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肩上针已取并无大碍,指着仇星落双目圆睁,怒容满面,更转头看向自安德烈进门来便一言不发的安德鲁,“三少爷,难道也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少主被人暗算么”安德烈自安德烈进门后便无甚表情,此刻听着安心的话,只移眸望了他一眼,淡淡道“她若真要人死,你此刻也不会活着。”他这句话说得刻薄,安心被顶得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护着仇星落,身子一挺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安德烈拦住了。“三弟说的极是,安心不知落儿的厉害,说言无状了。”安德烈淡淡一笑,将掌中那枚长针收入怀里。至此,他已经收了她两枚金针了。他说得温和,语气之间尽是亲昵,那收针的动作温和细腻,呵护精心,尽现暧昧,可是他却当众做来,毫不避讳,这言意分明就是挑衅。可是,却又让人无法指责,因为人家态度真的很好。特别是杜比,听安心说是送药来的,双眼早已蓄了光。“药”仇星落也是双目一亮,刚刚为子凌下针的时候虽然用了托鲁斯原液,可是并不没有开膛内验,不知内里如何,只配了冰玉莲花配药,并没有调制针对性的药,此刻听说对方是送药的来,理性又恢复了几分。安氏有一种药可是专门治内脏损伤的。“正是。”安德烈将面露恨色的安心推到身后,身子手掌一摊亮出一个丝绒镶金框的小盒子,往前一递。安德鲁一看那盒子脸色便一变,看向安德烈的眼神多了一抹深意,沉默片刻,问道,“这是白虎归心丸”“可不就是白虎归心丸。”安心的声音自安德烈身后传来,带着隐隐的愤恨,“一早上少主得了消失便知你们这里有人得罪了染董事长,特意拿了白虎归心丸,偏偏你们还不识好人心。”安德烈一听安心这话心中的疑惑顿消,却仍似不信,紧走几步到安德烈面前将那盒子取过,打开,一股子药香便在空气中铺开蔓延,只闻着就觉得精神一振。安德烈这才面露喜色,也不看安德烈一眼,径直向仇星落走去,喜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少夫人,没错,这正是白虎归心丸,有续脉安心之效。快让子凌服下。”仇星落伸手接过,并没有直接让子凌服下,而是放到鼻尖鼻头微动,轻闻一阵,然后以食指碾碎一角放入舌尖,这才转头问安德烈:“条件”安德烈一怔,似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话,随后仍是一笑,温声道:“若为你如何”此话一出场面顿僵,蹲在子凌身侧忧伤的杜比不忧伤了,拿着大毛由擦汗的胖博士那毛巾再也递不到脑袋上了,安德烈的姿势保持在递出的样子,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小成出乎意料的低哼了一声,面容惊讶地看向安德烈。仇星落面无表情,两指一用力,便将药丸碾成一摊上细粉在掌中,俯身弯腰将药粉塞进子凌嘴里,又从杜比手中接过吸了试管的水滴入子凌唇中服送药粉,事毕,这才直起身子对安德烈道:“抱歉,无法成交。”“呼”众人齐呼一口气。就说么小落落怎么可能会选择安德烈那坏心的家伙就说么这丫头怎么可能是这种会移情别恋的人就说么少夫人怎么会看得上安家的继承人于是该忧伤的继续忧伤,该擦汗的继续擦汗,该收回手的收回了手,现场恢复一片忙碌的景象。安德烈不由轻笑,看来自己真不受欢迎啊,就连自己的弟弟也不帮着染倾城。不过,这也不如何。安德烈微微抬步向仇星落走去,因着他给了那白虎归心丸加上此刻都开始关注子凌的反应,大家也不再防着他,任由他走到子凌床前,杜比见他站在仇星落身后,便起身挡住他,低低叫了声音:“安大哥”虽是打招呼,却也很好的挡住了安德烈看仇星落的视线。身后的这一系列小动作仇星落没有在意,她紧紧地盯着子凌的反应,果然,药入喉不过半晌,心脏处的鲜血便不再涌出。嘶拉仇星落这才敢撕了他的衣物,露出结实的胸膛。然而这样重伤之下,鲜血外涌,却不任何伤痕。皮肤光洁如洗,仇星落知道这里有托鲁斯的作用,可是她分明记得用了托鲁斯之后,鲜血还在涌出,怎么可能一点伤痕都没有。似乎看出仇星落的疑惑,身后和煦之声缓缓传来:“是染华明的阴司绝形术。”