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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点就工资没有小井的丰厚,而且大井需要入编,也就等同于一个铁饭碗,自然而然没那么容易进去。不过,无论大井还是小井都是会有危险的,磕磕碰碰更是家常便饭。花旗在逄帅的陪同下来到了新城煤矿,煤矿的门口已经挤满了人,其中不乏围观的,但大多数都是这里员工的家属,时不时的就能听见哭喊声,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花旗挤过人群来到了最前面,这才看清里面的情形,井上的排气口处冒着滚滚浓烟,一股股的瓦斯味蔓延开来,花旗忍着呼吸皱着眉,就再他看到一批批救援人员进了煤矿之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拽住一个维护秩序的人员说:“情况咋样了人都埋在下面了”维护人员脸色阴沉道:“你是员工家属”花旗点点头:“我哥在你们这儿工作。”“既然这样你就只能等了,救援人员已经在想办法了。”花旗怎么可能选择干等,他的心已经反反复复调了好几个儿,拧巴着的疼。“你们救援人员够吗要是不够我自愿帮忙,行吗”花旗话一出口,逄帅急忙从他身后跑了过来,一把拽住花旗说:“操你吗的,那是去井下,里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你敢下去”第89章 你才是纯爷们儿逄帅听到花旗要自愿跟随救援队到井下去的时候,整个人都蒙了,一方面佩服他对庄肴的这份儿心,而另一方面他又替庄肴觉着值当了。不过,佩服归佩服,可他也绝对不能让花旗跟着救援队去井下,万一庄肴没找到又把花旗赔进去了,他良心上也过不去。逄帅拽着花旗的胳膊往后拖了一小段距离,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之后生气道,“花旗你是傻逼吗,”花旗点点头,“我就傻逼了,怎么着,”逄帅气的额头青筋暴起,“你吗逼,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就只能等,你看看这里这么多家属,有哪个跟你似得要跟着下去的”花旗四周扫了几眼:“他们是他们,反正我是不会在这儿哭天抹泪的,有那个力气我还不如下去找人呢。”“少他吗的扯淡,你就给我老实的待在这儿,我陪你等。”花旗深吸一口气,颤抖道:“等不了,我就想着跟下去。”逄帅无奈道:“祖宗哎,我求你了,你先确定庄肴是不是在井下再说吧,万一他今天没下井,你又下去了,那庄肴不得找我拼命”花旗觉着逄帅说的挺在理,抑制住心里那份儿着急说:“那先找人问问吧。”逄帅总算松了口气,把这祖宗暂时稳住了。逄帅带着花旗越过人群找到了保卫科,一番询问过后,还真是天不遂人愿,庄肴确实下井了,今天还是个连班。逄帅偷偷打量着花旗,心想这回是拦不住了。无奈之下,逄帅偷偷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左右拖了好多关系总算在矿里找到了熟人,辗转反侧之后,逄帅决定陪同花旗一起下去。逄帅拖的那个人是矿里的采区队长,跟着救援队下去之前,那人嘱咐逄帅和花旗说,你们都不是专业的救援人员,所以到了下面得听指挥,别到处乱走。逄帅和花旗同意了,接着换上工作服,带上矿灯和安全帽就随队伍下了井。果真,井下的情况惨不忍睹,主要缆车通道被石头和煤土给堵死了,救援队用尽办法总算开了一条小路出来,逄帅紧紧抓着花旗的手,跟随着队伍往井下走去,一路上是走走停停,越往下走瓦斯味越浓,幸亏救援队随身带了过滤面罩,每个人分配一个带好之后继续艰难的前行着。救援队进来之前对小井有了详细的研究,主要针对作业的地方进行救援,至于不必要的地方只能稍作延后,毕竟要利用最少的时间争取救出最多的人。井下的缆车轨道和开辟的道路早已被石头和煤土赌了个严实,每到一个地方大伙都得集中火力进行搬运,花旗和逄帅自然也不能嫌着,两人参与其中帮忙挖着隧道。黑暗中,只有头上的一枚灯泡亮着,挖着挖着就能看到露来的手或脚,更甚至是头,这种场面让每个救援的人心中不禁一哆嗦,但同时也高兴着,因为埋的时间短,现在挖出来就是好事儿。