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嗯。”慢条斯理关了电话。呃,怎么有种,祸国红颜,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赶脚“毁掉你敬业专业的形象,真的好么”心书见他再次环住她,不由说,“有点昏庸吧不然你赶紧去上班吧”“陪陪你。”他声音极低,在她耳后,像是蛊惑,“再睡会儿。”心书忽觉心里满满的,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环住他的腰,缩在被子里面,窝心地“嗯”了声,竟然真的睡着了。一觉无梦,直到中午。周佑之做的饭,都很清淡,两个人慢慢吃了,周佑之送她到公寓楼下,忽然说:“今天没请假,不去上班吗”心书道:“以后我可能会很闲。”他似乎吃了一惊:“怎么了”心书道:“我辞职了。”周佑之皱了皱眉:“这个时候时雷同意了吗”“似乎。”心书也不敢确定了。周佑之把她额前的头发拢到耳后,声音轻柔:“辞掉也好。心书,如果有什么事不要着急,要冷静,慢慢等,记得凡事有我。第一要紧是保护好自己。”心书好笑:“怎么了怎么说得这样严重我知道了,有律师大人在,我什么都不怕。”周佑之笑了笑,心书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似的。心书回去的时候,正遇见小李从楼上下来,见到她“咦”的一声:“原来你在家啊,昨天我半夜去洗手间,听到敲门声,似乎是时总的声音。外面下着雨,你知道我最怕雨,就没敢出去。”心书一怔。不过,她很快笑道:“我是刚出去吃完早饭,昨天我可没听到什么声音,怕是你一紧张就做恶梦了吧”小李怕时雷。或者说公司大部分人都是怕他的。小李有点神经大条,揉揉头发:“好像是。”心书正在整理屋里的物品,把东西一一归类打包,刚充上电的手机铃声大作,心书看是秘书室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是小许焦急的声音:“谢姐,快来吧公司似乎出事了,检查院的人来了,时总要你立即带着电脑去他办公室。”心书眉心跳了跳,心中一阵慌乱。她提了电脑就往公司跑,进了电梯,蹲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叮”的一声到了。白着脸,胸口发闷,她刚走进大厅,就见众人脸上一派惊异,正在低声议论什么,小许早已迎上来:“你可来了今天怎么迟到呢”心书问:“到底怎么回事”小许指着电脑屏幕:“可能是这个,催得很急,你赶快去会议室吧。”心书探头看了一眼,屏幕上仍然是戴氏大楼的新闻。戴氏大楼坍塌的内幕这些天不知道变了多少次,由建筑队偷工减料,到材料检验不过关,到中层领导贪污受贿,真真假假,也没有定论。今天又爆出什么内幕了吗心书更近一点看,只看到大标题:大楼坍塌另有隐情,一切只因设计。她皱了皱眉,就被小许拉着进了会议室。、第五章曾许诺六里面本身很静,时雷阴沉着脸抬起头望向她。心书这才看见时慕东、福眉和几个董事也在,几个检查人员的模样正在看材料,见心书进来,一齐地看向她。时雷的声音低沉冷静:“你来把我们公司的戴氏大楼设计定稿调出来。”心书惊讶,设计部留有底稿,他那里也有,为什么叫她调出来小许已经在她旁边小声解释说:“公司的检察院已经看过,但是还要看你发给戴氏的邮件。”心书半是狐疑,打开信箱,脸色忽然一片雪白,已发邮件里没有那封设计稿了她做事向来小心谨慎,断不会把这么重要的邮件删除的。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找了一遍,仍然没有。鼠标的声音,映在大屏幕上不断滚动的邮件。时慕东脸色渐渐铁青:“到底怎么回事你发给戴氏的到底是什么”心书猛然抬头,检查人员没有表情。然后她看向时雷,他的眼光寒冷如冰。心书不甘,又在电脑里寻找存在c盘的底稿,终于找到,打开,她倒抽了一口冷气。静静的会议室,小许意外的脸,检查人员笃定的肃穆的脸,时慕东愤怒的脸,太太鄙视的脸。还有,时雷失望、不敢相信的脸。设计稿被修改了,专业人士一看即知的不可容许的错误,会导致大楼不稳定的设计,醒目地映在心书惊恐的眼睛里。她呆呆摇头,仿佛自言自语:“不是我”她又找了一遍磁盘,看有没有其他的存稿,她一一点开,无意中竟然把西郊大楼设计图打开,大家又是一阵抽气,一样的问题赫然显现。桌子被拍得“哐”的一声,是时慕东。心书跌坐在椅子上,没有听清楚检查员说了些什么,只看见他们离开了。