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花”“噢,原来就是你们抛下了小熊哥啊。”叫做唯唯的马尾姑娘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一旁的妹妹碰了碰她,示意她不要多话。姜河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唯唯你别乱说,不是那么回事。”研究生窘迫的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丫头说的没错,毕竟我们当时逃了,并没有折返回来找你。”姜河倒是不生气,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正面对三个小孩子一样,虽然研究生跟他同岁,虽然那个叫做唯唯的姑娘可能也不比他小。唯唯偏过头没理他,一诺在黑暗中冲着姜河点了点头,歉意道:“别介意,她没恶意”“没什么。”姜河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对研究生道:“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当时你去哪了”“说来惭愧,那天你们几个都出去了,小潘妹妹带我去守门来着。开始还没什么事,突然院子里有动静,小潘妹妹立马下车去看,我当时当时胆子小,所以慢了一步,结果刚下车就被人给打晕了。”研究生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顿了顿道:“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被扔到哪里了,手脚都被捆上了,嘴里还塞了块抹布。当时我特别害怕,所以就躲着没动,没过多长时间我听见有枪声,又过了一会儿好像有人冲我这边跑了过来。当天风大,我听不见过来的人说没说话,反正乱糟糟的一片。再后来就只听见行尸嗷嗷叫唤。”姜河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枪声骤起那会儿应该是他和明俊伟还有晁逸帆引着行尸兜圈子,研究生说他能听见几人脚步声,那就说明姜河等人当时和研究生擦肩而过了“你被扔到哪里了”姜河皱眉问道。研究生讪讪的笑了笑,道:“猪圈里”“噢”姜河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他们确实在猪圈旁边停留了一会儿。本来是打算冲进玉米地躲避行尸,结果农家院突然火光冲天,几人不得不绕到农家院上方的土台上去。研究生回忆起当时有些唏嘘,上下摸索一番,居然掏出一包烟。“哟,都抽上了”姜河乐了,接住研究生抛来的香烟点上,惬意的吐出一串烟圈。“没留意就沾染上了。”研究生笑了笑,指着身边的两个姑娘,道:“要说我能来这里,其实多亏了她俩。我半夜被冻醒了,那会儿也听不到行尸的声音,所以壮着胆子从篷布下边滚了出来,结果一抬头发现小院儿被烧成了炭。我跳到门口用玻璃划开了绳子,本来以为你们都葬身火海了,结果看见墙上写着留言”“是了,那是路茜写的,我们仓惶逃窜,只能留个信号在那里。”姜河点点头,不由得想起那夜分开的路茜,也不知道她最后有没有成功逃回大柳沟。唯唯听到这里眨巴了一下大眼睛,插嘴道:“谁写的”“嗯”姜河愣了一下,回道:“一个伙伴怎么”“叫什么”“路茜啊你认识”“哦小熊哥的女朋友原来叫路茜”唯唯皱了皱鼻子,捶了研究生一拳,道:“不枉你心心念念一场,原来是她写的留言。”“啥”姜河一口烟吸进去卡在了嗓子眼,被呛得眼里鼻涕齐飞,咳嗽连连。他擦了擦眼泪,惊奇道:“女朋友”“去去去唯唯你别瞎说”研究生的脸唰的一下变成了猴屁股,幸好屋里没有灯,众人瞧不见他快要喷血的脸色。看他语焉不详的窘迫样子,姜河旋即明白了什么,试探着问道:“你喜欢路茜啊”“没有没有我不是我我我”研究生急的满头大汗,狠狠瞪了眼唯唯,瞪完想起人家看不见,气得自己捶胸顿足。“好了好了,别害羞,没什么的。”姜河停止追问,心头莫名的暖了一下。研究生比起之前是成长了不少,但还是纯情的让人侧目,在这兵荒马乱的岁月里,居然还能看到这种单相思小暗恋,一时间,门外嘶吼的行尸似乎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给,这是路茜的猫,现在归你接管。”