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护士不好,我们医院你们也知道,琳琳恐怕应付不了。”舅妈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下,当即就拉着她不让走:“舅妈给你做好吃的,好久没尝过家常菜了吧。”温晚看着舅妈欢天喜地去厨房的背影,默默地叹了口气。果然人和人之间除了利益之外,根本不存在什么无条件对谁好这种说法。去给父亲扫完墓,温晚也没马上离开,她这次回来就想在家安安静静地待着,青州那边到底什么样儿她压根不想管。手机从回来那晚就没电了,她这几天也顾不上充,这会想起来准备给萧潇打电话问问看有没有合适琳琳的工作,这才找了充电器充上。刚开机就蹦出来一堆短信,全是来电提醒,其中最多的是萧潇的,有一个是顾铭琛打来的,顾铭琛还单独发了个短信过来:回电话。还是那副命令的不可一世的口吻,温晚直接点了全部删除。萧潇在电话里听她说要帮琳琳找工作,心里有些不满:“不是碍着你舅的面儿,我真不想答应,才十七岁,也太小了。”温晚也知道为难:“我准备自己出钱给她报个班学点什么,至少也得等她再大一点性子稳住了再说。”萧潇表示赞同,忽然好像想到什么,又神神秘秘地问:“贺沉给你打电话了吗”“没”温晚直觉萧潇要说什么,莫名地心跳加速。果然萧潇笑的别有深意,连语调都一副贼兮兮的样子:“他对你够特别的呀,那天我在你家喂鱼,来了个老中医,说是贺先生给安排的。我一听那名字,那不是好多人想看拿号都得排大半年的那位嘛,温晚,你和贺沉真没事说起来我都不信”温晚想起来上次贺沉的确说了这事儿,心里有些异样,却还是什么都没说。萧潇又贱贱地笑出声:“他连你什么时候大姨妈完事儿都知道,还知道痛经。你俩是不是要干什么好事,结果被不识相的大姨妈给耽搁了”温晚咽了口口水,心虚地反驳道:“就,不小心让他知道了”“这得多不小心啊。”萧潇继续取笑她,“我怎么没不小心让总监大人知道呢。”温晚无语地翻白眼:“不小心暴露你猥琐的本质了,你其实就想和贺渊怎么着呢吧。”“呿。”萧潇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说中了心思,一时也不吭声了。温晚看时间不早了,又和她随便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最后又在犹豫中医的事要不要给贺沉道声谢,躺在床上犹豫来犹豫去,最后犹豫着睡着了温晚清晨是被敲门声给吵醒的,睁眼时恍惚了好一阵,外面的天空才露出鱼肚白还带着浓重的雾气,敲门声却一声比一声大,谁会这么早跑来温晚拿了大衣穿上,又随便整理了下仪容才跑出去。门打开,外面站的却是阿爵和贺沉。温晚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怔在那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阿爵显然是敲门的那一个,见了她习惯性礼貌颔首:“温医生。”温晚的目光落在一旁抽烟的男人身上,他微微皱着眉也正在打量她,淡淡的烟雾从唇间吐出,身上依旧是硬挺熨帖的黑色大衣,挺拔地立在初冬灰白色的雾气里,好看的有些不真实。阿爵瞧着两人,轻轻咳了一声:“我们赶了大半夜的车程,不知道能不能先进去休息”温晚这才发现无论阿爵还是贺沉都一脸倦容,不远处的路边停着贺沉那辆黑色奔驰,她攥着门把,迟疑着还是往边上让了让:“进来吧。”阿爵点了点头,手里拿了不少东西,已经率先进去了。贺沉把烟蹄捻灭才抬脚走过来,路过她身边时没瞧她一眼,只低声吐出一句:“一声不吭就跑,再有下次,直接打断你腿。”“”温晚用力咬了咬后槽牙三人坐在屋里气氛有些尴尬,阿爵本来话就不多,贺沉自不必讲,每次见她也是“做”的比“说”的多。温晚想去给两人泡茶,忽然记起这里根本没茶叶,最后也就作罢,和两人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阿爵一直脊背挺直地打量着周围,目光最后落在了对面温晚父亲的遗像上。温晚察觉到他的视线,低声解释道:“这是我父亲。”