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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在胸口,似乎还留有他的温度。颜辛朗望着她,冷毅的眉眼中是盈盈的不舍和眷恋。他飞身而下,袍摆在风中发出猎猎声响,他捧着她的脸,低头吻在她的红唇上,红艳的胭脂染在他的薄唇上,他说,“等我回来,我们完成这未完的婚礼。”“将军,皇命难违,快走吧”副将站在船头,看着河边身着喜袍的两个人,虽是不忍心看着有情人新婚之夜就被迫分离,却终究是咬牙开了口,他们谁也不曾想到,万事就这么巧,京都竟在颜辛朗的新婚夜里,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让皇帝连发三道紧急诏书,宣颜辛朗回京护驾。颜辛朗回头看了眼站在船头的副将,在船头的灯笼的映照下,他的脸近乎惨白,带着狰狞的焦急深色。颜辛朗朝他点了点头,副将抿了抿嘴唇,朝着船夫开口,“开船吧”“那我走了。”颜辛朗看着满眼泪水的芦影,心中也是酸涩不堪,心口有些痛,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一个浅浅的吻落在她的眉心,染在肌肤上一点朱砂。再也无法忍受这般别离的痛,颜辛朗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芦影伸手抓住了袖子,她低着头,声音带着一丝泣意,“这个给你,我从小带在身边的,让它代我陪你。”说完转身朝小院跑去。颜辛朗看着她的背影,衣袖划过她的脸颊,他知道她在落泪,却无可奈何。看着手里的白色芦花,眼睛突然有些湿润。“将军”远远的传来副将的高呼声,颜辛朗回头又看了一眼那简单的小院,攥紧了手里的芦花,脚踏碧波,朝着那乘风而行的大船掠去。芦影身着一身红纱拉开了房门,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门廊下,痴痴地望着远方,看到的只是那渐行渐远的船尾。眼泪突然像是泄了洪一般,再也止不住,“将军。”她抚着手里的发带,觉得心口空空的,自己所有的精魂全都随他而去了。抚着木栏一步步走下台阶,看着门口,那焕然一新的木门。早已不是当初的那般岌岌可危,他留给她一个相对安全的家,却只身离开,去了那所谓的喧嚣红尘。手抚上那编制的木门,记忆绕着手指爬上身体,将她整个淹没。那是他借宿的第一天。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洒在院中那清澈的溪流中,泛起点点碎金。颜辛朗那乌黑的眼眸中也染了几分夺目耀眼的光斑。芦影站在长廊下,有些紧张不安地看着他一步步走下台阶,往院中走去,玉白的手紧紧抠着门廊,眼中有些伤神,“你要走了么”芦影看着他一身黑衣,步伐稳健,他单手背在身后。颜辛朗的手扶着那摇晃不已的柴门,听着她有些颤意的嗓音,心中有些暖意,从来没人过问过他要去什么地方,似乎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却没有人明白他心中孤独。他微微转身,那棱角分明的脸泛着柔和的光泽,唇角有着轻微的上扬,细长的眼眸中有少许暖暖的光,“我不走”芦影突然展颜一笑,就像是一抹阳光透过窗子照进那幽暗的房间里,暖暖的,带来一丝的希望。短相思,无穷极那样简单的三个字,让芦影原本略有些忧虑的心平静下来。她的唇边晕起一圈浅浅的笑意,像是一朵盛开的桃花。纤纤玉手提起绿色罗衣裙,步履轻快走下那木质的台阶,发出哒哒的脚步声,就像是那主人的内心一样,轻快明朗。芦影绕过那浅浅的溪流,几步走到颜辛朗的身边,仰头看着他光洁的面颊,眼眸中流淌出的是难掩的喜悦。那样极易满足的表情让颜辛朗心头一动,微微地感觉心口有些酸。他长臂一揽,将芦影紧紧圈在自己的怀抱之中。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那浑厚的嗓音响起,他说,“我会陪着你。”芦影有些讶异得抬起头,又惊又喜。只见那腮边是晕起的桃花红,眼睛有些迷离的水泽。一个会因为别人一句话而影响情绪的人,真的是在这繁乱的红尘不曾有过的,所有人都为自己画上最美最妖,最难以分辨的妆容,就像是美艳的面具遮住了所有情愫,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可芦影不一样,她透明得像是一颗水晶。芦影犹豫着,胳膊抬起又放下,终于是鼓足了勇气,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脸颊紧贴在他的胸口,听着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感受着那生命的搏动。颜辛朗的身体却因为芦影的动作而猛地一僵。芦影感觉到他的不自然,他的僵直,似乎很是排斥这样的触碰,慌张地就要松开自己的手,眼神慌乱不知所措。