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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湘嘟哝了几下,继续睡着了。他为湘湘盖上被子,便起身自己来穿戴,却是此刻,外头交子的打更声响起,已经过了子夜。齐晦脱下衣衫,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猛地一下被湘湘从背后抱住了腰,他笑道:“没睡着”湘湘说:“刚刚才醒,听见更鼓了。”齐晦嗯了声:“子夜已过,很晚了,赶紧回被窝去,我脱了衣裳就来,别着凉。”“可是”湘湘道,“可今天是你的生辰。”齐晦一愣,掐指算了算,近来日子过得匆忙,他都不记得已经是正月二十五了。“我不知道怎么为你庆贺,但昨天能和舅父团聚,我想你肯定很高兴了。”湘湘慢慢转过来,和齐晦面对面。齐晦舍不得她单薄的衣裳这么凉着,赶紧抱起来一起坐回床榻,用棉被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看湘湘偏要往他怀里钻,便只好两人依偎着,一同裹一床棉被取暖。“娘是自己一个人把你生下来的,我光想一想,都想掉眼泪。”湘湘呜咽了一声,可齐晦却安抚她,“正因如此,我才要感激娘的坚强,感激她给予我的生命,如此艰难她都把我养大了,我又何必在这一天悲悲戚戚我知道你顾虑我的感受,可往后所有的生辰,我都要和你开开心心地过,你连自己的生辰都不知道,从今往后,和我算在一起好不好”湘湘点头,齐晦笑悠悠捧着她的脸颊说:“咱们过得好,娘才会安心,不是你说的吗你知不知道,舅舅很喜欢你。”“真的吗”“当然真的,谁都会喜欢你,我每天都觉得危机重重。”齐晦玩笑。湘湘拍了他一下,想起那两把钥匙来,她却是问:“表兄对曦娘,是真心的吗曦娘说公子哥儿新鲜过后就始乱终弃的事,她见得多了。”齐晦道:“表兄他的心思,看来的确是在曦娘身上,他三十年没有和不相干的女人有过任何往来,也无所谓新鲜不新鲜,咱们要信他。可舅舅能否接受曦娘,不见得那么容易,毕竟他们骨子里都留着百年世家的血液,慕家重新光复门楣时,女主人却是烟花之地出生,舅父未必能答应。”“舅舅若喜欢我,我会好好替他们说话。”湘湘忙请功,“曦娘只是出身不好,她一点儿不比沈先生差,和沈先生一样,是最好的女人。”齐晦见她神情有些激动,劝她安心,可湘湘却渐渐红了眼睛,抿着唇深深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怎么了”齐晦微微皱眉,无奈地笑着,“怎么像是要哭了”“你会先拿着钥匙去开锁的,是不是”湘湘道,“为什么不用死囚呢,也给他们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呀,他们本来十恶不赦就要死的,谈不上什么牺牲。”齐晦摇头:“为什么慕家的人前赴后继地牺牲因为那不是简简单单开一把锁那么简单,什么也不懂的死囚进去后,万一摸不清门道,胡乱一气,既开不了锁又白白牺牲,我们在外头,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二十年来,都是慕家的人亲身犯险,不假手他人。”、188把表哥留给曦娘“怎么开锁也好,不愿牺牲无辜的人也好。”湘湘吸了吸鼻子,“道理我都是懂的,你知道,我就是舍不得你。”“总要有那一天,难道你时不时想起来,是不是就痛苦一下子哭一下子”齐晦无奈地问。“我忍不住。”湘湘坦率地说,“明明是你们每天都围着这件事转,我怎么忘得了呢。”齐晦皱眉看着她,真是见不得泪珠在她眼睛里打转,心疼多过无奈,最终只能道:“那件事我和表哥总要有一个人牺牲,究竟会怎么样,现在说什么都不算,但我必须去面对,这无法改变。可我也答应你,你难受了想哭了,我都耐心哄着你,哪怕你天天闹一次两次,我也不烦你,这样可好”“我也不会天天闹的。”可湘湘还没说完话,就忍不住要哭了,这是可以预见的生离死别,也许明年今日,她已经和齐晦阴阳相隔。如果舅舅尽快把锁造出来,可能过不了春天,他们就要去解锁了,难道她和齐晦在一起的日子,就要倒着数了“你看你,还说不会天天闹。”