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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逗趣的一句,却仿似预言一般。的确,终有一日她会离他而去,可是再也回不来了。“锦翎,你看风筝那么自在,咱们很快也会这般自在的。只是咱们的行程要往后拖一拖,这段时间你要仔细将养身子,待好了,我还像以前那样带你游山玩水,你说好不好”她不敢抬头,不敢应声,只是点头。“我想过了,到时咱们先去你的家乡”“我的家乡”“是啊,你是云裔人的后代,家乡自是云泽川。云泽川人杰地灵,有许多美丽的传说”传说苏锦翎眼睫一颤,好像想起了什么,急急说了句:“我们回府吧”宇文玄逸自是奇怪,可也没说什么,只将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离开疏月湖。苏锦翎让人将九本天昊志异传搬进暖玉生香阁,翻了整整一下午,目光由初时的雪亮渐渐转为黯淡。然而仍不甘心,又翻阅了皇纪和民风。宇文玄逸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她,一言不发,直到外面传来一慢两快三声更响,方走到她身边,拿了她手中已是半天未翻动一页的册子,轻声道:“夜深了,先休息吧。”苏锦翎木然的跟他向那笼着芙蓉帐的檀木床走去。她曾经觉得那颜色过于鲜艳,一点不同于王府的清淡风格,可是他说,这种喜洋洋的色彩更衬得她面若桃花。然而如今,那艳丽的颜色对她是多么巨大的讽刺“玄逸,天昊志就这么几本吗”“但凡流传至今的,都在这里了,不过文定王正在外收集,应是会找到不少散佚在民间的传说吧”“传说你是说即便有也是传说”他眉心微蹙,扶她躺在床上:“有些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文定王走了多久了”她的眼睛盯着承尘,喃喃问道。然而半晌不闻他语。她转了眸子,但见他正望住她,神色严肃。清宁王又吃醋了她想笑,可是她笑不出来,只闭了眼,似是自言自语道:“睡吧。”过了好久,才感到他上了床。她心下一动,蓦地生起个念头,不过急忙打消若不到迫不得已,还是不要用了吧。他抱住她,隔了一会,手略上移,覆在她的酥软上。“不”她推开他。反应之急,力度之大,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的表情更是说不出的不可思议,片刻后,笑笑:“我只是想抱着你。你身子不好,我不会乱来的”她垂了眸子,重新躺下,却是转了身子。他亦躺下,自身后抱住她。她揪紧了被子,把自己护得密不透风。若说此前他还认为自己是错觉,而眼下,他发现苏锦翎的确不对劲了。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病吗他眉心渐紧。虽然经常会这样相拥无语,可是这回,这种沉默的静寂却失了往日的温馨,显得分外生冷。苏锦翎不敢回头看他。她现在很矛盾。不能不说,她对解开体内的蛊毒是抱有一线希望的,否则也不能翻遍了所有的天昊志。可是里面无一丝一毫关于蛊毒的记载,连类似的症状都没有。当然,世间并不是只有天昊志这种奇书,然而她要到哪里去寻找呢眼下她似乎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远游在外的文定王,可若是当真找不到不若就让他误会吧可是万一她找到了,而两人之间已裂了道深壑,她要如何才能填平好像无论怎样都是死路,而她竟是只担心二人的将来,完全忘了每个无月之夜都要轮回的噬心蚀骨之痛,忘了她若无解药会在这种痛苦之下渐渐衰弱,直至死去身后的人一直没有说话,手也只是老老实实的环在她身前,想来是睡着了吧。思及他刚刚的惊愕,心头一痛,却赶紧闭上眼睛,然而依然在忍住哽咽的同时叹了口气。身后的人长眸微开,默默的望着眼前一动不动的背影。她穿着薄薄的雪白的茧绸中衣,右肩上的伤口虽然已开始愈合,可是因为伤得太重,连冰雪优昙都有些无能为力,于是即便隔着层中衣,而且她已竭力把自己往床里藏去,却依然可见淡红的痕迹若隐若现,好像一朵蒙着雾的将离。