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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5(1 / 1)

老兵拦不住激愤的其他人,他们抓了抓自己的乱发,朝地上吐去一口口唾沫,“帝国把我们丢在这儿自生自灭,我们早就已经被抛弃了你他妈别真以为自己是我们的长官,这儿没有长官,谁也教训不了谁”群情激昂,这些老家伙们纷纷挺身而出,看似想要围攻眼前的男人。始终冷声冷面的空军少校正要作色,突然又一动不动地怔了住。整个人战栗不止,一张脸惨白得吓人。身体已经濒临崩溃的极限,他的骨骼就快刺穿他的皮肤了。瞎眼老兵以为对方的颤抖是愤怒所致,赶忙打圆场说:“该该吃饭了你们远道而来,一定不想错过这儿的食物。”顿了顿,他说,“只怪你们来得不巧,本来这儿还有巧克力能量棒、金枪鱼罐头和豆子。可现在现在只有豆子了”他挥手示意围聚的老兵们散去,自己则拖着一条瘸腿往前一步步走着,嘴里喃喃重复,“现在只剩下豆子了只剩下豆子了”晚餐时候,霍兰奚独自一人修理起为震波干扰损坏的歼机。“珀琉斯二号”的早晚温差十分惊人,一旦阳光离开这个星球,入夜的天气便呵气成冰。这儿没人认识威名赫赫的空军少校,更没人喜欢他这副总板着脸的酷样子。老兵们没给空军少校留一口热过了的豆子,还不时故意大起嗓门、言辞龌龊地讥讽出声。霍兰奚对此无动于衷,只顾埋首于自己的修理工作。但这个男人看上去非常不好,狼川虽然还在为海边的事儿生气,这会儿却不由自主地担心起了对方。可喜的是这些老兵虽不喜欢空军少校,却喜欢上了这孩子般可人的怪家伙。好容易从一群老兵中央突出重围,年轻人坐在离空军少校有些距离的地方,不时悄悄地朝他投去一瞥。可每次目光停留的时间都不敢太长,生怕稍不留神就会被人赃并获似的。“他看上去很糟,病了”瞎眼老兵一跛一跛地走了过来,自说自话地坐在了年轻人身边。他取出一罐豆子,放在了对方手中,“这儿夜里的气温会降到零下六十摄氏度,无论如何都该吃些东西补充热量。”或许是被人窥见心境的羞涩心理,狼川忙不迭地转过了脸,刻意冷着声音说:“他是石头,是冰山,热量对他来说没意义,不吃东西也死不了。”“他是谁”老兵问,“他不像是普通人,光看他的眼睛,我就知道。”“他是全帝国最好的飞行员不,他是飞行家。”狼川自己也没意识到此刻的自己瞳光大亮,一脸骄傲,扬起声音说,“他是霍兰奚,他的名字就等同于飞行家”“啊哈,帝国最好的飞行员,恰巧我以前也认识一个”“你是说”年轻人垂下脑袋回忆了一下,总算把议会长的名字想了起来,“安德烈”“不不不,那家伙确实不赖,但他心术不正,比起天空更向往权力。”老兵晃动脖子摇着头,一本正经地纠正说,“只有心无旁骛的人才能被称为飞行家,安德烈那样的家伙不配,我们当中绝大多数的人都不配”晚餐后的老兵们百无聊赖,开始用两副旧极了的扑克玩起了一种赌博游戏。游戏不复杂,赌注倒也简单,输的人学两声狗吠。粗俗的言语与哄笑声不时传出,唯独那个男人心无旁骛。霍兰奚由始至终独处于喧嚣之外,目不旁视于手中机械,即使在歼机前弯着腰,背脊与长腿也挺拔如钢筋撑立。眉头皱起,嘴唇轻轻抿着。他的侧颜如雕塑,更如风景。狼川没有接话,俯,把脸埋进交抱的手臂之间。他又把视线投向了不远处的霍兰奚,匆促一瞥后又匆忙逃开。老兵侧眸打量了年轻人一会儿,突然笑出一声问:“你喜欢他”“不才没有”狼川赶忙支起身子辩解,见对方一脸不信的神色,又垂头丧气地补充,“以前是”停了好片刻,他不甘心地问,“难道就这么明显”“日头还在的时候我凑巧就在海边,我看见了你们,也听见了你们的谈话”白天海边所见勾起了他一些甜蜜的回忆,以及一些辛酸的往事。“啊,那个”狼川猛然一惊,红着脸抬起了头。然后他正对上了那个老兵的脸,对上他那瞎了一只的、直勾勾的眼睛。年轻人蓦然发现,这个老人并不丑陋,他鼻梁耸直,目眶深陷,额头的纹路像是用刀刻的,一根根铺向斑白的头发里细细究其轮廓,若能将这张面孔上的风霜抹去,应当挺不赖。老兵从怀中摸出一把口琴,木质琴格被时光做了旧,但凹面盖板的花纹十分精美,镀金的琴身也尤其显得华贵。瞎眼老人抚摸着琴身上的花纹,手势温存得如同抚摸恋人的躯体。