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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5(1 / 1)

有宇文玄朗才能猜得他几分心思,别人很难判断从他口里说出的话是真是假,他脸上的表情更是难辨喜怒,这样的人竟然盯上了锦儿宣昌打一开始他就在骗她,还能安什么好心思如今想来,煜王府婚礼上那对双生子因了锦儿大打出手,年前在宫里又是因了她闹得不可开交,翻天覆地中只单单隐着个不动声色的宇文玄苍,是何等的老谋深算他已是同皇上告假去岚曦寺还愿,却原来要至听雪轩强掳病重的锦儿,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是不管怎样,纵然他是煜王,自己也不能任由他伤害锦儿他正欲提步追去当然,在这一瞬,他也想过或许那雪色人影并非宇文玄苍,或许纵然是他却因为自己关心则乱而将他怀里的物件误认成锦儿,而且即便那人真的是宇文玄苍可目前的状况是皇上已知煜王早于三日前去了岚曦寺,若是追究下来锦儿,煜王,他们之间会让人作何感想煜王自是不会有事,那么锦儿呢若是此刻上前交手,他不信自己会输给煜王,然而又会惊动什么人煜王在情急下会不会对锦儿有威胁脚步在一个个划过心间的电闪火花下略有迟疑,也就在这时,忽听得一阵踏雪之声由远及近是宇文玄铮他又来做什么当然苏穆风也知道他经常会出现在锦儿身边,为了锦儿还同孪生兄弟兵戎相见,只是那八殿下怕是到现在也不知道与自己抢女人的并非是他一直看不顺眼的宇文玄朗而是眨眼工夫,宇文玄铮已然走到门口,轻轻推开了门众所周知,锦儿如今是“卧病在床”,万一来不及细想,飞身而下,只一掌便劈晕了宇文玄铮。旋即冲进屋子守岁烛静静摇曳,昏黄的光中床铺凌乱,只有余温苏穆风深深的吸了口气,抬眸望向屹立在前方的人鹤羽云纹长氅于风中猎猎飘摆,却无端端的让人感到一种迫人的压抑。他的确有话要说,可是要如何说起宇文玄苍转过身来,冷锐目光与那疑怒的眸子相对,又移到他身上石青色锦缎披风,风过处,隐约现出深蓝软甲背上的豹纹是二等禁卫的徽记。不禁唇角微勾,升迁如此之速皇上果然看中他一面冷然静默,一面疑思揣测,二人就这么相峙许久。有风卷起地面浮雪,扑扑的落在鹤羽云纹长氅,又压了那石青色锦缎披风的一角。“我会娶她”沉寂良久,苏穆风忽然听到这样一句。他有点怀疑刚刚是不是雪迷了眼睛,因为他根本没有看到那个凉薄的唇略有翕动。“我会娶她”对于宇文玄苍这是少有的重复,且又补上一句:“你可放心”宇文玄苍的确有能看穿人心事的本事,而且如此直接,竟是不用他大费周章了,可是这句究竟是真心话还是戏言说者心意难测,听者更难辨真假。“锦儿不会嫁给王爷的”宇文玄苍狭眸微眯,目光霎时化作寒冰。“锦儿不适合王爷”苏穆风攥紧佩剑,生硬道:“锦儿还不懂事,怕是枉费王爷一番苦心。”宇文玄苍唇角微翘了翘,露出一丝冰冷的兴致盎然:“如此可不是苏世子的性格”苏穆风眉心蹙了蹙,艰涩道:“此乃臣真心所言”“真心”宇文玄苍眼角微挑,眸光犀利:“是怎样的真心”谁都知道苏世子意图拦截载秀女入宫的宫车而挨了烈王一顿毒打,又因拒了户部尚书的提亲被吊起来抽了一顿鞭子,半年前却忽然奏请皇上成了天栾城的一名初等禁卫,这种种的一切可是都为了一个人苏穆风语塞。他对锦儿的情意是无法言喻的。因为阻止锦儿入宫,他气坏了父王。他拒绝户部尚书的提亲,直言要娶锦儿为妻却挨了母妃一记耳光,甚至大骂他是“畜生”“为什么不让我娶她她不是父王的女儿我们根本就不是亲兄妹”苏江烈气得要拿剑杀了他,是母妃及众人苦苦跪地哀求。那一日,苏江烈砸了府里所有的东西,将他吊起来抽得皮开肉绽。那一日,苏玲珑趁乱逃出府,顺利过了初选,成了百莺宫的一名秀女。那一日,清萧园的莫鸢儿忽然载歌载舞了一夜,随后病倒。那一日,章宛白似是老了十岁,她泪流满面的跪在他床前,求他再也不要对锦儿有那种念头,否则她哪怕是上天入地,粉身碎骨,也要杀了那个让她儿子遭受天打雷劈的女人混乱中,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可这是真相吗如果是人所共知的真相为什么莫鸢儿会被众人鄙弃父王曾是那般的深爱那个女人,如果他早就知道一切是个阴谋,又怎么会让那个女人禁锢在清萧园十五个春秋101春的气息一时间,似是所有的人都在骗他,一时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明暗闪烁却是捉不到边际。