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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的唇也几近粉色。心底一颤,垂下眸子,将酒菜一一摆上食案。“王爷最近辛苦了。”话一出口,才发觉此言亦是模棱两可是因为在外奔波忙着陷害宇文玄苍而辛苦还是为不知徐若溪一事该如何处理而辛苦若是后者,其实很简单,只不过在想到这的时候,手中盛着鸡丝银耳的瓷盘重重的敲在了案上。他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愈发温柔,亦没有放过刚刚那个赌气般的举动:“竟是劳烦王妃亲自动手”她不再说话,摆好菜后坐在他对面,又拿了与攒丝莲花紫玉酒壶配套的莲花紫玉酒杯放在他面前,将酒斟满,又拈了只杯子,摆在自己面前。他的目光随着清凌凌的酒水的停息而落定,唇角一勾,伸手取了她面前酒杯,换上莲花镏金翘碗,拾了茶壶:“你身子不好,还是以茶代酒吧”她略有犹豫,却也没有拒绝。他拈了杯子,举到唇边“王爷,空腹饮酒伤身,还是先吃点菜吧”他唇角一勾,放下酒杯:“好。”二人默默无声的吃了一会,苏锦翎开了口:“想来府里这两日的事王爷也知道了,王爷打算怎么办”358难言之隐“此事确实是我始料未及,不过你大可放心,我想他们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下竟有些许欣慰,可是“徐姑娘毕竟在府里留过几日,即便她将来离开了,可是名声”“你倒是为她想得周全,不过若是我不在了,她自是”“王爷要上哪去”对上她的急切,澹然一笑,垂下眸子,拈起那莲花玉酒盅,在指间来回转动着,好像在欣赏杯身上那半开的粉荷。“我上哪去,很重要吗”“当然”话语脱口而出,却是急忙垂眸看向手边的茶盏,里面正有一片茶叶静静的沉落碗底。“王爷答应我的事”“那件事,对你很重要吗”她有些恼了,当即抬起头:“自是重要,否则我怎么会嫁给你”他一怔,却是笑了:“我倒忘了,你原是为了这个才嫁给我的”语气中有一丝黯然,听得人心里酸酸的。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自是要问下去的,否则,这怕是一个永远的谜了。“王爷调查清楚了吗”宇文玄逸依然转动着酒杯,不说话。“依王爷的睿智,查清此事可谓易如反掌,然而拖了这么久,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宇文玄逸唇角一牵,笑容微有艰涩:“的确是有难言之隐”她心跳狂烈,一瞬不瞬的盯住她,生怕漏过他的一丝情绪,搭在案边的手不禁紧攥成拳:“这难言之隐莫非就是王爷”淡淡一笑:“你既是这般认为,我也无话可说。或许,也的确是我的难言之隐”“这么说,肃剌暴乱的那夜,果真是你用拈香一缕魂害了他”抬眸对她。夕阳的一缕余晖柔柔的落在酒盅里,折出一线光芒,迷了他眼底的神色。“你说呢”“你”苏锦翎腾地站起,只觉浑身战栗,不知该做点什么才能发泄心中的愤怒。眼前的人,曾是她无比信任之人,却是用最卑鄙的手段算计了她最爱的人,还欺骗了她。的确,这可能是因为他喜欢她,但是,谁又能否认他不是想借此打击自己的对手而她,竟是心甘情愿的沦为了他的工具,还在担心他的安危她,真是愚蠢透顶“先坐下,待我把话说完,你想怎样,都可以。”他依然镇定,镇定得仿佛一个正人君子。而她竟然当真听话的坐下了,燃烧怒火的眸子霎时焚尽了周遭的一切,只有面前这个宛若冰雪般的男子安然的停在烈焰中,手执酒盅,貌似欣赏。他的声音犹如酒水注入杯中的清透,泠泠的刺破她紊乱的气息落在耳畔。“自我记事起,我就知道,我的母妃是一个曾经获得父皇无尽宠爱却又一夕失宠的妃子。她出身低微,为了顾全我的性命,把我交给如妃抚养。可是如妃怎么可能真的尽心呢还有宇文玄缇而父皇那么多儿女,自是不可能特别照拂一个失宠妃子的孩子,所以在那时,我和母妃便是相依为命。母妃身体一直不好,我很害怕,万一有天她不在了我该怎么办”杯中折出的光芒一晃一晃的扫过他的眸子,而那酒光的摇动仿佛映在了她的心里。多年前的清萧园,在每一个无法入睡的夜晚,她听着寒风呼啸着刮过窗棂,掩去了身边那个女子微弱的呼吸,她也曾想万一有天这个女子不在了她该怎么办“兄弟姐妹众多,却没有人愿意同我玩。