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孽情书> 分节阅读 13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13(1 / 1)

样认真。谢承荣没有动,也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手灵巧的忙碌着,半日,方淡淡道:“多谢。”沈若雪抬起了眼睛,直视着他的眼睛,微微颤抖的道:“你恨我,为什么还要救我呢”谢承荣避开她的注视,依旧淡淡道:“身为禁军,不能坐视不管。”“是吗”沈若雪黯然道:“你,你心里还是恨我”她的手紧紧地挽住谢承荣的伤臂,低声道:“你又恨我,又来救我,还流血受了伤,我”她说不下去了,只是挽着他的手臂,又是眷恋,又是心痛,一只手温柔地轻抚着伤处。谢承荣回过脸来看着她,脸上的冰霜渐渐被她那只温柔的手所感动,不知不觉地融化了,沉吟片刻,道:“他竟然胆敢欺负你,我没有打死他就是他的造化了。”这轻描淡写一句话,宛如一阵春风坲去了沈若雪心头的桎梏,她霍地抬头,眉目间带着笑意:“那么,你究竟恨不恨我”谢承荣也微笑了,他道:“不是恨,是伤心。”沈若雪哼了一声,不相信地道:“男人也会伤心”谢承荣认真地道:“男人也是人,怎么不会伤心”沈若雪忿忿地道:“男人只会伤女人的心”谢承荣反驳道:“女人更会伤男人的心”沈若雪不满而带怨尤的道:“女人会打男人吗女人会卖男人吗女人会当街欺负男人吗女人”谢承荣打断她道:“你忘记了,你在酒楼里怎么欺负我的”他沉静的脸上忽然掠过一抹顽皮之色,眨眨眼睛,沈若雪一呆,撅嘴甩手背过身去,啼笑皆非。谢承荣见她这般模样,不由笑了,轻轻扶住了沈若雪的肩,将她转过来,柔声道:“我说的伤心,是指除了悲欢离合的人间事外那个情字,这个字对男人女人应该没有什么分别。自古以来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有人看得破的,都当了和尚了,你又何必定要分个清楚。”沈若雪痴痴地看着他,再也控制不住,将头轻轻倚了在他的胸前,低低道:“这些天你都没有来看我”谢承荣温柔地握起她的手,与她并肩在街上慢慢走着,他两个谁也不管行人投来的异样的目光。“谢将军,我原先以为情字是世上最美的东西,后来觉得它是世上最可怕最虚伪的东西,”沈若雪毫不掩饰的道。“现在呢”谢承荣问。沈若雪想了想,道:“介于两者之间。”谢承荣没有说话,走了几步,他停下来转身注视着沈若雪道:“你心里一定装了许多事,我不问你,但如果是伤心事,能不能努力忘掉它”沈若雪轻叹一声,苦涩地道:“没,没什么,又怎么忘得掉呢伤口好了还落个伤痕,更何况这是这是长不好的伤口。”谢承荣道:“身上的伤口也许会留个伤痕,心头的伤口却是可以长得好的,只要你愿意。”沈若雪不敢看他的眼睛,转脸望向别处。展眼间已是暮色深浓,掌灯时分。谢承荣向沈若雪道:“我带你吃晚饭去。”沈若雪道:“我不要去酒楼。”谢承荣笑道:“那你说去哪里”沈若雪前后左右看了看,拉着他道:“拐过前面巷口,有个好地方,要是将军你不嫌弃,肯屈尊,我领你去小食摊上吃好不好”谢承荣大笑,伸手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道:“好去就去,你当我是什么神仙了”耳朵胡同果然有两家小食摊,挑着风灯,贩夫走卒都挤坐在这里吃碗面,喝点最便宜的烧酒,油烟熏起,四处乱嚷着粗话,谢承荣眉头都不皱一下,但他的气质立刻被人察觉,在他走近时,人们不由安静了下来,纷纷朝他望去。过了一会儿,才又恢复如常。沈若雪兴奋地拉着他的手,捡了一处最干净的角落坐下,吐了吐舌头:“你吃什么”谢承荣很有兴趣地看看四周,示意那两名军士自便,对沈若雪道:“来一壶老酒怎么样”沈若雪开心地叫了酒来,又吩咐摊主道:“切一盘咸蛋,一盘豆腐干,一盘羊头肉,哦,再来两碗馄饨。”摊主应了一声,麻利的将小菜切好装盘,很快摆到了小桌上。谢承荣拿起一只看上去并不干净的碗,斟了一碗老酒,不料沈若雪也拿了只碗斟上,他惊讶道:“你也喝”沈若雪面有得色,举碗道:“干”谢承荣笑着也举碗一碰,两人一口气喝了下去,相对笑了起来。沈若雪抹了抹嘴,脸上泛起了红红的酒晕,带着酒意道:“真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报答春光知有处,应沽美酒送天涯,来来来,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谢承荣深深地看着她,笑而不语。