颜辛朗却拉住她的胳膊,让她环住自己的腰,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抱着我。”那力道让芦影有些痛,颜辛朗似要将她揉进骨血。他是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将军。习惯了一个人,排斥着别人的靠近,也没有人敢这样近距离地与他接触,心里原本已是冰冷一片,没有任何的情绪,却在这一刻,在她的拥抱中,感觉到自己的心暖了起来,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等到两个人将柴门修理好,已是月上中天,院中是成群的漫天萤火,闪着细小的光晕落在芦影的发丝,轻轻亲吻着她的面颊。如此映衬下,更显得她小脸儿的清秀明润。颜辛朗揽着芦影靠墙坐着,忙活了大半天,两个人皆是疲惫不堪,芦影的头靠在他的怀里,躺在他温暖的怀抱,嘴角,眉梢满是难掩的笑意,她抬起手,轻轻去触碰那打着灯笼的小小萤火虫。颜辛朗低头看着她洁白的脸颊,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感觉到头顶那灼人的目光,芦影抬起头,瞪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红润的嘴唇微张。颜辛朗看着她嘴角含笑,让他拿冷毅的脸有些柔和,他宽大温暖的手掌捧住芦影的脸,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眸深深望进芦影的眸子,邪魅一笑,吻在她的嘴唇上,含着她润泽的唇,像是佳肴美味一样让人难以忍受心中的悸动。许久之后,他离开她的唇,头抵着她的额头,芦影低垂着眼眸,不再敢看他,只是嘴唇上的温热依旧让她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方才的一切就像是梦境一般。突然他的唇吻在她小巧玲珑的鼻尖,他说,“虽然这感觉很好,但是”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就听到一声“咕噜噜”的响动。自己不争气的肚子发出如此的雷响,让一向豪气不拘小节的颜辛朗有些懊恼,脸颊爬上一点浅地看不出的红,“但是它真的在抗议了。”芦影从他身边撤开,看着他微微蹙眉的模样,一时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怕火,从来不肯靠近火光,所以房间里的照明也只是萤火之光,远远望去,悠悠地,就像是鬼屋一般。过了好久,芦影低着头,攥着手指,拽着自己的衣袖,低低地开口,“我我不会做饭。”“什么”听到芦影的话,颜辛朗一下子坐起身来,眼睛瞪得老大,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一身绿衣的女子,这样的模样倒真是像远离了尘世烟火。可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他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支在膝上,微微侧脸,看着芦影挑了挑眉,嘴唇轻启,“那你平日都吃些什么”“嗯”芦影犹豫了一下,思索片刻,“清水,野果,还有花蜜。我不会做饭。”芦影细如蚊蝇的嗓音在冷风中飘远。颜辛朗单手抬起她清瘦的小脸儿,为这样的她感到心疼,“你就靠这些生活”“嗯。”芦影抬眼看了看颜辛朗冷下的脸,慌张地垂下眼眸,喉中传来一个肯定的音色。颜辛朗伸手猛地将她拦住,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感觉到她身体的淡薄,弱不禁风。枕前泪,帘外雨颜辛朗拥着芦影走进那燃着幽火的房间,房间里一片冰冷,没有一丝暖气。房中悬挂着一盏盏小小的球形灯笼,不时有一只调皮的萤火飞出,在那悬着的绳索上停落,窥视着房间里的一切。而萤火的淡黄色光芒,反倒衬得那青色的幕帘更加阴森幽冷。看到这些,颜辛朗心中有些嘀咕,皱着眉看着身边的女子,这样的环境要怎么生存。感觉到头顶的目光,芦影抬起头,花瓣一般的嘴唇微微嘟起,小巧玲珑的鼻子呼出浅浅的青草气息,一双乌黑的瞳仁像是黑亮的珍珠,一瞬不瞬地望着颜辛朗俊逸的面庞。看着如此清澄的眸光,颜辛朗心中已然没有了任何的疑惑,慢慢的全是对怀中女子的怜惜。他低头轻轻吻在芦影的额头上,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和微微颤抖,喉中发出一声浑厚如埙的笑声,他说,“影儿冷吗”“嗯不冷。”芦影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小鹿,她低下头,双手紧张地缴在一起。“是吗那你怎么抖这么厉害”颜辛朗揽住她的腰,摩挲着她腰间的薄衫,异样的感觉让芦影的身体猛地颤抖一下,慌张得推开他的身体,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颜辛朗看着她满是戒备的模样,眼睛微眯,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这样她充满了灵动的气息,就像是自然生活在自然中,不曾受过任何污染的宝贝。