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走过剩余的岁月”随后吐血数升,欲投水自尽。王妃迷途知返,重回怀抱,于是皆大欢喜。暴力疯狂版:月黑风高,波浪滔天,风华倾世的清宁王仿若神魔降世,手持两把宣花板斧,左青龙,右白虎,将劫持王妃的小船劈成木柴,又于波涛滚滚中捞出王妃。怎奈王妃已然气绝。清宁王痛不欲生,大吼一声,狠狠吻住王妃。这一吻惊天动地,这一吻鬼哭狼嚎。王妃悠悠醒转,于是皆大欢喜。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版:“听说清宁王可宝贝这个王妃了”“可不是你忘了,当初清宁王不就是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皇上才赐婚的吗那个王妃本来是要去和亲的”“可是怎么又多了个溪夫人”“你们不知道,这个溪夫人啊”嘁嘁喳,嘁嘁喳“呦,那可是恩将仇报了”“可也说不准,这大户人家里,争宠争得厉害,据说那清宁王妃善妒专宠,早前就把送到王府里的美人图都给烧了,搞不好这回就是栽赃陷害”“依我看,不管是真也好假也好,男人喜欢才是最好”“是啊,要是有男人这么对我就好了”“不过若是我这话只是说说,你们可千万别往外传啊。我是说,现在那些想往王府送女儿的人算是暂时打消了念头,可若将来清宁王当了皇上,来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这是祖制,你不要也得要。到时新人旧人一比较,这位王妃可就”“忙什么呢”“不给你看”苏锦翎急忙将手中物件藏起。宇文玄逸收回手,不以为然道:“反正是做给我的,早也是看,晚也是看。”“你怎么知道是给你的”“莫非你心里有了别人”宇文玄逸当即故作凶恶的扑上去。到底把那物件抢到手中,只看了一眼,便笑弯了眼:“果真是给我的”“才不是”“不是除了我,还有谁能看出这两只鸭子是鸳鸯”“什么鸭子什么鸳鸯”苏锦翎急了。“不是鸳鸯是什么成双成对的不过你这鸳鸯怎么是白色的脖子还有点长”苏锦翎干脆转身拿起了剪子。“别,别,和你玩笑的。其实我觉得这样挺有特色。锦翎出品,别无分号”苏锦翎已经眼泪汪汪了。宇文玄逸抱住她,看到那鸳鸯脑门还长了个包,又忍不住笑:“给你讲个乐子。今天下早朝后我看到玄铮了,他又负伤了”“他和宁双双又打起来了伤了哪里”“后脑勺。不过这回宁双双可没动手,是玄铮自己弄的。”“自己弄的”宇文玄逸枕在她腿上,拾了她纤细的手指摆弄:“这个月,京城彩韵果真把那事写上去了,结果被宁双双瞧见了”苏锦翎顿时恍然大悟。宇文玄铮自娶了宁双双后,来王府的次数就少了。不是因为兄弟感情疏远,也不是因为宁双双管得严,宁双双倒乐意央他一起到王府来走动。关键是每每从王府回去,二人都要大干一场。无非是宁双双眼红宇文玄逸对苏锦翎如何如何好,而宇文玄铮对她又是如何如何不上心。譬如上回,还是二人在熙安府小住时,他俩登了门,正赶上宇文玄逸效仿张敞画眉。原本画得好好的,非一本正经的在苏锦翎鼻尖上点了个墨点,气得苏锦翎到处追打。结果宁双双看向宇文玄铮的目光就有点幽怨,宇文玄铮的表情虽然倔强而阴沉,大脑门却是渗出汗来。而且他俩若是动起手,简直是天地惊,鬼神泣。长信宫原本只有宇文玄铮一个魔王,现在又添了个超级破坏狂。所以宇文玄铮为了家和万事兴,轻易不敢带宁双双上门。即便自己单独前来,也是坐一会就心惊肉跳,生怕宁双双寻到跟前。原本朝气蓬勃一大好青年,活生生成了妻管严。这回事件的起因原本也不值一提,的确是宁双双故意找茬吵架,目的是离宫出走,引宇文玄铮去追。宇文玄铮早就猜透了她的小心思,当即拎了把椅子墩在门口台阶上,撩起袍摆大马金刀的往上一坐,恶狠狠道:“我看你敢出去半步”怪只怪那把椅子只三条腿着了地,他这一坐,一靠,椅子往后一仰他连人带椅子的滚到阶下,脑袋连大带小足足磕出三个包。390平地波澜苏锦翎乐得不行。