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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1 / 1)

灰,头上的发髻也被扯乱了。“沈蕙如”菀如嘶着声低低地叫着,那一段竹枝正抵她被泥灰弄脏了的脸上,她心中再暴怒,也不敢大声叫出来。竹枝尖利的一端稳稳抵她的脸上,让她觉得刺痛,只要蕙如手一用力,她这张脸就要被划破了,一思及此,菀如更是恐惧万分。“姐姐这是要去哪里”蕙如眉目森冷,压低了声音,从来温和似水的双眸中闪动着阴狠的目光,菀如从来未见过这样的蕙如,一时之间,竟吓得说不出话来。“方才是怎么跟说的就这么急着要去坏们沈家的名声”蕙如拖着菀如的手,将她向回拉着走了好几步,离着外头又远了些,才恶狠狠地说道,“一犯傻不要紧,可不要拖累了咱们一大家子。外头来了些什么可知道这些是什么背景,家中是何等境况可知道这些中哪些是君子哪些是小可知道这里可有混入的窃匪贼可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往外头闯,可是嫌命太长”菀如甩开她的手,恨恨地看着她:“难道甘心将来嫁作商妇或是个清贫小吏的太太只要现出去,出去就有大好的未来。”蕙如冷冷地看着她:“那便出去若愿意让见到现下这副模样。”菀如怔怔地看着她,看着看着,眼泪便流了出来,将面上的黑灰冲开,留下两道嫩白的泪痕。“走吧。”蕙如拉了她的手,引着她向回走,“知道心里头难受,但有些事并非想做便可去做。这么冒冒失失冲了出去,怎知前方不是个悬崖若信不过母亲,难道还信不过父亲父亲一向清正端直又疼爱子女,必不会眼看着母亲帮随便配了家。”菀如神情木然地跟着她,冷笑一声:“有祖母作主,自然不用操心,没那好命,明明是个从乡下爬出来的傻子,却有祖母护着,父亲疼着,又得了荣王府的县主这么个手帕交。放心,沈菀如不会出去,再给和沈家招是非。”说罢掩着面,急匆匆向回便跑。蕙如站原地,看着菀如的背影黯然半晌,才幽幽叹了一口气,将手上的树枝扔了,又掸了掸裙上的尘土,慢慢儿走了回去。走了还没两步,突然觉得后背一紧,浑身打了个冷战。她猛地回头,正见后面不到十步远之处立着一。那穿了月白色一身长衫,外罩着翠色直缀,腰间束着条墨绿的束绦,看似要转身离去。蕙如这一回头,他顿了顿,面上露出颇为无奈的笑容来。竹林茂密,阳光透过叶片间的缝隙泻入,将那一片片竹叶边儿镶上了一条金边,越是光明之处,黑暗越浓,明暗交错的光斑打他的脸上身上,倒像是画了浓重的墨妆,看起来有些黯暗不明。他穿的衣裳是绿色的,束的绦子是绿色的,安静颀长地立林中,若是他刻意躲竹丛后,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蕙如并不知道他这里站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来之前,这应该就已经此了。所以,该看的,他全看到了,不该听的,他也全听见了。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一次两次都能撞见他。心里暗暗懊恼之时,蕙如转过身,对着那盈盈施了一礼:“十七哥。”他微微一笑,回了半礼道:“沈家妹子。”声音温和醇厚,果如头次相见时一般,还是那么悦耳好听。上次并未完全看清他的模样,这次却看得清楚明白。乌黑的长发有些随意地挽了髻,白皙的面上浓黑的眉眼分外明晰,真如纸上泼墨,让一见便难以忘怀。与姜珩的俊美风流不同,他的长相更加清正,特别是那对眼睛,黑白分明,被他用这双眼睛看着,就会觉得有股子热气从脚底直升上来,将心里,脸上烤得发燥。清风吹过竹梢,带着枝叶微微摇晃,发出清脆的哗哗声响。沈蕙如紧抿着双唇垂下了视线,对着他又是福了福,不再说话,转身便要走。原本他并不想让发觉自己此,更不想再与蕙如有所牵扯,但见她转身要离去时,却又忍不住开了口:“请留步。”