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放在心上。”她笑得一脸诚挚,美丽无暇的脸像白玉一样纯真。谢心书努力笑:“戴小姐放心,我一定会注意。”“啊,我忘记把饭后甜点端上。”戴云娜端着盘子走了,心书继续刷着碗,水管忽然被人关上,心书抬头看是老爷子,吃了一惊:“您怎么来这里”时雷称他老爷子,其实他并不老,也就五十多岁,仍然英挺年轻。他的声音一向很严肃:“放下吧,早已经洗干净了。”心书把碗摆好,知道他必是有话说,低头不语,果然听他说:“这些年谢谢你,雷子的脾气倔,如果不是你劝着他恐怕连敷衍我都不肯。我还记得第一次回家就是你陪他一起的。每每希望他回来,只好婉转请你。我知道再没有一个像你这么好的助理,我也曾私心希望你能一直帮助他,可是,既然云娜”心书笑道:“我都明白,董事长放心。我这个人别的没什么,就是让人放心这一条还略尽人意。日本的这项业务做完,我就辞职。到上班时间了,我先走了。”心书刚走出门外,时雷和戴云娜也已经出来,她说了声“再见”就继续往街口走,时雷已经喊住她:“不坐车里往哪走呢”戴云娜也说:“这一带这个时候很难搭上车,既是回公司就坐雷子的车。”心书只好坐进车。戴云娜拥抱了一下时雷,低声说着什么。心书低眉顺目,似乎看不见他们依依惜别的眼神。走了一会儿,时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似乎想说什么。心书弯起嘴角说:“时总,有何指教不会是因为我没有恭喜你吧我已经恭喜过两回了,戴小姐难道没有转达”时雷似笑非笑:“是吗也没什么可恭喜的,也就是人人都会有的日子。”“时总这话说得,不知是存了奚落我的意思,还是存了奚落我的意思”时雷哈哈大笑:“别人都以为你沉静少言,不拘言笑,其实你最是正经的幽默。”心书眉目不抬:“时总谬赞。”“其实,我也不知怎么最近总有点厌倦,逢场作戏太需要心力,可能是老了吧。”时雷忽然说。“时总听没听说过美人鱼的故事”“海的女儿吗”“时总大概是喜欢那个结局的吧如果你是那个王子,也是一样的选择吧。”时雷不解地看看她:“怎么这么想”心书一笑:“没什么,这不是正好您要订婚吗,忽然就想到王子的盛大婚礼。”“你说话越来越跳跃了。”心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和景,忽然轻声说:“人生充满了不确定的玩笑,跳跃才是王道吧。”这样没头没尾的,时雷似懂非懂。他只看到她的长发被风吹往后方,像瀑布一样。刚进办公室,小许就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你今天有收到花哦,不过是一盆需要天天用心才能开的盆花呢。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花看起来倒像是草。”心书才看到桌子上却是摆着一盆青翠盆栽,也是一愣,说:“这就是我说过的雏菊,不仅叶子,就是开出花也是平凡无奇的一小朵。”小许惊讶:“是谁知道咱们心书只爱这俗世一朵雏菊,特意送了这一盆来心书,从实招来,什么时候遇到个蓝颜难道是七夕的艳遇”心书白她一眼:“还不去工作,你是想让时总以为我们助理都是把八卦当工作吗”小许疑惑,一回头,见时雷正从身后经过,看向她们,唬得一溜烟跑回座位。心书因为中午太过卖力吃,现在还觉得胸口堵堵的,一面低头在抽屉里找胃药送进口里,一面伸手拿水杯,连喝了一杯水才咽下去。她一向觉得胶囊类的药是最不人道,因为很难喝下去,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去喝。果然一下午都还像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不由喝更多的水。她收拾东西正要下班,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人的号,她“喂”了一声,那边传来清朗的声音:“是我,周佑之。今晚有没有空一起吃饭”心书沉默了片刻,说:“好啊。”