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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做好准备,”林青穗咬咬牙道:“再如何也要拦住了。”临安来的船夫怕惹事,更怕沾上瘟疫,飞快的将船往来路划,难民竟也一路追上来,还有好些人早在前边堵着。有人甩上了钩绳,被侍卫一刀砍断,好几个哗啦落了水,而另外一边几人趁机硬生生爬上船沿。水信风莲眼疾手快用桨板将人横扫下去,大多难民本就身虚体弱,跳下河水来拦船,无异于飞蛾扑火一般,好几个落了水就再没浮上来。“你们都疯了”水信和风莲一边用桨拍打着人,一边大声斥骂:“不想死的都快游回去。”“姑娘,救救命吧,求你们了,”有个十五六岁的干瘦少年,费力扒着船尾,看向林青穗哭着哀求。“我们就是来救你们的,这些都是药,不是粮食,若翻了船,就全给浪费了”林青穗红着眼睛拼命解释着,因来时为了行驶方便,这艘船只并不十分大,这也正给了那群人拦船的勇气。“真的是药,你快游回去,”林青穗对着那形销骨立的少年喊。“别听她们花言巧语”有男人厉声叫:“就算是药,我们也买不起,不若现在抢了,待会儿回去分了喝。”“不用给钱”林青穗敞着喉咙大喊:“送给你们喝的,我们是官府的人,给你们送药的。”可惜纷乱当中,谁也不肯信她。“你们是强盗不成,”风莲的尖声叫:“再上来休怪我动真刀实枪了。”“信你们有鬼,”那男人闷声一喊,狠狠攀住了风莲的木桨,用力一扯,将她拉的一踉跄,朔风忍无可忍,挥剑就是一刀砍下去,男人虽迅疾松开手,然剑锋扫过,他胸前划出一线血光。“一群飞蝗臭虫”朔风冷哼一声,“不识好歹,”殊不知,这群难民见了血愈发的疯狂,混乱中,那受了伤的男人反又大喊:“横竖是死路一条,翻了他们的船”一群瘦得皮包骨头的人似饿狼一般,眼睛泛着饥渴的红光,争先恐后向船头船尾爬来。“疯子,”侍卫们持着长枪,眼睛猩红地朝那群人横扫而去,七八人同时摔落水中,噗通噗通水花四溅,哀嚎声此起彼伏,林青穗这一刹那当真后悔了,她不该擅自来的白浪滚滚,河风凛冽,叫骂哭嚎声不断,纠缠打斗好一阵,也不知究竟不知死伤多少,水信几人几近精疲力尽,林青穗亦是手脚发软,最可怕的是,船承受不住这么多人货的重量,险些将要翻沉。就在双方都撑不下去时,忽听岸边传来遥遥马蹄声,接着有整齐划一的兵列步伐声渐进,有人高声喊道:“在那边”“官府的人来了”不知谁惶恐难当的叫了一句。难民们斗志尽失,本就全凭一口气撑着,这时见官府人来,怎么也讨不了好,纷纷撒手逃窜,不少人筋疲力竭再划拉不动。“快靠着船,别逃了,这儿离岸远,你们游不回去的,”林青穗又费力喊,方才那少年一直在船尾处攀着,他眼泪汪汪的望着林青穗,浑身都在打着战,牙齿咔嚓咔擦:“姑娘,救,救命。”林青穗不敢轻易去拉他,只急声道:“你别放手,官府的人很快就来了,我会给你求情,你再坚持一会”苏行蕴领着人划着羊皮筏子,很快便游到了河道中来,他持刀而立,面色铁青,狠狠地盯着林青穗,见靠山来了,林青穗才试探着伸手去拉那少年。少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扯住她,全身力量霎时尽数压在林青穗右臂上,林青穗腿脚一软,上半身直直栽倒下去。“青穗”近在耳边的一声怒吼,手上突然多了一份力道,苏行蕴的胳膊铁钳一般箍在她腰间,轻而易举的一抬,就将她和那少年全带上了船。“苏行蕴,”林青穗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伸手抱住面色泛黑,全身肌肉僵硬的男人,带着哭腔着叹一句:“你总算来了。”“呼,小祖宗,”苏行蕴反身搂住她,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咬着牙根怒斥一声:“你来做什么,能不能听话一些”第101章 两位大人苏行蕴直接将林青穗送至行馆,一路眉头皱得跟跌宕绵延的山峰似的。