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它也总能返航。”打算告别的女大校敬了一个礼,“祝你凯旋,少校。”霍兰奚也立得笔直还了一个军礼给武烈,却突然面露惑色地微微皱了皱眉令空军少校深感奇怪的是,即使面对军中最美丽聪慧的女人,刚刚接受针剂注射的自己也毫无心动之感。那么,那一夜的失控更显匪夷所思。“费里芒,快些”一个年轻的喊声响了起来,很快又被周遭嘈杂的人声湮没了。赶来参观空军阅兵式的人很多,大多想找个好地方既能望见风驰电掣的战斗机,又能看见高台之上俊美如神祇的元首之子。人们摩肩接踵,推来搡去,将整个顿河广场挤得水泄不通,孩子必须紧紧攥住母亲的裙角,否则一不留神就有走丢之虞。而街道两旁的树木和房屋上也爬满了人,那一个个费力探身而出的人影,简直随时都可能坠在地上。像断线的风筝。身材挺拔的年轻人灵活得不像话,他挥动着拳头,一边大笑,一边怪叫,一边又回头催促着同伴跟上自己的脚步,像个浪迹四方的游吟诗人,在人群中左钻右闪,总算如愿让自己和不比地鼠高出多少的科学家占得一个好位置让竖立于广场中心的旗杆作为落脚点。连续几天的强暴风雨干扰了陆基雷达。可今天是个大日子,不止罗帝斯特的子民,没有获准进入帝国中心的人群也通过巨大的全息显示屏,全程关注着这场盛事。国防卫队队长童原出现在高台上的元首之子身边。不远处的安德烈朝他露出一个温雅微笑,他则幅度极小地向对方点了点头。在空军阅兵式的垫场游行之前,罗帝斯特的人不被允许有别的娱乐项目,可想而知日子过得有多乏味。所以当一大群身穿艳丽短裙露出大腿的漂亮女郎经过人群中央之时,整个广场都沸腾了,口哨声此起彼伏。“靳娅真该一起来看看,这可太热闹了”没有等来狼川接话,费里芒自己又说,“不过她总嫌战斗机飞行的声音太吵,我记得有一次她还被霍兰奚飞行时的场面吓得哇哇大哭,后来还想劝服他退役”正巧一个金发女郎走过身前,朝他挑逗似的眨了眨眼,还抛掷了一个红唇香艳的飞吻。费里芒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对高耸的双峰,眼睛发了直,舌头都打起了颤,“总之靳娅注定与天空无缘”“敬礼”他们旁边有个不断喝着小瓶子烈酒的胖家伙,看来不过五旬,圆头大耳,又高又壮,长着一只肉乎乎的酒糟鼻,右眼眉骨上方还有一枚环形的红色胎记。每看见一个路过自己身前的漂亮姑娘,他都会立得笔挺地向对方敬礼,一脸垂涎三尺的猥琐模样。待所有垫场游行的美人都走远了后,那家伙看来沮丧之极,朝身旁的年轻人喷出一口臭烘烘的酒气,“我爱这些骚娘们我愿意扬起我的雄鞭,为她们赴汤蹈火地战斗”所有人都很兴奋,驻守帝国各个边侧的航空兵旅团都参加了第三次奥利维尔模拟试飞前的阅兵式。靳宾想在安德烈面前展示人类在飞行史上获得的成就,演讲的最后,他对着广场上的民众高声说:“即使没有翅膀,也不能遏止人类对天空的渴望”广场上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费里芒四下看了看情绪已达沸点的人群,努了努嘴,“我们的元首之子就爱哗众取宠,但很显然,所有人都吃这一套。”垫场游行的美人压根没被狼川瞧进眼里,靳宾的话倒引去了他的注意力。没人搭理自己的搭讪,胖家伙揉了揉肚子,又说:“我不是骗你,我真的可以战斗我曾经也是一名飞行员,差一点点就能成为传奇就差一点点。”听见这话,金绿色眼睛转了过来,反倒把那胖家伙吓了一跳:“嚯你的眼睛可真吓人”见对方撇撇嘴又要把脸转回去,胖家伙赶紧昂起脖子灌了口酒,接着说:“这两年最受空军长官们青睐的就是俾斯系列的战斗机,高速、高升限和无极限的航程,它们在地球上空和在宇宙中的表现同样出色,不过我不太喜欢那种紫色和绿色相间的条纹,简直像发霉了的菜皮。”仿佛是自己的拿手绝活被人抢了似的,费里芒不甘心地接口说,“沙鹰金黄色的外形非常抢眼,最适用于中低空制空作战,飓风之影虽然可以同时胜任太空作战和长空作战两者的任务,但它的操控性能比不过俾斯系列,自然也不如对方受关注。