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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1 / 1)

妙吟用劲扶起他的上半身,燕由的脸也随之抬了起来,燕由从前总是挂着散漫的笑容,但此刻,他双眉紧锁,五官都扭曲了,妙吟从未见过如此悲伤又痛苦的表情,如同经受着极大的痛楚,她吃了一惊,不自觉松开了手,不敢再乱动燕由。备注1:趁敌人无法防备时攻击,敌人就无法抵挡备注2:明朝时的教坊即是俗称的妓院、61只愿君心似我心张嫣博古通今,但从没有哪卷书能够站在女子的角度告诉她遇上这种情况该如何自处。没有刀光剑影,没有权术阴谋,而是男女之欢。那晚之前,从书卷野史中,从各处听得的只言片语中,她大概推测出来,房事似乎是一件能够让男女双方都愉悦无比的事,她虽然恐惧,但是也不免隐隐好奇。但到了那晚上,朱由校用布蒙着眼睛,把身下娇嫩的张嫣当作是冰凉物件般粗暴对待,他带给她体验的只有疼痛与羞耻。事后张嫣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自己作为皇后,这就是自己的责任,以求减轻心中负担,但是无济于事。自那晚之后,她甚至开始打从心底畏惧朱由校,无事绝不靠近乾清宫。一旦回想起那夜,张嫣便不自主的烦躁。她丢下书本,在窗前闲闲坐下,撑着下巴望向外头,由夜风吹拂面庞,挑起发丝。凤鸾春恩车的声音准时响起来,张嫣心中默默算着,今夜已是连续第三日了。看来朱由校这次为堵住悠悠之口,打算将高位分的妃嫔都临幸一遍。家族的人或许不会乐意看见这局面,若是不幸让其它妃嫔先有了孕,张嫣就不能如他们所愿生下长子。历史上废嫡子立长子之事发生过不止一回,家族为了确保张嫣的地位,防止别有心思之人有机可乘,未必会容忍其他妃嫔的孩子顺利生下来。张嫣明白道理,却怀着私心,暗自希望朱由校不要常来才好,当然,这个想法千万不能给邱贵知道现在他的任务是替家族监视张嫣的一举一动,还有给张嫣传达长老们的命令。张嫣轻轻叹了一口气,语竹听见,还以为张嫣是因为听见皇上召幸其他妃嫔而自伤,便婉言劝慰了几句。张嫣对她浅浅一笑,不置一词,语竹确是真心为主,只可惜她什么都不明白。又过了许久,张嫣忽然说道:“语竹,从今日起,你在外间睡罢。”曼陀罗花有毒性,对人使用过多次会留下病根,语竹已经中了太多次毒,不能再乱用了。虽然这样若是夜半出去会增加被她发现的风险,但考虑到语竹的身体情况,张嫣还是决定让她呆在外面。“可是,娘娘”语竹不解。“若半夜有需要,本宫自会大声叫你。”张嫣似不想再说这事,语气不容置喙,语竹也只好乖顺应下,收拾好被褥,退出了暖阁外。只剩张嫣一人,她不觉得孤单,反而感到自在。进宫后,难得有这样独处的时间,不用再掩饰眉梢眼角的情绪,身子也可以松懈下来。张嫣闭上眼尽情地沐浴月光,犹觉不足,心中忽地一动,站起身来,探身出窗外。视野一下子开阔数倍,张嫣立即督见一旁矮墙上的不同寻常,似乎多出了什么东西,定眼一看,发现那竟是一个盘腿而坐黑衣人紫禁城一向警备森严,夜晚安静平和,何况这是在坤宁宫内,张嫣毫无防备之下,乍然看见那人,心脏都快被惊得停住,她的第一反应是“客印月派了人来杀自己”,大惊之下,忘记该先把身子缩回去,急着要张口叫人。那人猛地从墙上蹿下,朝这边奔来,他的身法快得难以想象。飞速便到了窗前,准确地用手捂住张嫣的嘴,截住她即将喊出来的声音。张嫣什么都没看清,本能地想往后躲,但那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又扳住了她的肩膀,那么大的力气,她根本动不了。对方一边示意她安静,一边缓缓松开手。刚才的一切就在眨眼间发生,直到此刻,张嫣才看清眼前的人。燕由看着她,脸上仍是那副落拓不羁的笑容。张嫣松了一口气,随即笑意满盈。她这几日里一直苦恼着该怎么做才能找到燕由,还没想出个万全的法子来,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实乃意外之喜。张嫣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四处看了看,想不起来有什么适合说话的地方。