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要进行互动合作学习,那和诸葛霄两人组队也已经完全够了。诸葛霄不敢说自己能跟上乔亦初的思路和速度,但好歹不会像以前那样一窍不通或者尽拖后腿。而事实也是这样,余哲来了一个多星期了,只是偶尔问问乔亦初的复习进度,提点两句,其他并不多说。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捧一本专业书,自己看自己的。那样子,与其说是辅导,不如说是陪读。诸葛霄火了,陪读他谁啊哪位啊贵姓啊轮得到他陪读吗更重要的是,余哲看上去娘了吧唧的,其实脸皮厚的很。刚开始就早上过来陪一下,后来干脆借口热,等太阳下山再回去,硬是在这蹭空调蹭到傍晚。后来开始蹭晚饭,好好的二人世界他厚着脸皮挤进来,天天反客为主兴致勃勃地建议去哪儿吃。诸葛霄老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久而久之他就专找乔亦初商量。天天一到饭点就问,小乔,想吃什么要是能掀桌,诸葛霄早就掀了。诸葛霄以为这就是终结了,没想到他还是小瞧了余哲。太阳刚落山,他心里琢磨着今天干脆随便叫个外卖然后把他打发走吧,余哲却笑眯眯地掏出了三张电影票。是部最近热映的好莱坞爆米花大片。诸葛霄正想着什么时候和乔亦初一块儿去看呢,却被他抢了先余哲丝毫不把诸葛霄那儿投来的嗖嗖冷箭当回事,擅自决定行程,“咱们先去吃寿司,吃完后再去看电影。反正都在万达,很方便。”乔亦初看向诸葛霄,诸葛霄一扭头,颇为傲娇,“肚子疼。”大概是觉得自己就这么干巴巴说出这句话不是很有说服力,于是后知后觉的、面无表情的、特别坦然镇定的把一只手捂上了胃。余哲提醒道,“诸葛霄,那里是胃。”“哦,那我胃疼。”说罢无赖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比较没文化,不太分得清胃疼和肚子疼的区别。”余哲并不把他当回事,扭头问乔亦初,“那我们俩去”诸葛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笑话,他都没去,乔亦初会去才怪了。乔亦初果然直截了当的拒绝,“我要留下来照顾他。”最后余哲还是一个人走了。乔亦初这才有些不高兴地蹙起眉头,“诸葛霄,你怎么了”诸葛霄装傻,手还搭在肚子上,微微抬起头,“我怎么了”乔亦初在他身边坐下,似笑非笑,“人都走了,你也别装了。”诸葛霄靠了一声,大概是觉得就这么被揭穿太过赤裸,他有些恼羞成怒,“谁说我装了我真肚子痛不行吗我还想上厕所呢”说罢气鼓鼓地站起身,竟真的往厕所走去,砰的一下摔上门。乔亦初站在门外敲门,“我们谈谈。”“老子尿尿尿尿不说话孔夫子没交你么”乔亦初无语了一会儿,决定开门见山,“你是不是不喜欢余哲”“不喜欢。”“为什么”诸葛霄犹豫了一会儿,“直觉。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乔亦初笑了,“你以为我万人迷呢,人见人爱男女通杀余哲以前跟我压根就不认识,这次也是看在周北岑面子上才来的。周北岑觉得他能帮我,我不能拒绝他的好意,余哲也不好拒绝帮忙,所以我们俩就是做做样子,好让周北岑和我爸高兴点,你明白吗”诸葛霄冲完厕所洗完手,呼啦一下推开门,“你直接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乔亦初愣了一下,没想到诸葛霄这醋吃的还挺严重。他斟酌了下措辞,“不是说让你怎么做,你高兴就好。只不过余哲毕竟是周北岑的表弟,又是客人,像你刚才那样就不太好。”诸葛霄挑了挑眉毛,“哦,你的意思是我错了,让我以后忍着点儿”乔亦初转过身去,声音透着隐隐的笑意,“我是让你下次聪明点,含蓄点,别太明显。”诸葛霄乐的一下蹦到了乔亦初身上,乔亦初冷不丁被他突然袭击,弯了下腰后反手伸到背后把他拖住,由着诸葛霄勾着他脖子。诸葛霄亲着他耳朵,“那你教我,怎么才算聪明的”乔亦初把人压到沙发上,“比如,你告诉他,我们要做点大人爱做的运动”“靠。”诸葛霄推开他,翻个身下了地。想起那晚余哲盯着乔亦初的眼神,他顿时觉得有点接受不了。“别在他面前提我们的事,他看你眼神不对,说不定回家去就意淫你。”说来说去,最后又绕回了原地。乔亦初有些无奈,刚才说的一番话都白解释了。怎么说余哲跟他也沾亲带故的,诸葛霄这么说,让他有种被乱伦的恶心感。