阿爵抿着唇,眼神复杂地点点头:“你和你父亲很像。”贺沉也看了眼那照片,很快就收回视线:“不弄点吃的饿了。”温晚心想这男人还真是皮厚,追到家里来不说,居然还使唤她做东西她自然也不能把两人就这么撵出去了,于是说:“这儿很久没人住,我得去买些做饭的东西,你们”贺沉站了起来,阿爵下意识也想跟着,被他按住肩膀制止了。“我跟你去。”贺沉这么说着,脸上其实没什么特别表情,可温晚莫名地哆嗦一下,这人不会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吧温晚换衣服的时候,贺沉对阿爵使了个颜色,阿爵马上会意,走过去将另一边相框里一张温晚父亲的照片给取了下来放进大衣口袋。一路温晚都刻意和贺沉保持距离,这次奇怪了,贺沉只是瞧着她笑,那笑怎么看都刺眼的很,却一直没上来骚扰她。温晚终于忍无可忍,停下来瞪着他:“你们来这干嘛”贺沉云淡风轻地说:“认门。”“”“以后你要再跑路,至少知道该去哪找。”贺沉说这话时眼睛直直地望着她,既不退缩也不闪躲,好像他说的都是真的,语气认真而执拗。温晚被他说的心头小鹿乱撞,这男人太会调情了,就她这种战斗力为零的根本和人不是一个级别。她转身快步往前走,干脆也不再继续和他贫嘴。贺沉却快步走了上来,很干脆地捉起她的手放进自己大衣口袋里。温晚拧着眉心,目光从两人交缠的手臂一路移上来,最后落在他含笑的眼底,只听他低沉的嗓音轻轻缓缓地说:“因为想你。”温晚呼吸一滞,他贴的更近了些,唇几乎要贴上她的:“我想你,想到等不及你回去,只好自己找上门来。”温晚全身都僵得跟化石似的,她只要一说话,唇边会主动沾上这男人的,这种鼻息相贴的姿势暧昧至极,他们现在还在路边。温晚理智地想将他推开,他却步步紧逼地缠上来,手臂一横将人越加用力地压向自己,低头就吻上了那张粉嫩的小嘴。温晚本来还残存的理智,被他热烈的亲吻给搅得支离破碎,他没有太逾越地动作,唇齿却霸道地撬开她的唇舌,在里面舔弄翻搅着。温晚大气都不敢喘,唇舌交缚间身体慢慢产生不一样的感知,全身都好像越来越软。她最后几乎摊在他怀里,明明都是他在主动,怎么最后她全身的力量都好像被他抽干了一样。贺沉显然很满意她这副小脸通红的娇羞模样,异常有成就感地抚她唇角:“舒服今晚会让你更舒服”温晚全身都烧了起来,一掌将他推开老远:“去死。”这里虽然是乡下,但是里镇子上的街道并不远,两人一会就走到了集市上。温晚买了些食材和调料,又买了电磁炉,贺沉跟在后面帮忙拎东西,见她熟练地和人砍价杀价,等走远才笑着搂她肩膀:“这么贤惠,真想娶回家。”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贺沉也没想到自己会忽然说出这种话,四目相接,一时有些尴尬。恰好有人叫温晚的名字,这才打破这无声的僵局,只是温晚一见对面的人,脸色更难看了:“舅舅。”舅舅一直盯着贺沉,又见他搂着温晚的亲密姿态,只稍微一想就憨厚地笑起来:“这一定就是铭琛了”、第二十九章面对舅舅的询问,温晚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如何解释。如果回答说不是,舅舅这么保守的人一定会盘根究底。而且现在贺沉的胳膊还狎昵地搭在她肩膀上,亲密的不得了。她正在思考怎么说更适合的时候,舅舅忽然又面色难堪地将她拽到一边:“刚才我都看见了,这里毕竟是乡下,站在大路边上就那什么让人看到该说闲话了。”温晚惊吓地抬起头,看到舅舅微微苍老的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她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原来舅舅连之前路边那一幕都看到了她只好不怕死地说:“铭琛他,早上才来的,所以还没来得及上门探望你们。”即使不用看温晚也知道贺沉的脸此刻一定黑了个底掉。她垂着头,非常小声地又给两人介绍道:“铭琛,这是舅舅。”贺沉那边没有马上说话,温晚紧张的手心都是汗,揽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也跟烙铁似得烧得慌。过了好一会才传来男人温和的声音,他说:“舅舅好。”