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尾女孩看着姜河站在原地观望,不由一阵气结,她本来就对小熊哥的想法不抱希望,现在可好,顺风车没搭上,只怕是得把命给搭上了。姜河这会儿回过了味儿,借着清冷月光扫了眼里屋,确定没有漏网行尸,这才跑进储物间搬出了那个小立柜抵到了门后。无奈家具不够大,而行尸蜂拥的力道更甚,一波一波好似浪潮一般。两个姑娘眼瞅着力竭,唯一的男人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喘着粗气拼命抵挡。姜河有些慌神,小屋里里外外就这么大,最大型的家具就是一张床,且不说能不能堵住门,就算能堵住,他妈自己也搬不动啊左右环视一周,姜河有了主意,急忙道:“你仨再坚持一下”说罢急急跑向床边打开了玻璃窗。房门和窗户的朝向是一边,窗外尸流量庞大,源源不断的行尸绕过卡车蜂拥向门口。不幸之中的万幸,姜河当初为了安全,特意把车屁股顶到了门口,此刻虽然行尸众多,但房门只有那么大,车屁股和房门之间也并只能容纳行尸一二。姜河心中有了计较,趁着没有行尸注意到这里,急忙将窗帘又拉了起来。“好了没顶不住啦”门口传来那个马尾姑娘的尖叫声,姜河急忙跑了过去,见两个姑娘都快坐倒在地,门缝越开越大,已经有几只青灰色的手爪探了进来,正奋力朝里边挤。姜河原想从窗户那边搞点声响,但窗户开的太低,他担心行尸被引过来以后抵挡不住,只好放弃打窗户的主意。眼见正门即将失守,便也顾不得计划计谋什么的,赶紧跑过去顶住房门,将两个累瘫的姑娘换了下去。“你去干什么了”马尾姑娘气喘吁吁的扶起那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女孩,不待姜河回答,木门突然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糟糕敌不过行尸人多,再僵持下去只怕木门要顶不住了靠里的男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还算机灵,不知何时把短棍支在地上,斜斜抵着门上的纹路卡住,多少给他自己赢得一些喘息空间。姜河心知硬顶绝非长久之计,怒喝一声拔出军刀挥手将探进门缝的手爪斩落。发黑的鲜血溅了满墙,姜河屏住呼吸,和男生一齐使劲儿把门又顶了回去,门与门框短暂的合二为一,姜河趁机将刀刃戳进了门框与水泥墙之间的缝隙,借由刀把别住了房门。背后撞击还在继续,刀刃插得很深,但终究撑不了太久。伴随着门外巨力,刀刃一下一下将门框撬起,再不想别的办法,只怕门框也得报废。心思急转,姜河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明大侠和晁天王当初施展过的神技,急忙道:“储物间有折叠床搬出来”两女急忙跑进储物间,摸黑将折叠床抬了出来,折叠床很是普通,打开来倒是不小,但床比房门还大,两女尝试半天,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利用。姜河深吸一口气,急道:“你俩过来顶着”说罢自己就地翻滚过去,唯唯和一诺顺势补位,用脊背顶住了房门,焦急的看着姜河摆弄那毫无用处的钢丝床。姜河伸手探进钢丝床之间的孔洞将其搬起,侧着走到门前比划了一下,确定钢丝床确实要比房门大出少许。定了定神,对三人道:“开门”“什么”三人齐声惊呼,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说开门听好了开门要快门打开行尸会瞬间冲进来,你们三个要帮我推出去明白了吗”姜河也不管三人能否听懂他的意思,屋里的火堆熄灭,他只能看到三人的轮廓,至于他们的表情如何,此刻完全不在考虑中。“你疯了吗你会害死我们的”马尾姑娘坚决不同意,学着姜河的样子将点红刀也戳进了门框,结果用力过猛,门框被撬起一条缝隙喀嚓一声断成两截,连同姜河的军刀也掉落地面,房门瞬间又被冲开一条缝。