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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纱袍懒洋洋地斜倚在榻上,便转身拢上了轩窗,亲自将案上那小碗药汤端至他面前:“殿下方才嫌药烫,如今过了小半日了,怎还不进药这伤多早晚才得痊愈”慕容熙当日催发旧伤本就是为了留在长安,好待在拓跋珪身边,此刻便爱答不理地随意找了个借口:“这药苦。”冯跋顿了一顿,放下药碗道:“殿下当日不欲与太子同行,末将才同意殿下佯装伤重复发,若殿下现在总是不肯服药痊愈,我们几时能够启程回国”又来啰嗦了。慕容熙心烦地翻身坐起道:“如今两燕修好,慕容冲也昭告了我的身份,不敢再对我怠慢,待在长安有何不好的反倒是后燕国内总有那许多人对我明里暗里地总是不满”冯跋沉默片刻,实在是忍不住了:“殿下以为慕容冲锦衣玉食地款待你我就是真地敬如上宾了前些天才刚刚提出要在并州边境处开设互市,皇上因您还落在长安不得脱身只得答应”慕容熙不耐地道:“既然如今两国没有交战,开放互市有何不妥”冯跋本是汉人,自被慕容垂提拔以来一直锐意进取只顾办事,在京之时对河间王慕容熙不过闻名不曾照面,如今才知他年少气盛恣意骄纵之名当真不假可偏生又有一副令他见之忘俗的绝世容貌他叹了一口气,好声好气地继续劝道:“殿下可知慕容冲选中的互市地点是在并州代郡那一代自古盛产良马如今西燕与后凉交好,凉州一带输送来的战马本已足够,为何他还要在代地再行贸易长此以往,此消彼长,恶果可见而皇上如今因殿下还在长安而不得不应承此事,然则已经屡次密令末将想方设法护送殿下回国。”慕容熙倒是颇为认真地听了,而后想:并州代郡那不正是拓跋珪当年的故国冯跋一气说完,见慕容熙还是一脸不以为然便起身道:“殿下还不明白您一日羁留长安一日便沦为人质,皇上就是真想有所作为也必投鼠忌器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当年趁西燕立国伊始百废待兴之际渗透安来的人已被慕容冲明里暗里拔除地七七八八,余者安于其位,也不敢再与我等暗中交通这些天来末将屡次入宫求见慕容冲却总不得见,不管私下如何刺探都不知何故末将想起此事每每心惊,皆恐不能在这虎狼之地护殿下周全耳慕容熙在内心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虽明知今后自己人身安全多赖这冯跋保护,但又觉得他年纪轻轻的,怎就这般呱噪他不是不晓得厉害关系,但他做惯了富贵闲人天之骄子,从来无心这错综复杂的军国大事,当初不听人言不管不顾地硬是发兵袭潼关,也是因为年轻好胜欲立军功而令其父刮目相看罢了。如今拓跋珪还没真地到手他怎么会甘心离开那不就摆明是认输服软眼见冯跋又要再谏,赶紧倾身伸手捂住他的嘴,瞪着他道:“冯将军你说你也不比我大几岁,怎跟小老头一样啰嗦难怪至今还未娶亲我们鲜卑人家的女儿最爱豪爽男儿,谁下嫁予你那还不得被烦死”冯跋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垂眼去看,那捂着自己的双手白皙胜雪,纤长细腻,真真比最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还要养眼动人。想到此处,他没由来地俊脸微红,略带紧张地一把挣开弹身退后,结巴道:“殿下赎罪,末末末将也是忧心殿下安危,恐恐恐受制于人”慕容熙收回手来,有些玩味地一笑他自小游戏花丛,风流浪荡,爱慕他的人有如过江之鲫,如何看不出这平日正经沉稳的男人的别样心思他觉得颇为有趣正想再加逗弄解闷,忽闻驿馆侍从来报,安东大将军拓跋珪来访。