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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4(1 / 1)

再来拿回去。那天,她再次去了竹林,一样努力地背单词。也许是因为姐姐考了全年级第一,也许是因为她从年纪倒数第七考到倒数30,她读着读着,就微笑起来,虽然隔了很远,他却看到她的睫毛在夕阳下弯成的角度。他的相机不知怎么,就对准了她,拍了风景里的第一个人。排座位的时候,他坐到谢心婷前面,在她很烦那些错题集的时候说:“我来做吧。”他这才知道,她叫谢心书。书呆子。他莫名地想起这样一个词。然后就忍不住在练习本上画了一个她的侧影的简笔画。然后,每天,他都会在上面画一个头像。那些都是照片里的她。忽然有一天,他发现,他的相机再找不到美丽的风景。所有风景,不都是一样的吗除了有了她的地方,才有了不同。他从来没有见过比她更用功的女孩子,仿佛她的全部心力全在读书上。有很多次,他迎面走向她,她从来也没有把目光放在任何人的身上,不是低头而过,就是心不在焉地望着远方。终于等到她高考的时候,他正在上大一。他涂涂改改了一个晚上写了一封信让谢心婷带给她。不过,在最后一场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到考场外看她,她摇摇晃晃地出来,眼光茫然,径直走到他面前,他展开笑颜,她却倒了下去。三天后,她并没有去竹林。他早知道会是这样,因为,在他背着她去医院的途中,她在喃喃自语,他听清她说的是:“时雷,我来了。”她果然考上了z大,虽然院系不好。她仍然很用功很用功,很多时候,他会在图书馆陪她一坐就是一整个晚上。他们离得那么近,可是,她像从前一样,从来也没有看过他一眼。那天下大雨,她没有带伞,冲进雨里的时候竟然是护着书,他匆匆拿着伞追去,她却正在弯腰捡书,同时弯腰的,还有时雷。时雷把伞给了她,她就那样无比复杂地静静看着时雷离开。他呢,他拿着伞静静地看着她,雨中的她,像一只张望的鸟,他忍不住又拍了她。对有她的地方拍照,已经成为他的习惯。忽然有一天,他不想再在她后面那样仰望她,想要走到她面前去。那是她正式转系的第一个星期,她第一次参加秋游。在z大的后山枫林,他一步一步走近她,她却忽然摔下山坡,他跟着跳下去,背她回校医室。到的时候,他也倒下了。因为,他也轻度的骨折,住了好久的院。最近的时候,他们之间隔了000毫米,可是,她依然不认识他。他还是会经常拍照片,依然找不到美丽的风景,或者人。他大概还是有审美隐疾,可是他已不愿去多想。他在做着他立志要做的事,强大自己,报复敌人。然后,守护她。他要报复的人,就是她守护的那个人的父亲。他一直没有动作,或许也是因为那个人的母亲也是爸爸要守护的人。没有想到,谢心婷会在七夕的晚上,把心书推到他面前。那一刻,他忽然觉得,他那么多年背后的守护全是错的,她一点不开心。他亦不愿再等。那天是她的生日,他送了她一个廉价的玉镯,她那么喜欢,那就是好的开始,好的预兆,他对自己说。是的,只是开始,他们开始约会,甚至她答应了他的求婚。他知道她不爱他,可是他想给她幸福,用尽全部的生命,只要能给她哪怕一点点的幸福。这个幸福似乎马上就能实现。他连睡梦中都会忍不住笑。他只是小看了世事。一场阴谋渐渐浮出水面,那个阴谋和他要做的事不谋而合,可是,他却不能让他们成功。因为,他只想要她给的幸福,只想要给她幸福,并不想伤害任何人。他必须守护她要守护的人。可是,对方的权势那么大,阴谋那么深,甚至连她都被牵入其中,他不想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所以选择让她相信,他是利用她的人,是个残忍的人。她等在公园中的样子,像一个尖锐的刀刮着他的心,他握相机的手都无法平静。她是那样那样执拗的人,直到他出现,说出那么冷冰冰的话才相信他的卑劣。那个时候,他的眼泪混在雨水中,化成更多的刺,刺得他自己体无完肤。坚持最后一步,拿到证据,他会用一生去求她原谅,他这样对自己发誓。这样强求自己不露出一点点的伤悲。