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的暗器仍不解气地扔在了地上:“若没心思打仗就不要来这里杨毅,把少将和鱼偏将都请回大帐歇着”说完,转身又入了交战的战场,只有天知道,天知道在眼睁睁看着那暗器飞向那少年之际他的心提到了哪里,除了狄家的人,他从没有那么害怕过,怕那人死了,只因为怕他死了副帅发话,又是首次这般一反常态的情绪,谁敢怠慢杨毅自然是二话不说的从命。就是一项十万个不讲理的灵猫也一时没了反抗,退出了战场。小鱼自然不会说什么,本就理亏,如今见灵猫不说话,也只是无声地跟着。若说有话,也不过是为何不是自己替她挨了那一镖。心中万千的灵猫虽说是回去了,思绪又怎么可能安定下来,回到军帐,撇了小鱼谁也不找直奔风长陵,伸手只要创伤药,然后便是愣愣的在堂堂富帅的帐中等了半日。狄少洛回到军帐之后见着的就是一副小女儿态的少年。那个总是让他产生错觉的如猫少年,一个该姓狄的少年,一个他说好要护他周全的少年。“公子,少将在这等了很久了。”良竟自然也听说了战场的事情,他家公子什么秉性他会不知道能让他那主子动气,也必然是有别的道理。这一声公子,正主没怎么反应,到是把灵猫叫的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狄少洛。”整个副帅帐下的军将,也就只有她一人不唤他副帅吧。“怎么在这。”狄少洛就着良竟任他脱了自己的披风,脸上虽并没有之前种种阴鸷之气,却也并没有恢复温润之态。“我给你上药”抢答迅速的灵猫前说后就已经举起了自己手中的药瓶,一副不说前言只看如今事态的架势。就差告诉人家,你看在我表现如此良好的情分上别生气了。遇到这样的一个少年,他狄少洛该怎么说“你不用那样一副表情。”见好就顺杆子往上爬的主,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直接一把拉了那副帅一震安顿,又吩咐了良竟端茶倒水。“就是嘛,完全没有生气的理由,不值当啊,再说了,你看,我是灵猫,虽然战场上走神是不应该的,可我命一向大,你许是没听说过,没爹没娘的孩子命虽然贱,可那都是老天爷在保着呢所以不要因为这样的事情生气,我指定不会有事放心放心下次我一定注意”猫觉得自己说的很恳切,至少对方不可能再动气,可她没想到那原本都软下来的男人竟然在听了她的话后一对好看的剑眉又扬了起来。“灵猫,谁许你这样轻贱自己”这一吼,差点吓掉了灵猫手中的金疮药。、乱入这一声来的没道理,至少灵猫不明白他是哪里来的那么大火气,虽然战场上她不上心打仗,可她也算勇于承认错误吧如今这好说好讲的怎么反而火气更大了看灵猫与良竟皆是一脸受惊的看着自己,狄少洛自当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反常,只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他却不知道怎么安抚,除了入座不再开口亦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他这忽然地没了下文,抓着药瓶的灵猫扬了眉角:“呵呵,看来我这回是真的罪过大了,不过,气归气也要先把自己伤口处理好,弄好了你想怎么气都行。”说完没心没肺的某一只猫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自己上前自行动起了手。狄少洛没想到她竟然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解人衣服,大家虽都是男人,可他就是没来的感到一丝诡异的感觉爬上了心尖尖上。尤其当那一张精巧细致如女子一般细腻的面孔在自己瞳孔中放大的瞬间,更是整个身子为之一僵。可这一僵的时间也足够灵猫解决大事,只可叹还没真地操手,大帐里却突兀地炸开了一道声音:“狄少洛你干什么呢”这话相当震耳,灵猫才要回头,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已经来到了她的近前,一把便将她提向了身后,再回神,那原本需要她上药的副帅已经与她隔了相当的距离。