“是么”仇星落回头看人,因被子凌挡着只看着他露出半张无辜的笑脸。她又替子凌号了脉,见他呼吸平衡,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便任由他睡去,吩咐胖博士照看,自己则往外走几步,路过安德烈时低声道:“请跟我来。”说罢便走,安德烈反应极快地跟上,唇角那一直优雅的笑容似乎大了几分,有了几分得逞的得意。那笑意弧度变化不大,一般人很难注意到,可是一向细心的安德鲁注意到了。不由心下一凉,他自幼长在安家,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大哥从小到大都一副温文和煦的样子,唇角那抹十五度笑意不管喜怒哀乐都这样保持着。此刻尽为仇星落一句而高兴成这样。这可不是好事安德烈见他二人走后,立刻退出房外,向染倾城的卧室走去。、第357章性别的质疑仇星落走下楼,出了主院,向后宅走去,停后园的林子前,此刻她仍是穿了一早的那一套毛衣短裙,身后一片红梅映着她容颜胜雪,无妆而俏。这分明就是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比隐城那些懂得打扮的少女除了没有上妆并无太大差别,她这一身分明是高级制衣纺的定制服饰,裁剪是依了她的尺寸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那过膝的鹿皮长靴底厚不过三厘米,却分明多处都装了机括。安德烈仔仔细细地将她打量,眼底的趣味越发的浓厚。清晨那个抱剑倚墙的少女,那个执剑跃墙而去的少女,此前卧室内那个双目含泪,坚硬悲拗的少女,眼前这个清丽明媚的少女都是她,却都不属于他。“多谢你来及时送药。”仇星落冲他略一点头,虽然仍没有什么笑意,可是言语之间还是温和了许多,她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别人的善意她不会恶言相向,只是来意不明,子凌和倾城如今都重伤在身,她也真笑不出来。“我不是为了让你谢我才来的。”安德烈走近她一分,认真的看着她,只觉得她此时眼中尽是苦涩,神情之间仍是坚硬,可是他却看到一抹极力掩藏的疲惫。他抚上自己的心头,只觉得那里隐隐有一抹痛意,一时难解难舒,难以明了。“不要再说什么为我而来的蠢话,我不会相信。”仇星落突然笑了,却是那样不以为然。这样言语轻薄的挑逗在她的生命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没想到除了染倾城之外,还有人敢这样对她出言无状。还真是新鲜“你不信”安德烈抬眸,深邃的桃花眼里露出浓浓的不可置信,随即转入某种自我怀疑模式,“难道,我看起来真的这样不可信么”这不可能啊,他是安家最乖巧的孩子,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他,从来不说谎,没有一个人会去质疑他的话,而她的脸上却写得那样清楚“此人是个骗子”“当然不信。”仇星落见他心思浮动,并不专注与自己交流,当即抬脚就走,他不提条件,那她只好无以为报了。子凌和杜比如何对上的染华明,很多事情,她还要回去问杜比,没有功夫浪费在这里。她不过才迈了一步,就觉得眼前光线一暗,一道高大的身影铺面压来,覆住了她头顶的阳光。安德烈挡住她的去路,俯身低头而下,像一只巨大的海马挡住了小虾米的整个海洋。“你这是做什么”仇星落一抬头就看见高自己一头的安德烈这般模样,不由一怔,戳了戳离自己分外近的胸膛问道。安德烈本身就穿得少,仇星落冰冷的指尖透过薄薄的布料穿透到他的胸膛,那冰冷柔软的触感瞬间传遍他周身各处器脏,很快他便觉得自己所有的筋脉都是凉的。她,这样冷么安德烈下意识便握住了她的手,果然触感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心中那疼痛更甚。“放手”仇星落抬眸冷对。她原本对他那三分好感立刻只剩下一分,若不是看见送药的份上恐怕她此时便已出手。“现在你可愿意相信我为你而来么。”安德烈神情之间无比认真,他说得如此暧昧不清的话语可是那一声的气度仍是那样优雅至纯,唇间那抹笑意,仍保持得无比完美。“我信,请你放手,谢谢。我脾气不好。”仇星落立刻敷衍。而聪明如他仿似不觉,而是放了她的手,认真地问:“你能跟我走么你不必再理会这里的纷争,我也不再去当那继承人。”