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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请瑞王将整座抱月楼买下供清宁王赏乐的壮举。其后还附了段对话,一者赞宽容大度,是千古难得一见的贤妻,一者隐晦道这实乃妒妇之举,欲盖弥彰。上面的插图将瑞王的神态勾画得极是传神,恰恰是当日的痛心疾首又有苦说不出的惨状。笑了好久,忽听有个声音在耳边道:“看呢这么开心”一回头,唇瓣恰好擦过那人脸旁一惊,急忙跳起最近他总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身边,这种“意外”的“擦碰”已不知发生了多少次。宇文玄逸依然一副若无其事之态,袍摆一撩坐在椅上,恰见了那盏茶,端起便喝。窗外偷看的福禄寿喜不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过转而面露喜色谁喝都一样,只是王妃怕是要受点罪了。他瞧了瞧苏锦翎那小身板,心里有些打鼓。而这时,那小身板正卷起书册,一敲案边:“那是我的”“好。”宇文玄逸将喝了一半的茶递到面前,半是清冷半是春意的眸子挑着笑意。不禁脸颊微烫。近来他总是对蓄意挑衅,也不知意欲何为长睫微颤,真的不知他“意欲何为”吗然而下一刻,忽见他脸色一变,收回茶盏放在鼻下嗅了嗅,厉声道:“这茶是谁送进来的”话音未落,眸光一挑,直看向窗外。福禄寿喜急忙缩回了脑袋。茶盏紧攥在手,水面浮着烛光细碎颤动。苏锦翎的心也跟着揪紧。常听之画说王府一向有人以各种手段行刺杀之事,莫非“王爷”急忙上前,却见他砸了杯子,反手攥住的腕,只一下,便将拎至胸前。书册当即掉落在地,扑在水渍上。他的眼底一片淡红,且那红色还在不断加深,好似火焰,一瞬不瞬的炙烤着。他的唇色本就殷红,此刻更似涂了血,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妖冶魅惑之态,极诱惑,又极恐怖。颊上亦浮起绯色,冶艳非常。此刻的他不再是往日的温润如玉,而像一朵花,一朵正在盛放的妖花。那钳住腕子的手越来越紧,掌温陡升,蛇一般吐着诡异的信子,顺着的手臂窜遍全身。有些害怕了,动了动腕子,却是挣脱不开。他的呼吸愈发沉重,臂也跟着颤抖,甚至听到那自肌理间发出的轻响。“王王爷”这声音已抖得仿佛不是的了。他闭了眼,神色痛苦。又转瞬睁开,再盯住,眼底一片赤红。艰难的后退一步,掌紧紧扣住案角,然而钳住腕子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王爷,别忍着了,那是拈香一缕魂”福禄寿喜露出半个脑袋对着房间里的人做口型,也不知王爷能不能听见。这拈香一缕魂可是他好容易从药店张掌柜手里求到的,张掌柜千叮咛万嘱咐,如果出了事千万不能抖出他来,这可是禁药他怎会不知若是其他春药,他自是能轻轻松松的弄到手。然而若是普通的药,王爷八成一个善心,就拿解药给解了,非得用这拈香一缕魂,到时王爷再不忍,再正义凛然,也只得拿做解药,正好成其好事。为了弥补王爷多年的隐忍,他特意配了玫瑰茶,可谓功效卓巨,怕是王爷要“辛苦”一夜了,不过也恰好弥补了数载的相思之苦。然而偏偏中招的王爷,这会定是怕伤着王妃,强忍着不肯下手,可那哪是忍着的事呢,万一耽搁下去,可是人命关天他正准备告诉苏锦翎这药性之烈,却见王爷敞袖一挥,身边的檀木桌椅顿时碎了一地。巨响惊动了府中的人,已有脚步声往这边赶来。这不是越帮越忙吗他赶紧去拦,可是顾了这边顾不了那边。正乱着,忽听人群一阵惊呼,然后便见个冰色的人影电一般的射向绮春阁。糟了其时,宇文玄逸挥袖震碎了檀木桌椅。苏锦翎吓了一跳,不知他到底身中何毒,以致狂性大发。巨响惊动了外面的人,纷纷赶至暖玉生香阁,却见了屋中诡异,轻易不敢迈进。徐若溪自是也来了,穿着半透明的寝衣,里面的玫红肚兜透出妩媚的春色。见此情景,不觉一声娇呼。苏锦翎记不清是否看到宇文玄逸转了头,只是觉得好像有一股风倏地刮了过去。等到清醒,发现宇文玄逸不见了,徐若溪也不见了,外面正发出一迭连声的惊呼,仿佛被成串推倒的多米诺骨牌,远处有关门声重重传来,震得脚下一颤,然后也不知是东西,乒乒乓乓的砸了一地,其间夹杂着徐若溪说不清是惊叫还是欢叫的声音,极是高昂,充满亢奋。