舅舅一看就是对顾铭琛特别满意的样子,一直笑呵呵地:“今天总算是见着了,挺好、挺好。”贺沉又拿出他那副惯常的“笑面虎”样子,客套寒暄道:“您是小晚最亲的亲人,抱歉之前一直没能来拜访您,这是晚辈的不对。稍后一定亲自登门谢罪。”舅舅哪里应付得了他这番说辞,被面前的男人一副沉稳绅士的模样弄得手足无措,只干巴巴地扯着唇:“没这么严重,都是一家人。再说你忙我们都理解的。”他说着又转头对温晚说:“晚上我让你舅妈炒两菜,一定带铭琛来,我得和他好好喝几杯。”舅舅一口一个“铭琛”亲密的很,温晚却听得是胆战心惊,她悄悄瞥了眼贺沉,发现这人同长辈说话时倒是非常礼貌尊重的样子贺沉正好低头瞧她,两人目光相撞,她倏地别开眼,脸上有些发热:“铭琛他,不一定有时间。”舅舅脸色一变,迟疑地看了眼贺沉:“怎么,刚来就又要走”贺沉缓慢地摇了摇头,依旧是那副谦和的口吻:“舅舅说让我陪你喝几杯,再忙也要去,长辈的吩咐怎么能不听。”温晚都有些瞠目结舌快不认识面前的人了,这真是之前那个随时随地流氓到家的贺沉吗舅舅被贺沉哄得高兴极了,爽朗地笑出声:“那说定了,一定要来。”贺沉含笑点头。舅舅又交代了几句才走,言谈间都是对“顾铭琛”的肯定,把温晚说的心脏一抽一抽的,贺沉那么不喜欢顾铭琛,舅舅越是夸顾铭琛好,待会她的日子就越难过。舅舅一走,周围的气压顿时降了八度。贺沉也不说话,依旧是搂着她一脸温和地往前走。温晚狐疑地悄悄抬起头,竟然惊恐地发现他唇边带着一抹深沉的笑意,后背陡然就一阵毛骨悚然:“那个,我刚才”贺沉笑眯眯地低头望她,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顺势捏了捏她粉粉嫩嫩的耳珠:“既然我现在扮演的是顾铭琛,是不是该叫我一声老公”温晚愣住,贺沉又眯了眯眼,暧昧地在她耳边说:“托温医生的福,我还真是什么好事儿都做了,被人当替身,这辈子也是第一次。”他说着顿了顿,唇角的弧度又深了一些,将她的耳垂捻的有些充血地红:“这么一算,好多第一次都给温医生了,温医生真要做好负责的准备。”不知道是他说话时挨得太近,还是他话里的深意太让人浮想联翩,温晚感觉自己全身都有些不对劲,好像踩在棉花上,双脚都软绵绵的。贺沉笑意颇深地拍了拍她有些发白的小脸:“稍后再一件件讨回来,不着急。”“”像是为了证明他真的不着急,贺沉回家之后居然还要帮温晚做饭温晚吓坏了,连忙把人往外推:“不用,厨房太小了,你进来都转不开身了。”这么位爷在边上她还能专心做好饭吗贺沉见她坚持就不强求了,只是微微抱着胳膊站在厨房门口,眼神随着她的背影来回晃动。温晚背对着他清洗食材,可身后那人存在感实在太强烈,光是那目光都让她如芒在背。早晨的雾霾已经散去,这会窗外阳光正好,暖融融的正好照在她清晰果蔬的水池里。“你舅舅没见过顾铭琛”贺沉会这么问一点也不在她意料之外,她垂着眸,继续麻利地洗着手里的东西:“我们结婚那年,舅舅和舅妈都没在顾家的邀客名单里。他们说反正都要回老家补办婚礼,怕舅舅舅妈年纪大了来回奔波”身后传来贺沉一声极其讽刺地冷哼声。温晚觉得鼻头发酸,其实这件事她又何尝不耿耿于怀,舅舅怎么说也是她最后一个亲人,结婚这种事连他都不出席还像话吗可舅舅是老实人,反而笑眯眯地安慰她:“顾家那么大的阵势,我和你舅妈去了反而怯场。再说了,弄不好倒给你丢脸。”舅舅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为她着想的,这也是温晚暂时不想告诉舅舅她离婚的原因,至少也要找到能让舅舅放心的人再说。贺沉看不到温晚的表情,一双眼复杂地看着她单薄的背影,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这女人似乎也没她外表看起来那般坚强,至少在顾铭琛的事情上,她总是在伪装。他黑眸一沉,忍不住就说:“新闻的事,不想知道谁是幕后黑手”“咚”一声响,温晚指尖一滑就把手里的西红柿掉进了水池里,凉冰冰的水渍溅了一身。她慌慌张张地随手擦了脸庞好几下:“哎,我说你出去好吗,你在这我都没法专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