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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7(1 / 1)

辛朗猛地回头,狠狠地盯着周泽,双眸闪着冷光和杀意。周泽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嘴角挂了一抹嘲讽的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颜辛朗。他原想,时间会冲淡一切感情,包括所谓的矢志不渝的爱情。可直到昨晚,他踏着夜色跟着芦影走到这里,他才明白,芦影爱颜辛朗已经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直到现在他依旧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做了一个梦。不愿见,为不散夜深人静的时候,芦影穿了一袭绿色纱裙,一头乌发被绾成回心髻,银色的发簪在夜色下着实惹人瞩目。她手中托着平日里穿的红色衣裙,一步步略带蹒跚地朝山上走。若不是担心她会出事,也不会看到她的秘密。越来越多的萤火围绕在她身边,像是要将她托起,身上衣带飞扬充满灵气。她站在那棵神树下,遥望着树梢,那满树的红绫像是听到召唤一般齐齐舞动,她手心托着一条红绫高高举过头顶,距离遥遥,看不清她的表情。那漫天的萤火齐聚在她手边,一闪一闪地托着红绫系在了最高处,而那里还系着一条红绸,不知是属于谁的,只是在下一瞬间就明白,那应该是属于颜辛朗的,也只有他才会让她深夜到此将彼此象征生命的红绫系在一起。“将军”她跪在地上,紧紧地将那红色的衣裙搂在怀里,身体微微抖动,似乎在哭,远远地只能听见细微的声响,“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了你,你孤高寂寥的眼神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你,明明知道自己的宿命,却还是逃不掉红尘情爱。你说,你要带我走,可天下之大,却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更何况我这草芥一般的生命不过一秋。”她在树前站了许久,模糊中能看到她的手在滴血,啪嗒啪嗒滴落在那秋草之上,打弯了一片草叶。她伸手捻起一片树叶放唇边,悠扬的乐调流转而出,萦绕在山间谷中,满是忧郁哀愁还有浓浓的爱恋与无奈。周泽甩手将芦影交给他的字条丢给颜辛朗,“芦影给你的。”颜辛朗伸手字条接在手中,抬头拧着眉看了周泽一眼,他的手在颤抖,如今看到她的消息,他会不自禁害怕,现在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坐上了宫蛮的迎亲喜轿了吧。深吸了一口气,小心地将它打开,熟悉的字体让他整个心都在颤抖,“芦笛远,喜袍残,萤火灭,芳华缺,头未白,先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长诀长别。”那上面点点泪痕依稀可辨,心口是撕裂般的疼痛,双手不自禁紧握成拳,心中百感交集。“你真的要牺牲她”周泽拧着眉望着迎亲队伍的方向,应该还赶得上。“你难道不明白,即便是南宫子苏承诺五十年不进犯,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也支撑不了多久。你要用芦影的幸福来为这个腐朽的王朝陪葬吗”颜辛朗没有动作,扭头看了一眼挂在树梢的红绫,其实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看到树梢的两根紧紧缠绕的红绫,颜辛朗猛地一愣,握在手里的字条被汗水打湿,他呼吸急促,眼睛瞪得滚圆,那红绫是他提气伸手将插在神树上的长剑拔出,脚尖一点朝着山下掠去,“周泽,集合所有士兵,追回夫人。”周泽嘴角微微抿起,朝着颜辛朗的方向拱手抱拳。影儿,等着我等我眼前是大红一片,这样的阵仗却是让人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可若是心不在此,一切不过是一场戏。芦影靠着软枕,身体沉重,疲惫不堪。这几日她的身体状况已经接近崩溃边缘,许是因为使用了禁术,而且自己又多次受伤,这身体才会迅速老化。她常常是坐着坐着就迷迷糊糊睡去,走不了多远就会觉得疲惫不堪。她从衣袖中取出一把轻便的匕首,黑铁打造的利刃闪着嗜血的光。它此刻是不是就像咬进自己的身体,尝一尝她的血她原想就这么应了南宫子苏,即便只有半月,可就在昨晚,她后悔了,她不想嫁给南宫子苏。她会选择在这大喜之日,了结自己的生命,化为游灵,寄居在那神树上,就这么守着他,守着他的边疆。对不起冰冷的匕首刺进胸口,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身上好冷,眼前一片灰白。