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一步,却是被之画拦住,冲轻轻摇摇头,那神色再伴着徐若溪极是欢悦的一句:“王爷,太棒了快点,再快点啊啊啊啊啊”刹那间,都明白了。整整一个晚上,清宁王府的人都是在这种尖锐的叫声中度过的,此等惊天动地直折腾到天亮方休。清晨,鸟儿在枝头欢唱,牵来浅金的朝阳斜斜的铺在珊瑚长窗上,勾画几抹疏枝淡影。下人们或扫院子或送茶饭,一律静悄悄的,生怕打扰了窗内的人,又担忧的望向不远处的绮春阁。门窗紧闭,悄无声息。暗自交换眼色,再无声走过。苏锦翎仿佛睡着。秋娥曾蹑手蹑脚的进来过一次,见不动不动,又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到了中午,似是再躺不得了,方起了身。秋娥立刻就进来了,伺候梳洗,然而捋起袖子时,见腕上有一大圈淤青,其间泛红泛紫,煞是骇人,不觉当即惊叫出声。那是昨晚他留下的,苏锦翎亦是刚刚发现,盯着瞅了会,忽然自言自语道:“真想把这颜色剜下去”秋娥吓了一跳,转转眼珠,十分艰难的把福禄寿喜交代的话说了出来:“刚刚大夫来,说徐姑娘伤得很重”“当”王妃手中的碧玉梳子在妆台上断做两截。急忙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却听王妃道:“大夫说,便治吧。稍后去库房看看有可用的药材补品,拣好的给送过去”秋娥咬咬嘴唇,突然一跺脚:“都是福禄寿喜出的馊主意,若不是他”“别说了,我想睡一会,待晚膳时再叫我吧”秋娥动了动唇,只好退出去。苏锦翎躺在床上,指尖拂过腕上淤痕,牵起丝丝缕缕的痛,那痛果真像丝一般一点点的渗入肌肤,深入心里,结成网,将心包在里面,再一根根的抽紧晚膳的时候,久未到府的宇文玄瑞和宇文玄铮忽然造访。且看来得这般整齐,又装模作样的打着哈哈,半天不说一句正题,便知是宇文玄逸搬来的救兵。的确,若无这个借口,他不知今天要如何面对苏锦翎。然而席间,大多默不作声的吃饭,宇文玄瑞时不时的就放下筷子摇扇子,那闪烁的目光微动的口型嘤嘤嗡嗡的蚊子声似是在说“这事不好办啊”,而且,不久前他还领略了苏锦翎的厉害,这会更是不敢轻易开口。一贯粗枝大叶而关键时刻又最会劝人的宇文玄铮亦是浓眉紧锁,不停的觑着苏锦翎,希望能抬眸和他会上一小眼,好趁机插上一句。可是苏锦翎太安静了,安静得可怕,即便坐在宇文玄逸身边,表情也不见丝毫异样,确切的讲是无喜无怒,倒更让人担心。睿智聪慧的清宁王此番是真没了主意,唇角虽依旧衔着不变的笑意,然而谁都能看出那笑容有多牵强多虚浮,眼角时不时的瞟向苏锦翎,可是每瞟一眼,眉心就沉上一分。瑞王妃是个爱热闹的人,见苏锦翎一个就震住了全场,心里已然不痛快,再说不就是纳个妾吗,至于这么甩脸色给男人看吗都是宇文玄逸把宠坏了。这女人就是不能宠,否则上次也不能当众驳了的面子。好吧,你不是不愿意人家徐若溪进门吗人家还偏进来了。你不是不愿意男人宠幸吗人家清宁王还偏偏要了了。且别管起因如何,单说这种事,岂是你一个女人能决定得了的赶紧醒醒吧。。370覆水难收她清清嗓:“听说六弟昨夜办了件喜事”苏锦翎手中的筷子当即一滞。所有人都心下一顿,宇文玄瑞拿扇子挡住脸拼命冲她使眼色,她却冲他点头一笑,示意他不必担心。或许吧,或许这事由女人开口比较好办。宇文玄瑞略略放了心。“这是好事啊,怎么还愁眉苦脸的我听说若是男人服了拈香一缕魂,准是能一举得男,嫂子在此恭贺六弟了”拈香一缕魂苏锦翎长睫一颤,不禁瞥了宇文玄逸一眼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昨夜突发的异样,然而方才这接下的一句桌上很静,只有瑞王妃在眉飞色舞:“我说弟妹,反正这人已经是六弟的了,也该给人家个名分不是否则将来诞下公子当娘的若是名不正言不顺,儿子不也跟着不受重视这可是清宁王府的第一位公子呢,这样被人轻贱了去,岂非让六弟难堪”宇文玄逸见苏锦翎的脸色渐至惨白,忍不住放下酒盅,却听苏锦翎道:“瑞王妃所言极是,此事的确耽搁不得,还请王爷极早上奏,备下厚礼迎娶徐姑娘才是”“不急,不急,此事容后再议”宇文玄铮急忙插言。“早也是办,晚也是办,赶早不赶晚,也好了了桩心事。左右也是覆水难收。”宇文玄逸的神色当即一冷,偏在此时,夏柳匆匆走了进来。夏柳是今日新拨去伺候徐若溪的丫头,自宇文玄逸回府,夏柳就往返于绮春阁和宇文玄逸之间,俨然成了传书的鸿雁。