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怎么处置你吗这就是你的机会,你认真考虑,再有一个小时就到站了,你得在那之前给我答复。”“跟你混我有什么好处”姜河把玩着打火机,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好处不会死难道不是最大的福利吗”邵山一脸的理所当然,道:“你想要什么钱女人”“我不知道,你想让我给你当马仔,总得有点拿得出手的东西吧”“好,留你女朋友不死怎样”邵山好似真的在认真考虑一样,他想了想,道:“你跟着我,安全有保障,吃喝也不用愁,等事情过去,我可以给你申请职级。”“为什么是我”姜河有些好奇,透过后视镜,直勾勾的注视着邵山的双眼,希望可以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缘分。”邵山回答的异常利索:“那晚不是说了吗我是山,你是河,你要是姑娘,那就是我妹妹,可惜你是个小伙儿,只能当弟弟了。”“”姜河很想认真的问一句:“你是不是有病”但他没敢,他隐约觉得,这厮或许真的有病,还病得不轻,他眼里有种狂热的神采,不明所以,看着很吓人。车厢再次陷入了沉默,吉普车一骑绝尘,身后的卡车紧追不舍,一前一后从空旷的马路上疾驰而过,遁入重重黑夜。一个小时后,两辆车进入科技园区,穿过两旁死寂的场院,停在一处电动门外。邵山摁了两声喇叭,没一会儿,从里边跑出两个背着步枪的士兵。士兵从一侧矮门钻出,检查了邵山的证件,手动拉开电动门。吉普车在院子里兜了个圈子,姜河看到院子当中停着十余辆汽车,都是军绿色的suv,整整齐齐排成一行。邵山停下车,命令士兵将陈照舟架了出去,见姜河坐在车里不动,打趣道:“怎么不敢下来”姜河吐了口气,见四边有士兵靠近,只得主动跳了下去。他可不想被胖揍一顿再揪出去。“走,带你见我们领导,一会儿机灵点。”邵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老马一左一右夹着姜河,步入那幢黑沉沉的建筑物。姜河打量着这栋建筑,觉得很眼熟,平顶厂房很像4s店,两边开着气窗,排气管道伸出长长一截。“这儿是你们防区”姜河问道。“临时征用,先别说话了。”邵山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守在门口的士兵拉开门,将三人让了进去。厂房内里没有灯光火烛,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隐约能看到一些大型设备的黑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儿。邵山拧开一柄小手电照亮通路,带着两人绕过几处大型机器,走向位于墙角一间有烛火闪动的窗口。姜河暗暗打量四周,发现这里除了黑就是黑,厂房两边的窗户都被人为封堵,外边的光线根本透不进来。三个人的脚步声回荡在偌大的厂房,几分钟后,终于来到了那间烛火摇曳的房门口。这里有两间屋子,一左一右,门上挂着休息室的铭牌,门口都有士兵把守。“贺老在”邵山关掉手电,凑近了门上的小窗,两边士兵视他如无物,冷冷的嗯了一声。姜河和老马站在后边,看不到那间屋子里的景象,姜河偏了偏脑袋,瞅了眼另一边的房门,透过小窗,可以看到里边坐着许多人,可惜烛火黯淡,瞧不清模样。姜河正四处瞎看,突然一声惨叫从房门后传了出来。声音很大,透过房门沉闷了许多,在这偌大的厂房里化成回音,一波一波荡开。趴在门口张望的邵山嘿嘿直乐,两旁士兵似乎也习以为常,根本没有表情。实际上,这里黑乎乎的,根本看不见那俩卫兵的脸。姜河吓了一跳,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叫声突兀,可以听出其中的痛苦和压抑。显然,里边有个男人难产了。三人在门口傻站了一会儿,里边的人似乎看到了门外的邵山,示意他进去说话。邵山回头招呼了老马一声,叮嘱姜河道:“老实在这儿等着,他们的子弹不认人。”姜河耸耸肩,表示自己了解处境。