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满是伤痕的手上瞬间被染了血,芦影有些木愣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嘟着嘴巴,满是疑惑地歪着脑袋,一双泛着灰白的瞳眸闪着懵懂,“黑色的是不是我违背天道太多,就连血也变成黑的了”她歪靠在软枕上,头上的饰品滴灵灵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死神的招魂铃。踏血路,剑气昂将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她竟然听到了马蹄声,哒哒哒一点点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颜辛朗跨马疾行,手里的马鞭一下接着一下打在踏雪身上,踏雪感知到主人的情绪也迈开步子,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前跑,它知道那个女人走了,它亲眼看着她上了花轿,那时候它还真是很开心,她走了,主人就会只对它好,那棵草有什么好的,又不能托着主人上阵杀敌,还要主人保护她,让主人牵肠挂肚。可现在,看到主人眼中伤心欲绝的痛意,让它明白,自己永远也代替不了那棵草在主人心目中的地位。其实她人不错,就是有点儿傻突然嗅到浓浓的血腥味儿,让它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颜辛朗伸手拉住缰绳,翻身下马,看到滴落在路上的血迹,心口一痛,“傻丫头”他低咒一声,伸手扯住踏雪的缰绳翻身上马,“快”眼看着接近了迎亲队伍的尾部,突然有人围上来,拦住他的去路,凝曦站在最前面,身上穿着公主朝服,只是那样的装束穿在她身上活像一个小丑。他拧着眉,站在大路中间,“还请将军回去。否则别怪这些羽林卫不客气”“哼”颜辛朗跨在马上,看着不远处的迎亲喜轿微微蹙眉,低头瞟了一眼围着自己的羽林卫,“不知死活今天,我颜辛朗非过不可”他的身上瞬时泛起冰冷的寒气,像是修罗临世。这些羽林卫哪里见过这样的人物,他们的责任是守卫皇城,怎能与血战沙场的颜辛朗比及,所有人都不禁后退一步,满是戒备地看着颜辛朗,手里的长剑哆嗦着指着他。踏雪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踢了踢马蹄,发出一声挑衅不耐的鼻息。这群毛头小子真是不要命了,没看到主人已经暴怒了这样的时候,就连它也不敢轻易接近。“颜辛朗,你果真要背叛自己的国家”凝曦仰头看着颜辛朗,在他泛红的眼睛下还是艰难地维持着自己公主的高贵。“这可是大逆不道”“我只知道,我不能背叛自己的心”颜辛朗冷冷地看了一眼众人,那血红的眸子带着狠厉,他的声音暗哑满是桀骜不驯,唰地一声长剑出鞘,他冷冷地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当我者死”转瞬那柄剑直直地指着凝曦,“即便是你皇帝的女儿”“你你”凝曦手指哆嗦着指着颜辛朗,声音颤抖,的确一切都是她做的,她嫉妒那个女子,出身不及她,身份不及她,为什么就可以得到颜辛朗的爱既然她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她眼中满是阴狠,长袖一挥朝着身边的羽林卫吩咐,“颜辛朗叛国投敌,罪不可恕,还不给本宫拿下他”颜辛朗看着面目狰狞的女子,脸上满是嫌恶,手里的剑一转,强大的剑气将战战兢兢站在一边的羽林卫的胳膊砍断。“啊”哐当一声兵刃坠地的声音后紧接着是惨烈的嘶吼。凝曦脸色一下子苍白若纸,身体像是筛糠一样剧烈颤抖,她看着从那人肩膀处喷出的血液,腿一下子软了,她大叫一声,紧紧闭上眼睛疯狂地大叫,“快给本宫拿下他”所有人一拥而上,举着手里的冷剑朝着颜辛朗劈去。颜辛朗微微垂眸,冷冷看了一眼,脚下一踩,踩在马背上,手里的长剑唰地一声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儿,身上的衣袍因为他的动作旋转舞动,发出烈烈声响,一头乌黑的发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整齐地贴在身上。他跨坐在马背上,冷冷瞟了一眼站在一边呆若木鸡的凝曦,冷哼一声掠过她朝着芦影的方向冲去。凝曦顾不得倒在地上满身血迹的羽林卫,颓然地跪坐在地上,脸上苍白没有血色,身体剧烈颤抖着,一双眼睛灰白无神,“为什么”为什么他喜欢的不是自己,为什么那女人明明背叛了他,他还要追过去她到底有什么好身体冰冷,如坠入无底深渊,周围是漫灌的黑水,一个劲儿得往她的鼻子眼神,身体的各处漫灌。咕噜噜吐出一串气泡,生命的气息越来稀薄。她微眯着眼睛,看着随风飘起的纱帘,窗外的一切都是灰白,可是除此之外所有的感觉都变得清晰灵敏,帘外随行之人挥洒汗水的声音,吞咽吐沫的声音,小虫飞过扑打空气的声响,还有马蹄声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在软枕上,是他来了,可是,不想他看到这样的自己。