坐在条凳上,和脚夫小贩杂处,喝最劣等的酒,吃最普通的饭菜,在谢承荣还是第一次。风灯的光影下,沈若雪笑得那样开心,两眼闪闪的放着热烈的光芒,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有父母有家的小镇,她是镇上的才女,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古往今来无所不谈。她有点醉了,口口声声说如果这是在船上饮酒,定要学李太白扑月沉湖。食客们渐渐散去,她还在那里讲啊讲啊,似乎要把所有的话一夕说尽,谢承荣默默地喝着酒,默默地听着,偶尔提醒她两句她忘记了的词汇典故,时间过得那么快,摊主想要打烊收摊,刚要催促,谢承荣悄悄打了个手势制止他,抛过去一块银子,他立刻慢慢坐在了摊前,望着那盏风灯静候不动。当讲到故乡的小吃,故乡的风土人情,讲到父母兄长姐姐,沈若雪忽然停了口,目中泪光闪闪,笑容变得勉强起来,她欲言又止地望着谢承荣,缓缓用袖子遮住了脸庞。谢承荣摇了摇空了的酒壶,微笑着道:“酒已尽,话未完,累了吧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去。”沈若雪点了点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摊主忙走来,为难的对谢承荣道:“将军,这个钱给的多,我这点小生意,找不开这银子。”谢承荣摆摆手:“不用找了。”摊主大喜,谢个不住,沈若雪却伸手从摊前拿了两个热乎乎的夹肉烧饼,在手上晃了晃,摊主忙道:“姑娘要多少只管拿多少就是了。“沈若雪笑道:“两个尽够了。”谢承荣也不多问,亲自将沈若雪送到了富贵酒楼的门前。一路上,沈若雪醉意甚重,怎么也走不稳,几乎靠在谢承荣的身上,谢承荣担心地道:“若雪,还是我改天在外面给你择一处住所吧,那样你自由一些。”沈若雪手一挥,大声道:“不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住在外面。我,是明霞姐姐的人,是明霞姐姐的我们在一起,是清清白白的我不要你管我”她凑近谢承荣的脸,坏笑着道:“你不要让我觉得你居心叵测不怀好意哦”谢承荣笑道:“也好,既然你这么想,就随你好了,在下可不愿做如此冤枉的坏人。”富贵酒楼的酒客尚未散尽,王大婶来来往往上上下下地转着,瞥见沈若雪踉跄走来,便不高兴地沉了脸道:“沈姑娘,一去就是这么久,我得扣你一半的工钱才是你”猛然看见谢承荣,不由一愣,赶紧停口。谢承荣道:“我请沈姑娘吃饭去了,这工钱还扣吗”王大婶顿时满面春风,拍手道:“哎哟,这姑娘,也不打声招呼,我吓唬她玩呢,哪能扣呢若雪,谢将军请你吃好的,你的晚饭就吃不下了,我还给你留了一份呢,你不是嫌咱们的饭菜不好吃吧”沈若雪心中暗笑她这话的假,故意道:“我没吃饱,大婶端来给我吃吧。”王大婶应了一声,回头便叫吴春平将一碗饭几碟菜肴捧出来,都是沈若雪素日没有吃过的,她殷勤地问:“沈姑娘,你跟谢将军坐哪个位子比较方便”谢承荣冷眼旁观,唇角掠过一抹心领神会的笑意。沈若雪摆摆手,醉醺醺地笑道:“大婶,我开玩笑呢,这饭我吃不下了,吴大哥,你还没有吃饭吧,替我吃了吧,总是大婶一番好意,不能辜负。”王大婶愣了愣,讪讪地向谢承荣笑道:“沈姑娘总是这么淘气,有意要请客哩,好好,春平啊,你就收下这番美意,吃了再干活。瞧这姑娘,喝了不少吧”吴春平感激地望望沈若雪,只得端着饭菜走开了。沈若雪转脸向谢承荣道:“谢将军,你回去吧,我到了家了。”谢承荣微笑道:“以后别谢将军长谢将军短的,从你口中叫出来,我很不自在,叫我四郎吧。”沈若雪脸上一红,目中闪过一抹柔情,轻轻叫了一声:“四郎。”谢承荣吹了声口哨,转身就走,沈若雪又担心地叫道:“四郎,你的伤”谢承荣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手臂上还缠着沈若雪的丝帕,王大婶也忙过来喊:“谢将军,明天你可要来听歌呀”谢承荣的背影已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到了收门熄灯之后,王大婶忽然叫人把沈若雪的铺盖全搬到了金宝的卧房里,沈若雪故作奇怪道:“大婶,金宝不闹了吗”王大婶亲切地给她扯了扯衣服上的皱褶,自我埋怨道:“都是我平日没教好,让这孩子这么任性。这不,睡了几天,又吵着要和我们两口一起睡,说什么自己睡又做恶梦了,恨得我使劲拧他。也好,春平睡在那里,你二人多有不便,我赶着腾出屋子让沈姑娘回来住,你是读过书的人,以后也替我好好骂这个小王八蛋”沈若雪一笑,不再说什么,想了想却道:“大婶,我既然住回来,楼上那个榻何不就让吴大哥睡呢每天赶早起来收拾了,不碍事的。