林青穗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 心虚地清声咳了好咳, 再一点点的挨近去拉他的手,陪着好脸道:“好了, 别生闷气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万一呢, 万一我来晚了呢”“怎会, 我信你定会适时来救咱们,”林青穗回得颇为谄媚,“再说水信她们武艺高强,也能应付一时,总归是有惊无险”她还未说完,苏行蕴上身忽地一旋, 撑在膝盖上的双臂抬起,左手顺势抓过她递来的小手, 右手支着她的下颌看,冷着脸道:“张嘴。”林青穗下意识微张唇喉,含糊不清问:“怎,怎么了”苏行蕴捏着她腮边两处,凝着目认真看过她的面色,舌根,咽喉, 见并无异状态,神色稍霁, 才揉了揉她的脸道:“可有哪里不适方才咳什么”林青穗大窘,道:“没呀,就清清嗓子,我身体好全了,现在壮实的很,刚刚你不是还眼见,我生龙活虎的跟人打斗来着,”说到这事上,苏行蕴面上顿时又刷过一层锅碳,眼里的戾光一闪而过,声音里隐含怒意:“那群地痞无赖,是嫌命活的太长了。”抓着她的手十分用力,林青穗的指节渐渐泛白,她没怎么上心,只仔细端详着他,放柔了声音问:“那些人是怎么回事清河眼下如何,你好不好”“你安分呆在临安,就是对我最好,这些都不该是你管的,”苏行蕴怒气未平,眉宇间仍旧染着寒霜。“难道你也是我不该管的”好容易捉住了他的一点错处,林青穗声音一扬,故意嘟哝道。苏行蕴暼向她,如墨笔画成的剑眉一挑,眸光沉沉,嘴角动了动:“你长本事了,还会顶嘴了”“不敢不敢,”林青穗连忙摆头,苏行蕴紧盯着她看了片刻,见她越来越气短心虚的模样,突然抑不住地牵唇一笑,凝滞的空气陡然流通,冰雪消融,春和景明,他伸臂将她整个搂在怀里,心有余悸的叹息在她耳边荡开:“真是叫了你小祖宗,吓死我了知不知道。”暖热好闻的气息笼罩而来,林青穗如释重负,全身的戒备终于松懈,她瘫软在苏行蕴怀里,小腿仍在微微打着颤。说起来,她内心里亦是吓破了胆,说不害怕是假的,当时那样的境况,稍不留神就得被推拉到深河里去,河水森冷刺骨,那群人又不要命似的疯狂,想想都后怕。“以后不敢了,我也被吓惨了,”她埋头在苏行蕴脖颈,认输的吁了口气。像软绵绵的绒须轻轻拂过心间,听见她可怜兮兮的声音,苏行蕴将她抱得愈发的紧,心里腾起愧疚:“要说也是我的错,没有考虑周到,也没压住那帮地痞游民,那群人”他的声音又发沉,手里不住的揉着她黑软如缎的青丝,林青穗稍稍抬起头问:“那些人当真都是得了疫病的么这么大一片码头,怎么也不见官府的人来管”“又要多事了,”苏行蕴面孔一板,眼里漫出浓浓的不悦,拉长了嗓音:“你管好我就行了,其他的都别操那份闲心。”林青穗心知还没捋顺他的毛,识时务地赶紧闭了嘴,放松地靠在他胸前,耳边听着苏行蕴稳健有力的心跳声,高悬在嗓子眼心,到底安稳地缓缓落了下去:“好了,只要你无事就好。”车马一路平稳的驰过长街,很快便到了苏行蕴居住的行馆处,侍卫低声唤道:“大人,已到行馆。”苏行蕴掀开车帘,先步下了车辕,而后展开双臂将林青穗抱了下来,众目睽睽之下,林青穗低着头甚至不敢抬面,苏行蕴仍揽着她,挥手唤水信几个:“将姑娘的东西都搬下来,这几日她就暂住在这儿。”亲信兵领着林青穗进了内院,黛瓦红墙的大院落,布置却简单古朴,两边是曲折的抄手游廊,院中栽种了些花树果木,几株枝翠缀粉的桃树盈盈而立,树梢顶头微微绽着花苞朵儿,穿石洞花门而过后,入目可见几间厅房,厅后才到四门八墙的正房宅院。苏行蕴径直将她带到自己住的东厢房,屋内陈设更加的简单明了,除开床榻桌椅几案等物,就只设了几架梨花木屏风,室中一座多宝格博古架,余下连宝瓶吊扇之类的摆设都没有,偌大的卧居显得空空荡荡。“先前这处被大水淹过,东西全撤过一新,我来住之后,就图个落脚的地儿,没让他们多加布置,”苏行蕴领着她四处看了看,推开临西侧的门扇,可见几行青松翠柏,树影婆娑,清风袭来,令人心旷神怡,“虽简陋了些,住着还不错。”“我住这儿那你住哪里”林青穗侧身抓着他袖摆,仰视着他细声问,少女脉脉水眸,面容秀美,神情饱含关切。苏行蕴心中动容,心惊胆战过后的欢喜渐渐冒了出来,他温声道:“无事,我去西厢同温行易住。”“温公子也没有走么”林青穗意会过来问。“没有,就只有二皇子”他不耐地啧了声,摆手道:“罢了,不说这些,累了么咱们先吃过饭再说。”