姜河把狸花猫抛给了研究生,笑道:“这猫不待见我,后背给我挠得没一块好肉。”研究生本来还想解释解释,姜河打断道:“这是你的私事,你不用跟我解释,你现在也不是当初的废物点心了,喜欢就去追嘛。”“我我我唉,先不说这个了。”研究生叹了口气,刚说完不谈这个,结果张嘴就是一句:“那她现在好吗不不不,大家现在怎么样”“我不知道。”姜河两手一摊,无奈道:“这也是我正要说的,我和大部队失散了。”第一百四十一章 等太阳升起中“失散了”研究生有些不敢相信,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简直不能更多。”姜河叹了口气,道:“不然你以为我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那”研究生期期艾艾了半天,内心一阵失落。虽然碰到姜河已属意外,但他怎么也没能想到姜河居然和大部队分散了。“这个稍后再说,失散是暂时的,我正在找他们。”姜河听出他言语间的失望,主动岔开了话题:“是你们俩救了我们的研究生”“偶然遇到的。”一诺声音很软,不似唯唯那般清亮,慢声细语说起话很好听。她道:“我和姐姐在公路上碰到小熊哥的,当时还以为他是行尸呢。”“噢研究生同志,还不知道你叫啥呢小熊”“额,我姓熊,单名一个霸,霸王的霸。”研究生这会儿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低头抚摸着狸花猫,声音都低沉了一些。“熊霸”姜河竖起了大拇指:“好名字,熊霸大爷,咱们会找到大部队的,别这样消沉啊。”“没有没有。”有着粗犷名字的文弱书生老脸一红,叹息道:“只是有些意外,其实能碰到你我都很开心了。”“开心就好。”姜河见他情绪还好,便放下心来,问道:“叙旧暂时结束,说点正经的。下午有人在门口晃荡,是你们吗”“是我”研究生尴尬的笑了笑,道:“那会儿没认出你,早知道就不跑了。”“就是啊现在被困在这里可怎么办啊”唯唯气恼的哼了一声,屋外的行尸短时间不可能退去,窗户和门都在一条直线上,根本无路可逃。姜河掐着烟蒂想了想,问道:“你们之前在哪里下午来这里干嘛这里是你们的避难所”“算是吧,我们在麦田另外一头住了几天。那里有一个荒废的油井大院,院子里有一口井,方便用水。”一诺出声解释道:“其实我们也刚发现这里,第一天过来的时候发现门锁着,我们还以为这里有人呢。”“你们可真是守法好公民。”姜河不由失笑,锁着门就放弃了,还真是几个纯良的好孩子啊。姜河起身到窗前撩开了一条缝隙,外边的行尸全部拥挤在屋外,玻璃窗这边也趴着不少望天嘶吼的行尸。窗帘撩开缝隙的瞬间探过来一张腐烂的怪脸,姜河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放下了窗帘。“你们知道这行尸怎么回事吗”外边的行尸把姜河从他乡遇故知的桥段中拉了出来,他想起身上还有邵山给他的一些子弹,于是急忙坐在床上把口袋掏了出来。“不清楚,我们在油井大院那边逗留了一礼拜,公路上偶尔有行尸,田里从来没见过。”研究生恢复了常态,和两个姑娘围了过来,见姜河熟练的装卸子弹,忍住赞叹出声:“还是你们厉害,我们三个一路上躲躲藏藏、担惊受怕,碰到你就感觉安全了许多。”“小熊哥你不是认真的吧”唯唯白眼儿狂翻,毫不留情地拆台:“咱们刚见到你的平安符就被行尸围困了好吗”姜河装作没听见,一边装填弹药,一边问道:“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还在不在山西境内”“在啊,距离乡宁县不远。”一诺歪着头想了想,道:“你打算去哪里”“先上高速路,我在这乡下兜了好多圈子,一直没找到出口。”“这里距离g22高速不到十公里”唯唯本想嘲讽几句,想了想还是作罢,见几人都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咱们是不是先想想怎么从这里出去”“别慌。”姜河把手枪子弹压满,询问道:“你仨谁会用枪”回复他的是三颗摇得堪比拨浪鼓的脑袋。“让我想想。”姜河又蹭了一根研究生的烟,盘腿坐在床上开始琢磨对策。研究生对他们一伙儿明显是有些盲目崇拜,这小子没什么坏心眼儿,虽然当初姜河等人对他冷言冷语,但看得出来,他不但没有任何记恨,反而还把他们当作了榜样目标一般。姜河对此不可置否,毕竟多个伙伴总比多个敌人好,而且研究生也算是他们中的一员。最起码从电站到山脚的那条路就是研究生带着他们下来的。