我知道原因,也知道只有变得很出色才会让那高高在上的人看到我,到时,便再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了,而我的母妃也会因为我而尊贵无匹。我努力着,只是有时想要获得什么,便要以相应的甚至高出数倍的代价去换,包括生命,可是没有了生命,再拥有什么也是枉然。所以,当我在玉秀山听到你和四哥说你要活着,好好活着,我就在想,这会是个怎样的女孩呢”眼角一跳。怎么早在那时,他就认识她了吗“我的确成功了。只是,在你一名不文的时候,他们瞧不起你,欺负你,你是孤单的,可是当你功成名就,他们防着你,害着你,你依旧是孤单的。母妃一天天的衰弱下去,我知道,她终有一天要离开我。想到这世上只剩自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我很害怕”话虽如此,唇角却有渺然笑意。“可是就在这时,我遇到了你”唇角一勾,融开一片温软。她的心里也不觉一颤,仿佛挂在岸边柳叶上的水珠落在了湖面,涟漪脉脉。“我曾想,什么时候才不用躲在暗处偷看你的一举一动什么时候才能牵着你的手共赏十五的烟花什么时候才能每天早上起来什么也不用想,就看着你坐在镜前静静的梳妆我本以为,我已心愿得偿,却不想”苦苦一笑,尽是惨然:“现在我才发现,原来留你在我身边,只是怕自己孤单终老罢了。我费尽思量,我处心积虑,我无所不用其极,为的不过是我的自私罢了”他自怀里摸出封信,递给她。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落在封面的两个字上字体飘逸,然而那橙红的光色也未能给那两个字增添半分暖意。休书心仿佛在刹那被劈开,却有冷意瞬间冻住了血流。他笑了:“我依然自私,无法去办你委托我的事,我唯一能做的,是按照此前的约定,给你自由。这里面有一封密件,你是去找他也好,还是离开帝京也好,只要有了这个,没有人敢动你分毫”苏锦翎搭在桌边的指尖在颤抖,却始终没有接过那封休书。他一笑,将休书放在她手边,另一只手依然拈着酒盅:“若不是今日,这些话还不知要什么时候说出来,现在终于轻松了,我也放心了。今日,借这杯酒,谢谢你帮我照顾母妃,谢谢你帮我完成了母妃的心愿,谢谢你陪了我这么多日,我很快乐”艰难的,依然笑着:“谢谢你”盯着酒杯,眉心微蹙,却是释然一笑,送向唇边仿佛有风划过,即将沾到唇边的酒杯顷刻被打落。莲花玉酒杯摔到地上,顷刻粉碎。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看着他望住那洒在地上的水花,唇角笑意愈深,眸光却是愈加清冷。心已是裂开,又有双手在将它撕成碎片,那种痛,令人艰于呼吸,令人想要大声喊叫,却又无话可说。眼底的水光渐渐冷凝成冰,她退了一步,忽然跑出去。外面传来一迭连声的惊呼:“王妃”“王妃,你要上哪去”福禄寿喜冲进来:“王爷,不好了,王妃跑了”却见宇文玄逸袍袖一挥,桌上杯盘尽皆扫落在地,福禄寿喜当即吓得没了声音。宇文玄瑞和宇文玄铮急忙冲进来。他们一直在外听壁角,生怕宇文玄逸愤怒之下当真把酒喝下。他们按着他的要求不敢稍动,然而方才,若不是苏锦翎及时打落那酒杯,他们就要出手了。宇文玄瑞抚着他的胸口:“别生气,别生气,万一伤口裂了,余毒又要四散了”宇文玄逸唇角冰冷,似在笑:“她竟然在酒里下毒,她要毒死我她为了那个人竟然要毒死我”宇文玄铮浓眉紧蹙:“你事先已经知道。再说,她毕竟不是没有”“什么毒不毒的你从小到大被多少人算计过还差这一次”宇文玄瑞也急忙打圆场,为的只是宇文玄逸不要动怒。“谁都可以,只有她不行”他喉间滚过一阵腥甜,却是努力咽下,唇色霎时变作雪白。宇文玄铮一拳砸在案上:“你方才就该告诉她宇文玄苍是在利用她,让她死了这份心”宇文玄逸惨然一笑:“如果那样她定会恨我,也会恨自己。我不想她以后都在痛苦中度过,我要的是她开开心心的,真真正正的只念着我”“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她要是念着你,还能在酒里下毒多亏我听了我那贤内助的话,派人看着她,否则”宇文玄瑞大怒:“我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中了毒,不想让她知道,在我那躲了这么多天。