天色已然不早,正到了吃晚食的时候,厨房不一会就上了些寻常菜式端来,因来了客人,特地多加了两道葱爆牛柳,罐煨山鸡丝汤。厨娘子是个妙龄姑娘,穿一身浅青棉袄,长得眉清目秀,声音也轻轻柔柔的:“大人、客人慢用。”林青穗以为她是行馆处请的厨娘,没大注意,只细声道声谢,便着手替苏行蕴倒酒布菜,那女子退回门口时一直在看着她,水信凝了凝眸,待她一迈出门,便轻手慢脚跟着合上正门,再同风莲两个面无表情的守在门口,厨娘哑然地张了张口,水信冷声问:“姑娘还有事么”厨娘失神地摆摆手,缩着肩胛疾步往回走,水信风莲目光交错,皆微微的摇了摇头。“水信,风莲,你俩将门关了作甚”屋里传来自家姑娘傻乎乎的问话,水信理所当然地答道:“天暗了,外边风大,怕扰了您与公子进食。”“噢,”林青穗应声,又嘱咐咐他们:“你俩带着惊雷几个也吃饭去吧,你们公子若有事,我来服侍便好。”风莲两人旋即退下,苏行蕴因听了她那句话,心情大好,抬起筷子给她夹了一箸肉丝,林青穗双手捧着碗接过,小声调笑道:“多谢公子款待。”“看在你初来乍到的份儿,”苏行蕴斜睨着她,嘴角微翘:“待你休息好了,明日再好好训你。”日沉西山,屋里光线渐渐暗淡了下来,幸而侍女早点燃了几柄三足蜡烛,傍着袅袅暖黄的烛光,两人平静的吃着饭,因这两日行路匆忙,船上吃的就是些冷面饼干粮,林青穗肚腹空空,不知不觉吃得过撑了些,酒足饭饱,弓着腰收拾残羹杯碟时,没收住打了个饱嗝。林青穗窘迫地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苏行蕴却莫名的很高兴,扶着她起身,神情松快道:“这样就很好,”他满足地哎一声,“若不是此地太过凶险,你呆在我身边再好不过了。”“你放心,我定能护住自己,”林青穗连忙表诚意,她两手交叠握着,小媳妇一般的姿势,好声好气地同苏行蕴打商量:“我这趟来,不打算才住几日就要走了,我得陪着你。”“胡闹,”苏行蕴笑意还挂在脸上,听她这样说语气又犯了冲,这时整好门外有小厮来报:“大人,温大人回来了,说是有事要与你相商。”苏行蕴遂挥手叫人进来收拾,他俯身捏着林青穗的小下巴:“听话一些,有事唤下人便好,你待会儿早些休息,我若是有公事,或要忙到很晚,就在温行易那处歇着了。”林青穗艰难地点点头,苏行蕴又捏了捏她的脸颊,才眉目舒展地转身出门去。苏行蕴前脚一走,水信两人忍不住窃笑出声:“姑娘,公子在您面前,就是个孩子性儿。”“他不本就是孩子气的性子么,”林青穗起身敛了敛羞意,假意四处打量起屋子来。“那可不是的,”连风莲也柔声失笑:“公子在姑娘面前,样子可与寻常大相径庭,不过,”她顿了顿:“姑娘在公子面前,也很不一样呢。”哪里就不一样了林青穗心头微哂。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分明是人生地不熟的地儿,床褥都是没用习惯的,大约因太累了,也因心定,她阖眼便到了天明,整夜无梦。次日她起得有些晚,去前厅吃早膳时,苏行蕴与温行易早已一人端着碗米粥在喝。林青穗热着脸见过了礼,温行易昨夜便听说她再次来了清河,本也是心惊肉跳的,细想她那倔强性子,也知苏行蕴那厮定阻拦不住,这时见着了人,忧心又无奈,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苏行蕴招手唤她来坐,侍女给她摆上碗筷,添了热粥面点,不一会儿,苏大人就开始叮嘱了:“待会儿我与温大人要去衙门当差,你就呆在这儿休养几日,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下人就是,千万别乱跑出去,外边是什么样你昨日也见着了。”林青穗手上还夹着只小笼包,当下未作声,眼瞧过两位英姿焕发的大人,忙不迭放下筷子用心听着,苏大人又不满地扣扣桌:“快吃呀,待会儿都冷了。”“你跟这儿摆什么官谱,”温行易听他那声大人,分外不舒服,他冷冷看向苏行蕴:“你寻常也是这样跟青穗说话的”“我怎么说话了”苏行蕴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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