且不说徐若溪此前如何不受待见,然而昨夜已然是王爷的人了,这地位陡的就高了一大截,谁都知道,只差个位分了,所以人心便有所向,自觉能在其身边伺候也是美差一件。夏柳屈了屈膝:“徐姑娘请王爷过去一趟”“何事”夏柳抬眸看了看众人,目光自苏锦翎脸上滑落,脸色微红:“徐姑娘说,王爷不在,她睡不着”瑞王妃当即扑哧一声乐出来。“也是,这小两口新婚燕尔的,可不总想在一块腻着想来竟是咱们叨扰了”苏锦翎微微一笑:“王爷快去吧,这边自是有我”“是啊,快去吧,若不是听说徐姑娘伤得不轻,我都想去看看她,六弟可要好好慰劳人家”宇文玄逸脸色大变,已有怒意,那边宇文玄铮就要拍案而起了。宇文玄瑞虽有众多女人,却又惯是个怕女人的,结果刺耳的话听了半天,也不敢插上一句,此刻见势不妙,急忙道:“时辰不早,咱们也该回去了”又闲话几句,仓促告辞。他们前脚刚一出门,后脚拨去绮春阁伺候的另一个丫头冬青便来了。“王爷,徐姑娘请您”“什么事”宇文玄逸笑意微微的看向她。冬青当即打了个哆嗦。她在王府多年,自是知道宇文玄逸一旦这样唇角衔笑眸底却无半点笑意便是要麻烦了。“自是要请王爷过去探望。王爷若是再不去,我就去了”苏锦翎说着,当真向门口走去。“锦翎”他伸臂去拦她,然而未及近身就被她挥开,一脸的厌恶。他收了手,淡淡一笑:“好,我去。”她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走了。待宇文玄逸回到暖玉生香阁时,只见地上乱着一床被子,一只夹纱弹花枕头亦歪在一边,皆是他的。秋娥正立在一旁,为难的看着他,方要伸手拾那枕头,却被他无声拦住,又使了个眼色,秋娥便默默的退了。拣了枕头,走到床边。苏锦翎面向里侧身躺着,看似睡了,可是眉心攒得紧紧的,唇角亦抿得严肃。将枕头放在她的枕边,她一下子便睁开眼睛,见了他,神色霎时风起云涌,转眼又风平浪静。“徐姑娘睡了”他不答,只牵过她的腕子。她挣不开,怒目而视。梨花白素锦的袖口滑落,露出腕上的一圈触目惊心。“痛吗”“不痛”“心里呢”抬眸对他,唇衔冷笑:“王爷说笑呢”他牵唇一叹:“我知道,昨天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手中的柔荑开始挣扎,然而到底没有挣开。“只是你心里都明白,不是吗”是的,她都明白,且看这腕上的恐怖便可知晓他昨天是怎样的隐忍,只怕伤了她。然而拈香一缕魂药性之烈,若不及时化解,必能置人于死地,可是徐若溪久居府中,她虽讨厌这个人,亦知是无法送走了,然而却依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可是现在纵然以前徐若溪怎样的诬赖他,如今什么都坐实了,而且,很快便会有个恰如其分的名分,从今以后,不再是见不得人的寄居者,而是清宁王府堂堂正正的主子。然而若是在他的性命与徐若溪的去留之间抉择,她自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可是心怎么会这么痛她知道,在这个时空,这不过是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宇文玄逸身为皇室成员,亦早早行过成人礼,可是之画曾有意无意的透露过他这两年是如何的清心寡欲。她表面虽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想,是为了她吗只是现在“为什么不是之画”若是之画,她心里应该不会这么难过吧。他正取了冰雪优昙涂她腕上的淤青,闻言,指尖一滞:“之画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一直陪在我身边,我敬她。”看着那淤青奇迹般的转淡,消失,宇文玄逸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若昨天是你喝了那碗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做你的解药,然而若有下次,依然是我,你愿意做我的解药吗”锦翎,我不只怕伤了你,更怕不是你的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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