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心书似乎很有兴致,问:“红酒呢”周佑之好笑:“你还在惦记着呢可是,今天我不想让你喝。你每次见我都是笑着,可是每次都不高兴,等你哪天真正高兴了,我们再喝。放心吧,那些酒,只留给你一个人喝。”心书低眉垂目,默默喝了几口汤。离得近,周佑之能看到她的睫毛在灯光的映照下,在眼睑下方投出一排阴影,遮去了她的眼睛。也只是一会儿,心书就抬起头道:“怎么不吃”周佑之笑意温暖:“你难道没有听到一句话,叫做秀色可餐,一对比下,菜就黯然失色了。”心书忍不住笑:“原来大律师也会油嘴滑舌,拿,吃吧”她本是作势把手放在他面前,谁知他果真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心书立即收回了手,不自在道:“是让你吃菜”周佑之正色道:“遵命。”吃完,心书刷碗,她刷一个,他就接过一个。最后一个刷完,他却拿了毛巾给她擦手,他擦得慢,一根指头细细地擦,她的手指冰凉,他的手却温暖,擦着擦着就变成了十指相扣,心书不看她,也知道他是在笑着,低头说:“我们出去吧。”不见他的声音,心书只好抬头,却是心里一紧,因为他正目光灼灼看着她,那热切一下笼罩了她,让她迷失了自己,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他捧了她的头,低头对着她压下来。唇上一热,他含住她的唇瓣,在温柔地勾勒她的唇形,心书瞪大的眼睛不由慢慢闭上。温柔缠绵不知何时变成了辗转激烈,心书有些喘不过起来,一句呢喃溢出,他长驱直入,与她丁香死死纠缠,心书避无可避,只被他吮得嘤咛出声,浑身无力,向后仰去,一双手便抱紧了他的脖子,他紧紧搂着她的腰,让她贴在他身上。他身上真热,心书只觉得滚烫滚烫的,无一丝缝隙的某处,更是烫得厉害,心书脑子一片浆糊,只觉得渴得厉害,只觉得他的手伸进她的裙子揉捏得她阵阵发抖,不禁在他放开她的唇时急促喘着,下一秒又惊呼一声,他把她抱上了梳理台,让她双腿跨在他腰间,低下头就是一阵激烈地吻。黎歌的电话也是这个时候打来的,孜孜不倦地响,心书终于听见的时候,一震,推开他喘着说:“电话”他目光早已迷离,也是低喘着:“你听错了”附过身又要来吻,心书扭头叫道:“没有错”便要跳下来,他深深叹口气,伸手抱了她坐到沙发上,把手机递给她。恰好再次响起来,心书忙接听,黎歌大叫:“你在干嘛打这么久都不接出来唱歌。带着周佑之”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心书收了电话,看着周佑之。周佑之问:“有事吗”心书道:“黎歌请我们唱歌。”周佑之问:“你不想去”她摇头:“怎么不去我不敢。”黎歌,她现在是非常时期了,不能生气。他拉她起来,再次吻过来,说:“那就去。”推开门就是刺耳的声音,心书皱眉道:“也不怕吵着我侄子,开那么大声音干嘛。”伸手就关低了声音,正在点歌的人一抬头,竟是时雷,她怔了下。黎歌已经叫她:“好样的,心书,终于把周佑之带来了但是来晚了先罚情歌对唱一首。”里面坐的正是黎歌时风夫妇,还有几个好友:陆风南,海宁,易芳时,互相介绍了认识,众人纷纷起哄:“情歌对唱”叫着各个名字。心书一概摇头:“真不会唱,饶了我吧”周佑之笑道:“姑娘家害羞,表白这事就交给我了,我来唱。”时风吹了声口哨:“就这么定了。”周佑之白衣蓝裤,立在那里,玉树临风一般,拿了话筒唱道:“我劝你早点归去,你说你不想归去,只叫我抱着你,悠悠海风轻轻吹,冷却了野火堆,我看见伤心的你,你叫我怎舍得去,哭态也绝美,如何止哭,只得轻吻你发边,让风继续吹,不忍远离,心里极渴望,希望留下伴着你,风继续吹,不忍远离”是哥哥的风继续吹。他离去的那天,是愚人节,全世界都在悲哀,连学校里也放的是他的歌,心书在竹林背书,背累了有时也会轻轻哼唱这首歌。周佑之的声音很像张国荣,有几分沧桑和孤绝,他唱到“风继续吹”,大伙不由鼓起掌,他便转头微笑对着心书继续唱。心书淡笑着听他唱,一曲终了,不免激起了时风的必胜心,也选了首张国荣的倩女幽魂。他一向是麦霸,自然博得阵阵喝彩,可是还未唱完就被黎歌掐断:“芳时跟海哥来首知心爱人。”