姜河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像是罚站一样杵在门口,要多傻逼有多傻逼,可他又不敢乱动,生怕两个卫兵不爽给他来两下。但干等着实在无聊,里边说话的声音很低,他根本听不到什么,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墙壁上不时闪过的人影,也瞧不出里边的人干啥。惨叫声没有再响起,不知道那男人是成功生产还是死了。又过了十来分钟,姜河觉得腿快站麻了,他试探着问道:“打扰一下,我,我能活动活动吗腿麻了。”两个卫兵没理他,一声不吭,仿佛两尊雕塑。姜河见他俩也没反对,小心翼翼地抬了抬腿,活动了一下筋骨。他松了口气,看来两个卫兵根本没有把他当回事。也不知道邵山两人进去到底是干嘛,姜河都快做完一套广播体操了,俩人还是没有动静。姜河等得心焦,按捺不住好奇心,借着活动筋骨的由头,一点一点凑近了门口。两个卫兵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任由他在眼前跳大神。姜河也不敢太过,站到邵山刚才的位置便停了下来,他小心地侧过头,朝着小窗里边望了进去。一个男人坐在一张造型别致的椅子上,两条胳膊被固定在两边的扶手,男人的脸上伤痕累累,一侧眼睛肿起老高,另一只眯成一条缝隙。烛火将他脸上的血水和汗水混成一块,折射出诡异的橘红色。姜河知道惨叫声的由来了,那男人没有难产,而是在受刑。第一百一十九章 刑讯2另一边,邵山和老马站在几个人身后,当中坐着一个军装男人,肩宽体阔,灰白的头发并没有让他显得苍老,反而平添几分庄重。老男人右手边有个残废女人,坐着轮椅,两手放在腿面上,不时和老男人耳语几句,另一边的人看不清,被老男人的大盖帽挡住了。姜河有些心惊,心想自己该不会也面临着严刑拷打吧不应该啊,自己小白一个,啥啥不知道,打他有什么用他脑子里胡思乱想着,里边的邵山瞧见了他,拧起眉头动了动嘴型,示意他闪开。姜河忙不迭的点点头,退开前忍不住又看了眼那个受刑的男人,虽然那人被揍的挺惨,但姜河总觉得哪里有些眼熟。很不巧,姜河的视线和那男人重合了。或许这男人注意到了邵山的挤眉弄眼,眼睛一瞟发现了窗口瞎看的姜河,这一对视不要紧,男人当场就炸了原本奄奄一息的男人突然暴躁起来,被困在扶手上的胳膊剧烈抖动着,似乎想要挣脱束缚去揍门外的姜河一样。他神情异常激动,嘴巴张张合合叫嚷着什么。姜河听不清,只看到那男人张嘴便是一堆血沫子往出喷,仔细一瞧,那男人嘴里的牙齿似乎都没了。姜河有些惊惶,他不知道那个男人为啥突然那么激动,虽然他觉着那人有些面熟,但面熟不一定认识啊。他仔细回想自己曾经得罪过的人,没有一个能对上号。房门猛然打开,邵山脸色铁青的走了出来,一把拽住姜河的衣领。“我操,我啥都没干啊”对天发誓,进入这间厂房前,姜河觉得自己做好慷慨赴死的准备了,但当邵山揪住他衣领那一刹那,姜河还是怂了。“进来”邵山搓着牙花子,扔垃圾一样将他推进房里,大力关上了房门。姜河差点扑在了那个瘸子女人身上,他稳住身子退开两步,看着这一屋子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由得后背阵阵发凉。老马脸色也不太好看,和邵山低声耳语了几句,前边的老男人咳嗽了一声,两人立马分开。姜河吞了吞口水,恢复了些许镇定。他这人就这样,怂的快,硬的也快,看清楚屋内形势,反倒没那么紧张了。大盖帽老男人左手边坐着一个老外,手上锁着铐子,神色自然,仿佛座上宾一般。姜河不知道他是哪国人,但那身衣服他认得。身后男人疯狂的嘶吼打断了姜河的思量,姜河转头看去,那男人两旁还站着俩赤膊男人,手里拎着皮鞭蜡烛呸,是皮鞭和钳子。“你是谁”当中的老男人推了推帽檐,眼神看向姜河。姜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在问他,急忙回道:“我是邵山弟弟。”绷着一张脸的老马噗哧一乐,急忙讪讪别过头去,肩膀笑得一抽一抽的。邵山脸色铁青,低头在老男人耳边嘀咕了一阵,末了还剜了姜河一眼。