也好,这样也可安心养伤。可听到府里出了事,担心她,也不管毒尚未散尽就跑回来,结果人家正备好了毒药等着喂你呢”“怕也不是毒吧”宇文玄铮看着那铺洒在地面的酒水的平静。的确,毒酒一旦泼出就会冒出可怕的白沫,发出难闻的气味。“宇文玄苍看得起我,竟用了飞魂水。无色无味,即便泼在地上也如白水,却只能用紫玉装置,更增毒性,沾唇即死”“喵”坠儿的小脑袋在门口探了探,小心翼翼的叫了声。359真相大白可是无人理它。它便自己走进来,本想跟宇文玄逸撒娇,却被地上的凌乱吸引。小鼻子嗅了嗅,就伸出小舌头舔起地面的酒水。三人的目光都极无意的被它吸引。宇文玄逸眸底一缩,搭在桌边的手旋即攥紧案角。宇文玄铮也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猫。坠儿舔了半天,微有醉意,看着宇文玄逸,再娇娇的叫了一声,咕噜着嗓子晃晃的走了过来。屋子一片死寂,只坠儿的咕噜声此起彼伏。良久,宇文玄铮走过去,拾起地上一片碎玉上面依然残留着一点酒水。他犹豫片刻,递到唇边“玄铮,你要干什么”宇文玄瑞大骇。然而,酒已入口。一盏茶,两盏茶宇文玄逸忽然站起身子,却只动了一步就脸色大变,喷出一口血来。“六哥”宇文玄铮急忙扶住他。宇文玄逸抓住他的手,气息微弱,却是急切的说道:“快帮我把她找回来”“苏锦翎苏锦翎你站住”宇文玄铮追入密林,怎奈苏锦翎身子纤细,于林中穿梭游刃有余,而他即便身负武功,亦是一时无法抓到她。“你给我站住”宇文玄铮急怒之下,使暗器击中苏锦翎的脚踝,趁她扑倒在地,上前捉住她。“放开我”苏锦翎自是挣不过他,当即对钳住她腕子的手咬下。有腥甜漫入口中,让人渐渐清醒。一路狂奔,胸口气流翻滚,激得她忽然吐起来,然而一日没有进食,只吐了几口酸水,整个人随即软了下来。宇文玄铮放开她,让她老老实实靠在树上,语气却不无幸灾乐祸:“你跑,你倒是跑啊”苏锦翎气急,揪起一把草就向他掷过去。自是蚍蜉撼树。宇文玄铮掸掸灰,叉起腰:“你的脾气愈发坏了,定是六哥宠坏了你”不提那人还罢,此番一提,苏锦翎只觉胸内怒潮翻卷膨胀,令她整个人几欲炸裂。抓了土,不由分说的往宇文玄铮身上丢去,好像这样就能将这片压抑的密林连根拔起,于是心底的怒气就能冲上九霄,进而烟消云散。宇文玄铮也不躲,就看着她折腾,直到她速度渐渐慢了,只剩有气无力的喘息,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伸了臂,半环着她:“锦翎,你也喜欢六哥,对吗”身子一震,混沌骤开。她喜欢他她怎么会喜欢他她喜欢他吗什么是喜欢是他多日不归引发的惦念,还是贪恋一个又一个有他温暖的夜晚是他颦笑之间带来的心动,还是一句又一句温存的话语是不自觉的去他习惯停留的地方寻找他的气息,还是元宵之夜,他为自己燃放天地同春的喜悦是想到他可能会与其他女子亲昵的不安,还是在看到他将休书递给她以酒作别时的震惊与悲愤还是在更早的以前而今想来,曾经的那些关爱,她并非不动心,却是竭力的回避着,因为她的心太小了,小得只能装下一个人,现在却有另一个人悄悄走过来,就在外面静静的等着,她本已绕开目光,却不想回眸之际,他已然走了进来“锦翎,你的心思,已是明明白白,为什么不肯承认呢”在诸多女子的画像前,那人拥着她,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她喜欢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竟是已喜欢到如此之深,以至于想到他可能欺骗自己,可能伤害自己在意的人,想到他竟然写了休书心竟会这般痛,痛得像要裂开。“我没有”话一出口,却有泪滑至唇边。宇文玄铮微微一笑,大掌轻拍她颤抖的肩:“你看是不是这样啊因为你喜欢他,所以即便煜王妃给了你毒药,你也没有动手”“你,你知道”“我当然知道,六哥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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