蕙如慢慢转过身,初时脸上泛起的红晕已经褪了下去,脸上再看不出一点慌乱的痕迹,这么快便能将情绪收拾干净来面对他倒是不俗。“下只是此躲躲清静,还请姑娘勿说与旁。”说着,他竖起食指唇上点了一点,脸上露出一抹似带顽皮的笑来。“是。”蕙如低低应了一声,正待离开,却见他向前走近了几步,手掌松开,将掌心所握之物递到了她面前,“嘉陵上回说要帮她带点胭脂,近日却正好无暇,若姑娘有空过去荣王府,盼将此物转送于她。”那淡淡的香气似有若无地飘过来,将她裹挟于内,那一瞬,蕙如几乎以为又到了那个黑暗狭小的假山石洞里,明明天开地阔,身子却如入囚笼,偏是想动又动不得。心口被跳得过疾的心脏撞得生疼,喉底干涩吐不出话来。那却偏偏就这么看着他,面上带着恬淡的笑容,疏朗磊落,半点不见拘促。若是此时有闯过来,便是她生了七八张嘴也分说不清了。明明理智告诉她莫要接过来,可是被他这么看着,蕙如就觉得这手仿佛变成了别的,居然就这么伸过去,将那绘满牡丹纹的细白扁瓷盒子拿了过来。然后,就见他灿然一笑,整个竹林都似活了过来,竹叶沙沙,鸟鸣啾啾,阳光透过叶片洒他舒展开的眉间,将他的面目涂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了那压低了的,清悦动的声音:“吾名李晟,字成器。”他看着她脸上飞起了两朵红云,明澈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然后拎着裙子一句话不说拔腿就跑,李晟不觉笑出了声。这姑娘,真是太有趣了。“成器成器”隐隐传来的呼喊声越来越近,李晟双眉一抬,脸上闪过一抹郁色,但随即又笑了起来。他拨开拦身前的竹枝,单手负于身后,迈着轻松的步子踱了出来。“成器,怎的又躲了起来”向他奔跑而来的青年锦衣华服,但长长的袍角被他掖腰带上,露出长袍里藏青色的绫绸裤子和一双乌面云纹的马靴,看起来颇有些格格不入。天气已渐暖,日头低下又晒了半晌,青年的额角已汗涔涔的。他双眉粗重,五官硬朗,笑起来的时候更显爽直。见是他过来,李晟扬起双眉,那笑意便直达了眼底。“怀风。”“可真不够哥儿们,便是要走怎也不唤一起走”陆怀风上前一拳轻轻砸李晟的肩头,“被那般酸拖了这半日,牙都倒了。”“若带上,还能走得脱”李晟一扬眉,“那些大半是冲着来的,若不见,他们还此作甚。”怀风是字,他的名字叫陆琅,是西北道行军大总管陆威的长子。前年西北狄戎犯境,他随父出征,大败狄戎主力,追寇八百里,生擒了狄戎的二皇子和领军副帅。迫使狄戎部递了降书,又用五千牛羊来交换战俘,一战成名的陆琅顿时成了英雄。奉旨回京之后,他从原本的六品翊麾校尉拔擢至三品云麾将军,并领京外皇家禁军营虎翼、凤宸两营的统领一职。如今正是皇上身边当红的物,又是手握禁军的实权者,陆琅成为各家权贵积极交好的对象。陆琅生性豪放爽直,从不以军功自傲,是刚直了些,但并不刻板生硬,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皇上更是将他拿子侄一样相待。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陆琅自小便与李晟相交,二的情份甚至比嫡亲的兄弟还要亲近些。眼中似有灼灼光采,唇角含着未尽笑意的李晟,便是与他亲近的陆琅,也极少能见到这样的他。、遮掩“走吧。”杜琅拉拉襟口,好奇地向李晟身后看,“还看什么”“没什么。”李晟向前走了两步,回头对他说,“不若先出去吧,咱们别走一处。”杜琅点了点头,见他脸上笑意宛然,禁不住又问:“说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不成从不见如此开怀过。”“有吗”李晟摸了摸自己的脸,哑然失笑,“不过刚刚看了出好戏,觉得有趣罢了。”“什么好戏说来与听听。”杜琅凑了上来。“两只鸟儿打架,没什么的,快去吧。”李晟推了推他。“哪里有鸟儿了,鸟毛也没见着一根。”杜琅探头看了又看,嘴里嘟囔着跑开了。走出竹林的时候,李晟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姑娘的眼睛,真是漂亮。