“幸灾乐祸”捉了她的手指轻轻咬一下:“今天依蕾也回宫了,我才知道,她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这丫头性急,竟让我跟你说早点给孩子做双虎头鞋”笑声渐止,苏锦翎靠在引枕上,无意识的抚着衣角:“他们俩人原本也总闹别扭,只是哥哥不似八殿下一般急脾气,却又不似八殿下有什么说什么,倒委屈了依蕾公主”“原也怪不得穆风,依蕾一会吃你的醋,一会吃依薇的醋,整日里自己找气生。不过如今听了御医的劝,说是怀孕期间若是经常动气,对胎儿不利,她才安静了”“玄逸,昨儿御医来请平安脉了”“嗯,他要你多吃点补血益气的东西,你又没放在心上吧”“玄逸,你说御医会不会诊出了病也不敢说”“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呢”“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怎么还是没有”宇文玄逸伸了个懒腰,长指有意无意的勾住她衣襟上的丝带,眼尾斜飞:“你这是在埋怨本王了”“我只是想”“没有也好,否则就苦了我了。”见她郁郁的,叹了口气,坐起身来抱住她:“你身子弱,一旦有了孩子也是负累。你还不听话,那些补身子的羹汤,你总说是药”“你也知道,我是吃怕了的”当年英勇护驾,伤口未愈又在天牢遭了难。出来后,伤势更重,人也瘦得脱了形,全是拿汤药和补品养过来的,结果她现在闻到那些东西的味道就想吐。宇文玄逸恍若未闻,只继续数落:“你总有借口,不是说苦了就是说甜了,要么就是涩了,腻了,还打着我的名头威胁秋娥。我若在跟前,你就喝上两口以作敷衍,我一忙起来,你就叫坠儿帮你喝,它现在胖得福禄寿喜没跟你说坠儿前两天带着儿女并孙男娣女共十三口追杀常嬷嬷吗坠儿都是三世同堂的猫了”“我错了,我以后一定认真吃药”“你已经向我表过好几次态了。”“我这回是真的,保证风雨不误”“这话本王也听过不下十次了。”“如果我再反悔,我就”她红着脸,在他耳边飞快的低语一句。宇文玄逸眼角一跳,耳下泛出可疑的粉红,却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随后对门口道:“把东西拿进来吧”秋娥端着朱漆托盘进来,抿着嘴乐。苏锦翎发觉自己上当了。宇文玄逸端过八仙莲花白瓷盅,舀了勺羹汤仔细吹了吹,送到她唇边,宠溺笑道:“红糖莲子羹,小日子第一天,最补的”水汽袅袅,氤氲了他的眸子,朦胧了她的视线。她默默的饮下那匙羹汤。羹汤暖融,融化了体内的不适,亦温暖了这个微有清冷的夜晚。窗外,一支桂花悄悄的绽开花蕊,送来今秋的第一缕甜香桂花未落菊花开,霜花剪作雪花飞。日子一天天的过,平淡如流水,温馨如砂锅上冒着的热气。苏锦翎觉得生活本该如此,她很满足。府中的事务愈发上手,当然,徐若溪总是要时不时找点麻烦的,就好像华美布匹上的瑕疵,只要不太过分,自己也不愿意让她难堪。府里人也看出这位王妃外柔内刚,凡事惯于忍让,却将他们的功过皆默默记在心里,时机一到,赏罚分明。在他人面前,她是掌管一府的王妃,严肃认真,恩威并施,在他面前,她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女人,所有的精明强干皆融化在他醉人的温柔里。她只沉浸在这慵懒的幸福里,闲暇时便靠京城彩韵来打发时间,全然不知远在千里之外的荭关发生兵变,短短几日便占领临近十五个郡县,攻下七座城池,于富庶的羯都自立为王,又纠结关外羌迪、付珞等属国兵力,意图挥师入京。她还不知道的是,那个自称高帝的人快马传书,言景元帝若是想出兵收复失地,一定要派清宁王领兵出征,否则他占领一城,便杀一城的百姓。自战书抵达帝京,每日皆以十个百姓的人头祭奠军旗,直至宇文玄逸挥师南下,与他一决高下。这位高帝不是别人,正是洛城惨败之际趁乱逃走的前国大将军常项。他一向自命不凡,此番指名道姓让宇文玄逸领兵,自是要拼力一战,一雪前耻。其时,苏锦翎正带着秋娥等人端着火锅前往云梦斋。这几日,瑞王和宇文玄铮频频出入王府。她只道是朝中有变,虽有担心,然而关于朝事她自是一窍不通,宇文玄逸也从不肯讲那些事与她烦心,她只相信他,即便泰山崩于顶,也能游刃有余的化解。所以当男人为前途奋斗之际,她只需做好一个女人的本分就可以了,不能帮忙,也绝不给他添乱。