他一下子没了兴致,冷着脸去厕所里用冷水洗脸,“你够了没。”诸葛霄双手抱臂倚着门框,“怎么,到头来还是我错了”乔亦初突然不耐烦,“你能不能别一提再提你不觉得恶心”诸葛霄一下怒了,“恶心你冲我发什么火意淫你的他妈又不是我”乔亦初砰的一声关上卧室门。诸葛霄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转身出了门,摔门的力气甚至比乔亦初还大。乔亦初坐在床尾,弯着腰,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捂着深深埋下去的脸庞。、78就算你找不到我,我也会自己回来。诸葛霄虽说是特别有气势地摔门而出了,但其实最后还是得灰溜溜的回来。为什么谁让他没地方去啊这就是太过信任另一半、失去自我所导致的下场。其实这就是个好听点的说法,说白了,他没钱。出门走得急,爽是爽了,可问题是手机没带,钱包也没带,浑身上下身无分文,就连离家出走也只能特别没出息的截止到方圆五公里。他叔叔之前帮他租的那屋子也早就没续租了。诸葛霄蹲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流,愁得肠子都打结了。他充分体会到了寄人篱下的苦逼之处,就连耍脾气也耍不痛快。不行,以后说什么也得在y市弄一套自己的房子诸葛霄嘴里咬了根冰棍,压着马路牙子,晃荡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华灯初上,暑气渐散,他呸的一声吐掉了那根快被他咬烂了的冰棍签子,若无其事地开始往乔亦初的公寓走。离家出走然后又回头灰溜溜地敲门求进去,这事说起来还真是挺让人脸红的。但诸葛霄脸皮厚,而且特别擅长用他专攻了十几年的无赖之术,去打败一直伪装正人君子的乔亦初。乔亦初打开门,有些无奈地斜睨诸葛霄,一手撑在门框上,挡住了诸葛霄的去路。诸葛霄挑挑眉,“怎么着,还不让进啊”乔亦初收回手,点点嘴唇,“给个交代,不给交代不给进。”诸葛霄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凑上去在他唇上重重点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蹿进了屋里。乔亦初在他身后脸都绿了,“诸葛霄,我是让你解释,不是让你卖萌。”诸葛霄疑惑地啊了一声,明白过来,“靠,那你干嘛做那个动作,摆明了误导人来的”乔亦初哭笑不得,合着最后还是他的错。他把门锁上,一边问诸葛霄,“怎么回来了摔门的时候不是特别牛逼吗”诸葛霄大言不惭地摸摸肚子,“饿了,没带钱。”乔亦初似笑非笑地抱臂看着他,“这么说,下回带够钱了就不回来了”“还真不一定。”诸葛霄弯腰在冰箱里翻翻拣拣,打算给自己弄点东西吃吃。“别找了,出去吃吧,去万达,顺便看电影。”乔亦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诸葛霄一下站直了身子,扭过头定定看向乔亦初。乔亦初明明一脸不自在,偏偏还要假装淡定。诸葛霄坏笑一声,冲上去搂住他,在他脸颊边蹭着,“怎么的,这是变相向我认错低头呢本来嘛,本来就是你有错在先。先发脾气的是不是你先摔门的是不是你快说,是不是都怪你”乔亦初不住点头,一叠声的说着是,“都是我的错。”诸葛霄松开怀抱,扯了扯领口,“我先去洗个澡,马上就好。靠,一身臭汗。”“诸葛霄。”诸葛霄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嗯”乔亦初沉默了一阵,笑了笑,“没什么。”他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下次出去前,记得带钥匙和手机。”声音渐渐有些低下去,“我怕我找不到你。”诸葛霄身子跟被人试了魔咒似的定在原地,好半天没有动弹。乔亦初从刚才那阵又别扭又难过的劲儿缓过来,恢复本性,特别嫌弃地推着诸葛霄,“快去洗澡,你想饿死我”诸葛霄哎了一声,一把将乔亦初搂进怀里,坏笑着问,“知道我为什么回来”乔亦初没好气白他一眼,“不是你说肚子饿吗”诸葛霄嘻嘻一笑,“我怕你找不到我啊。”他握住乔亦初纤长的手指,渐渐成为一个十指交扣的姿势,“你放心吧,就算你找不到我,我也会自己回来的。”