时雷迟迟没有下班,心书等了一会,还是敲门进去,却见他睡着沙发上睡着了。心书把空调调高两度,从里间拿出毯子盖在他身上。正要起身,他却忽然抓住她的手,叫了声:“心书”心书一阵惊愕,说:“是我,做恶梦了”时雷仿佛还没有清醒的样子,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挣脱,反而握紧了手:“我看见你爬过一座山,就不见了。”他的声音还带着未睡醒的沙哑,心书已经掰开他的手指,笑道:“怎么做起梦来还胡言乱语,把什么人看成是我我从不爬山呢,从那次摔断腿就再也不爬山了。”“哪次摔断腿什么时候”心书看着他笑,他觉得她笑得有些凄凉:“时总自然是不知道的。我要下班了,再见。”、第二章十年心三没想到周佑之会在楼下等她,心书上了车,周佑之问:“吃什么”从来都是别人说想吃什么,倒很少有人问她吃什么,心书想了一会儿说:“难道学长不是已经想好了去处”“没有,等你定夺。”他又说:“不准说随便。”心书到嘴的随便只好咽下,笑道:“我想吃火锅。”周佑之展眉:“那就去吃。就是离这里有点远,你若累了可以睡会儿。”也不算太远,因为心书还没有完全睡着就到了。包间空调开得很足,心书手臂上很快就起了红包,不由想挠一挠,马上又变成大片大片的红。周佑之诧异:“你对冷空气过敏”心书点点头,说:“不要紧,等会吃点热的就好了。”周佑之出去一趟,应该是让中央空调调温。回来看心书蜷成一团,干脆把衬衫脱掉给她。心书说:“不用,又不会有什么,也就是起点疙瘩罢了。”周佑之说:“这种过敏严重的时候连胃里也会反应,致成休克也是有的。”心书只好穿上,又吃了热气腾腾的火锅,方才觉得好一些。周佑之问:“你笑什么”心书有些腼腆:“你这样威严的律师,穿成这样吃火锅,总让人觉得不像那么回事。”周佑之衬衫脱了,只穿一件白色的背心,显得带着黑框眼镜的脸稚气了许多,他似乎也有点脸红。正在尬尴间,忽然听到隔壁间传来女声:“服务员,麻烦把空调开低一点,热得人怎么吃下去饭”服务员似乎在解释,那女声又说:“是谁啊我去问问。”说话间已经来到包厢门口,吃惊地叫了声:“心书”心书早听出是她的声音,对服务员说:“去调低一点,她怕热。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又笑着说:“你也来吃火锅”黎歌一听就有气:“别提了,再好吃的地方因为讨厌的人也让人食不下咽正好,我在你这里吃点。这位帅哥不介意吧”周佑之笑:“欢迎之至。”转头对服务员说:“再下一套餐具。”黎歌对紧跟着出来的时风摆手:“去去,回你的领土去。”时风见到这个画面不由好笑,摇摇头,只好回去。黎歌兴致盎然打量心书和周佑之一会儿,说:“心书,你故意不介绍是想考察我的记忆力吧我要说想不起来一是对不起你,二是也矫情了。这位莫不是我们z学院的精英周佑之”心书笑了,对周佑之说:“这是z大美女黎歌。”周佑之点头:“我知道,你们一直是室友。”黎歌挑眉:“哟连这个都记得,不错,我喜欢。”心书好笑,并不接话。黎歌这边已经跟周佑之相谈甚欢,忽然对心书说:“果然缘分这个东西妙不可言。说起来他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会忘了吧”心书惊愕,黎歌一副不可救药的表情:“学校后山,枫树林。”心书这回是真吃惊了:“啊,原来那时是学长救得我”黎歌说得风轻云淡:“哪算救啊不过就是简单包扎一下,送到医院而已。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有别人在那里应该也不会不救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注意到坡下有晕倒的人,有没有体力背下山。”心书十分抱歉:“我不知道是你,醒来也只是听说。真是谢谢你。”周佑之道:“好了,多大一件事。赶快吃完了咱们换个地方。”黎歌低头在心书耳边说:“你把他给我抓紧了,这男人太正点,你若错过天理难容。”心书脸红,只羞不敢言。一味给黎歌夹菜,好容易把她伺候好了,起身离席。