“别他妈磨蹭不想死就按我说的做”危急之下,姜河也顾不上什么怜香惜玉,斜举着钢丝床凑近门口,叮嘱道:“记住行尸会冲进来,你们要帮我往出退,但是别他妈把我给推出去”马尾姑娘没再反对,三人低声交流几句,算是同意了姜河的提议。两女力气不大,站在了最后,另外那个男人一手握着点红刀,靠在门后等着姜河发号施令。姜河默念着冷静冷静,活动了一下胳膊,突然一声大吼:“开”话音未落,男人闪身跳开,木门哐的一声被行尸挤开,重重撞在了墙壁上。同一瞬间,姜河斜举着钢丝床扑向门口以床为盾顶住了扑进门里的两个行尸,没等他使劲儿,行尸那边一阵巨力,姜河腿弯一软,差点跪倒在地“推”千钧一发之际,两女一男想起了自己的任务,当即扑上前去,用力抵着钢丝床向外推去。四人合力一处,收效明显,虽然双方犹如拉锯战一般你来我往,不过姜河这边占了空间大的便宜,几番僵持下居然一点一点把行尸推出了门外行尸虽多,但绝大多数被卡车屁股挡在一旁,蜂拥向前却用不上多少力道。沉默不语的姑娘见三人气力还能抵住,从兜里摸出一把螺丝刀,隔着钢丝床孔洞戳了进去,当先的行尸整个脸都扑在了钢丝床上,螺丝刀不偏不倚戳进了行尸眼窝死去的行尸被后边的同伙挤压向前,虽然毙命却未曾倒下,不过三人的压力多多少少减去一些,一诺故技重施,戳死两个紧贴在床上的行尸,四人齐心协力连床带尸顶出了门外。“退”姜河及时刹车,趁着行尸被推出去的一瞬将钢丝床晃出门外,见行尸复又冲来,急忙调整角度往回一拉比房门宽出寸许的钢丝床正好被门框拦在了外边,而第二波扑来的行尸没有给姜河太多调整的时间便再次贴上钢丝床朝着门内扑来钢丝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就这么被行尸牢牢顶在了门口。姜河从孔洞中抽出勒得生疼的手指,向后退出两步,伸手将房门关上。马尾姑娘捡起掉落的军刀递给他,被他再次插进了墙缝。“好险”马尾姑娘喃喃道。“是啊。”姜河抹掉汗水,腿肚子一阵抽筋,跌坐在地。“你没事吧”另一个姑娘有些紧张,拉了拉马尾姑娘的衣袖,示意她躲开一些。“没事,进去吧,火先别点了。”姜河长吁出声,起身将电视和立柜又挡在了门后。钢丝床应该可以抵挡一阵,行尸如果不退开,床就只能卡在门口,仅凭卡车缝隙挤进来的行尸数量还不足以冲破钢丝。三人跟着姜河步入客厅,猫狗先前不知道躲进了哪里,这会儿警报暂时解除,俩吉祥物又屁颠儿屁颠儿跑了过来。“你还养宠物”马尾姑娘低声惊呼,伸手抱住了一身臊臭的大黄狗。黄狗基本不认生,除了行尸谁都舔。姜河轻声笑了笑,瘫坐在墙角,有气无力道:“朋友的。”“二二锅头”一直站在旁边的男人突然结结巴巴唤了一声。“什么”两女不明就里,回头望了过去。姜河一愣,猛地变了脸色。第一百四十章 等太阳升起上姜河突然翻脸让两个刚刚放松的姑娘再次紧张了起来。“退后,把武器都放下。”姜河平端着步枪对准了近在咫尺的男人,屋子里黑暗一片,虽然看不清面目,但身形轮廓很明显。“这这这是什么意思啊”马尾姑娘搞不懂了,刚才还并肩杀敌呢,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唯唯,听他的。”另一个姑娘相对冷静一些,她从马尾姑娘手里接过点红刀,拔出自己的螺丝刀一齐丢在了地上。站在当中的男人举起了双手,他的武器还在门后当顶门杠子呢。“你们是什么人”姜河探脚将武器拨拉到自己身边,伸手在地下摸索一阵,找到了之前遗落的火机和钥匙。火堆上还倒着一具被打爆头颅的行尸,余温将行尸身上的腐臭烘烤的满屋都是,此刻屏息静气,鼻腔里一阵恶臭。姜河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之所以骤然变得警惕起来,主要是因为男人那一声低唤。二锅头。没错,记忆力好的朋友应该还记得,二锅头在这里不是酒,而是这条跟着潘珞一起加入队伍的大黄狗宋瑶当时介绍潘珞的时候特意提到了这条狗,二锅头这个名字是带着潘珞和几个同学一起逃离的那位老师起的。除了姜河他们这一伙儿,能知晓狗名的就只有那个老师和潘珞的同学三人突围进来的时候太过混乱,姜河没有仔细注意几人的模样,而屋里火堆熄灭,几人也没来及互相认识一下。