无归期,无归处短兵相接的声音霹雳啪嗒,有利刃刺进皮肉的摩擦声,急促的呼吸不知道来源于谁。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依稀只有略带蹒跚的脚步声还有长剑划过地面的声音,“影儿”熟悉的声音柔柔响起,像是担心会打扰到里面的人。“”芦影艰难地睁开眼睛,手指虚软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嘴唇干涩说不出话来。垂下的纱帘哗的一声被打开,芦影半眯着眼睛,朝着颜辛朗勾起一抹虚弱的笑意。他身上的战袍零碎不堪,那大红色的袍子下摆被撕碎。身上的银色盔甲上染满了滴溅的血滴,他散在肩头的黑发凌乱不堪,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往外淌血,一身狼狈。“怎么弄成这样”芦影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让自己的喉咙不再干涩,泪水止不住坠落,她很想伸手去为他抹去那污垢,这样的不修边幅不适合他。颜辛朗看她倚在软枕上微闭着眼睛的模样,一身的大红喜袍衬得她更加娇媚,涂着胭脂的嘴唇开起来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她半蜷着身体,显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她一直都是美的,美地让人不忍亵渎。他朝着她伸出手,抹去手心里染着的血迹,“我来接你。”“”眼皮沉重,身上疼痛异常,她知道那是灵魂剥离身体的痛意,她咬紧牙关,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可是我已经上了未明的花轿,若是此时逃走,会造成难以估量的麻烦。”“有我呢”颜辛朗固执地伸着手,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芦影,唇角的笑意让人心安。“颜辛朗,咱家告诉你,今天你如果劫走了鸣鸾公主,就是这天朝的罪人你对得起你颜家的列祖列宗么”一个尖锐不男不女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颤抖和胆战心惊。原来他们都还在外面。颜辛朗的不曾回头,只是翻手一挑,手里的剑就唰地一声刺进了那人的胸口,血沿着那锋利的剑刃滴落在地上。超负荷的身体已经让她无法再做过多的表情,痛感传至心脏,她皱着一张小脸儿,保持着那一个姿势,“将军快回去吧。”“跟我走”颜辛朗拧着眉紧紧盯着芦影,眼中透着坚决,自己既然已经想清楚,就不会让她就这么离开。“我”走不了了。芦影瞟了一眼自己露在袖外的手,它在渐渐变得透明,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她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力气凝聚在心口,护住心脉,“还不快来人将这个人拖走耽误了本宫的良辰吉时,你们担待”一句话还未说完,身体就开始枯萎,一句话也说不全。颜辛朗这才意识到芦影的异常,眼中透着惊恐,“怎怎么回事”他分明看到她的脸色变得稀薄透明,带着浅浅的灰色。“不要看”芦影催动最后一点灵力,将幕帘周围封起结界,似乎是回光返照,她体力略微恢复了点儿,挣扎着坐起来,胸口的匕首这才暴露无疑,颜辛朗瞪大了眼睛,望着她满是绝望。“对不起。”她抬起手,握住那柄嗜血的兵刃,慢慢抽出,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再一次淌出血来,滴滴答答落在那编织精美的软毯上。芦影面上含笑,想将自己最美的容颜留在他心中,身体慢慢化成漫天萤火消失不见,那结界也随着她的离开,消失不见。“芦影”颜辛朗愣愣地看着空荡的轿子不知所措,他颤抖着手指朝着虚空,声音充满无助和无措,泪啪地一下控制不住滚出眼眶。他嘴唇微张,眼神空洞,全身都在颤抖,“怎么怎么会”“芦影”他高仰着头,撕心裂肺地吼叫,像是绝望失去方向的孤鸟。都是这些人,都是他们颜辛朗双手紧握成拳,骨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一双眼像是染了血,他粗重的呼吸难以平息他失去挚爱的痛。如果不是他们,芦影怎么会被迫和亲,怎么会怎么会死戾气喷涌而出,身上的银色盔甲在真气下化为齑粉,眼睛通红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满是鲜血的手里冷剑发出的峥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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