或许只有去清萧园,去找莫鸢儿,方能解开所有的疑问。然而等他见到莫鸢儿时,却惊异的看到一个一身银白的女子不,是青丝化雪,长长的飘垂在地,裹着如同雪人般的她。她比多年前见到时更加神思恍惚,容颜却依旧年轻愈发清艳,仿若盛开在冰山上的雪莲。她只微微的笑着看他,任他问什么都不答言这便是来自云裔女子的诅咒吗十五年的冷遇,十五年的痛楚,而今尽情的回报在陷害她的人的身上,但凡与之有一丝血缘关系便无一幸免。制造陷阱的无法说出真相,已知真相的无法去面对,而他,处于混沌之中,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这才是最残酷的报应吗他是王府世子,自小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以为一切尽在手中,离家十载投身宫廷也是为了有更强大的力量来给予他所想保护的人以更好的安置。他以为,只要他足够强大,哪怕父王母妃再如何反对,他亦是会不顾一切与他们抗争,甚至可舍了这浮华的名头带她远走天涯。然而此刻方发觉总是有某些东西是无法安排,无法掌握的,而那偏偏是最重要的,最意想不到的。他也曾彷徨,也曾迷惑,也曾无所适从,到后来,他只能选择去那最重要的人身边,去守护她,即便不能达成自小便在心底根深蒂固的夙愿,只要能时时的看着,守着她,不让她受一丝伤害,亦是满足了。可是今天,他忽然意识到,无论他怎样的护着她,她终究要长大,终究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一时间,竟好像有人立时要将她夺走他攥着剑柄的手已是青筋暴露,骨节泛出恐怖的青白。“锦儿是我妹妹,我不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你”眸光幽冷且坚定的对向那雪色之人,却见到那如寒冰般的眼中似是有微微笑意。他等的便是这句。有苏穆风看护锦翎,自己也可放一些心来。既是兄长,又对她有着难以言说的爱意,还有谁会比他更合适呢虽然他现在也并没有太大的能力,虽然让情敌来替自己暂时守护心爱的女人有些卑鄙,然而他不得不如此决定了。“如此甚好”那人只留下这一句,轻飘飘的,仿似风拂落枝头积雪。然后他便在清雪飘零中飘然远去,只余苏穆风依然跪在冰天雪地中。风轻扬,带动雪花翩翩,露出黑褐的枝干。没有人注意到,那枝干下已有一点点细微的起伏,正悄悄的酝酿着春的气息。“锦翎”刚看到那个纤弱的身影转入玉秀山,银狐裘斗篷便是一抖,将她纳入其中,狠狠抱住。只不过三日不见,怎的就思念到如此地步连宇文玄苍自己也觉得奇怪,现在的他恨不能将她吞到肚子里随身携带,因为一旦那纤柔的身影离了视线继之填满心壑的总是莫名的不安与愈发强烈的牵挂。苏锦翎几乎被他闷死,好容易挣扎出来喘了口气,唇却被他吻住,结果又是一阵窒息。直将她折磨得天旋地转方放了手,温柔的抱住那个小人儿。“锦翎,上元节带你出宫好不好”然后便见那小脑袋腾的从斗篷里钻出来,如一只小猫般满是惊喜,然而她面带沮丧:“我要陪瑜妃过节”“瑜妃”他眉心微蹙,眸不自觉的眯起。“嗯,她已病了好久,这次元宵夜宴怕是又无法参加了”“只是陪她吗”苏锦翎没有明白宇文玄苍话中的含义,只点点头:“她和贤妃娘娘一样和善慈爱,对我也很好,还教我弹琴,还说”苏锦翎刚要说出瑜妃总惦着让她与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的清宁王合奏一曲时便看见宇文玄苍定定望住自己的目光,似是猜测,又似是怀疑。“你怎么了”宇文玄苍突然一笑,却是有些生硬:“瑜妃那里总去吗”“嗯,”苏锦翎仍是沮丧:“早知道你要带我出宫,我就不答应贤妃娘娘了。”不过转而发觉做如此想实在有些自私,瑜妃待她如亲生女儿,而她却连一个元宵节亦不想舍出来陪她,可是能和宇文玄苍一起出宫是多么难得机会啊元宵节团圆节,可知他亦是要舍了诸多的牵绊陪她,而她却“既是贤妃允的,那便去吧”她眼睛一亮,随即又黯然:“那你”想必因此失望为难的应不止她一个吧。