这时燕由在她面前摆摆手,对她指了指天上。张嫣盯着他的手腕,愣了愣,随即绽出一个温柔的微笑,点点头。张嫣吹熄烛火,跳出窗外,揽住燕由的脖子,燕由轻松将张嫣打横抱起,在床边矮墙借力往上跳去。张嫣缩在燕由胸膛前,靠的很近,可以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眼前是他修长的脖颈,突出的喉结,还有锐利的下巴弧线。张嫣还没好好看清楚,燕由就已停了下来,将张嫣放下。两人来到了坤宁宫的房顶上,张嫣觉得脚下所踩的琉璃瓦貌似十分易碎,换了平日,她必定会提心吊胆,忐忑不安,但此刻因为燕由陪在身边,自然而然添了几分勇气。两人在倾斜的房顶上并肩坐下。坤宁宫比堆绣山要高,视野极佳,张嫣在房顶上眺望,将紫禁城全貌尽收眼底。燕由自在地躺下去,一只手背在头后,仰望天上星辰。两人之间有一种宁静又安和的氛围,他们在这股氛围中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良久,张嫣唤道:“燕哥哥。”她顿了顿,“给我一点时间,听我说些话。”燕由姿势不变,淡淡“嗯”了一声。张嫣语气故作轻快,“时间过得好快呀我们在去年的夏季重逢,现在又过了一年。”叙述慢慢淡了下去,“宫中生活苦闷又无趣,对我来说,一年的时间是无数个漫漫长夜,每一晚,我都忍不住地回想起重逢那一夜的事。刚开始,我真的又悲痛又愤怒,心中反复怨怪你的改变,但随着时间推移,我逐渐冷静下来,并越想越奇怪,总觉得你那晚上的态度似乎太过刻意了,但我若假定你是刻意的,又想不明白到底为了什么。”张嫣不敢回头看燕由,这样她才有勇气把话说完,“直到,这次与皇上与皇上同房后,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你,无端觉得很生气,却又不知是在对谁生气。就在我这么想的同时,我一直疑惑的问题顿时解开了。我不禁猜想,燕哥哥或许也是同我一样的想法”张嫣话中带着试探之意,燕由却默然没有回应。张嫣停顿了许久,身后的燕由仍不出声,她也不敢转动脖子回头看他,只能鼓起勇气继续道:“你那夜什么都没问就将我背回宫,我更不相信你对我真是无情。但是由于太过在乎你,我害怕自己当局者迷,一直不能确认自己的想法,顶多只敢说有一半的把握”“但是”张嫣抛出一个转折,“我刚刚看见了一样东西”燕由任张嫣抓起他的左手,他的衣袖滑下小臂,露出的手腕上赫然缠着一根陈旧的绸带,因为时间长了,上面点点斑驳,又有许多磨损,几乎已看不出原样。方才张嫣一眼便认了出来,因为,这本来就是她的东西。这根绸带实际上是小女孩用的发带,那时燕由练武受伤了不肯包扎,是张嫣从头发上解下来硬丢给他的,那时燕由毫不领情,随意往衣服里面一揣,还气得张嫣鼓着腮帮子跳脚。张嫣低垂眼帘,细长的手指缓缓拂过发带,还有燕由的手腕,缓声道:“六年了,你都还留着它,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变了”张嫣吐出最后一句话后,回头看着他,莞尔而笑。燕由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星辰映在燕由漆黑的瞳仁中,他带着漫天星辰看向张嫣。张嫣的笑意反而僵在了嘴角,她的心提了起来。人心十分复杂,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自己能猜对。她说完这番话后,表面淡然自若,实际心中害怕得不得了。她怕燕由会抽回手,她怕燕由会否认,她怕这一切全是自己的痴心妄想。正忐忑间,燕由坐了起来,与张嫣面对面,仅隔一尺左右的距离,两人彼此呼吸可闻。燕由说:“你的话没有错,但不全对。”张嫣紧紧盯着他,她以为他会又一次说出伤人的话来。但是燕由反握住了她的手,张嫣愣愣地看着他将她的手温柔地拉起到嘴边,于手指间印上轻柔一吻,心中一震。他低声说,“对不起。”张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又说,“嫣儿,可以原谅我吗”张嫣这才确信他所说之话,呆了片刻,泪水一瞬间就涌了上来。张嫣从不是爱哭的女孩,但不知为何燕由总能够引出她的泪。