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医生都请到了夏宫”我闭上眼睛,在兀自在心底冷哼一声。“不过也幸好有您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不然,我还担心他会因为伊瓦洛老爵爷的死伤心好久呢”“伊瓦洛”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殿下的教父,也是殿下最信任和最亲密的人。在殿下小时侯,他就像殿下的亲生父亲一样待他,也只有他少有地获得了殿下的尊重和敬爱。前不久,伊瓦洛老爵爷千里迢迢地从英格兰赶来斯堪的那维亚,还没见到殿下就遇到了叛”她看了看我,急忙改口说:“复位党人的袭击。原本他们也许只是想抓住他要挟殿下,但没想到殿下及时赶到了,剩余的复位党人发了疯,伊瓦洛老爵爷英勇地战死沙场当着殿下的面。一见面竟成了诀别”他的眼睛暗含着疯狂和残酷的悲伤,他的脸庞紧绷,冰冷得像一尊大理石雕像,又像黑夜中邪恶的嗜血恶魔。我被他震慑住了,一动不动。“现在,马上告诉我她在那里。”魔法师2“我还以为,他根本就没有感情。”“我想,是不能表露吧。”图巴卡夫人继续着自己的手工活:“那样长大的孩子,谁都不会再去信任别人了。一旦你的心变的柔软起来,就会成为别人攻击的致命弱点。殿下这样,伯爵也是。”我甩了甩头,想取散心头升起的忧伤和心痛:“反正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想离那个该死的安德列斯远一点就好。”图巴卡夫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继续她的工作:“如果被贵族小姐们听见,您不知道又要招来多少嫉妒和愤恨。她们光是看到殿下的脸就会激动紧张得说不出来话的。谁要是有幸能得到殿下一个微笑就会成为众人讥讽、嘲笑、攻击的对象。说实在的,除了南英格兰王室家族的奥尔夫杰芙公主,还很少有人能够配得上我们殿下的容貌呢。”“阿尔夫杰芙”好绕口的名字啊。“恩全英格兰最美的美人,也是历代公主中最漂亮的一位上帝赐予了她无与伦比的美貌,让她赢得了世上所有男子的宠爱和崇拜。欧洲每个王室王子都梦想着能得到她的垂青,其中任何一国和他们结盟,殿下在英格兰的处境都会变得尴尬、危险和艰难。所以,爱德蒙二世将她视为秘密的武器,最后的王牌男人们用刀剑开疆劈壤,她用美貌征服世界”“艾尔夫杰芙”我又吟了一遍。“是奥尔夫杰芙,那是一个肯特腔的发音,您还不习惯而已。”图巴卡夫人笑着说。“”“英格兰语,与丹麦语言有很多的共同之处,现在的斯堪的那维亚人已经没有多少会说古老神圣的鲁纳语了,只有贵族们偶尔保有这种语言,并将说鲁纳语当作是高贵身份的象征。”原来如此。“夫人会讲英格兰语吗”“我丈夫曼斯克是英格兰人。”“那,您怎么会来丹麦呢”魔法师3“我丈夫是英格兰图巴卡男爵的幼子,早年被挪威人掠夺到爱尔兰,是殿下和奥兰特伯爵救了他,他在爱尔兰成为骑士并接受受封礼后作了伯爵的下属,我就帮助伯爵照看家务其实也没什么可忙的啦,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的。”“那您丈夫都没有回去英格兰吗”“被掠走时,他还是个13岁孩子,一个人根本回不去。老图巴卡大男爵是个地道的民族狂热分子,英格兰的顽固派,强烈地仇视丹麦人。图巴卡先生宣誓忠于殿下和伯爵,不愿意回到敌人的领地。”“哦,原来如此。奥兰特他的母亲不在了吗”“恩,大人的母亲出身低微,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是由奥兰特夫人抚养长大的。他和殿下是表兄弟,也是殿下的心腹。”奥兰特家族源于爱尔兰,难怪奥兰特会说“我们这些爱尔兰人”。“所以,安德列斯回到丹麦,他也跟着过来了吗”“不完全是啦。伯爵的姑姑嫁到了丹麦,所以,伯爵也随便过来看看她。”“伯爵的姑姑”玛莎伊迪丝王后不是在安德列斯出生不久就去世了吗他来看鬼啊等等莫纳森夫人毕竟出身奥兰特家族。只是和他最信任的人做了一笔交易。