他的目光落在那痕迹上,久久不动苏锦翎不知该说自己是因祸得福还是心想事成,半月后,一个不速之客来到王府。宇文玄桓多年不见的文定王。看来是一回帝京便赶至王府,风尘未歇。他略显消瘦,只是云淡风轻更胜从前,更又多了几分仙风道骨之气。苏锦翎简直是惊喜异常,一反这段时间的暗沉颓废,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笑。已经长到她耳边的婉儿郡主倒依然是快言快语,只说六皇叔虐待了锦翎姐姐,把她欺负得都不会说话了。于是清宁王府迎来了景元三十九年的第一场热闹。瑞王和宇文玄铮皆带着家眷来到王府,为文定王接风。苏锦翎有些奇怪,按理文定王远游多年回到帝京,应该是皇上为其接风洗尘才是,怎么会宇文玄逸只是看着她,笑意微微的为她夹了最爱吃的水晶虾仁。婉儿郡主又不依了:“本是在自己府中,为什么还要给锦翎姐姐夹菜六皇叔是要做给什么人看的吗”宇文婉儿一直认为是宇文玄逸的半路杀出才导致父王没有娶到苏锦翎,结果令父王远走他乡,这么多年一直孤身一人又对苏锦翎念念不忘,常常深夜难眠,所以对宇文玄逸充满意见。“婉儿”宇文玄桓立刻警告的看她一眼。“婉儿说得没错”宁双双接过话茬:“就是做给你们看的,若是你们不在,这菜刚刚就喂到你锦翎姐姐嘴里了”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449此蛊同心苏锦翎不好意思的看了宇文玄逸一眼,却得了他含情脉脉的注视这目光,数年未变。宇文玄铮则得了宁双双的一瞪,立即神色凛然。他知道,宁双双这是要借此敲打他对她的不够宠爱,想来今天晚上又有的受了。大家闲聊几句,宇文玄桓命随行的下人呈上一个蓝布包裹,笑了笑,示意苏锦翎当场打开。包裹有些沉重,而当苏锦翎揭开最后一层布,忽的面露惊喜,却是先看了宇文玄逸一眼,再睇向宇文玄桓“六弟说你很喜欢看天昊志,我这里只将散佚民间的整理了一部分出来,过几日还得继续搜集,到时会遣人给你送过来”苏锦翎摩挲着略显简易的封面,眼底发烫,却不知是感激于文定王的千里迢迢不辞辛苦,还是该感激于身边人的细心她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他便记下了。文定王远游在外,居无定所,也不知他是怎么找到人的心下一动,莫非自己这段时间表现得太过异样,所以她不禁看向他,正对上他的目光有温情,有探寻,有紧张她急忙转了眸子。却听文定王笑道:“六弟不但精六艺,擅兵马,还是个好太傅,竟把一个不爱学习的学生调教的如此用功”众人又笑。宇文玄铮大咧咧道:“哪是她用功还不是六哥在书里配了许多小画她才肯看”宇文玄桓一怔,看向宇文玄逸的目光就有了几分深思,而后垂了眸子,指尖无意识的转动着摆在桌边的青玉酒杯,唇角勾上一抹轻和我到底不如他,只是如此甚好转瞬抬了眸子,眸底已是一片清亮:“弟妹若是对什么格外有兴趣不妨说来听听,也免得六弟辛苦”苏锦翎当即眼睛一亮,就要发问,却又忍下。宇文玄逸没有忽略这一细微,举杯笑道:“三哥远游在外,见多识广,博闻强记,不妨随便讲讲,让我们也跟着开开眼界”宇文玄桓淡淡一笑,缓缓开口苏锦翎装作品菜,却没有放过一字一句,可是文定王多是讲些趣事,完全没有提到蛊毒,一时间真恨不能翻开手边的天昊志亲自查找。宇文玄逸看似听得认真,实际一直在留心苏锦翎,于是就在一个返老还童的故事刚刚结束尾声,他闲闲淡淡的开了口:“想来这天下奇事颇多,但不知三哥此番是否得了什么神医奇药的故事”宇文玄桓怀疑的看他一眼,又望向苏锦翎,心下微有了然,却不说破,只道:“此番还当真收集了不少,都在这几本书里收着,但不知六弟想要听哪种”宇文玄逸微微一笑:“全凭三哥定夺。”的确是神医奇药的故事,却全不是苏锦翎想要的。是尚未收录或听闻,还是这蛊毒果真稀奇,无法可解她看似极有兴致的听着这些起死回生的奇闻异事,可是精神恍惚,连自己一直只是吃着白饭都未有察觉。宇文玄桓已觉此中有异,又讲了几个药到病除的故事,便称疲惫,准备告辞。宇文玄逸意欲相送,宇文玄桓只言二位皇弟还在此宴饮,就不必多礼了,于是众人又虚礼片刻,宇文玄逸便让苏锦翎代为送客。