齐晦轻轻擦去她的泪水,“你一掉眼泪,我心都要碎了,难道你就爱听我说这种腻歪的话不成”湘湘点头,她当然爱听,撒过娇冷静下来,和丈夫相互依偎,她也懂得自我安慰:“也许上苍保佑,第一次就成功了呢。”她还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到底藏了什么东西,为什么非要挖出来。”“若是没有别人打主意,慕家人就不会费尽心思去找,现在必须抢在敌国和庞峻之前才好。”齐晦道,“说不定解了锁,也就定了乾坤,总要走那一步。”湘湘听着他胸膛里的心跳,却道:“到时候,你先进山洞吧。”齐晦怔了,湘湘继续说,“咱们俩在一起,时日是短了些,可酸甜苦辣都尝过了,再差个孩子,也算圆满了。可是曦娘一辈子没幸福过,如果表哥能让她幸福,就把表哥留给她吧。我和曦娘虽然只相识了两年多,你可是和姐姐一道长大的,她是你在那些日子里唯一安心的地方,是不是姐姐待我也极好极好,咱们要知恩图报啊。”齐晦稍稍用力抱紧了妻子,湘湘又极轻声地啜泣了几下,平静后再道:“这些日子,我们天天在一起,多一天是一天,到时候,我也要在洞外等你。”“你不高兴了,就发发脾气。”齐晦温和地说,“不论如何,我都会让着你哄着你,这辈子虽短,可我欠你太多了。”“傻子。”湘湘抬起头,哭过的脸颊绯红一片,更显得肌肤娇嫩惹人怜爱,齐晦禁不住亲了一口,眼泪咸咸涩涩的,湘湘看到他皱眉,一面胡乱抹着眼泪,一面嗔怪:“你嫌弃我呀”齐晦只是笑着,把她放到床上去,凑在唇前啄了两下,湘湘禁不住就凑上来要继续,他道:“今日是我生辰,你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怎么好”湘湘哼了声,别过脸去,豪迈地说:“就只有这个人了,随便拿去吧,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夫妻之间甜蜜而美好的情,是世人都憧憬而向往的境界,但当人性的面临粗暴的对待,瞬间就成了万劫不复的地狱。皇帝这一夜的暴怒,让年轻的女人们成了仿佛被暴风雨肆虐的花朵,静太妃在长寿宫里,时不时听到宫女说,又有一位美人被抬出明德殿并宣了太医。新来的宫女们,略略知道些长寿宫里的秘密,似乎也担心皇帝下一刻就会冲过来,好在一直等到天明,厄运也没有降临。静姝今晚,本是做好了准备要承受皇帝的暴虐,可他没有来,反让她心里空落落的,她不知道是对皇帝而言对自己已经提不起兴趣,还是那一日的交心后,让皇帝多多少少也珍惜她。于是即便一夜未眠神情恍惚,静姝还是整理仪容,强打起精神,带着宫女送来滋补的汤药,趁着早朝前的时分,瞧瞧进了皇帝的寝殿。皇帝刚刚被太监叫醒,一夜的发泄,让他疲惫不堪,还贪恋着床榻的温暖,宫女太监凭谁伺候他都不顺心,打打骂骂吓坏不少人,见到静姝来时,他也深深皱眉,骂了声:“你是什么身份,堂而皇之跑来明德殿,混账。”静姝却道:“妾身身为长辈,关心皇上的龙体,本就应当应分。”若是从前,她断不敢说这样的话,说了也会受到斥骂甚至虐打,可如今她一次次尝试着把真心话对皇帝说,一次次皇帝令人意外的反应,都让她意识到,皇帝也渴望得到别人的真心相待。她走上前亲手为皇帝穿衣系带,捧着龙靴跪坐在地上时,皇帝竟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很配合地穿戴好了一切。“朕今天,要把他们找回来。”皇帝愤愤然,“齐晦太狡猾,说不定就此远走高飞。休想”静姝温柔地一笑:“他们走不了的。皇上,湘湘是个念旧的人,听说她离宫后结交了不少朋友,还有一位教书的女先生,有这些人在京城,她绝对放不下。皇上大可以放心,妾身担保,她一定还会回来。”皇帝狐疑地看着她,近来越发觉得宋静姝不同了,那个唯唯诺诺只会对自己奉承讨好的女人,总让他忍不住恶心,但她不知不觉变了,用簪子企图自尽之后的宋静姝,完全变了。“皇上,把滋补的汤喝了,您在朝堂上神采奕奕威严庄重,那些老家伙,才不敢小看您。”静姝到门前去端来滋补汤,当着皇帝的面喝了一口,安然无恙后,递给了他。齐旭怔了一怔,终究是伸手接过来一口气饮尽,再还给静姝时,她脸上欢喜甜美的笑容,竟让他有些许恍惚。但皇帝很快晃了晃脑袋,静姝怎么能和湘湘比呢,她从骨子里就不如人,即便是现在变了,也还是为了讨好他。皇帝离去,他这几句心里话静姝听不见,但一夜暴风雨后,皇帝给了她这样美好的早晨,让她对未来更有了几分希望。