单从说话声音和体形来看,这显然不是姜河他们队伍中的人。据潘珞所言,老师被周槐和另外几个学生给杀掉了,那么眼前这个人无疑就是和周槐一起凌虐自己同学的禽兽房里沉默了半天,姜河的问话没人回答,三人在黑暗里交换着不解和疑惑的眼神,尤其是两个女孩,明显被这情形给整蒙圈了。外边的行尸还在不断嘶吼,房门外的冲击之声不绝于耳,而一门之隔的室内,此刻却陷入了异样的安静。见三人都不答话,姜河估摸着自己应该是猜对了,心中暗想:也是巧了,正好,今天就杀了这个禽兽同学来祭奠小潘丫头在天之灵。当即拉动枪栓抬起了枪口。他的动作让对面三个人惊出一身冷汗,当中的男子似乎才反应了过来,急忙摆手分辨道:“别别别冲动你你你是姜河还是晁逸帆”“诶”前一秒还杀气凛然的姜河在听到问话后瞬间恢复了二愣子模式,他傻呆呆的抬起头,一时有些恍惚。这尼玛哪儿跟哪儿潘珞的同学应该不认识他和晁逸帆吧两个姑娘这会儿不比姜河明白多少,乌溜溜的眼珠子左看看右瞧瞧,脑袋里冒起一堆问号。他们三个是愣住了,年轻男子却乐了,他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言语间抑制不住的兴奋:“难难道是柱子哥”姜河拼命在脑中搜索这个声音的主人,把认识他们的人筛了一遍,脑中的图像瞬间定格。“卧槽不会吧”姜河暗自嘀咕了一声,试探着问道:“研究生思密达”“是我啊你想起来了”男生激动地音调都抬高了八度,当即欢呼一声,跳过地上的行尸扑向姜河,拦腰把他抱起来转了个大圈子,口中还直嚷嚷:“你是姜河吧可算是找到你们了”“松开松开松开”姜河被他转的一阵头晕,急忙挣脱开退后两步,方才这小子突然扑来,姜河差点没忍住开枪搂火。两个姑娘依然保持着观影模式,估摸着应该是打不起来了,这才齐齐松了口气。姜河没去理会嗨到不能自已的男子,用火机点着一把麦秆,举着麦秆屁股抬到了眼前。火光闪耀,照亮了麻黑一片的客厅,在他面前站着一个激动地满脸通红的小伙子,不知道是不是光线问题,姜河觉着他脸上的青春痘都透着潮红。这厮还怕姜河记不起来,可劲儿把脸往火光跟前凑,雀跃道:“果然是姜河你哈哈,想起来了吧我跟你们从电站一块儿下来的”“记得了记得了”姜河吞了吞口水,伸手拦住了他向前探伸的脸。尼玛,再往前都快亲着了好吗姜河灭掉麦秆招呼他坐下,不由啧啧称奇。火光下那张激动热情的脸不是别人,还真是那个被晁逸帆收为小弟的研究生。他们在路茜的农家小院遭遇黄风和周槐袭击的那天,研究生是第一个失踪的人,众人开始还以为是研究生捣鬼,后来确定幕后黑手是周槐,这才洗清了他的嫌疑。当时情势危急,一众人狼狈逃窜,别说他了,就连曹良和柱子几人都是晁逸帆二返长安接回来的,大家都以为这个瘦弱的年轻人遭了周槐的黑手,没想到隔了近一个月,居然在这荒郊野外重逢了当时的研究生完全就是一个废物。身体瘦弱不说,胆子也就小拇指甲盖儿大小,一遇到行尸来袭就缩在一边装鹌鹑。也就是晁逸帆那阵子有伤在身闲的蛋疼才琢磨着把这脆弱的研究生雕琢一番,结果没等打磨就给弄丢了。而现在坐在姜河对面的家伙完全就是研究生的升级版,前边冲杀行尸、搏命堵门,这小子都没少出力,面对姜河的枪口居然还能猜出他的身份姜河摇头晃脑的嘀咕了一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没想到啊没想到。”姜河哑然失笑,如果冥冥中真的自有天数,那这个天数也太扯了。姜河老气横秋的拍了拍升级版研究生的肩膀,笑道:“真是没想到,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们都当你死了呢。”“咳咳”一旁的马尾姑娘咳嗽了一声,支支吾吾道:“小熊哥你是不是先介绍一下”“哦哦,瞧我这脑子。”研究生拍了拍脑门儿,把两个缩在角落的姑娘拉了过来,介绍道:“她是唯唯,她是一诺,唯唯是姐姐,一诺是妹妹。他是姜河,我跟你们说过的,以前我们的领队”“别介,见过把队员都领丢的领队吗”姜河尴尬的摆摆手,诧异道:“你小子可以啊,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