“小鱼儿你又发什么神经”反应过来的灵猫甩开了禁锢着自己的手掌,拉她的人自然不是别人。“你说我拉你干嘛”这一切发生只在转瞬间,被晾在一边的狄少洛相当迷惑,面对小鱼那一双恨不得将他碎尸的眼目,更是浑身的不自在。这剑拔弩张的热烈,有人不愿意了:“喂喂小鱼,你是明显在欺负我师弟嘴笨吗你可看清楚了,是她灵猫动的手要说受害者也该是我那师弟他可还是个冰清玉洁的花骨朵呢”这一副家长护孩子的架势,当场就说愣了一帮人,至少她灵猫的脸色顿时来了一个充血,那一股脑爬进自己脑海中的意识也都搅和明白了。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啊这不明白还好,一明白她就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一个黄花大姑娘扒了人家大老爷们的衣服这情何以堪好好的一张脸竟是一浪盖过一浪地滚烫,越想心跳越不受控制地狂跳,这感觉她也并不陌生,那个男人第一次近距离地靠近她时,她也有过,仿佛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完全失去了方寸一般。灵猫变了脸色,狄少洛也没好到哪里去,这话都是从哪里来的冰清玉洁花骨朵“师姐”情急之下必然有失,本就未经过好生处理的伤口,顺时一阵叫嚣,一对剑眉亦是本能地拢了起来。灵猫见他不好,不用言说的就要上前,可眼睛都瞪起来的小鱼又拉了她,然而此次惊的却不是风长陵的言语,而是他风长陵本人:“狄少洛你你刚才管他叫,叫什么”“耳朵如此不好使吗师姐,他叫的是师姐,”可惜,回话的是一个人妖,因何也不过是明明前还绝对是个男人的家伙如今竟然变成了女人的腔调这认证一出来,他小鱼儿当真下巴掉了下来,至少那真正属于男人的腔调从没让他怀疑过她的真身。而今那让他吃醋的男人滑天下之大稽的成了货真价实的女人,这几乎是本能的,小鱼将眼睛落在了那害他家的猫来这破西北的副帅身上,上上下下足足打量了半晌,最后还是选择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问了一句:“狄少洛你该不会也是”女人两字还没说完,一张脸上已经带着难得的期盼欢喜之色。他是打心眼里希望他狄少洛最好也是个女人,一个长的那么耀眼的男人这本来就不合乎常理。然他话没说完,那被疑惑性别的男人已经先一步冷声遏断:“收回你的想法,我没有那喜好。”这一出一出都不按常理发牌的情况,他狄少洛当真觉得自己是无聊了竟然与他们计较言语上的问题:“你们继续,想怎么聊就怎么聊。”说完喊了良竟要走,他是没心力与他们玩闹。然而,心中不自在也是只有天地可知。他要走,那难得发现了新大路的风长陵如何会放过扫了眼仍旧被困住的灵猫,拿着自己原本的女人声调扬声就喊:“少洛,你去哪啊老实呆着,我还没帮你处理伤口呢。”言落就是一个足下生辉,如先前的灵猫一般直接动手。狄少洛只觉得一个晃神,更不知道他那师姐点了他哪一处穴位,周身竟然瞬间失了力气,随意软了下去,不待他反抗,那风长陵的调子又起来了:“哎哎少洛,你怎么回事该不是伤的很厉害吧”语落,如何给愣在椅子上的男人回话机会,动手就扒:“来来来,我看看,我看看”这回猫也没法淡定了:“风长陵你你干嘛呢”她灵猫没别的意思,道理也很简单,她是女娃娃,可那风长陵也是和她如出一辙货真价实的是个女娃娃她怎么能这样随便当着那么些人的面直接扒人家一个大男人的衣服,这也可她这一喊,却震了两个大男人。现下是什么情形醋意极浓看着灵猫的小鱼,面色温怒看着风长陵的灵猫与扒着男人衣服的风长陵,更有一个捍卫自己衣服的副帅这一屋子清一色的男人而今什么状况至少端着茶进来的侍女莫瑶是全然愣在了那里:“你你们在干吗”干什么他狄少洛也想知道这唱的是哪一出,莫名其妙何以他就也被连带进去了“还不放开”这一下却是那副帅真真怒了,风长陵也没想到自己那百年难得一见的师弟竟然反应如此过激,闻言自然乖乖松了手,只才松手那端茶的小丫头就叫了起来。“副帅血你怎么受伤了”这一喊,灵猫心里登时一咯噔,破损的肩膀处,可不是又开始渗血了见状,那本怀着玩心的风长陵也不好意思了,才要上前查看,谁知那灵猫比她要麻利多了。