“少主”安德烈话音刚落,还不等仇星落回答,便听得安心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提醒从不远处传来。他一抬头,就看见抬安德鲁大步朝自己走来,唇角那抹温和的笑意带了三分温度,开口低唤:“三弟”“如果你还当我是你三弟,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从此离少夫人远点。”安德鲁并不买账。盯着他刚刚所致住仇星落的手,眼中是仇星落从来不曾有过的厌憎。“好。”安德烈答应的干脆,安德鲁正要说什么时就听得他接着道,“但是第二个我不能答应。”“什么”安德鲁显然不知道他会有些一变,不由一愣。“就是说少主看上染少的夫人,要挖人家墙角。”安心因为此前阻止安德鲁近前而挨了一掌,此刻才赶上神情间难免不阅,没有好气地道。“安心,不要放肆。”安德烈低声喝止了安心,转而抬头对慎重地点点头,说道,“正是这个意思。”仇星落和安德鲁顿囧,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世界上为什么还有能和染倾城一样厚颜无耻的人。“你们慢聊,再见。”仇星落顿时对这兄弟二人没了脾气,转身就走。安德烈抬手便要拦她,安德鲁自然不让,立刻抬了胳膊隔开。“三弟,你不是我对手。”安德烈看了看挡在自己面前的那只胳膊,温和的提醒。“那可不一定。”安德鲁赤瞳一现,那隐隐的血红之光直逼安德烈的双眸。“没想到,以你的血脉,竟然晋升了。”安德烈看向他的赤瞳并没有一分惧意,反而认真看了一遍,不些难以置信又似有些欣慰。“所以,打赢你,也不一定没有机会。”安德鲁冷哼一声,手掌一亮,一把长剑露出,一片雪光飞扬,若一道银色闪电直劈安德烈而去,分明手下没有一丝留情,是用尽全力的打法。对他们兄弟间的仇恨,仇星落不感兴趣,便趁机脱身,安心却在此时自不量力的挡住了仇星落的去路。于是,仇星落非常客气地对他进行了言传身教,并让他以实践验证了安德鲁的“她若要人死,便不会有人活着”那句话的真实性。“啊”安心瘦小的身子似被大锅拍飞的灰太狼在半空中做了360度旋转后重重撞在了墙上,然后滑落在地上,哼哼了半天也没有起来。这样的力气,这人,是女人么、第358章妖孽的告白仇星落轻易的摔开了安心后才想起自己叫安德烈出来是要问一下关于染华明那阴司绝形术的事,结果被那家伙莫名其妙一通告白害得她把重点给忘了。正懊恼着,就听着身后声音传来:“阴司绝形术,你不想知道么”及时,太及时了。仇星落顿住,停下脚步,回头,就见安德鲁的脸上不时何时多了一副墨镜,看不清脸,却能看见他的手腕被一只手制住,牵住了大动脉。而那只手的主人,正以妖孽般勾人的笑意看着她,似乎知道她会为此转身,那深邃的桃花眼被弯成两道月牙,隐隐带有得色。“抱歉。”安德烈见仇星落望着自己,随意对安德鲁道一了声歉,便牵了他的手向仇星落走去。安德鲁因动脉被制,只得跟着他走,戴着墨镜的眼里露出恨意,而安德烈显然不那么在意。“没想到你会为此转身。”安德烈语气有些意外,眉眼间却挂满笑意,并不曾有任何意外的神情,满眼间都是喜色。“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仇星落淡漠地扫了一眼他按住安德鲁的手平板道。“你连染华明都敢惹,我以为你并不怕死。”安德烈仍是笑着与她说话,仿佛只要跟她说话,不需说什么,他的心情便分外晴朗。“死我当然怕,而且还怕的要死。”仇星落双手怀抱,随意地找了边上一颗梅树倚着。梅树受了力,枝上积雪飒飒落下,那零落的碎雪散落与她长发眉眼间,转眼间被她融化,消失不见。安德烈瞧了这一幕,只觉得那人仿佛便是这艳丽梅花中的一枝,积雪裹身却不见半分霜寒之色,历经困苦周身却不见半分苦难之相。她看似淡漠疏离却又随处便可相融。她似乎都喜欢双手怀抱,然后找地方倚着。为什么缺少依靠么“我只是不喜欢站着,累”仇星落稍一顿,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无聊的问题,却也还是非常认真的解释。毕竟还真从来没有人问过自己为什么喜欢随处倚着。安德烈也没想到她会答,更想不到自己竟然如此失控将脑中所想之事问出了口,随即失笑,她,还真是特别就这一怔的功夫,一道金光向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