星宓一直都坚信靖月不是普通人,但也仅止于特别而已,究竟怎么个特别法,她又如何会这样认为,她自己却从未深想过,或者说,她根本不愿意去深想,她与靖月之间、与安夕诺之间,前世曾经历过什么,是个什么样的关系,彼此之间有着怎样的渊源与伤痛,以至今世还要凑在一起纠缠不休她知道她是怕那的,所以她拒绝去想,反正也无人解答,不是么那么,人生在世,糊涂一些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还是前世的一笔糊涂账呢但是现在,奇异的事件再次摆在眼前,又由不得她不想,她可以肯定他们三个人之中,安夕诺是唯一对前生种种毫无所觉的一个,自己则是因为音儿的现身和前世星宓的托梦,才会对此事窥见了丁点儿端倪,那么,靖月呢他又知不知道知道多少从何得知一直觉得靖月的出现透着些许诡异,毫无预兆的,以许辰表哥的身份砸到所有人的面前,虽然身份来历的故事看起来有根有据,却又很难证明他的证据确凿,没有人怀疑,是因为谁也不觉得该有理由去怀疑,至于困惑,每个人心中可能多多少少总有一些,却都只是一闪而过,或是觉得完全没有什么必要当回事儿,毕竟,靖月好得实在没话说“星宓”因着身后突地响起的轻声呼唤,星宓由思绪中猛然回神,惊跳中迅速转身,双目圆睁,瞪向发声者,由于是午夜,佑大的别墅内只开了两盏昏黄的壁灯,却足以将靖月绝美的姿容映衬得更加分明,什么时候,他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的身后“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吗”靖月的话语中充满歉意,“我已经尽量将声音放低了,而且我叫了你好几次,你都没有听见可是,大半夜的不睡觉,你站这儿干嘛呢”星宓并不害怕靖月,她知道他不会害她。无论靖月是什么人,甚至身份可以与音儿相媲美她也不怕,无论靖月想要怎么样,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她的潜意识都会告诉她,不需要害怕,但是就算这样,此时的她仍是不可控制地任由自己的心跳怦动得宛如战鼓齐鸣,她知道,那是她想要探知真相的兴奋。人可能就是这样,无论在暗地里对自己说过多少次,无论自己怎样摆出一副淡然的心境,把前世过往均视作如烟飞逝,但是,当有谜底就放置在你眼前呼之欲出之时,还是无法忍得住对那的向往。定了定神,星宓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如常,斜睨着靖月,问:“你不是也没睡干嘛去了”靖月笑笑,温温柔柔的,充满宠溺,“你真的想知道”“”星宓不置可否。“好,那你能不能先闭上眼睛”靖月轻声诱哄着。星宓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直觉地想,这家伙该不是要吓唬她吧哼,自从与音儿相认之后,她的胆子已经不能用一般的大来形容了,做好准备,看他能耍什么花招,接着转念又想,靖月不会想要吓她的,不会的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到星宓的眼前,靖月说:“可以睁开了。”好久,星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看着靖月掌心中的东西,低低地赞叹里全是意外的开心,因为,她是真的被“吓”到了,被眼前令人心惊的美丽情景吓到。“萤火虫怎么会是萤火虫你是怎么找到它们的我从不知道这个季节竟已经有萤火虫了”星宓捧着玻璃瓶,声音里满是兴奋,瓶中闪烁的点点光芒照亮了她的脸,晶莹剔透,早将刚刚脑海里的对靖月身份的臆测在瞬间抛到了九宵云外。虽然靖月贪看星宓开心的笑颜,虽然靖月有些不忍心打扰星宓的兴奋,但还是不得不打了个“哈欠”,装出一副困不可抑地模样来,“你喜欢就好,捉了半宿,可真挺不住了,你自己慢慢看吧,我先睡去了。”说完便对星宓摆摆手,进了房间。、第五十章星宓捧着发光的玻璃瓶,有约十几只小小的萤火虫儿在瓶子里扇动着翅膀,慢腾腾地飞舞,带动着它们身上的光一闪一闪,美丽而惑人,每一只都像是故意撩在心上,麻麻痒痒的星宓咬紧下唇,心底里涌起说不出的感动和自责,她错怪靖月了,靖月对她这么好,大半夜的不睡觉,特地为她捉了这么多的萤火虫儿,可是她却在胡思些什么把他当鬼怪来想,真的是太不应该了躺在床上,星宓把玩着瓶子,不出三分钟便已沉沉睡去,然而,这时,看似已经回到隔壁去睡觉的靖月又再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伸臂,玻璃瓶像是接收到指引般缓缓飞了起来,从星宓的手中回到靖月的掌心,然后,在靖月的掌心中瞬间幻化成了一团青蓝色的光,就是一开始星宓从窗口看到的那一种,光团里有一对形似的翅膀。“呼”有人语声从那光中传出来,虽不大,却在静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