蕙如一直跑进了月门,这怦怦乱跳的心才算定了一些。她抚着胸口深深吸了两口气,将胭脂盒子小心放入怀里收好,这才慢慢走了回去。菀如灰头土脸地回去,守门口的竹香吓了一跳,好跟着蕙如久了,也知道此时不可高声叫嚷开,连忙将带到一侧的耳房里,打了一盆水来帮她净面。蕙如进来的时候,竹香刚将菀如的发髻解散,拿了梳子要帮她挽髻。见她进来赶紧施礼道:“姑娘,五小姐的裙子破了,奴婢这儿没带针线,一时没法子补可怎么办”蕙如见了菀如散了头发对自己横眉怒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从竹香手里接过梳子说:“会梳什么那手劲忒大,保不准一会将五姐姐的头发也拔下来了。快些去五姐房里将翠鸳叫来,她那儿应该有现成的针线,一并悄悄儿过来莫惊动了旁。”竹香脆生生应了,转身便跑出房去。蕙如拿梳子菀如头顶梳了几下,又拿梳子角她头顶几处穴位上按了按。菀如浑身一麻,过后又酸又软却又畅快,那温暖的小手她发心按着,温柔又舒服,半点也没觉着痛。菀如不觉好奇起来:“会梳头发”“是啊。”蕙如熟练地将菀如的发挽起,拿了发针牢牢别住,“小时候住乡下,兰溪和竹香也都是小孩子,竹香手重,谁也不敢让她梳头,所以这两个丫头的发都是梳的。不过只会些简单的,五姐姐看这样可好”蕙如拿起菀如的手,引着她摸上自己的发鬓。她梳的是弯月髻,菀如的头发乌黑浓密,弯弯的发髻正好将她的额头全露出来,衬得下颌尖尖,添了几分柔美。蕙如帮她将钗环都戴上,又脱了她的外裙拿到外头将上面的尘土抖尽,翠鸳捧着针线匣子忐忑不安地跟着竹香走了进来。“姑娘,您没事吧。”翠鸳拍着胸口上下看了又看,“可吓死奴婢了,下回说什么也要将奴婢带上。竹香说您外头跌了一跤,幸好没伤到哪儿,不然回去奴婢如何向夫、姨娘交待。”菀如看了她一眼,垂了眼没说话。“翠鸳来看看这条裙子可好补”蕙如将抖干净的裙子交给翠鸳,然后拉了竹香一旁坐着。翠鸳的针线沈府是出了名的好,她坐阳光地里,手脚麻利地寻了颜色相似的丝线,引线飞针快速地缝补起来。“湘云纱是没办法补了,只能先用线缀上,粗粗看不出来也就是了。可惜了这好料子,咱们院子里头也没有这样的”翠鸳叹息着。“那儿也没有湘云纱,不过碧纱罗好像还有一些,那料子轻软薄透,衬上杏黄色的裙子刚上。等回去了就让给们送去。”蕙如笑着说。“哪敢要妹妹的东西。”菀如冷笑一声,将下巴扬了起来,“知道祖母疼,把好东西都留给了,但那儿也不是外头叫花子,随便什么给东西都会要的。没湘云纱大不了以后就不穿这裙子了,那儿裙子还能少了不成”竹香鼓着嘴儿愤愤地瞪着,蕙如却只是浅浅一笑,支着下巴专心看翠鸳补裙子。阳光静静洒她的侧脸上,微垂的长睫毛如鸦羽一般乌黑密长,忽闪忽闪的让心也随着动起来。菀如看着她如此安静的模样,不知怎的,心里憋着的那股气渐渐地渐渐地消散开,坐榻上,蕙如看着翠鸳的手,菀如看着蕙如的脸,都安静了下来。裙子补好了,翠鸳手巧,不过再巧的手也不能将扯了那么大条口子的裙子补得天衣无缝。远远儿看着还行,但近一些,便能看出缝补的痕迹。待蕙如领着菀如回到二房姐妹俩的厢房里时,菡如看着菀如惊叫了一声。“五姐姐怎么了”菀如下意识地去看裙子,却见莲如笑着指着她的头发:“怎么睡了一觉头发越变样了”菀如这才省过神,家这是看见了蕙如帮她重新梳的发髻:“头发乱了,索性重梳了梳。”“真好看”菡如对莲如说,“四姐姐,赶明儿咱们也梳这样的。”菀如脸上微僵,看了看蕙如。“刚是不好,五姐姐是被闹腾醒的,结果迷迷糊糊的出门被门槛绊着,这不,头发散了,连裙子也划破了,回去肯定要被母亲骂。”蕙如掩着口,笑着对姐妹俩说。“呀,五姐姐都这么大的了还会被门槛绊摔了啊。”菡如年纪小,也不顾忌着,就指着菀如哈哈大笑起来。菀如涨红了脸垂头不语,莲如轻轻拉了拉妹子,然后对菀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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