年轻人低下头,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老兵胸前的勋章上,他想了想说:“你和这把口琴一定共同经历过一段难忘的故事。”“我不是滥竽充数的矿工,其实和你们一样,我也曾是一个以搏击长空为乐的飞行员。”这怪家伙似乎天生就有种让人愿意信任与亲近的魔力,瞎眼老兵用那仅存的眼睛瞅了他半晌,随即便毫不吝啬地打开了话匣子,任谁也劝止不住。“那是三十年前的旧事,却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当时的我结婚不久,妻子温柔美丽,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可爱孩子。我在第一军旅团担任空军少尉,而他只是个刚刚入伍的二等兵。他高壮得有些木讷,模样也算不得英俊,右眼眉骨处还长有一枚非常显眼的红色环形胎记可只是这样一个人,只是第一眼相见,我就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所以你喜欢他”狼川插嘴问了一句,听来好似还没改去学舌的毛病。“喜欢这词儿太过肤浅,爱也够不上这份感情的份量。”没想到老兵的回答毫不扭捏,“那一刻我们同时屏息了几秒,我看见他的眼里燃烧着对天空的热忱之火,我想他也一定看见了我眼里的。我们不仅仅是一见如故,我们之间的羁绊是同样一种对天空的向往再没有什么感觉能媲及这种灵魂相接的美妙,我们成了最好的拍档,最亲密的爱人。通常时候我们诅咒战争,但有的时候我们也对它满怀谢意,因为战争让我们由各自飘荡着的半副躯体与灵魂,最终合成了完整的一个人”狼川忍不住又插嘴问:“你们也做爱了吗”“我们可比你们干得激烈”老兵哈哈大笑,半真半假地眨动起眼睛,“那大个子说自己从来不哭,可每次捅我屁股的时候都会流泪,娘们似的劝不住,而我也心甘情愿地让他操弄,每次都爽到恨不得让他把我的直肠拽拉出来”两次性爱都令人难感愉悦,年轻人撇了撇嘴:“我们是有些问题我有些迷茫”“我也曾经感到迷茫,在遇见他前我全身心地爱着我的妻子,她待我温柔,总能让我感到快乐我从未想过抛离我的妻子,可有些事情终究遏止不了,就像只要春天来临,你就无法遏止大地的生机”那只瞎掉的眼睛浮着一层泪雾,娓娓叙说的声音听来温存又哀伤,“我们一次次并肩作战,将毕生的热忱奉献给了天空,从未感到丁点儿苦楚。可战争挥舞大棒夺走了我们的糖他丢了一条腿,而我瞎了一只眼睛”狼川静静听着,一双金绿色的眼睛望着自己的爱人,这次再未舍得挪开。“那刻起我们都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我们都认为自己自此失去了方向某一天早晨他一声不吭地离开了,除了这把口琴什么也没留下,而我也心灰意冷地登上了这个地方”瞎眼老兵重又看着手中的口琴,枯枝般的手紧紧攒着琴身,轻轻颤抖,“可我直到现在才明白,只要抓紧你心向往的那个人,就永远不会迷失方向。”59、59、英雄的挽歌1奥德赛号上,一伙人还在对如何处置破译出的信号争论不休。童原执意向靳宾汇报费里芒破译出的内容,费里芒则竭力劝阻。“靳宾那家伙太过于小心眼,从来都容不下霍兰奚的优秀,他一定会为这句话大做文章,他会置霍兰奚于死地,”科学家抓乱了本就很乱的鬈发,破天荒地朝卫队长大吼,“你不能只凭那根本还未明朗的几句话,就把霍兰奚推入绝境,”“住口,你怎么能对总指挥官出言不逊,”童原一样形容激愤,高声说道,“霍兰奚这些日子的表现已经非常能说明问题了那么些日子以来,你们都认为是我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可今天终于真相大白,无论他是否与我哥哥的死有关,他早在三年前就不正常了”黝黑英俊的脸庞现出扭曲的青筋,卫队长全然无法压抑自己此刻的激动心情。比起宽容地相信一个弟弟对兄长的热爱,人们更爱妄断他的轻率与善妒,就连他自己都渐渐相信他针对霍兰奚是听从了魔鬼的教唆,是心怀嫉恨地诬枉。穿着一身大得不成样子的军装,小女孩茱妮出现在了一伙人的身后。她擅自将自己的头发剪得极短,脸蛋像个俏丽的男孩,目光却比同龄的男孩更显坚忍。