欣然离开明德殿,回到长寿宫后,静姝心情甚好地赏赐了宫人东西,还让太医好生照顾几位昨夜被摧残的姐妹们。再等皇后来请安,听她说了几句话,时间一晃都到了正午。宫人来问午膳摆在哪里时,另有人从门前来,竟是道:“太妃娘娘,宰相府的大小姐进宫求见。”静姝眉心一挑,她和宰相的女儿可没有什么往来,生怕庞峻耍什么花招,怕自己算计不过这些聪明读过书的千金小姐,便让等一等,迅速派人去知会皇帝。皇帝传回来的话,让她好生对应,不该说的不要说,而庞小姐若说什么,回头都要转告给皇帝。可是庞浅悠并没有如愿见到静太妃,就是静太妃等待皇帝示下的功夫里,她在宫门外被宰相府的人截回去了。庞世峰一直觉得妹妹不知在算计什么,行踪更有些古怪,当他从母亲口中得知说父亲有意要把她许配给朔亲王,才知道妹妹捏造了谎话,母亲因不敢惹忙碌的父亲,一直未去求证,而浅悠则是反过来,先从母亲下手,然后也说服了大哥为她求情,打算把一家子都给拉拢后,再与父亲摊牌。今天他在路上看到宰相府的马车飞驰而过,回家后听说是大小姐出门烧香,可明明她是往皇宫的方向走,这是烧得哪门子的香,世峰无奈只有派人先把妹妹捉回来,而他已经无力和浅悠周旋,直接告诉了父亲,妹妹的企图。庞峻绝对不会和皇帝或齐晦联姻,不禁勃然大怒,喝令下人里三层外三层地看守闺阁,绝对不许庞浅悠再跑出去,他没有责骂女儿,也没有对她晓之以理,只是冷冰冰地撂下一句:“你若要寻死,记得在白绫上打个死结。”这一句话,父女情也算是到了尽头,庞浅悠被牢牢看守在了家中,连母亲都不得探视她,那之后的日子如何,唯有她自己知道。世峰到底会心疼,他甚至担心妹妹真的会寻死,可是父亲已经下了严令,她若寻死就让她去死,谁也不许插手。世峰唯有在院门外远远看一眼,问下人几句话,才能知道妹妹还活着。这一天轮到他来王府探视,没有简风在边上叽叽喳喳,他见到沈嫣时,格外的安静,鹃儿识趣地退下去,而沈嫣看到世峰第一眼,就感觉到他的笑容很勉强。一杯清香的热茶被送到面前,沈嫣温和地说:“若是家中有事,庞公子早些回去吧,这里一切都好,听说过几天,王爷就要回来了。”世峰淡淡一笑,捧起茶碗,慢慢体会沈嫣手中的茶香。沈嫣这才敢大胆地看着他,眼前人眉宇间有散不开的忧愁,背负着家族,他果然少了几分齐晦的洒脱,而亲情的寡淡,又让他少了简风的乐观。“我妹妹,被关起来了。”世峰道,“都怪我。”、189嫣儿庞世峰抬起头,目色凄然,道:“贤妃临终那一晚,我把她和湘湘丢下跑去太医院,才因为湘湘差点被先帝轻薄而被贤妃所杀,一切突然发生了变故,可齐晦没有怪我。现在妹妹的事随时可能给他们带去麻烦,我想把浅悠的心思拉回正途,可却又把她逼上了绝路。我想有一番作为向父亲证明他是错的,但现在一事无成,在他眼里,依旧是年轻气盛的胡闹,是笑话。”沈嫣宁静地听着,知道世峰不再开口,她才道:“贤妃娘娘临终那晚的事,我也帮了忙不是吗怎么是你一个人的责任。而冷宫里发生了什么,湘湘也告诉我了,那一晚你若在冷宫,你会眼睁睁看着贤妃被皇帝鞭打吗一切的确太突然,但肯定不是最坏的结果,贤妃娘娘病入膏肓已在弥留之际,可她到底保全了湘湘。我想齐晦一定不会看到,他的母亲被活活打死,你说呢”世峰微微颔首,将茶又喝了几口,愧疚道:“好端端的,对先生说这些话,实在是叨扰了。还不如简风说些有趣的事,来得高兴。”沈嫣垂下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中的羞涩,口中道:“我已不是庞小姐的先生,也不曾是公子的先生,湘湘非要尊师重道,才喊我一声先生,公子就不必了。”世峰心里一阵热,想应下,又不知如何接话,忽然想到一事,便说:“湘湘似乎对我有些芥蒂,早些时候我质疑她的为人,态度不甚友善,她到如今,还是很客气,倘若先、咳,倘若你们都能随意一些,像与简风那般才好。”沈嫣脸颊微红,道:“等湘湘回来,我会与她说说。家里人,都喊我嫣儿。”世峰竟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从未如此不安过,就是面对盛怒的父亲,背脊也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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