时雷点上一根烟,他脸色的血色点点回来,声音很低:“这事明显早有预谋,伏线埋得那么深,不是一个人能做得到的。”福眉哼了一声:“谢助理的品性和忠心自然是值得信任的,只是听说她最近与一个叫周佑之的律师来往甚密,甚至谈婚论嫁。凑巧的是,刚才检查员说官方律师姓周,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或者谢助理在不知情下被人利用也是有的。”时慕东沉声道:“他碰过你的电脑”心书摇头:“他不会。”福眉冷笑:“不会你知道他是谁”她看了眼时慕东,似乎有所忌讳,可是事关重大还是接着说:“他是周西顾的儿子。还有,已经查出控制股票的幕后公司,是一个网络公司,应该也和他有关。”屋子里的人都是一震。时慕东脸色变了,时雷一口烟很久才缓缓吐出来。心书慢慢握紧了手。周西顾。是时家的禁忌。因为原任时太太白茕的死,据说和他有关。也因为那段神秘的传言,关于三个人的纠缠。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用一个秘密交换的”“那人是我爸爸最爱的人的家人”“我怕你会后悔”时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现在还不是下定论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证据,查明原因。检察院给三天时间,本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不要先乱了阵脚。”心书坐了一会儿,脑海中尽是周佑之的声音,她觉得头痛欲裂。小许探头过来:“你没事吧是生病了吗谢姐,你不要着急,我相信你。时总也会相信你的。”心书笑了笑,接过开水一口气喝完。小许说:“要不我去咨询下张可,有哪些方法可以控制别人的电脑他好歹也自诩是计算机高材生。”张可是她新交的男朋友,心书脑海中闪过什么,一时抓不住,只是感激道:“好。”已经两天了,心书在公司已经成了炙手可热的话题人物,她的所有物品都被检查过遍,她只觉得头痛得越发厉害。周佑之电话不是忙就是无法接通,直到将近四点的时候,才拨通,过了很久,周佑之的声音仿佛很疲惫:“心书。”心书笑道:“在忙吗”“嗯。是不是检查院去你们公司了心书,你不要怕,有我在,我一定会想办法的。”停了一会儿,他才说:“现在检查院还没有更进一步的证据,你要沉得住气。”“你早就知道会有今天”他的声音更低沉了一点:“你不相信我”“我想见你。”周佑之沉默了,很久才说:“今天很忙。明天也是,也许没有时间。”“那我去找你。”“你不要来,现在真的没有时间,等我,再见。”他似乎真的很忙,语速那么快。心书呆呆坐着,电话响起很久,心书才醒过来。是谢心婷:“心书,你有空回老家一趟吗我有东西给你。放在书房里,你那摞旧笔记最上面的一本里面。”心书下意识说:“哦。”心婷仿佛又想起什么说:“对了,你要相信他。周佑之是什么人,我最知道,他不会做什么莫须有的那些错事,虽然被律师所解雇接受调查,但是相信很快水落石出,他如今不知在何处,你应该知道,你不要给他压力。”“你说什么”心书听到她的声音几近于尖锐。“难道你不知道原来他还瞒着你。定是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人,才被诬陷受贿的,对方似乎是想让他在律师界再无立身之地。”心婷又说了什么,心书都没有听到。她挂了电话,只觉得心中一团浆糊。心书推开总经理室的门,时雷正在电脑上看什么。见她进来,抬头看着她。心书看不出那是什么样的眼神,不禁问:“你相信我吗”时雷问:“你相信他吗”心书又重复一遍:“他不会。”时雷冷笑了一下:“你就这样相信他你知道他会有多恨老爷子和福眉,这个公司大半是他们的心血,也有周西顾的心血,是他们吞并了周西顾的公司,逼得他突发脑溢血而死。那年,我15岁,我听到妈妈第一次跟老爷子吵架,惹得老爷子摔门而去,第一次默许别人喊福眉时太太。就是那年的冬天,第一场雪的时候,妈妈也去了。他比我恨他们。”心书不由坐倒沙发上,脸色苍白。、第六章情已绝一时雷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声音缓下来:“心书,天下没有无来由的爱。”他轻轻拿起他的手,心书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他抓得越发紧,说:“前天你跟他在一起对吗”心书避开他的眼睛。