还有,不得不提的就是塔甘罗,它是所有战斗机中机动性能最好,但也最难操控驾驶的机型,可以说全帝国里敢于驾驶这种战斗机的人最多200人,而其中只有不到100人能操控得得心应手,而这些人全都编排在霍兰奚的v17”“霍兰奚根本不算什么”胖家伙无礼地大喊起来,“我当兵的时候,比他厉害的飞行员多了去”狼川不爱听这句话,趁那胖家伙仰头喝酒的时候,突然把一张瞪眼吐舌的怪脸逼近对方眼前,呛得他连咳不止。好容易缓过了劲儿,胖家伙扶了扶自己的肚子,毫不介意地继续自我吹擂,“那个时候我和我的拍档琢磨出一系列只属于我们的打法,我们一起翻滚、盘旋,由一方佯装攻击吸引敌机,另一方则贴身迎合,伺机一举克敌我们默契十足,总能以少胜多地撕破梅隆星人的火力网,每次干完一架,都像射了一次精一样痛快”停了停,他忽然撩起裤管露出金属义肢,恶声恶气地骂出一声,“妈的我们将生命全部的热忱献给了天空,最后却只换来一条假腿和一只瞎了的眼睛”旁边的人嘲弄地笑说:“得了吧,就你这样,最多也只能是空军运输员,成天驾驶着运输机往返于罗帝斯特和其它几个工业重区之间,吸着战斗机排出的尾气,就像嗅着别人的屁”这家伙只是长着一枚环形胎记,并未瞎了眼睛。狼川细细打量了对方一眼,竟发现他的胸前居然挂着霍兰奚也有的战斗勋章红黑绶带,八角星型,一只展翅的雄鹰嵌于中央。“这老东西是个疯子,成日醉醺醺地胡言乱语”另一个等待观赏阅兵式的路人看来也认识这家伙,同样不客气地插嘴说,“我看他连空军运输员都不是,他一准儿是喝得烂醉如泥,在上茅坑的时候自己摔断了腿”大伙儿哄然大笑。瞧见没人相信自己,胖家伙又要叫嚷,可费里芒已经先他一步大叫出声:“来了,来了”如同天边的鼓点由远及近,转瞬间竟爆发出一曲无比激昂的天空奏鸣曲。首先登场的是两架金黄色机身的战斗机,它们一面低速飞行,一面进行近身搏斗的表演。那是一只握拳的手,重重擂向他的心脏这家伙被彻底震住了。周围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欢呼声,他却只是一眼不眨地仰望着天空,仿佛连灵魂都已抽离躯体。仅仅几秒过后,狼川突然做了个决定他踩上旗杆底座,爬到脚底能踩到别人头顶的位置,一手牢牢抱扶住旗杆,一手腾出,敬了个礼。这个怪模怪样的年轻人就这么仰着脖子,敬着礼。歆羡的目光追随着每一个掠过头顶的战斗机机阵,他向天空奏鸣曲的每一篇章都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傻小子,还来劲儿了”几乎把酒瓶喝空的胖家伙笑出一声,周围的人都附和着点了点头,觉得这家伙真的傻透了。“你们别见怪。”费里芒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一个劲地解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他是怪胎,这儿和正常人不太一样。”高台上的靳宾当然马上就看见了一个爬在旗杆敬礼的怪家伙,他皱了皱眉,问向身边的童原:“你看看,那个人是谁”童原循着靳宾的目光也向聚集的人群中眺望,他也看见了狼川,却一时难以将他认出:“他是是那个怪物”“不,他不是怪物了。他现在是个美人。人类中最强大、最美丽的存在。”那个身材佝偻的、瘦骨嶙峋的、甚至皮肤微微起皱的怪物已经和过往截然两人。元首之子的眼里只有一个非常俊秀的年轻人,他的神情无比庄严,眼眶中浮动着晶莹泪光,可微微上翘的圆润唇角却流露出难以言表的甘冽情意。靳宾饶有兴味地注视着那个年轻人,嘴角微微勾起一笑,“空演结束,你派人把那家伙抓来。我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竟能让我那温柔大度的姐姐冲我痛哭流涕。”23、23、天空奏鸣曲2压轴的飞行表演队来自霍兰奚的v17中队。五架塔甘罗歼击机始终呈现直线行进的状态,翻滚、爬升、倾斜俯冲、空中急停,所有的飞行动作都干脆利落齐整划一,它们最后以首尾相衔的姿态冲入云霄,似一把银槲之剑1直指天空,转瞬间便离开人们的视线。