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小鱼愣了整个身子。可如今的灵猫又哪里有时间理会他的疑问,只大声质问那停了言语的士卒:“去哪儿了风长陵去哪里了”“应该是去了副帅的大帐”那一句大帐才落下,少将帐前还哪里有什么人的影子。若不是那落在地面上的血迹,那士卒也自觉自己许是幻觉了。心中赞叹那少将好武艺,却更加惶恐那少将身边的人,那人不是副帅又是谁可这副帅身手如何他们自然也是见过的,又是何人竟能将其打伤“灵猫”本打算来看看自己师弟伤的如何,顺道好生说说知心话却落空准备走的风长陵没想到自己前脚才出了副帅帐篷,后就见两道身影向着她所在的地方而来,再看那不是灵猫与小鱼会是谁只她没想到灵猫怀中还扶了一个人,而那人“少络少络怎么了”“快救他,风长陵快点救他”似乎瞬间找到救命稻草的灵猫一张脸上只有见到希望的欢喜,不会有事了,这次却是真的不会有事了。如今这般形容,又何需她说,便是那闻声从副帅帐中出来的良竟也是变了脸色,慌忙上前从小鱼与灵猫手中接了自家主子,放在了软塌之上。风长陵更是紧随其后搭手把脉。“灵猫,他昏了多久了”“有有一会儿了,到底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中毒还是伤了”灵猫心中本就慌乱,又见平时嬉笑惯了的邪医也一派正色,便是良竟也是肃目屏息,如何不心中缩成一团。可那风长陵哪管他人如何,直接收了搭脉的手,也顾不得管那仍旧流血的伤口,抬手解了狄少洛系在颈项之上的披风,一把扯了男人胸前的衣襟。“良竟,动作要轻,不要让他躺倒小鱼你赶紧准备火盆把室内温度提高,灵猫记住不要任何人进来打扰。”这一套命令来的突兀,可室内几人却谁也不敢怠慢了,就是一向见不得他狄少洛好的小鱼也自觉不敢马虎了分毫。副帅受伤了,这一消息第一时传到的就是副帅帐下十七骑的耳朵里,第一个跑过来的便是四将与那越发与他们混熟了的金钊。而原本以为只是小事的几人在见少将亲自立在帐篷外护卫以后也个个变了脸色。杨毅为首,余下之人鞍前马后:“少将副帅他”“没事,狄少洛不会有事。”可灵猫这一晚上重复最多的一句话落在众人耳朵里却和那病危了也无甚差别,谁人见过少将这般六神无主连少将都成了这样,那大帐内的人该是怎样的情况这话一出,曹明第一个忍不住了,定要进去:“我去看看副帅”“谁也不准进去我说会没事就一定会没事”灵猫一把拽了曹明的手臂,将其扔了出去,谁也不能靠近,她绝对不会让人打扰风长陵救人。就是金钊也没见过那总是笑闹的年轻少年这等浑身都罩着杀气,心里也是一咯噔,忙拦了还打算追问的众人:“大家先都冷静,副帅应该是在救治,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还不扰了大夫心神。”这一声定的又何止是一人越是这样时候越不该乱,看了看身后的几人,金钊正了面色,一身将帅之气凛然而升:“若听我的,杨毅你赶紧将麾下之人招来将大帐保护起来才是要紧,谁也不得靠近,副帅受伤的事情能不传开便不要传开,以防有人借此造乱,更要防着敌军借此生事。”这一命令,便是灵猫也是一愣,她只顾着担心,却忘记了最该担心的。“是,我马上安排。”杨毅自然也是聪明人,只需一点已经全然明白,这一年多来,眼见着副帅帐下军功在建,而那上位的人又什么时候放弃过压榨,若有人想要依此动些手脚也不是不可。在这西北征战,虽远离朝廷权势结党纷争,可也依旧少不得高下之别,更少不得一山不容二虎。“金将军费心了。”见杨毅众人已经开始行动,又因思虑起现下情况,灵猫也多少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是啊,这里是战场,敌人要防着,可自己人又何尝不用防着一心想要将那副帅赶出西北踩在脚下的人少吗她没有时间慌神,她要保护他,她要让那桃花树上的男人绽放的更加随性,绝不让任何人玷污了。她是灵猫,她是江湖第一猫,她再也不是年少无力的丫头,再也不是只看着自己珍惜之人死在怀中而不能做为的丫头了。