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最后,命都毁在你手里了,一点办法也没有你还想怎样,期待我的母亲,像玩偶一样,任你予取予夺”皇上哑然,喉结滚动多次,暮然站起,厚颜无耻的道:“她无时无刻不在诱惑我,她在我面前,毫不吝啬的释放着她全部的璀璨,让我一步步的弥足深陷。她终究把自己锻造成了一把利剑,恨恨的报复了我,就是她死了,她也把你留下来,挑唆了你不认我,接着报复我”“你龌龊”韩昭旭愤然拍案而起。“要是她对我没有感情,你哪里来的”人前人后修炼几十年温温而良的帝王,全没了自持,连自称都忘了,力压韩昭旭的声音吼道。“母亲仅仅是不想伤了自己的骨肉而已。我对你来说就是意外当年你裤子一脱一提,有考虑过我的来到吗,没有无媒无聘,无情无义,下药暴力,卑鄙无耻,只是一个男人纯碎的玩弄一个女人,只是单纯的发泄了你肮脏的兽欲没想到会拖出来一个我我母亲小心翼翼,遮遮掩掩的怀了十月,一个人把我生下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从来没有期待过吧突然间蹦出一个儿子来,你就欢欢喜喜的,以父亲自居你就洋洋得意的,以为有了资格站在我母亲的身边了吗”一对父子,一时剑拔弩张。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前有傅好,后有韩昭旭,皇上被这对母子点着鼻子骂也不是第一回了。每一回一路下去,都是不欢而散,傅好已经流走了,眼前这一个,皇上舍不得,终究尽力压下怒火,让了一步。皇上站起来,背负双手,走出矮榻,背对着韩昭旭劝道:“你母亲是你母亲,你是你,你何必固执的背负着她对我的怨恨。当年出征前,朕像她许愿,待得胜还朝,朕正真成为了一言九鼎的君王,必以皇后之位,迎你母亲入宫。今日朕自信已经成为了乾纲独断的君王,只要你点头,朕会让你坐上慈庆宫的正殿。”“皇上正值盛年,好好在后宫耕耘,必能再得子嗣,何必费那么大劲,认回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儿子。当年那般草率的胡为,就该受现在的恶果。”韩昭旭嘴角轻轻勾起:“帝之后宫,除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其他都是残缺之人。纳入后宫的女人,是三尺男童都接触不到的,说白了,皇家是怕被人戴绿帽子,混淆了皇家尊贵的血统。臣就想,脏唐臭汉,自古宗室皇族不胜枚举,一不小心搞出个沧海遗珠来,臣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皇上一意孤行,自信臣是您的儿子,天知地知臣是您的儿子,可是,有什么证据向天下人证明臣是您的儿子,皇上上下嘴皮子一动,世人就深信不疑那要宗人府掌管宗室名册干什么。皇上不嫌折腾,臣还觉得费劲,昨日姓傅,今日姓韩,明日姓赵,您也不怕哪天臣一时意气,再改别的姓了。”皇上缓缓转过头来,低沉的道:“当年你母亲不信朕的真心,我们终归是父子,你怕什么,你怕她生气”韩昭旭实也不想再和皇上吵起来,才说了一通长篇乖狞的话,意思到就行了,至于拧在哪里,你知我知。“她不信朕,不信朕的朕真心,她也不信你,宁愿死前把你塞进韩家当庶子,也不把你留个我。”皇上紧追不舍。韩昭旭内心紧痛,面上却努力维持着淡定,出口的话却决绝:“我从懂事起,就知道父亲母亲不可共融,父孝母恩不可两全。没有您,的确没有我,没有母亲,更没有我,教养之情重于生恩。母亲一死了了,生前不想和您纠缠,死后也不想和您再有纠葛。我若认祖归宗,至母亲于何地向世人宣扬你的风流韵事,向世人宣扬母亲和你情投意合,您是痴心妄想您的真心自己收着,那些伤害,一直都在那里,一年,十年,二十年,不会改变分毫,母亲不进赵家的祖坟,我能沦丧母子之情,进赵家的族谱吗”作者有话要说:崖州在现在的海南第172章夺子皇上背对着韩昭旭,猩红的眼睛缓缓闭上,右手摸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一静就静了一刻钟。“朕问你最后一遍,终你一生,你真的就要如此活着,只奉母,而不尊父吗”皇上低沉着声音,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问道。