虽说暂时还无法做到百分百信任,不过有个帮手总是好的。姜河在客厅和储物间来回踱步,仔细观察房屋中是否有可以利用的东西。研究生和两个姑娘见他神色严肃起来,也纷纷进入了备战状态,他们不清楚姜河想干什么,看他成竹在胸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了办法。姜河有苦难言,一方面是要逃离,另一方面自己此刻被不明真相的研究生当成主心骨来崇拜,内心多少有一些虚荣。可虚荣归虚荣,到底该怎么逃呢表面上看是气定神闲,但实际上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房子说白了只有两间,储物室甚至可以抛去不算,因为只有巴掌大点儿,估计四个人站进去都嫌拥挤。房子是独栋,没有后院,没有厨房,同时也意味着没有烟囱。如此一来,从房顶跑路的计划也只得搁浅。来来回回走了许多圈,开始的冷静渐渐被烦躁取代,姜河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无能,没有明俊伟他们的帮助,自己根本无从施展。一诺察觉到姜河情绪上的变化,怯生生的问道:“要不咱们再等等看”“等等到什么时候啊。”唯唯多一秒钟也不想在这里呆着,窗外就有一群能把你撕成肉碎的怪物,谁能在屋里安然入睡“等天亮。”姜河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神采。“什么”几人没有听明白。“等太阳升起。”姜河暗自盘算一番,一屁股坐倒在床上,道:“你们在这里住了一星期,一直没见过这么多行尸对吧”三人点头不迭,表示是这么回事。“你们一般应该是白天出门寻找物资,晚上都是留在营地的”“对啊。”唯唯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不解道:“有什么关系吗”“或许有,我也没把握。”姜河沉吟片刻,道:“我来的时候检查了四周,也没有发现任何行尸出没的痕迹,但晚上它们就突然出现了。另外,我来路开了很久,路上的行尸数量不多,从辅路进入乡村路之后更少,怎么就突然多了这些行尸呢”三人若有所思,觉得姜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姜河努力让推理思维继续进行下去,犹豫道:“我们之前经过了好几个地方,不管是村镇还是县城,路面上的行尸都很少。后来发现是当地占山为王的家伙把行尸当看门狗给圈养起来了我觉得,这里会不会也是这样平时没有动静,一旦这里出现了陌生人,就会有行尸上门驱赶”姜河说到后边声音渐轻,自己有些没底气。毕竟现在是行尸当道的年月,行尸如何出现、何时出现、在哪出现或许并没有那么多解释,人家就是闲的四处晃荡,怎么了有本事你拦着啊而且这批行尸不同于大柳沟、高显镇以及南塘乡,那三处圈养行尸确实存在看家护院的因素,但这里地广人稀、方圆数里不是废田就是荒山,谁闲的养这些家伙更何况如此数量的行尸又怎能被人类驱使研究生三人被姜河天马行空的思维给惊到了,张大嘴巴久久没能说出话来。姜河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道:“集思广益嘛,毕竟这些行尸出现的有些不合常理,不是吗你们来时有没有注意到行尸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这句话好歹问出点名堂,一诺转了转眼珠,低声道:“好像是从高速路那边吧它们应该不会翻山越岭。”几人又陷入了沉默,一个个眉毛拧成了麻花。唯唯长叹一声,失望道:“说了半天,还是没有办法。”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四个人都没有再言语,或坐或站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听着窗外嘶叫的行尸,心情跌落谷底。正如唯唯所说,几人看似热火朝天讨论了不少,但没有任何实际用处。摆在他们面前的是残酷事实门外有车和行尸,一个代表生,一个代表死,他们该如何选择就这么闷了半个多钟头,外面的嘈杂声似乎减弱了一些。几人没有在意,只当是耳朵已经听习惯了,劳碌一天都有些困乏,看这情形,等待变成了唯一的办法。反正行尸一时半会儿进不来,几人索性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