卢卡斯特除了凡还会信任谁答案很明显泽、西、纳、特以泽西纳特家族的势力,他加入复位党,一定会成为复位党中不可或缺的力量,对复位党的影响力当然也是不言而喻我怎么这么蠢,到现在才想到卢卡斯特怎么可能不信任他,怎么可能防备他可是泽西纳特刚愎自用,绝不会甘居人下他的目的何在“您怎么了”看见我皱眉,图巴卡夫人关切地问道。“没没什么,突然有点不舒服。”我收回惊讶的表情,装佯说。“可能是风有些凉吧。快回室内吧,小姐,我为您叫一个大夫”“不用了”我赶紧拒绝:“一会儿就好。”魔法师4我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心乱如麻,我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泽西纳特了可是他既然加入了复位党,有为什么要背叛他们,他不是一直爱着爱丽丝吗出卖复位党就等于出卖公主啊我真想让泽西纳特现在亲自来回答我,他怎么可以干出这种事来亏凡还那么信任他,不但没有杀他,还让他加入我们他怎么可以这样报答他“太可恶了”我一脚踢在了壁炉上,把那精致的浮雕墙面当作了西泽纳特,可是,石头无言,回以我的只有几乎骨折的大脚趾。“啊呦”忍不住哀嚎了起来,我抬起右脚,脱掉鞋袜刚想查看一下大脚趾,身体不稳,朝后倒去,我急忙扶住了壁炉两侧装饰的铜制雄狮雕像,没想到那个雕像被我掰动了一个角度,狮子略点点头,如同虔诚的臣服礼,接着房中响起墙石摩擦的声响,壁炉中央竟被我打开一个黑幽幽的密道我吓了一跳,直直地盯着那个黝黑阴森的密道看了半天,还是没有抵制住强烈的好奇心,我从烛台上拔下一根牛油烛,走了进去。长楼梯一直朝下,我拎着裙角沿着走下去,越来越黑暗,越来越寂静,越来越恐惧。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看到右上方墙壁上嵌着空火把,于是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试了试,真的能点着。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原来是一个地牢,还放着大堆的兵器,盔甲,护具,马套最里面一只铜红色大箱子,紧锁着。周围堆满了金银和珠宝我张了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财富我正要穿过剩下的阶梯走下去,突然,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从我光着的一只脚边窜过,吓得我尖叫一声向后摔到地上,撞翻了旁边立着的盔甲,圆溜溜的头盔伴随着一声巨响,蹦蹦跳跳地朝前滚去,一刹那,令我大吃一惊的事发生了,两边的墙壁缝里突然开口,从前到后依次射出一排排乱箭,最后,两把大斩斧像巨大的钟摆一样挂下来,左右摆动,发出森然的响声。我坐在地上,两腿发软,冷汗直流,不停喘息。接着又是一声巨响,斩斧咂到地上,地面略微震动,地砖塌陷,好半天才传来重物击到水面的声音,原来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水坑。和水声一起传来得还有一个颤巍巍仿佛来自地狱的叫骂声“88”只是我没能听懂。“”一颗豆大的汗珠从我额头上滑落,愣了半饷我才反映过来,从地上一跃而起拼命地往回跑。但是跑道一半时,从心底升起的不是恐惧而是兴奋和好奇,反正都死过好几次了怕什么,于是我折回那里,捡起旁边到下的盔甲手中的长矛扔过去,没有动静。我拔下墙上的火把,慢慢走到洞前。地洞深不见底,向外冒着寒气。我瞥了一眼脚边的头盔,一脚把它踢近洞里。里面的人又絮絮叨叨不停的说着,它说的语言我听不大懂,只是偶尔有一两句丹麦语冒出来,就像一个失去理性的疯子。不表达什么只为了说话。“你是谁啊”我鼓起勇气问道。魔法师5里面的人沉默了一会,用丹麦语哭叫着说:“终于,终于,上帝啊,终于”在兀自感慨了良久之后,那人对我说:“亲爱的小姐,您一定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吧请您快解救我吧把我从这个该死的牢狱中拉上去”“”我脊背发直,犹豫不决。