就像现在,估计那三个人又是要彻夜不眠了,她便打算将这暖身子的火锅送过去,让他们边吃边聊。“此去艰险,常项本就阴狠狡诈,又是为了报洛城之仇,六哥不可不小心应对。”“说是报仇,当年一同攻克洛城的还有煜王和苏穆风,却单单只让玄逸前去,放那两个人逍遥在外,我看这常项居心叵测。而且宇文玄缇至今不知所踪,宇文玄晟也音讯全无,难保这其中”“锦翎”宇文玄逸见苏锦翎立在门口,脸色惨白,料是方才所言定是被她听去了。苏锦翎心下慌乱,不知该说什么,怔忪好久方开口道:“鱼翅火锅,凉了就不好吃了”兄弟三人互递眼色,宇文玄铮忙接过来,大咧咧道:“鱼翅好啊,不过我更喜欢吃龙虾,能不能劳烦六嫂”苏锦翎木然点头,转身便走。宇文玄逸担心的看着她的背影,一旁的宇文玄瑞唰的抖开折扇:“若不是因为她,也种不下这祸根”宇文玄铮皱着眉头挑了碗鱼翅:“五哥,你说什么呢”宇文玄瑞抹抹鬓角,摇起了扇子:“当年清宁王也算心无旁骛,只一心对敌,尚差点殒命,如今儿女情长,这弟妹万一像上回那样被拿作人质”宇文玄铮将碗狠狠掼在桌上:“五哥,这话太不吉利”宇文玄瑞不以为然:“我只不过是给你六哥提个醒,人若有软肋,必受制于人。此番领兵不比以往,要早作打算,至于如何防患于未然,就全看他自己了”宇文玄逸走进暖玉生香阁时,正见苏锦翎如以往一般坐在镜前。他取过梳子,梳理那乌缎般的长发,耐心又细致。“我要领兵出征了”“什么时候”“三日后。”“知道了。”二人就像闲话家常般随意的谈起这近在眼前的分离。长发如瀑布流泻,披洒身后,那两缕银丝丝毫不觉碍眼,更像是锦上添花的点缀。他停下手,下巴抵着她的发心,看向镜中。“真美。锦翎,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看你散着头发的样子”他爱惜的拾起一缕长发:“那次誓师,你穿着一身白衣走向我,整个人就好像从天上降落的仙子。你的头发被风吹得缤纷起舞,遮挡了视线,却一瞬不瞬的看着我,让我凡事多加小心,当时我就想”她忽的转身抱住他,死死抱住。他抚着她不住颤抖的肩头,唇角微勾,轻声道:“其实我现在,很开心”一连三日,宇文玄逸待在云梦斋闭门谢客,吩咐闲人勿扰,而苏锦翎则马不停蹄的为他准备行装,待宇文玄逸“出关”走进暖玉生香阁看到那山一样的装备时,不禁哑然失笑,捉了她仍在忙碌的小手:“你准备得这样无一不缺,是不想让我及早回来吗”“不许说这个”她挣脱了手,继续忙碌。宇文玄逸使了个眼色,下人们便纷纷退下了。他又看了她一会,见她取出鹤羽云纹长氅压在极北渊雪寒貂裘上,下面还有一袭厚重的披风,终忍不住拉她过来:“别忙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将我扫地出门呢”她挣开,又拿了一件夏季穿着的轻罗长袍放上去。衣料轻滑,滑落在地。捡起重放,再次滑落。反复折腾几次,她的唇角已有些发抖,忽然丢开衣物,扑到他怀里:“我不想让你走”他哑然失笑:“此番若不解决这个祸患,日后怕是真要带着这些东西逃难了。”“我不管”她开始蛮不讲理。“那些百姓的人头还悬在刀刃上呢”沉默了半天,方抽泣道:“那你这回一定要把那些坏人一网打尽”笑声低低的在耳边响起:“我记得以前好像有人说不想看到生灵涂炭,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力”“我现在没法善良”只要想到他的生命受到威胁,她就恨不能将常项碎尸万段。“对我也不肯善良”他吻着她的鬓角,耳珠,气息缠绵而灼热:“明天我就要走了,你难道不想为即将出征的将军奉上一席盛宴吗”391入骨入髓锦被翻浪,气息缠绵,夹杂着她的娇喘,他的低叹。以往的床第之欢,她亦是矜持的,可是今夜,她像一朵盛开的妖花,释放着无限春意。青丝如瀑布般披垂在身侧,胸前,莹白的浑圆撩人心神的颤动,一浪接一浪的电流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他的神智,他却是目不转睛看着她为自己绽放的无尽风华,惊喜又心痛。她俯下身子,微带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