他苦笑:“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看到你的辞呈,是什么感受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你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我从来也没有觉得怎样不同过。就是普通的上司对得力下属的赏识喜爱,虽然一直以为我对你有些过度依赖,也并没太在意。或许是因为你始终在那里,让我觉得安全,平静。可是,他出现了,我才发现我错了,我不知道以前为什么那么糊涂,为什么不正视真正的感情。这些天我忽然变成这样患得患失,不知所措,我快发疯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书从来没有听过他说这么长的话,说这样无奈的话。她的声音将近于冷静:“你不必这样无奈,我告诉你吧,你是妒,你希望天下的女人对你死心搭他,你不能容忍一直跟着身后的影子离开。而且,你以为这样我才会帮你,才会甘愿承认是我和他做的,是不是你不必这样,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会承担这个责任。”时雷发怒到极点:“果然是你做的所以,你才要辞职你竟然一潜伏就是三年”心书道:“你看,你心里早确定是我们做的了。何必还这样演戏”时雷紧住她的肩膀,青筋暴起:“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对我你到底有多爱他甘愿为了他这样对我”心书冷笑:“我为什么这样对你我到底有多爱呵你肯定不知道,连戴云娜都知道我是怎样的觊觎你,甘愿为你做到何种程度,你还要问我,我有多爱他”她用力推开他的手。他却似乎震住,紧抓不放:“你说什么你爱我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会让我猜不懂心思的女人。如果我知道,我不会让你从我身边投入别人的怀抱。”心书抬起头,面视他:“是的,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又何止这个让我告诉你,什么叫做不知道。那个秋天的夜里,你翻过一个围墙,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翻墙的女生说跳下来,我会接着你,从此那个无梦的女孩子有了一个梦,一个靠近的梦。“在一次篮球比赛后,你对她说原来是你,我在二十五中等你。她终于考到二十五中,迎面遇见你,她扬起笑脸,可是你迎面而过。她一直是你身后的影子,有一天你终于发现了,却是在竹林,你很厌恶有人偷听了你的话,从此不再去那里。“你考上z大,她也跟着考上最差的系。在大一,她还像在高中一样努力,因为她要转到你所在的建筑系。那样,她就能更靠近你了。她终于能转系了,你们终于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在后山,她想兴致匆匆跟你重新认识,你却因为别人一失身踏空石块,她冲上去撞倒了你,自己却滚了下去。她腿骨折了,在医院听说救她的人是个男生,她那样高兴,以为是你,可是从此后再也没有见过你。你出国留学了。”他极为震动,只是愣愣盯着她,似乎努力想说话,她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说:“四年后,你回来了,在这里任总经理,要招聘秘书,两个名额,来了足足百人,她最不起眼地处在其中,没想到被你录取,大概是因为校友和你所看好的不起眼。她努力得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你,连你的生活、情感一并包了,第二年,你渐渐觉得得心应手。可是谣言也四起,说你们有暧昧,你对她说,你最忌上司和下属暧昧,你告诫她不要存任何心思。可是有一次你们应付客人喝醉了,竟然上了床,一早醒来,你看到她的时候脸色几乎可以算的是惨白,你甚至打算用钱解决,生怕她会纠缠。没想到她就像没事人一样,就像那晚只是一场梦,她依然是个得体能干的助理。可惜你仍然心怀芥蒂,她便自动辞职了。几个月后,你又重新请回她,她太好用,其他人根本干不了。“再后来,你加了她的工资,她仍然是最了解你最忠实可靠的下属。”心书停了一会儿,看他像在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