见我不说话,那人紧张地又叫道:“您还在那吗求求您了,不要沉默,起码和我说说话吧,我已经三十几年没有和人说过话了”“什么怎么可能”“这是真的”“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水底有小细缝,可以让小鱼虾渗进来,我就是靠吃这些活着。”“可是这样的话,你在水下不冷吗”“冷”水声响了响:“这倒没觉得可能是深井里冬暖夏凉吧。”“天啊”我不禁唏嘘,这可真是奇迹啊“请你救救我吧,好心的小姐”“除非你先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叫夏尔希,来自古老的苏格兰家族:迪亚滋,年轻、英俊、伟大的魔法师”“你是迪亚滋的魔法师”我怎么也不相信这个怎么听怎么腐朽、干涩、像受惊的野鸡一样的声音来自一个著名的魔法师家族成员“当然”他的回答带着难以抑制的骄傲。“既然如此,那您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变上来呢还是先让我给你扔一把扫帚下去”我调侃地说到。他果然抓狂了,用他那野鸡的声音愤怒地抗议:“我是魔法师,不是巫婆”“呵呵,还不都一样”我绕过井口,走到装备和珠宝中间找到几捆绳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夏尔希兀自用先前的语言叨念着,应该是苏格兰语吧,虽然我听不懂,但我也知道决不是什么好话。于是我警告他说:“忘了提醒你了,夏尔希女士,你对我的态度影响着我的情绪,而我的情绪又直接影响着我的决定哦。”夏尔希立刻停止了碎碎念,转而用“千娇百媚”的声音对我开出了诱惑条件:“只要您能把我从这里救上去,您的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那您又能为我做些什么呢”我坐了下来,把手中的几股绳子撮成一股,又使劲拉几下,试试看是不是足够结实。魔法师6他沉默了一会儿,郑重地说:“我可以宣誓为您效忠,成为您忠实的仆人。迪亚滋家族的人一旦选定主人,就会竭尽全力为你效命,决不会后悔。怎么样决定了吗”“要我和那些毒虫、蜘蛛、牙齿、吐沫为伍”我简直毛骨悚然。“这个机会可是哈莱尔一世都梦寐以求却又没有得到的哦”他急忙强调。“哈莱尔一世”我定住了。那不是安德列斯的爷爷吗“恩哼,”夏尔希动了动,井底传来一阵水声:“不然,您以为他千辛万苦把我从苏格兰抓来干什么不过我怎么可能为那种强盗头领卖命那简直就是迪亚滋家族的耻辱,会玷污我纯洁神圣的血统”“你是说”我打断了他马上就要进行的长篇大论,问道:“是哈莱尔一世陛下将你抓来关在这里的”“是啊。”他肯定地回答道,接着又开始了他的独诉:“就是那个可恶的家伙,将我从我美丽富饶的故土苏格兰掠夺到了这个该死的地方,还要强迫我为他效命,我怎么可能答应他这简直就是”“迪亚滋家族的耻辱。”我用不耐烦的口吻接道:“拜托,能不能说重点是因为这样才会被关在这里吗”“被关在这里是因为我诅咒了他他本来是要杀死我的,但他不知道我掉下来却没有死掉。我假装一动不动,其实等他走后”“诅咒”常常听到关于魔法师的恐怖诅咒,都是他们将人变成侏儒、鹅或熊一类的东西,难道他将安德列斯的爷爷也变成了一些别的什么吗“你对他下了什么诅咒”“那个人那么在乎他的权势和皇位,我就诅咒他的王位总是被他的继任者们迫不及待地抢夺,最亲密的人之间互相残杀,兄弟成仇,父子反目恩,我好像就是这么对他说的”夏尔希那诡异的声音仿佛一条冰冷的毒蛇顺着我的衣领滑下脊背。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知道哈莱尔一世的故事是在乡下听麦纳特先生他们压低声音闲聊时谈论到的,老国王斯文正是从他的父亲哈莱尔一世手中夺得的王位。在泽西纳特城堡时,又从士兵们口中听到更精确的版本:他在树林里逮到自己的父亲后,对他赶尽杀绝。说安德列斯是“恶魔之子”真是一点没错,斯文绝对够格当恶魔魔法师7这个家族的人都是那么的冷酷无情,而这种残酷和贪婪竟然仅仅是因为眼前这人的诅咒吗虽然不敢相信,我还是义愤填膺,扔下手中的绳子,拖过一边装满金币和珠宝的箱子,从里面挑出大件的朝井下甩过去:“去死吧,你这个坏蛋。别指望我救你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