“我倒没什么,无非是和玄朗看看灯,喝喝酒,我只担心某些人一旦见了传说中的神仙人物要乐不思蜀了呢”苏锦翎眉心微蹙,过了半天才明白何意,顿时笑眯了眼:“原来你在吃醋啊”宇文玄苍虽是笑着,神色却分外郑重:“是啊,在吃醋”这家伙,霸道得连嫉妒都堂而皇之心底却是无尽的甜蜜,靠近他怀里,手搭在他胸前正是那伤口的位置。停了片刻,忽然翘起脚,吻了下那凌厉的下颌,然后赶紧把脸藏起来。宇文玄苍笑了,轻抚她薄削的背:“几日前苏穆风来找过我”苏锦翎肩头轻震。“我对他说,我会娶你”苏锦翎抬起眸子,正对上他目光簇亮的眼。“我又吃醋了”终忍不住笑,锤他:“还说人家是醋坛子,你简直就是醋缸,不这漱玉潭都装不下你的醋”笑罢,伏在他胸口,轻声道:“他是我哥哥”“是啊,有时我真羡慕他,可以那么早便遇到你,如果我”他顿了顿,省去一切不可能的重来,笑道:“不过我亦是很早便见过你”见她目露疑思,不觉伸指抚向她的额发那月牙形的疤痕淡得几乎失了踪迹。谁能料到他会邂逅七年前那个偶然被救起的小女孩其实当时只是想救玄逸的,怎奈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抱着先跳下水的玄逸,害得玄逸差点被淹死。可是现在,他是多么庆幸顺手捞起了她若是当初便会得知今日,他定会毫不犹豫的等着她可是,这世间有多少事可以重来她已是不记得当年的惊险,若是她能知道将来可是又有谁人可预知后事“我还羡慕他可以堂而皇之的保护你,和你在一起,不过”拈住她搭在衣襟的发丝轻轻揉捏:“未来的日子里,那个守在你身边的人,只能是我”忽的拥住她,细碎的吻撒在鬓边:“我有些等不及了”通往太极殿丹陛的玉阶是那般漫长,他从未想过要一步登天,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缓慢的却是踏实的走着,因为只有这样,才有更多的人看到你,才会经过万般思虑然后决定跟上来,这样的人心才更为稳固,你也可以借这漫长的过程了解人心,利用人心,巩固人心。可是最近,心里却毛躁起来,恨不能赶紧结束这冗长的征程,拥着怀里的人一同鸟瞰天下。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他更深知忙中易出错,而且目前的状况依然需要观望筹备而不是急躁冒进,可是明明拥她在怀,心里却为何要如此不安好像好像只要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好像会突然发生什么事把他们生生分开,而那偏偏是无法看见无法触摸的虚无他到底是怎么了玄朗说他这是关心则乱。可能是吧。他与苏穆风相处十载,知道苏穆风念念不忘的只有一个锦儿,而他的脾气亦是如烈王一般坚定强悍做事不计后果。虽他不得不拼命说服自己是她的兄长,可是万一宇文玄苍不得不考虑太多。把锦翎交给他的确安全可靠,却不是安枕无忧的,唯有将她牢牢的护在自己身边,方可安心,而她偏偏又是那么执拗“唉,锦翎,我该拿你怎么办呢”看着她迷惑的小脸,终不忍将这难题压进心底,只苦笑道:“为什么不去捡那个锦囊”苏锦翎眨眨眼,好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知道我为什么要丢下那锦囊”她红着脸点点头:“七殿下后来告诉我了。”“笨啊”他宠溺而嗔怪的点点她的脑门,搂她入怀,无声的叹了口气。火树银花不夜天,游人元宵多留连。灯山星桥笙歌满,金吾放禁任狂欢。这便是帝京的元宵节,即便是隔着厚重的宫墙,远处集市上的热闹之声依旧翻着跟斗砸进来,引得秋阑宫里的宫女太监挤在门口翘首张望,不停的评论着哪朵烟花开得最好看,又纷纷回忆儿时曾在街市见到的闹花灯舞火龙耍狮子的情景,叽叽喳喳的好像一群小山雀。102元宵佳节苏锦翎却独自倚在雕花纹锦的窗边望着夜空里将明月比得失了颜色的烟花,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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