“怎么又流血了你怎么一点也没处理啊”说着就要动手,这下却是狄少洛先了一步撤开,拉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用,良竟来就行。”这突然而起的疏离顿时愣了手还僵在半空中的灵猫。狄少洛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欠妥,可话已经出去,再则,他心中确实是如此想的不是吗外间说他风花雪月却也不过是他为了避让掩盖,真说到情情爱爱,他也当真不曾真去碰触。虽不曾碰触,却也不可能不知道,宫中皇子,到了年岁,自会有教习的宫人言传身教,他向来得皇帝宠爱如己出,又是相爷第三子,先皇裕戟帝亲封的麒麟子,当今皇上钦赐第一公子文武学习也自不用说的与皇子相似。见的闻的如何会少了今见那小鱼儿与灵猫之间反应,他也不是痴傻的一点也看不出端倪来,只灵猫和小鱼这忽然冲进脑中的信息着实让他难以咽下,本就七上八下的心脉更是不知道要落在哪里,他原先不大明白那小鱼儿因何一直针对他,却从没想过“你们先聊着,我回内帐。”眼见着狄少洛面色怪异地转身走了,灵猫就是本能的觉得哪里不对,可到底哪里不对她也不知道。要说怪异又何止是一人,更诡异的却是那明明是个男人却掐着腰笑的花枝乱颤的风长陵、窘境亦是缘若说这一场乱入之中最欢喜的要数是谁,也不过就是那邪医小郎君了,至少打死她都没曾想过的事情,竟然就活脱脱出现了在了她的面前。她那向来一副能少沾染凡尘一事便少一事的师弟与那绝对不轻易靠近男人的灵猫竟然让她看出了桃花朵朵开来,怎么也算是长辈的她要如何不惊喜外加上欢喜又如何不伸把手牵牵所谓的红线然而,她是玩的无比高兴了,只可惜,千算万算她还是没算到自己这一闹反而闹出了乱子来,至少那副帅帐中的主人与她想的是全然背道而驰,根本不是一条平行线上的事儿。“公子,你以后还是别动不动就亲自上战场了,那地方刀剑不长眼睛,你要是有个什么我要怎么交代。”为自家主子上好药的良竟脸面上是明显的不满。只是,狄少洛并没有理会的意思,自行理了内衫,一对若明星一般的眸子里铺展的是寂静无波:“都走了吗”这一问良竟一愣,但并未过多久也便反映了过来:“走了,就是少将走的时候好像有些不大高兴,还有,他给公子你留了一瓶金创药。”看着良竟递到自己面的瓷釉药瓶,狄少洛心中又是陡然的一震颤动,那之前在大帐中的种种又回到了脑海,又以那小鱼与灵猫的种种为最,再思那长得灵巧的清秀少年对自己的一番用心,心跳竟更加的不受控制。原以为都是儿郎从不曾有不该之想,可今日这样看来,怎就与那断袖扯上了干系良竟不知道自家主子在想什么,但见他修长的手掌又按在了胸腔之上,眉毛瞬时皱了起来:“公子,可是可是不舒服了”“不舒服”狄少洛喃喃自语,心中却是诡异的翻腾:“良竟”这一声良竟喊的略带着孤寂,至少那良竟眼中所见已然不是往昔自己熟悉的公子,那一对本该异常好看的眸子里有东西闪的人生疼。“良竟你觉着倪少将与那鱼偏将如何”本还以为是自家主子是要问什么了不得的问题,这一闻言良竟顿觉松了一口气:“三少爷,你也是,这话还用问我吗鱼偏将如何良竟我不晓得,只说那倪少将,那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少年英雄,武艺了得,最主要少将他对少爷你绝对上心绝对忠诚。您是不知道,每回您不好他都比谁着急,远的不说,就只这一回她可真在帐篷里坐立不安等了您好几个时辰,她知道少爷你不适应这里的天气,怕你不好隔三差五的就往咱们这送人参,只要有谁说少爷不好少将他绝对第一个不愿意,反正我良竟是没见过对兄弟朋友这般义气的人。至于那鱼偏将,谁不知道他只听少将一人的,少将到哪里他就跟在哪里,少将全心帮助少爷他就也定然会全心帮助您,这俩人我是没话说。呵呵呵,不过少爷,有时候我都不得不想,倪少将要是个姑娘家我定双手都鼓掌让少爷娶了他,上哪里找这样的人去,和他在一块,我都怀疑谁才是您的贴身小厮。”良竟说的句句都是真心话,也因今大家都闹腾的关系,言语上也就多了些玩闹。只他哪里就知道,在那一句玩闹的娶了他出口,本还沉寂的人登时僵了整个身子,愣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