自打父亲死亡之后,这个女孩再未甜腻腻地笑过一声,也再未露出符合她年纪的可人模样。童原看见了徘徊门外的小女孩,便冲她叫喊出声:“茱妮,你进来你来告诉这些人,是谁杀死了你的父亲”茱妮听从召唤走进屋子,在这些大人面前平心静气地开口:“是霍兰奚。”没人能质疑一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女孩,适才还对空军少校抱有最后幻想的军人们都不再出声,指挥室里一片死一般的宁静。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小女孩继续说:“当时我躲在木箱里,透过箱盖上的孔隙看向外面。他弯腰捡起了爸爸掉在地上的试剂,我看见了他的脸。”稍稍停顿,这张太过平静的脸庞竟让那些大人都感到有些害怕,“是霍兰奚没错,是世人眼里的那个大英雄。”“我必须将我今天所听见的上报给总指挥官”童原快步迈向了计算机前,朝几个端坐在屏幕前的舰员下令说,“替我接通罗帝斯特。”“这当中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费里芒仍试图阻止对方的行为,抱着最后一试的心态喊道,“童原,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把一切调查清楚再说”“你”卫队长转身望向了科学家,一双瞳仁锃亮的眼睛半眯半睁,两道浓眉压出了深邃的阴影。很显然这个男人正在犹豫,在衡量这声“朋友”的份量,可最后情感退位,理智占先,童原咬着牙说,“你这臭虫怎么配做我的朋友我首先是军人,完完全全忠诚于总指挥官的军人”嫌弃舰员磨蹭,童原一把将她推开,正打算自己连通与地球的通讯,可雷达上的预警信号打断了他的动作。“糟糕”舰员大喊出声,“大量的梅隆星战机正在向珀琉斯二号逼近,一开始我们截到的进攻讯息是正确的,但这次和过去那么多次骚扰不同,他们不是佯攻”武烈跨前一步,下令道:“统计敌机数量,分析交战形势”“成千上万,难以计数”数双手同时敲打键盘,噼啪声响回荡于,舰员们连连摇头,“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梅隆星人这次绝不可能是佯攻,看上去他们就像是倾巢出动了”形势极为不利,武烈将一双俊美眼目敛得十分凝重,又说:“立即通知霍兰奚,命他迅速返航”“无法连通霍少校一定是刚才磁星爆炸的震波损坏了塔甘罗上的通讯设备”“珀琉斯二号上还有我们的士兵与矿工,不能让酒神三号的悲剧重演,我们必须出击营救”虽然危机迫在眉睫,武烈仍从容不迫地扬手指挥,“马上分析双方实力对比,计算出最佳的战斗路线”计算机系统通过双方战斗人员人数以及装载火力的一一比较,迅速给出了答案:如果双方正面相抗,奥德赛号的胜率不足两成。女大校的面色更为严峻,像山脊那样昳丽高挑的眉峰都一下趋于平缓。这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涉险的代价极可能是全军覆没。区区几秒的犹豫之后,武烈果断下令:“出击”“不行”童原站起身来,板着脸孔阻止道:“武大校,奥德赛号这次只是来执行布防的任务,并没接到命令主动出击。何况这场战争根本就没有胜算,即使是帝国第一战舰,奥德赛号上的人员配备与武力装备也完全不足以对抗大规模入侵的梅隆星人”“怎么”眉峰重又高高挑起,武烈丝毫不掩满脸的不屑,“你想做缩头乌龟”“不,我想劝你三思后行。”瞳光崭亮逼人,童原同样扬起一侧眉梢,口吻强硬地补充,“总指挥官让我随行监督,我就必须对奥德赛号上的一切负责最起码,你在出击前必须向空军指挥部报备。”“现在我们身处宇宙,没有必要事事都请示军部。”武烈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对方的提议,仍对自己的部下下令道,“全速航行,目标珀琉斯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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