韩昭旭撩袍双膝跪下,把头磕在地上,连磕了三次,才径直起身,无声胜有声“好好不就是没儿子嘛,朕再不强求你”皇上转过脸来,双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头:“十二岁的时候,你在宫里与人斗殴,置气打断了自己的腿,烧了一天一夜,朕就守了你一天一夜;十五岁的时候,曙儿出阁读书,朕知道你不喜欢待在燕京,想有所作为,也授意让公济带你出门历练;十六岁的时候,你想四处游历,每到一处,朕亦是想尽办法不动声色的给你打点好了;十八岁的时候,你陷于贵州的危局,朕坐于宫中,十几天不曾安枕。朕知道,你长得太大了,没有朕,你自己一个人也能活得好好的,朕能做的这些事,只是锦上添花,朕迟到了一步,后面想紧紧追上,是怎么也追不上,比不得你和你母亲在一起八年的一点一滴。可是,你在朕眼前十四年,朕也算是近乎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你,更不得不承认,你的生命都是朕赐予的,我们之间的父子血缘,你简简单单的磕三个头就能了断了吗”天生的血缘,没有父,何来子。即使撇去这一条伦常不提,韩昭旭八岁失母,住到韩家,从韩家得来的物质上的优渥,虽然韩昭旭并不稀罕物欲的享受,也必须承认是受了眼前人的关照,还有内外行事之间的种种超然体面,虽然韩昭旭不强求这些,同时又自傲一切,也必须承认受是眼前之人的影响。虽然现在的一切不是自己最想要的,但是失去的人永远失去了,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韩昭旭解下腰间侍卫的腰牌,放在矮榻上道:“我会破出韩家,恢复母亲的姓氏。”至于腾骧卫,乾清宫里的职位,自然也都让出来。天下是皇上手里的天下,趋于权势之下的人才,尽能为皇上所用,那么一场纯粹的君臣之情,也不值得皇上留恋,同样也不值得韩昭旭眷恋。皇上笑了笑,道:“你现在所得到的尊荣,傅家的遗泽,你的优异,堪配担当,不需如此。”韩昭旭直接问道:“那您想怎么”“我给你的匕首,现在在哪里”皇上紧接着问了另一个问题。韩昭旭淡然的道:“什么都瞒不了皇上太子以淫邪之心玩弄臣,这样的储君不配坐拥臣下的敬服。”韩昭旭痛快的承认,韩昭旭和赵厚泽认识十四年,看得出来,赵厚昕面上放荡不羁,实则内心是个野心家。男人的野心没有好坏之分,只有成功和失败。傅家的人天生的骄傲,一丝一毫都不容他人折辱,即使对方是君王,何况太子还不是君王,韩昭旭当初如果是真心实意对太子臣服,最好的姿态是直接入宫,从韩昭旭远离慈庆宫开始,太子明里暗里邀请韩昭旭多回了。借了赵厚昕的手,不是因为赵厚昕和赵厚曙堂兄弟情深,而是韩昭旭向赵厚昕暗示了立场,退出了莫名其妙的角逐,顺便隔岸观火,一箭三雕。至于赵厚昕乃至他身后的景王府,背后的宗室能经营到哪一步,就看他的造化了。“朕不会落到过继嗣子的地步,朕身后帝位的继承者,必须是朕的孙子,或是儿子。”韩昭旭心里一颤,强装镇定道:“御史台和翰林院都上请皇上开采选,以延后嗣。太子才人在西苑养胎,皇上何必着急,皇位不缺继承人。”皇上微笑着,眼里闪着莹光:“朕兴致缺缺,遇见过你的母亲,天下的女人在朕的眼里,都黯然失色,至于太子才人”皇上平叙道:“曙儿没有留下遗腹子,那一胎是给你和沈氏的孩子准备的。”韩昭旭愣了一下,转瞬明了,怒意上涌,面色赤红,咬着牙崩出两个字:“荒唐”皇上强装着冷酷,傲视着韩昭旭道:“要是沈氏这一胎生了女儿,你们留着,反正你和沈氏情投意合,迟早能生出儿子来。荒唐,皇家荒唐事多了去了,到时候,朕也不介意,朕养的是儿子,还是孙子。”“你”韩昭旭上前一步,激动的道。皇上断然截住韩昭旭的话,坚定不移,甚至是怀了莫名的憧憬道:“即使将来,后宫为朕诞下子嗣,朕亦要夺你一个孩子。朕苦心孤诣打造出来的江山,必须传给朕和傅好的血脉,你不想受,朕费二十年心血,重新培养一个继承人便是。”“你”“傅旭”皇上叫出了韩昭旭八岁之前用的名字,也是韩昭旭根深蒂固的归属:“你的生命都是朕赐予的,想要干脆的了断,一条命换一条命,才公平”不能柔情动人,干脆就来耍狠。