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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坐那么高给我下来还有你身边那些美人”“不得无礼”吴柳齐怒喝:“皇上在此,还不”“哈哈皇上是要玩扮皇上的游戏吗我喜欢,我喜欢”拍了手,袖子一挥,力度不大,却险些歪歪斜斜的栽倒。他指着同来的几个人:“来,趁今儿人多,你们也来拜皇上”那几个已然醉得口歪眼斜,摇摇晃晃的就要给他拜倒,他再一摆手:“不行,没有美人,这皇上当得不痛快美人美人”他自恃酒量过人,于其他人不停的栽倒在地中转着不太圆的圈,蒙着酒气的红眼乱扫。本是一直安然不动的宇文玄逸身形一移秦潇的目光恰好顺着他这一移露出的空处落在了一袭瑶红簇绣海棠的宫装上。那宫装极其华丽,其上金丝银线并着水钻闪着七色的耀目的光,一时间竟刺花了他的眼。他吃痛闭上,旋又睁开,努力将那晃动的彩影拼成一个。“咦若溪,你怎么在这里”441罪有应得1其时,当徐若溪看清走进醴泉殿的这个醉鬼时,忽的心神俱震,几乎想夺路而逃,可是身子莫名其妙的动不了,只能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耍酒疯,再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发现自己,一步步的向自己走来“若溪,你今天真美,比我以前看到的还要美”秦潇的眼中放出迷离的色彩:“你怎么不说话啊我记得你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叫床的时候,比抱月楼的花魁也不遑多让”殿中仿佛“轰”的一声,而所有人事后都记不清自己是否发出这样一声惊呼。“你胡说”徐若溪唯一能动的唇瓣终于发出声音。“我胡说”秦潇点着自己的鼻子,哈哈大笑,回头看向醉得趴在地上的几个伙伴:“那天你们都在场,都听见了吧你们说,是不是那天雨很大,你的声音比雨砸到水坑还动听”那几个连连称是,不觉嘻嘻的笑了,极尽猥琐。“你胡说”徐若溪大叫,浑身哆嗦。“我没有啊。”秦潇摇头晃脑,打了个酒嗝:“我知道你喜欢宇文玄逸,一心想嫁给他,看都不肯看我一眼,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话可是你到最后也不知道我是谁。所以我只能找个机会让你看个仔细,我也把你看个仔细”他笑了,神色无比回味:“果真是个妙人儿那胸那腰那腿还有哈哈,我也让他们看看,让他们也享受享受。他们是我的最好的朋友,好东西不就是要与大家共同分享吗你们说,滋味怎么样”“好”“好极了”“前所未有”几个人梦呓似的应声很快淹没在众人的交头接耳中。宇文玄苍看着宇文玄逸的若无其事,徐若溪的手足无措却避无可避,周遭人或议论纷纷或呆若木鸡的神色各异,不禁眉心渐锁,再次望向那冰蓝的人影。“你怕别人知道我现在就偏让他们知道。你早就是我的女人,早在嫁给宇文玄逸之前就是我的女人了,哈哈”徐景之想要大骂,可是嘴张了张,却发不出半点声响,顿时生出无限惊恐这是怎么了徐若溪气得浑身战栗,泪如雨下。此刻若能晕倒,不失为解困的好法子,可是她偏偏站得稳稳的,脚下如生了根一般,无法移动半步。她忽然发觉此中怪异,却寻不到怪异的源头,莫非是上天降下的报应那恐怖的一日,那漫天的暴雨她以为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可是“我不是不想对你负责,是我爹偏要我跟他去滁州,结果我前脚一走,你后脚就嫁了宇文玄逸。都说清宁王聪明绝顶,可怎么就没看出你哈哈,不过真是痛快那么清雅高贵的人儿竟然拣了我玩过的女人,哈哈”“你胡说”此前还伶牙俐齿的徐若溪只会重复这一句话了。“我胡说”秦潇摇摇晃晃的转了一圈,方发现宇文玄逸,立即凑上来,勾肩搭背,满嘴酒气的涎笑道:“你一定知道的,她的那个没有的,嘿嘿,不过她那么喜欢你,新婚之夜不会是用什么东西把你骗过去了吧”宇文玄逸笑意清浅,目光柔和的望住他:“你说的精彩,可是没有人相信呢”“谁不信谁不信”秦潇一手攀着宇文玄逸的肩膀以防跌倒,另只手不停的挥着袖子叫嚣。“你想让他们相信吗”宇文玄逸笑得温柔又魅惑,声音如同催眠夜曲一般动人。