姜河回他两个卫生球,心说你丫跟同性恋似得骚扰老子一路,这会儿想不认账了瘸子女人莞尔一笑,指着发狂的男人道:“你认识他吗”姜河扭头仔细辨认了半天,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他刚才一度以为这男人是行尸来的,但又觉得这一帮人坐这儿看行尸有点太傻逼,不符合这些人的装束啊。他认真的打量着男人,可惜那张被打成猪头的脸实在难以分辨。是有些眼熟,但却无法从记忆库中搜寻到名字。“不认识”姜河有些犹豫,那男人盯着他喘粗气,仿佛杀父仇人站在的面前,而姜河却说不认识他。老男人和瘸子女人交换了意见,眼神都有些古怪。那女人从腿上拈起一张纸,纸上沾着血迹。“你叫姜河”女人问。“对。”“你认识安贞。”“”姜河噎住了,嘴唇嗫嚅,没有回答。老男人、邵山、老马,都直勾勾的盯住了姜河,屏息等待他的回答。“不认识。”姜河坚决的摇摇头,矢口否认。血葫芦男人再次发狂,椅子被他带动着哐框直响。姜河站在原地,隐约从男人的吼叫声中分辨出了什么。那不是吼叫,男人在说话,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致使口齿不清,加上他异常激动,所以像是在嘶吼一般。姜河听出来了,这个被打的没了人形的男人在说:“骗子他认识”瘸腿女人似笑非笑的盯着姜河,又一次指向血葫芦,语带威胁:“再问一次,你不认识他吗”姜河背后渗出冷汗,他余光瞟见两个赤膊男人朝他移动了几步,看起来只要他嘴里再敢蹦出半个“不”字,那他极有可能成为第二个血葫芦。“操,总得给我点提示吧把你打成这逼样试试”姜河气急败坏的骂了句,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帮人看着人五人六的,其实都他妈是变态。他摸了摸裤兜,里边只有一个打火机和一包香烟,别说突围,自杀都难。几番冷汗侵袭,肩膀和身上的伤处被滋润,又是刺痛又是麻痒,搞得浑身不舒服。瘸子女人转头低低说了句什么,回头道:“他叫周槐。”“什么”姜河声音一下高了八度,炸毛般蹦了起来,瞪大眼睛看住了血葫芦:“你他妈是周槐”“没错,他是。”瘸子女人不咸不淡的补充道。姜河咝咝倒抽着冷气,试图将周槐这个名字和眼前的男人对上号,这时他才发现,几番与其对阵,自己竟然都不知道周槐到底长什么样子第一次物资被抢,姜河和宋瑶不在现场;第二次这厮裹成了泥娃娃,根本瞧不见脸面;第三次第三次只有晁逸帆看到了他,姜河和明俊伟差点被他开车撞死姜河脑子里嗡嗡作响,总算想明白为什么觉得眼熟了,虽然周槐的正脸他没瞧见过,但那一双狭长的眼睛很是特别,此刻虽然被打成了猪头,但另外一只眼睛仍然如故。那条缝隙中,不加掩饰的透着凶光,直勾勾的盯着姜河,嘴角弯起一抹诡异的笑。是他满腔邪火蹭的一下涌了上来,姜河霎时忘了一屋子人,嗷的一声扑向凳子上的血葫芦,挥拳就打。“操你妈”字正腔圆的国骂从姜河口中喷了出来,这是饱含着怒火和怨恨的三个字,姜河找不到其他词语来代替心中熊熊燃烧的愤恨一切都是他他带人夜袭酒吧,导致姜河等人提前逃离;他枪杀金华夺取物资,逼得众人仓惶逃进山林;他暗中捣鬼放火烧楼,再次让一众人如丧家之犬般狼狈逃窜不管直接间接,因为这个男人的存在,姜河他们一路都在摔跤,一刻不得喘息,每每情况好转,这个男人就会如同跗骨之蛆一般跟来,然后亲手毁掉一切姜河挥动拳头,狠狠砸在这个男人的脸上,他感觉一股积郁已久的气堵在胸口,拳打脚踢根本不能发泄出这股邪火。姜河跌跌撞撞爬起来,劈手夺过赤膊汉子手里的铁钳,照着周槐的眼眶扎了下去与此同时,一只44码的大脚横空飞来,拦腰将他踢飞几米远。势大力沉的一脚差点踢断了姜河的肠子,姜河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然后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砸进了墙边的一排桌椅板凳堆里。“操”姜河此刻红了眼,早已忘了自己的斤两,挣扎着爬出桌椅堆,捞起椅子砸向赤膊男人,再一次扑向周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