“我去笼盆炭火来。”虽是春天,但夜里还是有些许的凉意。颜辛朗转身就要出门去,却被芦影一把抓住了胳膊,她抬起头,瞪着一双水润若泣的眼眸满是祈求地望着他,“不要”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得滚落,顺着她光洁玉润的脸颊,啪嗒一声坠落在地上。颜辛朗看着自己被抓住的胳膊,眉头拧起,有些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他的手掌拂过她脸颊上一瞬间滚落的泪水,“怎么哭了”“我怕火,不要求你。”芦影的声音有些哽咽,身体难以支撑地紧紧抓着颜辛朗的胳膊,那惊心的一幕一次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漫天的大火,疯狂地吞噬着身边姐妹的身体,她能听到他们绝望痛苦的嘶吼,看到他们在火光中狰狞的面孔,大火褪去,留下的只是满地狼藉还有他们化为飞灰的残躯。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站着,望着苍茫的云水之间,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们遭此大难,只知道,面对大火,他们脆弱得还不及一只小小的蚂蚁。脑中是他们一个个绝望的脸,她抓着颜辛朗的胳膊越发紧了起来。声音虚弱地如同垂死之人,“不要”两个字吐出,已是心力交瘁,眼前渐渐黑下去,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自己的身体坠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颜辛朗看着突然昏倒往后仰去的芦影,心中一紧,慌忙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影儿。”他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女孩儿,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满是豆大的冷汗。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恐惧以至于急昏过去。抬手将她抱在怀里,一步步往里间的床榻走去。萤火像是指路明灯一样,一个个翩翩而起,在通往床榻的几步之间盈盈盘旋。颜辛朗将芦影放在床上,回头望着一路蔓延而来的萤火,微微挑眉。此时它们,一只只翩翩而来,围绕着芦影的床榻,照亮了小小的一方区域。颜辛朗有些纳闷儿,难不成这些萤火是芦影所养,才这般通晓人性。一眼过后,他不再纠结在眼前的场景,抬手搭在芦影玉白纤细的手腕上,手腕上的沁凉让他也不觉一抖,而那轻微地几乎感觉不到的脉动,更让他的心口一滞,他的眼睛猛地睁大,手指有些颤抖。稳下心神,再次搭上芦影的手腕,依旧如是,虚弱如同一个濒死之人。帘外是瓢泼一般的雨声,敲打在那门廊外的地板上,发出啪哒哒的碎响。像是谁,在与天地下一盘棋,一场生死棋局。“影儿”,颜辛朗轻轻开口,唤着芦影的名字。他拍拍她的小脸,肌肤下是如水一般的凉意,嘴唇苍白,没有了原本的红润。酒意浓,爱意重一点萤火,幽幽地飞到她的脸颊下,落在她白地透明的眼帘,轻轻吻着她的眼角。它们都知道,这样的情况不过是她又陷入了那痛苦的回忆中。那是她心底难以触碰的伤疤。颜辛朗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有些呆愣。这些萤火与芦影的关系是那样亲密,就像在呼唤自己的亲人一般。芦影的睫毛微微颤动,喉中发出一声轻轻的嘤咛,像是绝望无助的哀鸣。顺着她微翘的眼角,一颗泪滚落而出,渗进那浅绿色的枕头。她的鼻息渐渐变得平稳,似乎坠入了清浅的梦境。颜辛朗的手探至她纤细的手腕,感觉到她脉搏稳稳的跳动,终于松了一口气。手拂过她的脸颊,眼眸像是被这萤火之光染了色。战场上,有太多的人死在他的面前,敌军的,我军的。面对血腥的颜色,他的心似乎已经麻木,他从不畏惧死亡,可在这一刻看到她像是残破的布偶一样躺在床上,满身都是伤痛的气息,自己的心里,竟然第一次有了畏惧。颜辛朗沉沉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门口,门外是雨打芦叶的啪啪响声。一点萤火穿过黑暗,落在他手边的木门上,忽闪着身上的光,像是要为他指引前路。院中的木门外站着一个手撑油伞的披甲战士,看到房门被打开,朝着这边举了举手里的篮子,那有些稚嫩的嗓音穿过雨幕落入颜辛朗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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