如果要算住宿的钱,就从我的工钱里扣吧,不知大婶肯不肯呢”王大婶犹豫一下,笑着说:“行,行啊,空着也是空着,钱我也不收,他多干活就成了。”而后向外喊道:“春平,你就搬上去吧”吴春平拗不过,只好将铺盖搬到榻上,沈若雪走上来,从怀中摸出那两个还热乎的夹肉烧饼,低声道:“吴大哥,这是我晚饭时顺手带的,别嫌弃,给你当早饭吃吧。”吴春平接过,嘴角抽动着,这个农家汉子愣愣的站在那里,望着眼前这个好心的女子,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哽咽道:“沈姑娘,你对我太好了,我今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来生给你做牛做马。”沈若雪连忙扶他起来,柔声说道:“春平哥,男儿膝下有黄金,今后不可再轻易跪下了。你我都是孤苦人,相互照应一下也是该当的,你就把我当个妹妹吧,别把这些小事太往心里过意不去。”吴春平点点头,抬手抹去了眼角沁出的一颗晶莹的泪珠。第17章 小 别满架蔷薇一院香的夏季展眼过去,便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渐渐转凉,风里透着的微微寒气,吹得人忍不住要缩一缩脖子,单薄的一层衣衫是要换成夹衣了。梧桐树在风中左右摇摆,每一根枝上的叶子都在风里瑟瑟抖着,叶儿微黄,却还未曾败落凋零,只是全没有了夏日的挺拔与鲜绿,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仿佛一个憔悴支离的干瘦女人。“有点像是瑶娟的样子,”沈若雪悄悄的想。瑶娟越来越瘦了,没有脂粉妆饰时,脸色便是一副蜡黄的模样,还常常咳嗽,明霞要给她抓药,她怎么也不肯,说自己只是受了凉,过一段时间就好。她看沈若雪时,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怨恨,而是充满了悲哀与无奈,冷冷的,淡淡的。沈若雪这一个夏天有谢承荣相伴,过得十分快乐,几乎忘记了孤独的感觉,她曾将瑶娟的心思悄悄告诉过谢承荣,谢承荣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一笑。沈若雪却同情地叹道:“看看,痴心女子负心汉,她一片真情,换来了你这个王孙公子的是什么,连句话都没有,男人就是这样薄倖吗”谢承荣闻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怜爱地抚了抚她的头发,道:“我无语了,遇见你这样的人中极品白痴的女人,恨不自挂东南枝。”沈若雪笑道:“那样死法太难看了,何不举身赴清池”两人大笑,沈若雪边笑边望着谢承荣的脸庞,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让她说不清,道不明,柔肠百转。良久,她只好对自己说:“就让瑶娟恨我吧,我无话可讲,谁让我总和他在一起呢。”灰白的天空看不见一丝晚霞,也看不见夕阳的余晖,淅淅沥沥的秋雨将天地洗的干干净净,好像连日月星辰都洗去了一样。一只孤独的鸟儿仓惶地掠过,飞到了重重屋檐中。沈若雪独自坐在门槛上捧着脸呆呆地望着天空出神,明霞轻轻走过来坐在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问:“你在这里想什么”沈若雪道:“我在想,瑶娟越来越瘦了。”明霞叹了口气:“要弄出病来的,她这是自找。”沈若雪无语,低下了头,自从她与谢承荣来往密切后,明霞看她的脸上总透出一股严厉与担忧,她知道,明霞终于要说什么了。“若雪,有些话我想说,不知你听不听得”明霞坐了下来,盯着沈若雪的眼睛。“姐姐,你尽管说吧,我听着呢,”沈若雪坦然的道。“嗯,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姐,我更不能不说,”明霞道:“告诉我,你和谢将军是怎么回事你真的喜欢谢将军吗”沈若雪沉默着,没有回答。“若雪,你怎么了难道你忘记了你自己的过去,忘记了我说的话吗你知不知道,每当我看见你与他公然在众目之下并肩来去,心中有多么担心,你不怕被人笑话轻浮吗你不怕被人发现你是别人家逃出的姨娘吗我们不是红香院的粉头,没有那么下贱,凭借着自己的技艺吃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