花旗看着一个接一个的人从煤土里挖出来,又一个个送上了地面,他的情绪更紧张了,因为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是庄肴,对于他来说,时间越长生还的几率就越渺茫,可他又急不得,就算急也没用。井下处于黑暗当中,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许久,花旗毕竟没有做过这种体力活,身材又不如逄帅和这些救援人员那么壮实,能挺到现在实属不易。救援工作仍在继续,可他们也是人,所以在另一批救援人员下来时便原地休息了,接着便有人发了水和食物,一瓶矿泉水和一个面包,大伙均是在这种瓦斯味儿浓厚的情况下快速解决了一顿饭,随后又开始新一轮的救援。吃过东西的花旗又有了干劲儿,精神集中在每一个被救出来的人身上,不管他们的脸有多黑,花旗总能第一眼辨别出这个人是不是庄肴。花旗其实没有多么的坚强,他的内心在祈祷,时不时的嘚吧两句,老天爷保佑啊,让庄肴平安无事。逄帅与花旗的距离相当近,偶尔便能听到他在嘀咕着什么,救人的同时,逄帅总是能把花旗的一举一动甚至是表情变化刻在脑子里,因为他实在转移不了注意力,他也怕花旗出事儿。“哎这里有人,快把架子拿过来,他被卡在矿车中间了。”黑暗中突然有人嚷了一句。花旗再次燃起了希望,在逄帅的跟随下跑了过去。黑暗中,一个人被两节矿车夹在了中间,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头上的安全帽已经不知哪里去了,脸上乌漆麻黑的,花旗看到这人的时候心下是又惊又喜,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庄肴。“哥”花旗急忙摘了过滤罩,嘶吼般的冲了过去,谁料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花旗一个重心不稳就摔了下去,接着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喊了出来。“花旗”逄帅听到花旗的叫喊声跑了过来,说跑有点儿轻松了,逄帅其实是用爬的,待爬到花旗身边儿时骂道:“你吗逼,你就不能慢点儿”逄帅将花旗拉了起来,用头上的矿灯打量着花旗:“有事儿没事儿啊”花旗咬着牙,纵然脸上黑漆漆的却也能看出他的痛苦。“咋了你到底说话啊。”逄帅着急道。花旗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举起手,他的右手掌被一根钉子穿透了,正往外流着血,混合着煤灰变了颜色。逄帅着急道:“没事儿的,咱们跟着庄肴一起上去。”逄帅扶着花旗站了起来,嘱咐道:“你在这儿站着,我和他们把庄肴弄出来。”花旗拖着手说:“不用管我,先救他。”“操,我知道了。”逄帅转身赶了过去。这时,救援队已经把两节矿车从中撬开,露出的缝隙足够把庄肴从里面拖出来了,大伙一起喊着一二三,接着用力将庄肴从缝隙中拖了出来。庄肴被拖出来的那一刻,逄帅顿觉轻松了许多。庄肴似乎是幸运的,他没有被埋在煤土和石块下,而是被夹在了两节矿车中间,逄帅感觉的到他还在呼吸着,待简易担架拿过来的时候,逄帅与另外的一个人一前一后的抬着庄肴往外走,经过花旗身边儿时说:“跟着我,千万别走岔了。”花旗点点头,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拽住了逄帅的衣角,步履艰辛的往井上走去。终于是熬到了井上,一出来才知道已经是半夜了,外面依旧热的厉害,但是和井下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天堂。医护人员不少都在这里候着,待他们一出来就冲了过来,快速的给庄肴检查了一下便转移到了救护车上,花旗和逄帅紧随其后,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到了医院,过道里挤满了这次事故的家属和被救出来的工作人员,庄肴则是在快速安排下进了抢救室,就再抢救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花旗总算松了一口气,接着便瘫软地倒了下去。花旗靠墙坐着,头上的安全帽也已经斜了一半儿,等同于挂在脑袋上的,布满黑灰的脸上终于看到了一点点的喜悦。逄帅累的不轻,靠墙站着的时候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的时候才发现,临下井前打火机已经扔了。