冯跋皱了皱眉大半夜的无缘无故来做什么他现在看这拓跋珪越来越不顺眼了,若将来有朝一日两燕开战,此人必是劲敌慕容熙则兴奋难掩地开口道:“快请”自己穿鞋下榻,又换了一身锦绮馈绣的品色衣袍,转眼见冯跋尚在便不耐地道:“冯将军,你说的本王都记下了,请回吧”冯跋离去之时正与踏露而来的拓跋珪错身而过他本能地觉得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他:拓跋珪平日虽也不苟言笑,然今夜神色冷肃如挂霜覆雪一般,一双眼中更是寂如死水,而大异从前锋芒毕露,究竟发生何事慕容熙却看不出这许多,他和上门,反身倚住,似笑非笑地道:“拓拔将军这是转性了前些天还爱理不理的给人脸色瞧,今天就夤夜来访是上次落下了什么贴身之物”拓跋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这里并非中山,长安城中无论哪里我都来去自由。”慕容熙闻言登时气地面色泛红,咬牙道:“你,你别以为本王对你有点兴趣,你就敢如此嚣张”拓跋珪打断他的话:“我明日就要启程,离开长安了。”慕容熙一愣,气也顾不得生了,一把攥住他的衣袖:“去哪为何要去”“潼关。”拓跋珪凝视着他似曾相识的脸孔,“君命难违。”“现在两燕修好不曾交兵,为何这般急切地要赶你去潼关”慕容熙这才看出拓跋珪气色不对,他不傻,转念一想便迟疑般道,“你这是。。。得罪慕容冲了”拓跋珪撇过脸去,垂下眼睑,在脸上投射出一道隐带哀伤的阴影:“得罪呵君臣之别,有如天壤,他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不得抗旨罢了,我只是来与你道别。今后珍重吧。”慕容熙急了,他留在长安就是为了拓跋珪,谁承想慕容冲一句话就调他离京,那他在此还有何趣味他拉住拓跋珪的窄袖,情急道:“拓跋珪,你就非得为他卖命致死吗”拓跋珪眸色微闪,抬头看他,慕容熙倒是真心道:“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跟着他无非为情可西燕有慕容永在你便永远无法成为三军统帅你不如跟我回国,我父王一向爱才如命,必能对你提拔重用”“如今两燕修好,若我背叛旧主,你父皇迫于压力怎会纳我”“谁都知道如今和平只是暂时一旦两国开战,你必举足轻重,何愁无用武之地”拓跋珪目光转暗,半晌后以手反握住他,终于语气平静地道:“长生,多谢你。”这是二人相视数月以来拓跋珪第一次道谢,慕容熙心底一喜,早忘了细究真假,与他相拥一抱,在他怀中轻声道:“静待时机,凡事有我。”他要他知道,他能给他的,远比慕容冲要多的多拓跋珪伸手缓缓地抚向他如瀑黑发,眼中却尽是压抑的狂暴:你要我为你征战沙场封狼居胥去建不世功业,行,我便做给你看,我要证明我不比苻坚姚嵩慕容永任何一个人差是你错看了我漠北的料峭春寒中,一身戎装的慕容永登上高坛,穷目眺望,不远处的黄河如一条蛰伏的巨龙,在表面上仍因坚冰未化而凝滞不动,地下却时时发出隆隆的闷响。刁云尾随着拾级而上,在他身后道:“春水行将化冻,我们的水军也总算初有所成,想来过不了多少时日便能挥军渡河,彻底灭了姚秦。”鲜卑慕容本以轻骑横行天下,数月之内要训练一大批水军和用以攻城的步兵并筹够渡河所用的羊皮筏子,已经实属不易了。居然已经过了整整一年了。。。慕容永双眉紧锁,他去岁此时便饮马黄河遥扣怀远,却一直这天堑所止,对着姚秦最后的基地空自兴叹,心内焉能不急他伸手入怀,背对着属下按了按一直贴身藏着的半块平安玉当日他以为必死而跳下黄河,仓促间将平安玉射还任臻,坠落与地再次摔裂。后来两人历经波折终至雨过天晴安然无恙,任臻便在出征之前亲手将那玉璜顺着裂纹一分为二,为他带上刻有“平安”二字的那半块,谁知慕容永将玉推回,反手夺去任臻手中抓着的那半块,硬梆梆地道:“我要这个。”任臻眨了眨眼,便勾起唇角笑地无比满足他手上那半块刻着的自然是他的名字如今这个天下,也只有他与他二人识得的字。他故意问:“为什么”慕容永想了想道:“身边有你,才会平安。”任臻讶异地挑了挑眉,随即颇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两人浮浮沉沉这么些年了,慕容永一直是不解风情似地,嘴硬地不肯哄人。他没想道慕容永这回会如此坦然地甜言蜜语。慕容永看他难得吃瘪,心底不由微喜,忽然偏头轻啄了他一下,下一瞬间又恢复撑原本的忠心耿耿的面瘫样了:“皇上放心,末将不破怀远,誓不还京”任臻那时尤笑他嘴硬,谁知慕容永竟当真一年不曾回长安,也不让他亲临前线就连冬至上元,任臻一日连发七疏劝他回京过节,他也以备战操练为由拒绝了。