时风敢怒不敢言,只好咬耳根:“老婆,不能这样拆我台啊”心书笑了一阵,去洗手间。出来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脸,只是有点红,已经不怎么肿,这才转身欲走。一转身却见时雷站在那里,只得叫了声:“时总。”时雷扔掉半根烟,吐了最后一口气,在她经过他身边时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你弟弟出事,为什么没有听你说”心书道:“你最不愿见太太,何况求她我不想你为难。而且,这事已经办好了。”时雷“哼”了声:“你不怕为难周佑之吗果然上司跟男朋友果然分得很清。你的脸怎么回事”心书怔了一下:“过敏。”她轻轻一点一点抽出手臂,眼看就要全部脱离,正要举步走,忽然又被他大力拉去,她直接撞到他的胸前,被他一把抱住。心书耐着心道:“到底怎么了和戴小姐吵架了吗还是和老爷子、太太你先松开,好好说。”“又是这样哄小孩的口气,我是小孩子吗我不正常吗多少个老板和秘书都经常这样。之前的我们,才是不正常的,知道不知道不如我改一改我的规矩,你要不要试一试,可不可以飞上枝头兴许我一个迷糊就爱上你了。”、第四章谢谢你五心书偏过脸:“时雷,你发什么疯”他把头搁在她肩头,呼吸喷在她脖子里,她闻到了浓浓的酒气。只听他笑道:“这是你第一次喊我名字。”她怒极攻心,低头咬他的肩头,他疼得嘶了一声,仍然没有放手。心书觉得嘴里有了腥气,可是他仍然紧紧抱着她,她一字一句说:“时雷,你到底要干什么大街上随便一拉都是渴望被你倾点的女人,可是,我并不是大街上随便的一位。我并不欠你。”他仍然在笑:“这是你第一次对我发怒。”“够了你发够了疯没我要走了。”“这么急着离开,是怕他看见吗”“是。”心书忽然说,“我不想让他误会难过。”时雷忽然用一只手举起她的手腕,腕上的玉镯在灯光下闪亮,心书忙着挣脱,他忽然拽住她的手腕就往墙上撞。心书只觉脑子轰的一声响,电光火石间只能紧紧闭上眼。只听得一声闷响,似乎并没有听到玉碎的声音,心书慢慢张开眼睛,看到玉镯堪堪停在在墙壁上,撞到墙上的,是他的拳头。心书轻轻拽回手臂,他的手仍然还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她把另只手附在他的手面上,那里已经发热。他看着她,眼睛里又欣喜又期待,也有悲伤。这样的表情,谁也不会相信他会有。可是,心书相信,只有她知道,他潇洒不羁的后面,紧跟着的是什么。她看见了他的忧伤,所以便替他背了忧伤。一直背到现在,整整已经十年。她说过只要他需要,绝不离开半步。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再需要她了。“谢谢你,时雷。”心书面色很白,声音很轻,可是眼神坚定,“如果不是你,也没有现在的我。可是,已经够了。”他听不懂她说什么,可是只觉得她在远离他,彻底的远离,心里收缩着,只死死抓住她的手。可是她抓住他的手,一点一点拿开。然后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身后忽然有人扶住她,心书转身,是周佑之。他站在灯光明亮处,淡淡笑道:“你出来这么久,我来看看。原来是遇到时总。”心书“嗯”了一声,说:“回去吧。”周佑之点头,抬头看了一眼时雷:“还没有感谢时总一直以来对心书的照顾和包含。”时雷眼里的热切一点点消失,冷笑:“不敢承周律师的谢意。何况,我们之间,何必说谢”说到“我们”,眼睛是看着心书的,心书眼观鼻鼻观心,并不看他。周佑之却似乎没有听懂,淡淡笑道道:“想来是时家家训最重大度,可不是,四海之内皆兄弟既然不言谢,改日再用行动重谢。”不知怎么,心书觉得他的笑冰冷冰冷的。洗手间是声控灯,人去了好久,灯早已灭了。只有走廊里的灯还在昏黄着。黎歌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墙边确实靠着一个人,她没好气:“时雷,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她这一说话,灯都亮了,强光下,时雷闭了闭眼睛,苦笑道:“这不还没吓死人嘛”“干嘛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嫂子。