宇文婉儿直到现在依然觉得苏锦翎应该嫁的人是自己的父王,且父王离京是为了她,这么多年来对她亦是日思夜想。那个宇文玄逸也算开眼,给二人这样一个难得的单独相处的机会,于是也不肯“碍眼”,蹦蹦跳跳的跑到前面去了。穿过两道垂花门,苏锦翎还是忍不住,犹犹豫豫的唤住文定王:“王爷,你见多识广,有没有听过蛊毒”宇文玄桓脚下一滞,睇向她:“蛊毒”苏锦翎急忙掉转目光,只看着夜幕下影影绰绰的影壁:“呃,刚刚听王爷讲得那么精彩,忽想起曾听过的蛊毒。据说那种东西很厉害,人一旦中了,就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不知这种蛊毒是否有法可解”宇文玄桓沉吟良久:“世间事,不论难易,皆有法可解,只不知你所说的究竟是哪种蛊”苏锦翎本已生出希望,可是当着文定王的面,她身为女子自是不能说出这种蛊毒的特性,且又不知这蛊毒到底叫个什么名字。宇文玄桓看出她的为难,只做无觉,笑道:“今日送来的几本天昊志倒也有些记载,只不过蛊毒实在诡奇,且品目繁杂,又多是异族所制,有的已经失传,本王怕是收录得不够详尽。不过你若是有兴趣,我会格外注意为你收集一些”这一番话听得苏锦翎的心里忽冷忽热,只得勉强笑笑:“锦翎多谢王爷。”宇文玄桓含笑看她转过影壁,方走出府门,然而却未离开,只在阴影处立着,微仰了头,看似欣赏中空那缺了一块的明月。过了一会,唇角挂上悠闲的笑意,心下却是一叹是自愧不如的一叹。他转了身,果真见那冰蓝的身影于月下向他走来宇文玄逸多喝了几杯,极早的歇下了。苏锦翎直待到身后的人呼吸平稳绵长,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她开始翻阅新到手的天昊志。果然有许多奇闻异事散佚民间,若是往日,她定会看得津津有味,可是现在,单拣疑难杂症的章节仔细查阅。的确有不少的奇怪的病症被治愈,这仿佛在她心里播下一枚希望的火种,且越燃越烈终于,她寻到了有关蛊毒的记载,拈着书页的指尖骤然变得冰凉,还在瑟瑟发抖。蛊毒果真五花八门,无论何物皆可入蛊,多做保护自身或控制、报复、诅咒他人之用,亦非无法可解。天昊志上不仅记载了如何制蛊,如何判断藏蛊之所,如何预防,以及不同的蛊毒引发的不同症状与所对应的解法。当然,也有的标注着“暂无解法”,令她心绪混乱,起伏不定。好在最后均发现并非自己的症状,然而颤抖的指尖已在书页留下淡淡的湿痕。她飞快的翻过书页,一一扫过密密麻麻的文字,忽的发现“情蛊”字样。眼角一跳,急忙看下去。“情蛊”亦分多种,最常用的是以虫入蛊,譬如女子自幼以血喂养蛊虫,令心爱的男子服下,若男子变心或违背承诺,蛊虫便可杀了他。不过若是在预定时间内幡然醒悟,定会化解。她微蹙了眉若是要以这种手段强留他人在身边,却无法得到他的心,还有什么意义而那男子若是因为惧怕蛊毒而勉强自己,亦不过是有所图谋,又要他何用且若逼得急了,到最后鱼死网破,岂非得不偿失可有些时候,人就好像走进了死胡同,非要弄得两败俱伤才肯罢休。她暗叹,目光一滑,忽的定住。“同心结种于女体,靠男女交欢损伤男子性命,无知无觉如自然死亡。男子死,此蛊自解。若非如此,女子朔日或晦日之夜定被百虫噬心,且初次为何日何时,每月皆定按时轮回,后渐渐虚弱,直至衰亡”目光颤颤下滑,终落到最后两个字无解当神思仿佛自极深冷的云端飘回来时,方发现手里的书已然掉在脚边,像一只中箭跌落的飞鸟。这段日子,希望如风中的火苗忽明忽暗,她每每想要靠近,它便奄奄欲熄。她只得小心翼翼,想知道,却又怕知道最终的结果。而今天,她本以为此前不过是她的多虑。火苗已摇起灿烂的光芒,可是忽的一阵飓风,一切都荡然无存了当然,她不是早已料到此蛊无解了吗只是不甘心。现在好了,再也不用费时费力,天意已定。笑意凉涩。当然,也并非无解,只是她怎会害他的性命同心结这个名字果真恰如其分,若是其中一个死了,结自然解了。玄逸她望向床上那个睡意安然的人,竭力压下泪水。她要将他看个清楚,以后以后她该怎么办呢这段日子,她一直懒得想,惧怕想,可是现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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