诸葛霄终于吃上了自己心心念念好久的回转寿司,还看上了期待很久的大片,最重要的是,这中间还没有余哲那个讨厌鬼超大号电灯泡,一个字,爽但有些事情,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今天可以不理会那个讨厌鬼,不代表明天也能够随心所欲。第二天当余哲特别没有自知之明的准时按响门铃时,诸葛霄快愁死了。余哲早就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不待见,至于诸葛霄这副吃到苍蝇的表情,他也已经见怪不怪。他冲诸葛霄有些敷衍地笑笑,自顾自地和乔亦初说起话来。诸葛霄已经认识到了一个惨痛的事实,毫无疑问,这个暑假,他和乔亦初的爱情将会一直被笼罩在余哲这颗灯泡的“圣光”之下。更重要的是,和余哲相处越久,他就越感觉到了这个人并不像他刚开始所以为的那么讨厌。抛开诸葛霄对他的偏见,余哲这人长得,其实,不得不承认,还是有那么点好看的。肤色白皙,眉清目秀,身形也够挺拔,正是时下流行的花痴少女们喜欢的长相。但长相不是重点,重点是,作为北大高材生的余哲,是名符其实的才子。他参加诗社,发表作品,是个文艺青年。他写的影评和剧评已经受到了圈内人的肯定,北京文化圈里有先锋杂志向他约稿。诸葛霄读过他的作品,绝不是无病呻吟的那一派,反而很有见地。这种眼界是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而不是像一些弄虚作假的装逼之徒,硬生生挤出来的。遣词造句十分舒服,绝无卖弄或炫耀的嫌疑。在本职工业设计这一块儿,余哲更是大放光彩。他曾经给诸葛霄和乔亦初看过他的设计作品,反正唬得两个高中生瞠目结舌大气也不敢喘是绰绰有余的。但余哲这人可怕之处绝不止于他这些外露的才能。诸葛霄之所以讨厌他,除了他对乔亦初的毫不隐藏的眼神之外,还在于他以为余哲是个娘娘腔。但事实证明他错了。余哲一点也不娘,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硬气。这种硬,当然不是硬汉的那种硬,而是带着一种韧的硬。他不显山不露水,但待人接物很有一套,成熟,周到,这让诸葛霄想到了周北岑。他对于自己未来的出路很有规划。他明白自己的长处,并且有意经营自己未来用得到的人脉,参加论坛,圈内聚会,小型文化沙龙,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入圈。搞文化的最清楚,圈里圈外,不管是资源,人脉,还是信息,都有着令人咋舌的天差地别。当然了,这些东西以诸葛霄目前的有色眼镜来看,还看不到这么深入。他觉得余哲不太娘了,不是因为他的野心和经营,而是因为他也爆粗口。“诸葛霄诸葛霄,你盯我很久了。”余哲一只手在诸葛霄眼前晃晃,别有深意地笑道,“诸葛霄,你天天这么盯着我看,该不会是爱上我了”诸葛霄嗤了一声,“脸真大。”这余哲也真是够厚脸皮的。明知道诸葛霄对他有敌意,还天天有意没意地来招惹他,一点也不知趣他没好气白他一眼,“是啊,你又帅又有才,我快要爱死你了。”余哲有些惊讶的啊哦一声,半晌,略带遗憾地摇摇头,“可惜,我对你这种小屁孩没兴趣。”诸葛霄心想,没兴趣那乔亦初比我还小呢,你怎么不收收你那禽兽一样的目光乔亦初对他俩这种夹枪带棒的交流方式已经见怪不怪了,此刻依然埋头做题,全然一副高贵冷艳的冷美人姿态。诸葛霄看了乔亦初一眼,见他没反应,心里动起念头来。既然话题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他干脆就顺便问一问,余哲这个变态的感情生活究竟是个什么状况。诸葛霄嗯哼一声,颇为八卦地凑过去,“哎,那你说说,你对什么人有兴趣”余哲从鼻腔里发出长长的一声嗯,沉吟半晌,笑道,“干什么,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什么时候对我的隐私感兴趣了”诸葛霄靠了一声,讨厌人,跟被别人当面揭穿出来,完全是两个感受。而后一种,感觉实在是很糟糕。诸葛霄有些不自在了,“不说拉倒。”余哲笑了笑,手中砖头似的专业书又翻了一页。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书页上面,此刻却飞快抬眼看了下乔亦初,而后才不咸不淡地对诸葛霄说,“我有女朋友了,她就是我最有兴趣的人。”诸葛霄一愣。不是吧,有女朋友了难道这么久以来,他都误会了余哲余哲对乔亦初根本就没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