“你有办法”秦潇立刻抓住他:“快,告诉他们,徐若溪是我的女人,帝京第一美人早就被我给睡了”宇文玄逸唇角一勾:“好,看着我”秦潇不由自主的看向他一双半是清冷半是春意的眸子居高临下,似是悲天悯人,又似是隐着雷霆之怒,刹那间流华漫转,波光粼粼,好像有股莫名的力顺着他的眼睛进入他的脑中,冰冰凉凉,又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钻出来,冷冷飕飕宇文玄苍隐在敞袖中的拳一紧,死死盯住宇文玄逸。果真本是寒冬,可是为什么耳边会有滂沱的雨声只一瞬,殿中人仿佛觉得自己忽然身置一片扯天扯地的暴雨里,眼见得一顶装饰精美的软轿已然歪在泥水中,轿边的小金牌上刻着隶体的“徐”字,在雨水的冲刷中模糊了痕迹。旁边是几个昏死的下人,横七竖八的趴在污泥里。不远处,是一块稀疏的林子,其中有一棵甚为高大粗壮的树,恍若一把擎天的大伞。树下隐约可见几个人,狎笑连连,夹杂着一个女子的哭喊,可是没一会,哭喊变作了呻吟。有男子笑道:“宝贝,是不是很舒服想不想更舒服点”这个声音,虽然隔着哗哗的雨声,依然可以辨出就是按察使秦肃之子秦潇。是好奇还是身不由己众人觉得自己在一步步的向着那几个人靠近,于是便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个女子大张的白皙的双腿,以及左腿内侧一个鲜红的指甲大小的葫芦状胎记。秦潇起了身,懒散的系着腰带,冲着旁边的人慢声道:“看着怎么过瘾这帝京第一美人必须要亲自睡了才能食髓知味”有人提出担心。他啐了一口:“怕什么你当这事她敢说出去到时还不得乖乖的等我拿轿子去抬她你们赶紧给我上我要让她永远忘不了这一天,让她以后每天都端着洗脚水趴在地上求我。什么帝京第一美人,我要让她知道她就是个贱货”雨声滔滔,隔了那纷杂的暧昧。雨幕重重,掩了那污浊的混乱。似乎只是眨了眨眼皮,便又回到殿中,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个梦,然而秦潇目光发直,唇角留下一串口水,兀自喃喃着:“若溪,我的背被你抓了好几道口子,你好动情,好销魂”宇文玄逸轻而易举的拂开他,看向徐若溪,目光依旧如水潋滟,光彩逼人,殷红的唇瓣微微开启,仿佛梦幻般的声音便游出齿间:“要不要请嬷嬷检验一下,那个胎记是否果真是徐姑娘之物”“宇文玄逸”徐若溪恍若梦游,她不清楚那一幕是怎么出现在眼前,而她,既是当事人,又像是旁观者。一定是他做了手脚,一定是他宇文玄逸淡淡一笑,眼底的魅惑渐渐敛去:“其实这件事早在你的花轿抬入王府之前我就知道了”事有凑巧,四年前他连续失踪多日,实际上亦是查到一些线索遂着手调查徐若溪失身一事,结果被福禄寿喜拿去骗苏锦翎说什么他在抱月楼与女子厮混。秦潇是抱月楼的常客,因为小姐们都堆挤到他们那桌,秦潇难免不忿,于是猖獗忘情之际泄露天机。他心下一动,叫过秦潇,几坛黄酒下肚,秦潇便把什么都说了。“锦翎也早就知道了”他唇角一勾,眸中在提起这个名字时重现温情:“可是她顾及你的名声,不肯让我赶你出府,结果反被你钻了空子。她一心待你,可你呢你设计了多少事你知道我有多少机会可以让你身败名裂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定不会忘记每次都是锦翎拦住了我。不过今天你很幸运,她不在,你也知道她为什么不在,如此,你真该好好给自己记上一功每回她都替你说话,你定是不愿领她的人情,厌倦透了她吧很好那么你说,本王现在该如何处置你呢”徐若溪抖若筛糠,脑中一片凌乱。她恍惚记起,好像确实是每次她设计苏锦翎,然后被拆穿,最后却都平安无事。她只以为是宇文玄逸对她网开一面,甚至是对她心存情意,却不想不,绝对不会是苏锦翎,她怎么会有那么好心怎么会愿意别的女人留在自己男人的身边她不过是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对手,更是想展示个人的大度,蒙骗宇文玄逸的心,进而独得他的宠爱苏锦翎,你好卑鄙“若不是为了信儿”宇文玄逸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可是你这样的母亲,怕是会教坏了信儿。你放心,锦翎宅心仁厚,又一向对信儿极好”“我不要”徐若溪身子晃了晃,神志开始模糊。“来不及了。”宇文玄逸冷冷一笑:“你失贞在先,却栽赃陷害本王,辱没天家,这是何罪你不肯安守本分,屡屡阴谋设计,不惜令亲生子涉险,觊觎王妃之位,这又是何罪你恩将仇报,竟然将王妃推出车外”徐若溪猛的抬起眸子。