任臻气地亲自写信骂他是个“榆木脑袋”,反正大冬天的黄河冰封千里,双方一举一动都能在这片冰天雪地中看地清楚明白,所以战也是打不起来的,主帅怎么就不能暂离前线,回家省亲慕容永置之不理。他是在怕,他怕自己一旦见他便会磨去他“男儿到死心如铁”的血性杀气而再也舍不得离开。他当然是迫不及待地想回去见他,但他要凯旋而归要他的君王他的挚爱为他而发自肺腑地自豪他心内复又激荡不平,面上却还是平静无波地吩咐道:“河冰一化,立即将新造的羊皮筏子下水试航,看看是不是真能多载三成的兵员”刁云抱拳领命,又无奈道:“我们的人如何训练都无法在河流上如履平地,只能尽可能地改进羊皮筏子,减少运送次数了。只是河水湍急,筏子一大便难掌控,只好看试航结果了。”慕容永呵出一口霜冻的白气,点了点头道:“尽快。”然而黄河化冰还未等慕容永的新船入水,灯塔哨兵回报怀远方面率先放船,意图渡河进攻。这一下可令燕军上下震惊无比过去那一年,姚兴只顾防守,龟缩在怀远不断巩固和加强城防,怎么这一回是吃熊心豹子胆了敢主动出击慕容钟年轻气盛,当下拍案而起:“来的好猫了一冬天老子正憋着股火呢,正好冲他们撒撒气”刁云不说话,慕容永则下意识地一颔首:“也好,就试他一试慕容钟,点兵迎战”一时黄河浊浪之上百帆漂浮,慕容永下令新造的羊皮筏子阔大平稳,多载兵员之外还缓解了晕浪之苦,唯一的缺点怕就是太过沉重以至行动迟缓,姚秦的船队占其轻巧很快便撞上了西燕的前锋直直楔入西燕船队之中,双方几乎是立即缠斗在了一起。慕容永在高台之上观战,不多时便皱了皱眉他倒是不在乎这场小小战斗的输赢,横竖只是为了下水试航,演习罢了姚秦早已无力主攻了,只是这种轻灵诡异的指挥方式实在不像姚秦宿将狄伯支。。。他立即招来亲兵命他去探对方主帅是谁,不一会前线报来,对方船队之上高悬后秦王旗,上书“卫大将军安成侯嵩”八个大字。慕容永闻言一惊回头姚嵩他回到后秦了还为了姚兴出战西燕慕容氏96、第九十五章怎么不是狄伯支就算姚嵩归来,他的军功也比不上誓死护驾的姚兴亲信大将狄伯支,为何这回不是他上阵他疾行数步,又跃回高坛边处,干冷的阵阵罡风扯散了他的长发,在漠北凛空中犹如玄色的裂帛。他沉默地观察了许久,后秦船小而快,但人手武器均不足;西燕船稳而大,但周旋转桨皆笨重,双方缠斗多时,尚是难分胜负,慕容永忽然双眼一亮,转头急吼道:“鸣金,收兵命慕容钟立即收兵”下一瞬间冲到刁云面前,神色铁青地道:“即刻分兵前往下游严加驻防”刁云一愣黄河东岸下游乃是他们伐木造船的林原地带,难道后秦这次一反常态地主动搦战,行的是声东击西之计他登时吓出了一身白毛汗,立即轰然领命,疾跑而去了。唯剩慕容永独立高台,一双眼中阗黑一片,讳莫如深他害过他却也救过他;他信过他却也伤过他过去种种如浮光掠影,悉数掠过眼前。姚嵩,你到底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你究竟是敌是友究竟有何目的果然入夜时分便传来消息,下游地带发现偷袭的秦兵,皆轻舟简装,泅渡上岸,意欲纵火焚林,刁云率军赶到之时,正好截住由狄伯支亲自领军的后秦军队,并将其击退。彼时火苗已起,幸而还未成势,否则如今天气干冷,火势一旦燎原,情形必难收拾纵使验证了新造筏子堪用,一时之间沿岸近地也再找不到能伐木取材的林子了。慕容永此刻才略安下心来,一面下令严加布防,加紧造船,一面心里五味陈杂,案上的书笺写了又揉,许久也无法下定决心到底该不该告知长安城中的任臻。平心而论,他当真是不喜姚嵩,从当年他毛遂自荐前往阿房为质起,他便觉得此人阴柔藏奸、不得不防;后来任臻出现,自己机关算尽也还是无法阻止他二人愈加亲密他便更视此人为眼中之刺自然毫不信他然而这么些年来他却再三于暗中帮过他们姚嵩此人,他一直都未看清过。正当此时,军帐外传声而进:长安来使。慕容永定了定神,忙扬声道:“快传”前些日子他刚刚将敌我军情并督造新船之事详细上奏,预备在今春与姚秦决战,挥师渡河。想必任臻这个时候遣使降旨亦是为此等大事而来。来者果然是虎贲卫的统领兀烈任臻为确保军情不至走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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