她没什么好怕的,再则,好好的人又怎么可能说有事就有事了作者有话要说:小半个月没来看点击和留言,来看了以后直接想吐血,亲们真给力,给力到我毫无动力我想即便我躺尸示威,也不会有亲有反映码字辛苦,无动力的码字更是辛苦无力吐槽中、疏离是啊,好好的人又怎么可能说有事情就有事情了,只是,灵猫不知道有些事情并不能随着常识而定,又有谁知道,这一遭过后,到底有什么会被掀起一身好武艺,保家卫国,血染河山,然便是一腔真心又如何至少在一些人的眼中不过是最不该的障碍。这一切灵猫等人自是不知道的,如今他们只关心一人安危,若是可以,她灵猫第一个想要教训的就是那个伤了那公子的人,眼见着天色渐明,可帐篷内的风长陵却一点要出来的意思都没有,如此下去,她灵猫怎么可能会不焦躁小鱼当然也看得出来灵猫心思,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也就是自己找虐。从第一回看她特意去相府入落香小筑救人开始,他就不得不认命的清楚明白。他也想得到她,想和她在一起,只又不得不希望随着她的性子,因为他比谁都清楚,灵猫天生不是任人左右之辈,她自由的就如山间无法触摸的精灵,她要做的,谁也拦不住,同样,她所选的也谁都阻止不得。除非她心甘情愿,可这一个心甘情愿就要将他撇下的追不上。“进去看看吧,现在应该差不多了。”一晚上,整整一个晚上她都是坐立不安,他又如何是个瞎子。见灵猫犹豫,小鱼有些不高兴:“放心了,有十七骑守着,再则我不也在呢吗,没事。”说完也不管灵猫怎么反应,直接伸手将她拽进了帐篷,好巧不巧的迎面便撞上了风长陵。还不待风长陵说话,灵猫已经瞳孔变色:“怎么样怎么样狄少洛现在怎么样”这一脸的担惊受怕牵肠挂肚着实让某一号邪医看的心花怒放:“进去,进去,赶紧进去守着,正等着你呢。”这一句正等着,灵猫根本不曾反应,只本能的听话足下不停直接入了那副帅所居之处,可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入眼所见竟是那半坐在榻上换衣服的男人。这一出来的突然,某一只猫当时便捂了眼:“啊”他这一捂眼一咋呼到是真把良竟与狄少洛吓了一跳,那本就勉强撑着换衣服的人,更是眉头皆皱了起来,抬手无意识的按上了胸腔。“公子。”良竟见状赶紧为那披了大绒毛披衣,不敢再动作。狄少洛知他心里紧张,缓了缓又涨了的心跳,摆了手:“没事。”说完,自己缓身又靠在了软枕高垫上,更整了自己的衣衫。见他似乎没什么事,良竟也松了一口气,只才松气就想到了屋内仍自捂脸的人:“少将,你这是见到什么了这样大惊小怪的。”灵猫不知道以上发生了什么,自然也根本不理会良竟所言,只屏息觉得狄少洛该是穿好衣服了,才小心翼翼收了盖在眼上的手指:“你怎么照顾人的,大冷的天,又才好,没事换什么衣服”找到底气就吼的猫,从来都是先发制人。此等尴尬之时,若不说些什么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是我让他换的。”这声音来的沙哑而带着低沉,虽依旧如往昔一般独有却也多了一分中气不足。良竟没注意灵猫的异常反应,可他狄少洛却是看得清楚。也就是看得清楚才更觉得心中怪异,这怪异不是来自那受过迫害的心脏,却是真真的发于意识之海。“对啊,少将你也听到了,不是我不好好照顾人,实在是我照顾的人才是主子,他向来是讲究的人,我亦是没有办法,你若有办法,我到巴不得你帮我管管。”谁人不知道便是在这西北那京都来的副帅也定不让自己身上沾染污渍,上了战场归来也从来第一件事情便是沐浴。昨日一夜折腾,浑身衣物染了不少汗渍他若能不换衣服到是太阳升错了地界。灵猫能说什么,直至此时也愣是没发现被人从背后使了手脚,风长陵那一邪医小郎君的名头也是白来的“要真想换也该记着多添些个火盆子,要是伤还没好又着了风寒那就不得了。”变脸比翻书快的灵猫一把推开了身前的良竟,自己则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脸上原本纷杂呈现的表情也恢复到了平常模样。提了一夜的心也算安稳的落在了该待着的地方:“没事,没事就好,我就说嘛,好好的人怎么可能说有事就有事呢”本能的整了整男人身上的锦被,又怕人身上的披衣跑风更加的紧了紧,细心而谨慎更带着柔软的怜惜。