你为什么总不待见我”黎歌挑眉:“真受刺激了不是因为婚没定成吧你不像是恨嫁的人啊”时雷笑了一下,靠在墙上微微闭了眼,像是在讲一个故事:“我妈妈不在了以后,我以为世界上所有的家庭都是不幸的。可是有一回,我被逼着去吃饭,一个女孩子就像公主一样在爸妈身边撒娇。她的家庭就像是天上的彩虹,耀眼到了极处。她傲慢地看了我一眼,说:我叫戴云娜,你呢不知怎么一下就征服了我,她是这天下最骄傲的人,最幸福的人,是我需要仰视的人,我下决心要娶她。”黎歌有点诧异:“原来你们还是青梅竹马。那么后来干什么成了风流大少”“她在我心中就像光,是我追逐的光。可是越长大我越发现,我忍受不了强光。我们事事都吵架,她有了其他男朋友。我渐渐知道,这世上哪会有一层不变的爱情我那么鄙弃爱情的人怎么会相信爱情不如寻一时开心。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能对别的女人付出哪怕一点的心,我只是以为是我倦了,可是,连云娜,我也不能。真要娶她了,却一点不开心。听到戴氏大楼出事的时候我竟然欣喜我不用给她戴戒指了。”时雷看着张大嘴巴的黎歌苦笑:“你是不是想说我疯了”“不,我只能说,恭喜你,总算是正常了。”他低头笑了一阵,才抬头:“我知道,你讨厌我,是因为心书。”“原来你还能看到这一点,果然正常了许多。不过,你不是想说,你喜欢她了吧”“你觉得呢”“当然是开国际大玩笑过去的十年间,每一个瞬间这种事都没有发生,可见是绝无缘分,何况是现在悟道以后。”时雷眼睛低下,淡淡道:“你说的很对,我喜欢过的、想要喜欢过的女人,多得我都记不起来了,可是,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喜欢她。”“好在现在有人喜欢。”黎歌的声音透着几分凉意。他笑了笑,离去,走过去很远,才背对着她挥挥手。黎歌皱眉,仿佛有什么想不明白,或者有什么在困扰着她。她还记得在z大第一次见谢心书,是下雨天,她抱着满满的一怀抱的书跑,雨水淋湿了她的头发,可是那些书都被好好的保护着。那是她的室友谢心书,她是地质系的唯一女生,所以被分在金融系的寝室。同学说:“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傻的人”那么傻的人却帮了她们。那是考哲学,大家全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灭了政治老头,正在唉声叹气时,那个怯怯的只知道保护书的女孩子转过头,递过来一本详细到令人惊叹的笔记。黎歌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用功的大学生。后来慢慢熟悉了,才知道她要转系,一心要转建筑系。她问:“你很喜欢建筑”谢心书茫然了一会儿:“还可以。”“那么你很不喜欢地质”还是茫然:“也不是。”黎歌觉得脑子有点短路,好在她是个绝好的伴,话不多,黎歌莫名地喜欢她。黎歌觉得她太需要人照顾,可是,事实上是,她一直在照顾别人。直到有一回在学校后山举行春游,她摔断了腿,黎歌才听到她问起一个名字:时雷。可惜送她回来的,是周佑之。“老婆,你在这里发什么呆”时风的声音响在耳边,黎歌慢慢把头靠在他身上,问:“你暗恋过人吗会不会十年不改”时风的脸色黑线重重:“你在揭你家老公的伤心史吗明知道我暗恋你了18年18年啊,人生有几个18年啊你干嘛掐我上次被你蹂躏的还没有好,旧伤又要添新伤。”“你不知道怀孕的女人喜怒无常”时风苦着脸一个劲点头:“老婆大人是对的,随便掐随便打,我甘之如饴”、第五章曾许诺一喷泉旋转歌唱蝴蝶缠绵飞舞这都不及,如空气一样普通的你是的,你是我的空气道路那样漫长时光那样凉我想许下一生一世你愿不愿意陪我走到世界荒凉一连几天,周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