能成为帝王的,都是耍狠的高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像是带着一张修罗面具嗤嗤的笑着,详装无情的道:“朕站在睥睨天下的权利顶峰,而你放弃了踏上权利顶峰的宝座,你的一生,注定要被人压制,所以,你没有了拒绝的权利。”“你栈恋的皇权之下,涌动着傅家的鲜血,你踏上帝王的征程,是踩着傅家的尸骨开始的。”韩昭旭确实被皇上一步步压得喘不过气来,终于用所知道的,最凶残的武器开始反诘。这才是皇上,对傅好的倾慕之心,求而不得的根源。皇上稍仰了脑袋,深黑的眸子里流转出哀伤:“她一开始就知道她在报复我”“傅家的人死也要死得明白”韩昭旭其实对傅家死的人没有感情,影响都是来自母亲的怨怼:“太宗皇帝要灭了傅家,中间谁主导着一切,买通了傅家的门人,制造了那些莫须有的证据,是你在你眼里,母亲是从禁脔开始的。现在装成痴情一片可怜相给谁看呀”当年年仅十八岁的,太宗皇帝最钟爱的皇次孙,现在的皇上,意气飞扬,赵家人的眼里,天下是赵家的天下,是一家的天下,所有的障碍,哪怕是将来可能成为的障碍,都必须毫不留情的铲除,在他还没有成势之前,连根拔除。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是帝王的秉性当然中间还有一点点隐秘的愿望,毁了傅家,那个沐浴着阳光,散养着孔雀,明艳绝世的女人,就能轻易被射猎。男丁处死,女眷没入宫廷,这是政治斗争中,默认的法则。只是中间错估了惨烈,傅家阖族自缚,宣告了傅家的男男女女,不可亵玩。所以,太宗皇帝收回了对爱孙的默许,傅好以类似流放之身充了边塞,只是呀,情丝已牵,思念能魔,终成孽缘皇上一步步的走向青花龙戏珠宝座,端正的坐于其中,凄厉的笑声在大殿中回荡:“哪一个皇位不是白骨堆成的。朕众叛亲离,失去了所有,包括二十几年来,被人弃如敝履的情爱,才握住的权柄,必须传给朕的子孙后代,才不辜负了,朕现在人憎鬼厌活着”“儿子呀,朕的儿子”皇上低低叹息:“傅好呀,朕的傅好朕争抢来的皇位,与你们共享,难道就不能消除丝毫的怨恨吗”韩昭旭缓缓转身,向殿门走去。皇上追看着韩昭旭高大的背影道:“傅旭,祖父和颖国公的君臣相得不过二十年。坐在皇位之上的人,坐久了都会面目全非,随性所欲,到时候,谁能制止他谁也制止不了他你是朕心爱的孩子,是朕和傅好的孩子,朕身前护不住你的母亲,朕身后,绝不允许朕和你母亲后嗣子孙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里。”韩昭旭停在殿门口半晌,默然回头,俊朗的五官,光彩照人,精致的眉眼,温润平和。皇上看得恍惚,似乎看见了傅好一身孤寂,立在眼前。“赵祁泽,你什么都别想在我这里得到我看着你,就像看着祠堂里,满屋随风飘荡的白绫,这样的傅好,若和你滋生出一丝一毫的爱慕,和无骨之躯,行尸走肉有何区别今日傅好魂归黄泉,又有何面目,见傅家的列祖列宗于地下”皇上汲鞋缩在冰冷的龙座上,一时喃喃自语:“傅好,我补偿你,你为什么要我用天下来补偿你,你看到了吗,我终究用了天下来补偿你你会满意吗,你该满足了”一时又痴痴笑笑:“哈哈,我干过的事,我走过的道,我不悔,不悔,哈哈我绝不后悔”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还是不懂傅好我觉得我得先上番外第173章偷孩番外七昌庆元年,九月。延安府洛川县有一户李姓人家,家里老爷做过几年穷官,提刑按察使司八品的知事,司里错办了一件大案,上面层层追究下来,李家落了一个夺官戍边的下场,流放到洛川卫所已经有十年了。老爷子近六十的年纪,两年前半身中风瘫在床上,一应起居都需要人伺候,下面有四个儿子和已经出嫁的两个姑娘,四个儿子又能生养,生下十几个孙子孙女,三代同堂,二十几口子,可谓是人丁繁茂。“啪,啪”李家老二敲着烟杆,烦躁的抽了几口旱烟,起身道:“娘,我再出去找找。”家里其他人能出去的,都在外面找人,李家老二回来就是歇个劲。李婆子靠在炕上,挥挥手。李家老二抬腿往外走,眼扫到自己的婆娘,发狠骂了一句:“败家娘们,孩子再找不到,看老子回来怎么收拾你。”老二媳妇已经哭红了眼睛,丈夫一走,就爬到婆婆身边哭求道:“娘,孩子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