真正拿到了证据,他却大吃一惊,竟然无意中找到了他的母亲,白茕。他的父亲,时慕东。他忽然明白他们为何那样防着他,也忽然软弱如小孩。那么多天的坚持,只差最后的一步,他却坚持不下去,因为她的咳嗽和恨意。他终于顾不得会不会连累她,对方已经知道他掌握了证据,会不会下手,一切都被他忘记,他只想做一件事,就是立即见到她,告诉她一切,然后伏在她怀里痛哭一场。无法躲过大车的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他还是晚了,就像从前的每一次,他终究是,晚了。他只记得要把证据告知她,他不知道是怎样马上从昏暗中醒来的,也不知道是怎样按的数字,他只知道要发走,还不能留下手机,他用了最后的力气扔出了手机。他不知道那些是不是他的幻觉,是不是其实他已经死去,只是灵魂不甘心,还在想着最后的事。世界一片黑暗,他感受不到自己,他只看到自己浮在半空中,像一缕影子,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心书,心书,心书心书,心书,我还来不及告诉你,我爱你,已经11年。心书,心书,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审美隐疾的人,但是,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有你的地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风景。、番外茕茕白兔,东走西顾1教堂里一片肃穆安详。虽然也有一二十个亲朋好友,可是每个人都敛声静气的,似乎是被这里的神圣给震住了。大大的教堂里只有淡淡的音乐响着。因为太静,白茕更紧张了,她抓紧了衣摆,只有把心思放在那些音乐上,是基督教的赞美诗,她似懂非懂的,似乎是在说唱:“神对男人和女人说:你们要共进早餐,但不要在同一碗中分享;你们共享欢乐,但不要在同一杯中啜饮。像一半琴上的两根铉,你们是分开的也是分不开的;像一座神殿的两根柱子,你们是独立的也是不能独立的”她看了看圆圆的屋顶,只觉得像一张怪物的嘴要把人吸进去。白茕越发紧张了,连什么时候仪式已经开始了都没注意。只觉得手忽然被人握了一下,她才蓦然抬头,周西顾正对着她微笑,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愿意。”白茕有点反应不过来,正在一愣一愣的,牧师已经在说:“白茕小姐,你是否愿意嫁周西顾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白茕似乎是被吓了一跳,不由得仓皇地望了一圈,所有人都期待地含着微笑地看着白茕。她忽然紧张得手心都是汗水,周西顾怔了怔,更握紧了她的手,含笑地看着她。她渐渐安定下来,反手握了他的手,张口说:“我”“她不愿意”哗安静的教堂忽然像被施了魔法,短暂的寂静后是惊异的抽气声和议论声。白茕的脸瞬间白得毫无血色,周西顾感觉到她在颤抖,不由安抚地揽着她,皱着眉头看那个不知何时进来的人,问:“你是谁”那人约莫二十三四岁,一身黑色的衣服,正留着时下很流行的三七分头发,额前有一绺很长的头发遮住了右眼,一看就像个太保之类的人物。果然那人的语调也漫不经心:“我是谁,你用不着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她不愿意嫁你,不会跟你订婚就行了。”周西顾的眉头跳了跳,脸色变了,还未说话,那人已经径直走到白茕面前,伸手就要拉她。周西顾把白茕护在身后,恼怒道:“你到底打哪来的怎么回事啊,再不走叫警察了”那人嗤笑了一声:“警察警察要是万能的,这世界就真的太平了白茕,你自己跟他说,你不愿意。”周西顾回头疑惑地看白茕,白茕慢慢抬头,一向温婉的眸子里全是怒火:“不要管这个不知打哪来的疯子,西顾,我愿”“你真的确定吗”她的话又一次被打断,“难道,你还要我把事情都说出来吗”白茕死死咬住嘴唇:“你,无耻”那人也不恼:“你自己选,跟我走,还是让我说,要不你自己说也可以”白茕眼眶已经红了,只是不说话。