她不愿表现出一幅哭哭啼啼的模样,遂佯作生气地“哼”了一声,“我才不原谅燕哥哥,你可知道我有多辛苦吗”随即掌不住笑了,眼中积蓄的泪却不小心流了下来。燕由替她擦去眼泪,“我明白你的辛苦。”他凝视着张嫣的泪眼,手上加了几分力气,认真道,“此心同彼心。”听着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张嫣忽地觉得此前的数百个夜晚的痛苦辗转再也无足挂齿。张嫣心中欢愉,眼泪却无法控制地越流越多,整个脸庞都湿了,最后再忍不了呜呜咽咽哭出声来。燕由将张嫣揽进怀中,胸前的衣衫很快被打湿。他似乎知道她在哭什么,又似乎不知道。、62未负相思意燕由平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嫣儿,我想知道这六年中你是怎么过的。”张嫣的情绪已渐渐缓和,听得他此话,忽然惊觉自己正在他的怀中。本能猛地推了他一把抽身挪开,别过头去,脸颊发烫。张嫣即刻又后悔了,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激烈,无端使气氛变得尴尬。此前张嫣一心一意地希望两人关系恢复如初,从未考虑过自己真正的心意,但现下乍然释嫌,张嫣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人了。自己是天子正妻,大明皇后,肩负家族责任,只是现在这个样子,又算是什么两人不再是天真无邪的孩子,彼此都明白亲密的肢体接触意味着什么。燕由毫不意外,淡然道:“若觉得为难,便不要去想了。”他的语调缓解了张嫣的尴尬之意,张嫣心里舒坦了几分,但也不禁红着脸道:“燕哥哥,你不觉得为难吗”他凝望着张嫣,嘴边没有笑,眼睛却笑了,“我为难了三百多个日子,也没有结果,那么,不去想就是最好的结果。”张嫣低头想了想,她听出了燕由的话中之意,所以他才说明白她的辛苦,他才说此心同彼心张嫣抬头时笑意已重回脸庞。既然燕哥哥都这么说了,那自己也不需再去多想,她最尊敬的王守仁先生也说“心即理也”,那么随心而行罢。她歪着头想了想,“我这几年,入宫前就在家中读书学艺”说到此处,乍然想起长老张世伦那高傲的神情,还有强加给自己的家族责任,心中黯然,把话头吞了回去。燕由看出了她的异样,但她既然不想多说,便也不主动问她。张嫣摇摇头,“我的日子乏善可陈,倒是极好奇这六年来燕哥哥经历了什么。徐叔叔去哪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北京为什么会替魏忠贤做事为什么后来又不替他做事了为什么你变得老爱假笑”张嫣伸手掐住他的脸,心跳砰砰跳个不停,然而忽地想起一事,将手握拳,愤愤地锤了一下他的胸口,“你明明答应了我要回来找我的,为什么没有回来”“那么多个为什么,我哪里记得住”燕由打趣道。张嫣嘟起嘴,“你只管回答,记不住的时候我会提醒你。”燕由深深看着张嫣,她没有意识到,她这幅样子就像回到了小时候一般。燕由移开目光,看向远方,陷入回忆,“大概是三年前,我十七岁,学成出师,一心记挂着报父母双亡的仇,师父虽不满我,却无奈劝不得我,我拜谢过他,那刻起,我们两人分道扬镳,师父继续云游四方,我便独自回到家乡淇县。然而,我发现了十分奇怪的事情。”张嫣记得徐霞客曾告诉过自己,燕由的父母是因为交不起赋税而被地主的仆役们下重手杀死的,燕由亲眼目睹父母被杀,自身也几乎性命不保,恰逢徐霞客偶然路过打抱不平,这才得以保住性命。燕由要报仇,按理只需让那几个仆役抵命,将那始作俑者地主也重惩一把即可,又有什么事可奇怪呢“我寻到那个地主的家中去,没找到当年的几个恶仆役,一查才知,原来他们都被打发离开地主家了。我找到他们的居所,又从邻里口中得知,那些人早就死了,死的时间刚好在杀害我父母不久后,死因不明,因时间隔得长了,也无法再查。我大感奇怪,这整件事看起来就像是被人刻意安排好的一样。我从地主口中撬出了一些消息,再顺藤摸瓜地往上查,花费了两年的时间,被蛛丝马迹引到了北京城里。”“所以替魏忠贤办事,也是为了调查”张嫣忍不住问。燕由点点头,“魏忠贤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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