“哎”逄帅用脚踢了踢花旗:“手不疼的我带你去看医生。”闻言,花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说实话,现在真的已经不疼了,早已经麻木。只是那根钉子扎在手里是那么的渗人。逄帅见花旗发愣,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手把烟从窗户扔了出去,接着一伸手把花旗从地上拽了起来:“走,我带你去看医生。”逄帅拖拽着花旗往急症室走去,可花旗的眼神儿却直勾勾的盯着抢救室的门。“行了啊,庄肴死不了的,你先想想你自个儿吧。”花旗被逄帅强行带到了急症室,医生将两寸长的钉子从花旗的右手掌里取了出来,包扎过后又开了几瓶消炎针,打上吊瓶之后,花旗执意要去抢救室等着庄肴出来,逄帅扭不过他只好帮他拿着吊瓶再次来到了抢救室的门口。花旗坐在椅子上,眼神儿盯着门口不肯移开半分。“饿不饿”逄帅疲惫道。花旗摇了摇头:“不饿。”逄帅长叹一声:“操,我真不知怎么说你好,你他吗的才是纯爷们儿。”逄帅半开着玩笑,只为了让花旗能舒心一点儿。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花旗也不知等了多久,直到抢救室的门被打开,医护人员从里面出来的时摘了口罩说:“你们是庄肴的家属”“是”花旗蹭的站了起来,焦急道:“我哥咋样了”第90章 扑棱蛾子“你不用着急,你哥算是送来的人里情况最轻的了。”医生微微转过头往抢救室里瞄了一眼,接着又说,“他的右脚踝有严重的骨裂,这个得需要时间慢慢养,不过就算养好了,也吃不得重了,往后这种体力活是没办法干了。”花旗惊恐道,“那走路呢,不会是瘸了吧,”医生笑着摇摇头,“那倒不会,只要养的好,康复之后不干重活是完全不影响行动能力的。”花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行,你们在这儿等着吧。”医生把口罩塞进了兜里,转身往走廊另一头走去。逄帅看着花旗放松的表情竟也有些轻松,微微一笑说:“完喽,庄肴这回算是赔大了,往后不能干重活了,往后他可咋养活你呢”花旗长吁一口气,拍着胸脯说:“没事儿,我养活他也一样。”逄帅咧嘴笑道:“瞧你这德行,走我带你去卫生间洗个脸去,别等庄肴醒了你在把他给吓死了。”花旗一咧嘴,洁白的牙齿和黑乎乎的脸正好成了对比:“有吗很吓人”逄帅厌恶的啧了一声:“一会儿你自己瞧。”花旗依依不舍的去了卫生间,站在镜子跟前看着自己,就在逄帅进了隔间撒尿的时候,花旗软弱无力的靠在了水池上,从知道庄肴被埋在井下到现在,他的心从未停止过狂跳,就算知道庄肴没事儿了,依旧如此。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放松,整个人就显得软弱无力,甚至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黑乎乎的脸还真挺吓人,花旗眯眼一笑,只想说三个字,值得了。隔间里传来冲水声,逄帅推门走了出来,边系着裤腰带边疑惑的盯着花旗问:“累了”花旗毫不掩饰的嗯了一声:“有种脱了层皮的感觉。”“哎”逄帅长叹一声:“瞅你当时那德行,好家伙跟不要命了似得往里冲,我算是服了你了。”花旗无力的笑着:“现在有点儿后怕。”“知道怕就对了,如果现在你都没感觉,那就真成傻逼了。”逄帅走到花旗跟前开了水龙头,先是自己洗了洗手,随后伸手按住了花旗的脑袋:“低着点儿头,哥给你洗个脸。”花旗弯着腰,逄帅单手捧了水,凑到花旗的脸上时轻轻揉着,水流瞬间成了黑色,顺着管道流向了地下。“瞧瞧,干净了多好看。”逄帅打趣着,随后解开工作服把里面的白色短袖脱了下来,光着膀子扔给了花旗:“这里没有毛巾,用我衣服擦吧。”花旗盯着他的上身说:“那你穿啥”逄帅抖了抖胳膊上的肌肉说:“穿工作服呗,回家洗澡就行了。”花旗犹豫片刻,这才拿着逄帅的衣服在脸上揉了几把。回去的时候,庄肴已经从抢救室出来了,被安排在医院二楼的过道上,花旗来到病床旁打量着他,他睡的沉,呼吸也没有平时那么顺畅,好看的脸上多了许多擦伤,短短的一天一夜却经历了这么多,不过他总归还是他,能活着就比啥都强。“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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