周西顾握住白茕的双肩:“小茕,你认识他吗到底怎么回事”那人似乎已经不耐烦了,说:“快点决定,一,二”“我跟你走”白茕怒瞪着那人,然后,怒气慢慢散去,眼里只剩下悲哀,竟然慢慢挣开周西顾,轻声说了声:“对不起,西顾。”周西顾惊讶地叫了声:“小茕,怎么了”她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过过道,走向门外。走过第一排的时候,看到轮椅上的父亲愤怒疑惑的脸,她顿了下,然后低头跑出去。那人很快赶上她,可是她没有望他一眼,只是疾步地走着。那人只好一把拉住她。她像被触到的刺猬,汗毛立竖,大叫道:“你到底想怎么样”那人举举手,表示无奈:“我没想怎样啊,就是提醒你不要做错误的决定。我车在前面,坐我车吧”“滚”她咬牙切齿,怒目而视。那人没有说话,只是骑上那辆拉风的125,慢吞吞地跟在白茕身后。摩托车的声音嘟嘟地响在身后,就像尾随的响尾蛇,白茕气得不行,更加上疾走,她喘着气,忽然停下来面对他,他反应倒是很快,立即停了,堪堪止于她面前。白茕吸了一口气:“你跟着我到底干什么”他忽然有些不自然:“那个,就我家那个方婶啊,她家里有事请假了,这两天家里都闹饥荒,你不要去那个破学校了,来我家帮忙吧”白茕睁大眼睛,仿佛看一个怪物,忽然用脚踹了他的机车一脚,崩溃道:“你是个疯子流氓变态莫名奇怪的怪物”街道上的行人惊异地看向他们这里,他也吃了一惊,下车拉她到一个角落。她一路挣扎不过,干脆就死死咬住他的手。他疼得嘶嘶地抽气,却也不推开她,直到她累得牙都酸了,慢慢松开。他才说:“没有见过你的人还以为你是河东狮,母夜叉,又是叫又是咬的,谁会想到你是那个似乎大气儿也不敢出的白老师我怎么总激发出你潜藏的泼妇本质啊”她低着头不说话,仿佛所有的力气已经用完,他发现她似乎不太对劲,就低头看了一眼她:“你怎么了”她慢慢蹲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臂间,渐渐由无声变为抽泣。他团团转了两圈,还是拉她起来说:“唉,怎么又是哭”白茕哭得一哽一哽的,声音也很模糊:“我到底哪里惹到你求你放过我,放过我”他似乎很生气:“唉,你有完没完再哭我现在就回去告诉你父亲了,听说他最近已经禁不住气了”“你敢卑鄙无耻”“我卑鄙无耻有什么不敢的。”她还在抽噎,被气得死死瞪着他。他说:“你自己也知道,你是不能跟他订婚的,你敢让他知道吗可是他早晚会知道,你何必自我欺骗”白茕从牙缝里抽气:“你还说你是什么人啊不是你吗,不是你才让我时慕东,从今往后你不要再缠着我,要不然我就算身败名裂也不饶你”、番外茕茕白兔,东走西顾2他没有还口,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白茕反倒觉得紧张起来。她的气势一下子就消弭了,这才恢复了以往小白兔的惶恐形象,两只眼睛水汪汪地微颤,咬住嘴唇也不说话。时慕东脸色也缓和下来:“这样吧,你答应去替方婶几天,我就再也不强求你做任何事了,不再缠着你。好不好”白茕有些惊异:“真的吗”时慕东砸吧一下嘴:“你看,你这是什么目光啊我时慕东说的话还会食言吗你去东方红大道去打听打听,这是我时大少的作风吗你这不是侮辱我吗”他的表情太义正言辞,白茕一时忘记了他是怎样的大灰狼,就说:“好,你要记住你说的话。”他慎重地点点头说:“上车。”等白茕刚上了车,他就一下子飞了出去,白茕吓得慌乱中抓住了他的腰。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又赶紧松掉手,这个小城虽然已经很潮流,有一些男女也很开放,但是她是很保守的,那样的举动本来坐他的车就够疯狂的了她应该走着去的她懊恼得几乎要咬掉自己的舌头。白茕这样心思百转着,也没有注意他开得有多快,只觉得猎猎的风吹得她睁不开眼睛。她从来没有坐过别人的车,除了周西顾。周西顾白茕忽然回想过来,她今天都做了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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