若说这一干行为出自于一个女子也该叹一声好景致,只可惜,偏坐在床边的非是个清秀的少年儿郎至少,这一串动作下来是真的愣了边上本还因为不一样人不一样待遇而叫屈的良竟。“你也是,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昨天晚上你有多吓人吗到底伤哪儿了”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一人身上的灵猫又怎会注意到气氛瞬间的诡异一把抓了男人放在被上的手臂硬要检查,她没记错,那里该是受伤了的。可她要动手,那始终不曾言语的公子却收了自己的手臂:“灵猫不用担心,已经没事了。”晦涩的拒绝并没有勾起某一只的警觉,反而让某只猫更加的猖獗:“逞强,又逞强,你看看你脸上还有血色吗我不懂医术都知道你中气不足。”说完,就要伸手去探对方额上的体温。她还清楚的记得,上回他突然发热时的场景,好人家的公子身子骨都太娇贵。这突然而随性自在的一下却是让那榻上的男人眸光一变,本是扬手阻止灵猫行为却因为一时慌乱成了一巴掌拍了他的手,那后仰的颈项更是写满了明显的避让。就是她灵猫再傻,也不可能还感觉不到这其中的意思。而那带着曹明与金钊进来的小鱼见着就是这样的一幕,如此脸色要怎么好“狄少洛”那灵猫何时受过这样的对待,他求之不可得他狄少洛却能轻易得到的一切,竟然就这样被践踏了,他要怎么不气恼。这一喊,狄少洛没怎么样,反倒把愣住的灵猫给喊醒了,可谁也没想到那似被拒绝了的少年竟然眯眼就笑了,笑的那个好不灿烂:“小样,你怎么也是个堂堂副帅,生病了还不好意思人看了,有什么的不让碰不碰就是了,我还怕一个不小心把你给碰碎了呢。到时大安的老百姓三军的将士,还有那远在琉城的相爷与圣上都问我要你我该怎么办以死谢罪怕都是不行的,只该庆幸自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一人犯法不怕九族株连。”说完,也不管床上人表情,起身指着小鱼儿就是一顿教育:“你也是,来探病是用吼的吗我教过你这样吗”那小鱼儿起初见她反应也是一愣,可再思即她如此也不过是为了那床上的男人颜面,心里更是如点了一把火一般,只恨恨看了眼狄少洛自己攥了拳头:“我看见他打你。”“看见眼睛这东西最能骗人,你不是也被风长陵摆了一道吗有什么好见怪不怪的,都是个偏将了,还那么收不住自己的性子,早晚是要吃亏的你晓得”她这一派长辈教育孩子的架势,再加上那小鱼种种,反而让狄少洛越发的心中紧缩,可他却也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般反应。兄弟情义断背之爱他也不是不曾见过,却从不曾有过反对,不过是与他不相干的事情,可而今这一腔子怪异情绪实在令他不能自处,就是有一种本能的反抗,至少他不能让狄家在外的子嗣成了那样被人指点之人,更不能让那不明情爱的少年错了路子,最不能也是他灵猫绝不可喜欢他狄少洛“让你们担心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辛苦了一晚,也都好好回去休息吧。”许是累了,也许是真不想看下去什么,狄少洛下了逐客令,亦断了那两人的争吵。金钊当然也感觉到哪里似乎不对,也不过只当是副帅被人打伤,心中情绪不好,既然伤的人都说没事,他亦不好再继续问什么,只恭敬的弯了腰:“副帅没事了我们也就放心,风大夫说您醒了,我们就来看看,本也就没什么别的,还请副帅好生修养早些康复。”最奇异也是那往日必定会磨蹭到最后也不走的倪少将竟然出奇的听话了一回,很是为病人着想的跟着张嘴:“是啊,狄少洛,你好生休息,伤了就要多休息,我晚些时候来看你。”说完,还不忘一个个招呼将帐篷内的众人都轰了出去,临了也给良竟下了死命令:副帅若是不睡觉你就等着被我教育。良竟自然骂骂咧咧一句又一句的说着冤枉,可又有谁看见在众人都散了以后变了脸色的少将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