空军阅兵式进入尾声,一些聚集于顿河广场中央的人开始退去,但更多的人还是杵在原地不动。令人热血沸腾的最后一个音符告歇,在这首宏大、庄严甚至隐含悲怆的天空奏鸣曲前,即使是从未有过生存忧患的罗帝斯特人也深感敬畏。“喂我们得赶快找个人打听打听,霍兰奚和那个机器人到底谁胜谁败”压根没有听见费里芒的话,狼川仍旧直愣愣地杵在旗杆下,被谁嵌在了原地似的。他仰着脸,眼巴巴地望着天空,好像要透过它一直望见壮观飘渺的宇宙。斑斑点点的阳光像花瓣般撒向一张年轻面颊,落满他的肩头。靳宾把视线从狼川身上收回,回头朝童原使了个眼色。卫队长点了点头,也看了一眼万人中央依然无比耀眼的年轻人,便悄悄退下了。即使通过卫星反馈回指挥塔的图像已经延缓了数十倍,全息显示屏上仍然只有快速移动又不时绞缠在一起的两枚光点,无法清楚看见霍兰奚与奥利维尔的格斗进程。一个模样挺漂亮的金发女兵坐在计算机前监测飞行数据,不断将二者的数据汇报给元首之子。这或许是人类的飞行历史上,一场空前绝后的追逐战。一系列咬与反咬的近身缠斗中,发出的导弹和集束炮一概没有命中彼此。僵持不下的两架歼击机最终都拉起机首,似漩涡般纠缠着滚卷攀升,试图占据俯冲攻击时的有利位置。经过了长达十余分钟的你追我逐,计算机屏幕上的数据和全息显示屏同时告知了靳宾一个好消息:霍兰奚的俾斯歼机占据了有利位置他已稳稳爬升至对方右方外侧,并拉平了机翼,作出攻击态势。靳宾朝看似仍一脸轻松的安德烈扬了扬眉,又忍不住笑说:“看来机器永远是死的,他受既定程序操控,无法做得更好,而人的潜能是无限的”话音未落,监测数据的女兵突然喊叫出声:“不,霍少校的飞行数据出现异常,所有的动力数据都归零了”卫星信号似乎在同一时间受到了干扰。待屏幕上乱跳的数据趋于稳定,金发女兵明显地愣了愣,随即神情极为遗憾地补充说,“报告报告总指挥官,数据显示霍少校的歼机被击中了,损坏程度暂时还不知道。”“什么”靳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无法相信霍兰奚会在占据必胜优势的情形下突然失利,更不能承认自己败给了安德烈。“我并不想在这个时候,以个胜利者的姿态冒犯总指挥官,”一直气定神闲的安德烈终于露出了微笑,他挺起胸膛,慢慢踱步着走向同在指挥中心里的诸位国会议员,“但我不得不再次提醒各位,奥利维尔完美无缺,永远不可能失败”议会长老在军中的影响力甚至更胜于总指挥官,其中年纪最大、威望最高的那个点点头,白发庞眉的老人面露忧患之色,咳了几声说道:“在今天之前我从未想过,人类历史上最优秀的飞行员都无法与机器人相较看来,为了全人类的命运,我们是到了改革的时候”“不,霍兰奚的数据不正常”靳宾垂首坐了下,正满面不甘地要提出自己失利的疑问,另一个士兵又大声打断了他的话:“雷达监测到不明飞行群体正在向顿河广场靠近哦不,它们已经来了”白亮亮的天空上多了几枚泥迹似的斑点,斑点不止会移动,还在迅速迫近。旗杆下的狼川望见了又一队战斗机从远处驶来,开心地大叫道:“等一等,还没结束”一声大喊把即将散去的人群唤了住。人们兴奋地仰起脖子,等待这个意外之喜,结果却发现这一队黑色机身的飞机巨大又丑陋,且数量远远超过了刚才任何一只飞行表演队,似乎根本不为参加空演而来。屹立于顿河广场不远处的瞭望塔发现了不对劲。受狂暴天气影响的陆基雷达仍不稳定,塔上的哨兵从阅兵式的热烈氛围中找回了注意力,立刻根据计算机的提示,向瞒天过海越迫越近的飞行中队发出警告:“毕竞中校,你并没有受到总指挥官的空演邀请,你和你的部队应该驻守在十一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应这些哨兵的是一枚空地导弹,超强炮火把整个瞭望塔都炸成了碎末。机群最前方的一架轰炸机里坐着一个满脸油彩的男人,通过通讯设备向身后的追随者发出施令,“目标帝国大厦,预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