宇文玄逸点点头,极是轻松:“是信儿亲眼所见”徐若溪只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化作冷气,正一点一点的抽离“你图谋不轨,恶意诬陷,败坏王妃名誉,导致她身陷险境”这一句,简直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挤出唇边。442罪有应得2再不看她,只敞袖轻拂,似是要拂落她黏在身上的目光。发丝轻扬间,洪声朗朗:“王妃回来的时候,身受重创,正伤在右肩玉簪透骨而出,留下一点疤痕,是本王为她描画花纹遮掩。各位可是还要验看一二”众皆唯唯。其实方才不过是惊鸿一瞥,也没大看清苏锦翎肩上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好像是朵花,至于是否是奉仙教的圣物而刚才说这话的人正是按察使秦肃。他与御史徐景之是同科进士,一向交好,不过既是儿子闹出了这等事最为关键的是,那个妖蛊的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把几年前的情景清楚的再现到众人眼前,而他们为官多年,哪个没有点“私密”这万一宇文玄逸一一扫众人或躲避或鬼祟的目光,轻蔑一笑。似有一阵幽香袭来,是他最熟悉的气息,是日夜缭绕在身边萦系在心底的牵挂。他猛的转了身子,正见换了一身清淡衣裙的苏锦翎在宫女的搀扶下向他走来。一时间,满殿的锦袍罗绮均化作深深浅浅的布景,只有她缓缓而来,恍若一朵开在嘈杂俗世的幽兰,默默的流淌淡香,却是那么的摄人心魂。她的脸色白得吓人,好在眼睛已恢复灵动,眸底是脉脉的水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努力压下委屈与不安,只唇边噙着一抹歉意。“别担心,我没事”她走到他身边,极小声的说道。这一声仿佛敲破梦境,他忽然发觉自己有多失态,然而,又何妨再失态一些“嗯,没事了,我们回家了”他亦是低语,然而下一刻,他一下子横抱起她,不顾众人的惊叹,也不顾她的羞涩,蛟龙出海纹样的靴子稳稳踏在汉白玉甬道上,衣袂翩跹飘摆,大步向殿门迈去当那冰蓝的漂浮的袍摆雾一样消失在殿门口之后,殿中人忽然发现自己能动了。徐若溪当即瘫倒在地,却呆若木鸡,只定定的望着空洞洞的殿门口。方才是想动而不能动,现在是能动却不想动。她苦心筹谋,偷偷在苏锦翎的衣物上做了手脚,满以为可以一击即中,却再次功亏一篑,然而这次又有所不同他们走了,而她却留了下来心里也空洞洞的,却有一缕思绪烟一般的上升,消失完了,什么都完了徐氏夫妇已然冲上去,搂住女儿,大放悲声。徐景之哭了两声后,忽然想起始作俑者就是他毁了女儿的清白,害得女儿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今后还怎么做人遂不顾年老体迈,立即向好像刚刚猛醒的秦潇扑去。怎奈受了秦肃的阻拦,于是昔日的好友厮打做一团。然而秦潇毕竟触犯刑律,又口出狂言,对皇上大为不敬,早有侍卫上前捉拿。与其一同落案的自是那几个早已醉倒在地如同死人一般的纨绔子弟。他们的家人仿佛忽然想起儿子也犯了罪,顿时哭叫连连。殿中混乱纷纷。宇文玄朗挤到宇文玄苍身边,目光微闪:“四哥,他是不是”不错,宇文玄逸是启用了皇家禁术移魂,可是没有想到他竟是能将禁术修炼到这等地步。就像自己将齐连娇的记忆移到另一个人脑中,可结果是两个人全废了,而宇文玄逸不仅移了秦潇的记忆,还没有让他受半点损伤,最为可怕的是,他竟然把这段记忆展示给了所有人,并控制了所有人的行动。而他亦能看出,宇文玄逸对此术修习并不久,却有如此修为,即便资质不凡,也难以这般迅捷心有疑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番他同时控制了这么多人,功力怕是大有损伤。只是这都是次要的,关键是他堂而皇之的动用禁术,皇上会不会长眸一斜,睇向那高高在上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之人。皇上半边脸隐在华伞遮下的阴影中,只唇边纹路一如既往的深刻,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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