心书走在周佑之后面,一抬头见时雷站在门口,微微吃惊:“时总。”时雷看着她身上的衬衫,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我说嫂子怎么一去不回,扔下我哥就走了,原来是遇见你了。”心书对黎歌说:“我们先走了。”周佑之经过时雷身边,似乎无意看了他一眼,时雷皱了皱眉,那眼光让他很不舒服。黎歌偏着头看时雷:“看什么只准老总订婚,不许下属恋爱”时雷似笑非笑:“不敢。”黎歌冷笑:“我还不知道时雷有什么不敢的,你一向要什么没有得不到的,现在难得有让你定下心的人,抱得美女归,本以为要转性了,你又在那里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表演给谁看呢”陆风南笑道:“雷子,你怎么就惹到黎歌了”“大约是怀孕的女人都有点神。”黎歌怒:“呸你才神,你全家神我说真话你还听着不乐意了那你说,刚才大家庆贺你,你叹什么气”时雷看时风:“你还要不要管你家老婆”时风抱住黎歌往外走:“老婆,咱回家。不跟这一帮人瞎参合。”时雷几乎吐血:“这人好好的,怎么一见了老婆就走样了呢真是没劲,走了”陆风南看着他开车而去,才对穆守年说:“雷子很反常。要订婚的人怎么像失恋似的”心书一连几天都忙得昏天黑地的,连小许都不禁问:“你干嘛这么拼命啊连以前的工作都核对一遍”心书没有抬头,说:“你看,这里你把甲方打成乙方了,你啊,怎么就不能谨慎一点,以后还指望你做好时总的下手呢。”小许道:“这不是有你吗凡事都办得妥妥的,我们都有了依仗呗话说回来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弄好啊,这几天我们都累死了,时总似乎心情不好,一点都不好相处,压抑死了。”“到底还是要靠自己,我又能帮你们到几时去,把这份文件送给时总审核签字,顺便问他中午要不要订盒饭。然后问问大家,一起订。”“怎么又叫我去啊”小许唉声叹气。也难怪,时雷脾气实在算不得好,虽然大多时候都是笑嘻嘻的,大家其实都有点怕他,加上小许已有家室,没有幻想更不知如何讨好他。小许敲过门进去,把文件放在时雷面前说:“请时总审核签字。”时雷低头看完,问:“你觉得可行吗”小许愣一下:“这个,还得时总定夺。”时雷这才吃惊地看了她一眼:“怎么是你”小许道:“谢姐在整理前一个月的工作,所以让我拿过来。”他仿佛沉思了下,点点头。小许问:“中午时总要订盒饭吗”他点点头。小许又问:“时总想吃什么”时雷皱着眉头:“随便。”小许不知道哪里又说不对了,一出门就对心书说:“他说随便,我该订什么”心书淡淡说:“他说随便你就随便订啊。等等,不要鸡蛋和海鲜,还有葱姜。”盒饭送来,心书正要吃,小许苦着脸出来说:“你不是说随便订,时总说,他不吃葱姜。”“我不是要你不要放葱姜”“那不是说你自己吗”心书没好气地把自己的递过去:“去跟时总换过来,粗心大意”小许进去又出来,一副泫然欲涕的样子:“他说也不吃牛肉。还是你去吧,我做不好。”心书叹气,只得敲门进去。低头在他的盒饭里找牛肉,一一夹到另外自己的盒饭里,推到时雷面前说:“再不吃凉了。”就拿着自己的盒饭准备出去,时雷忽然说:“我最近得罪你了”、第二章十年心四心书说:“时总这是说那里话我有什么做得不对吗”“你最近躲着我”“我在做工作啊怎么成了躲天天在离你门口不到三米的地方坐着呢。”时雷慢慢走近她,研究似的看着她,笑道:“平常你一向冷静,这几天却总是恍惚,是因为他吗也难怪,又是火锅又是接送的,也真是用心,不过就算恋爱了,也不至于连工作都不做了吧”“等这段忙过去,我是打算不做了。”心书说。“你说什么”时雷像是没有听懂,“什么意思”他已经把她逼到门边,她只好靠在门上,一字一字地说:“这么多年,我累了,想休息一阵子。”“就因为交了男朋友”他似乎有些烦,眉头紧紧皱着,“还是因为我要订婚。”谢心书笑了笑:“时总想多了,人都有倦怠的时候,你不也是倦怠了逢场作戏决定专心爱一个人了吗”“你说过,只要我需要就会留在我身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