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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4(1 / 1)

面具已被忽然逼近的圣师父拿在了手上。轻柔的风声中,两个人同时睁大了眼睛,一个惊恐,一个惊讶。“哈哈哈”何擎苍忽然靠着桃树大笑,抬手指着顾默,“你确实吓着我了。”顾默浑身一颤,泪水大颗地落了下来。这样的容貌,自然是吓人的。拥有这样容貌的她,或许根本不像个人。顾默不知道,何擎苍眼中的画面。毕竟,她因为惧怕自己似鬼的容貌,已经好久没有照过镜子了。何擎苍将面具还给了顾默,擦拭着顾默脸上的泪珠,心疼道:“我方才说重了,真是对不住。默儿,你应该已经好久没有照过镜子了吧”这样的语气,分明是长辈的语气。何擎苍没有把她看作她的母亲。顾默心中欣喜,止住了眼泪,“我早已知道自己的容貌如何,所以,从来不敢照镜子,亦是怕吓着了自己。”何擎苍无奈一笑,站起身,摸着桃树粗糙的树干,苦笑,“你和你的母亲真像,无论容貌还是性格。坚强却胆小,心纯却命运多舛。呵呵,若是让你代你的母亲嫁与我,你当不会愿意吧”顾默颤了颤身子,因不敢贸然回答,沉下了脑袋,沉默了会,探问:“圣师父可以告诉顾默,娘亲与您的过去吗娘亲和您是什么关系”何擎苍早料到顾默会问这个问题,然而脸色仍不由地阴沉了下来,目光闪烁,却不敢再去看那张像极了常在他梦中出现的女子的面容。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这二十年来,这张面孔无数次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全没有这一次的真切。他无数次期待的这个真切的到来,此刻,却有些怕了。岁月不饶人,又如何饶得了他。何擎苍叹了口气,缓缓道:“你的娘亲曾经是我的未婚妻,那一纸婚约,从她一出生,便决定了。由于我比她大了半生的岁数,所以,从她一出生时,我就在等她,等她长大做我的妻子。我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生怕她受到一丝伤害。可是,到了约定的那一天,已经长大成人的她却背叛了我。那一日,她与我说,她想风风光光地嫁给我,所以要去京城买最好的布料做喜袍。我很高兴,我以为她的一切都是我的,所以没有想那么多,便放任她远去。却没料到,她在京城做了别人的妻子。呵我一直站在这棵她最喜欢的桃树下等她,等了整整二十年,尝尽了枯等成灰的滋味。”顾默听着心伤。她只知道娘亲是个来自偏远地方的村姑,对于娘亲的家人和身世,却一无所知。“为什么不去找她”她颤颤地问。“我找过她,只是找到她时,已经迟了。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等”何擎苍终把目光转向顾默,眼神却是看着顾默的娘亲,失了一瞬的神,企图将顾默揽入怀中时,又瞬间恢复了神智,苦笑着缩回了手。顾默被何擎苍方才的举动有些吓着了,大颗的汗珠顺着额头滴落。听了这个故事,她终于明白夏大夫那一句“毕竟,论着过去,是你的母亲欠他的。”她同情圣师父,她为母亲感到愧对他,可是她没有办法代替母亲来偿还这份情债,没有办法啊。她做不到,做不到顾默含着泪跪在了地上,咬着嘴唇,“对不起,我代我的娘亲,向您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何擎苍连忙扶起顾默,怒也心疼:“默儿,快起来,该道歉的是你的娘亲,不是你。”顾默站起时,头突然有些晕眩,脚下不稳,便趴在了何擎苍的怀中。一股淡淡草香扑入嗅觉中,不知为何,那一瞬间,她心中所有的不安都消失了。这股香草的气味,好熟悉。对了,这是娘亲的气味。娘亲是圣师父带大的,所以连身上的气味都相似,这并不奇怪。“娘亲”何擎苍将顾默扶正,皱了皱眉,“你这身子骨,真弱得不行。果真如聂龙所说,是该锻炼锻炼了。从今天开始,你就随我学习九乘式吧,一来可以强身健骨,二来可以防身。”“欸”顾默大吃一惊。不等顾默反应过来,何擎苍已自顾自地道:“九乘式,只有九个招式。每个招式都极为简单,本是用来为身体脆弱的病人强身,后有了防身的作用。今天,你只要随我反复练习最基础的一些动作就好”这突然的气氛转换,着实让顾默吃不消,便只有目瞪口呆了。一个时辰后,何擎苍看着累得趴在地上睡着的顾默,无奈摇头,只得把一直躲在桃树枝上的夏倾城叫来,将顾默送回去休息。夏倾城从桃树上跳下来时,见何擎苍没有怪罪自己偷听墙角,扶着顾默临走前,回头笑嘻嘻地夸赞:“圣师父果真天人,倾城躲哪里都逃不过您老的眼睛。”何擎苍慢悠悠道:“后院的一百担柴好久没人打理,已经快发霉了。将顾默送回去休息后,你便去把那些柴打理打理。”倾城立刻泪如雨下。何擎苍转身,来到桃树下,眺望着远方起伏的青青山脉,以及山脉间隐约错落的百姓人家,朦胧中,仿佛看到二十年前的那个女子迈着轻扬的步伐向他走来。他扬起嘴角,轻轻呢喃:“温雅,我从你一出生时便在等,等了你一生。我终究没有长生不老,生命的期限让我无法再等你的女儿一生。如此,你我都背叛了一次婚约,也算是扯平了。”忽然,他忍不住大笑,笑得咳嗽。等了这么多年,结果只换了“扯平”这两个字。可笑,委实可笑。昨晚,大徒弟聂龙与他说:“关于阿默娘亲的事,请师父莫与她相提。她若问您与她娘亲的关系,您粗略回答一下便可。总之,不能让她知道她的娘亲没有死,而且还是当今大夏国的国母。否则,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他因着期望顾默能够将她的娘亲寻来这里的私心,那时并没有答应聂龙,如今看顾默的懂事稳重的表现,他更知道他没有答应聂龙是正确的。他想明日便将那段尘封在记忆深处的故事说与默儿听吧。毕竟,她有权利知道这一切。而且,他好久没有与别人说故事了。作者有话要说:、第 三十三章:温雅篇1黄昏时分,天气渐凉。倾城奉着师命,拿了几件厚衣服与顾默。顾默由于刚刚从沉睡中醒来,尚还有些迷糊,察觉到有人送东西来,连忙坐起,道了声谢谢。倾城砍了半日的柴,身子极乏,放下衣服后便一屁股坐在了顾默的床边,直叹:“累死老子了,累死老子了”顾默忙问累的原由,听了解释,这才知道倾城被圣师父罚砍柴的事,而且之所以被罚,是因为多说了一句话,十分同情。忽然,倾城死死盯着顾默脸上的面具,好似不解,“你明明容貌已经恢复了,为什么还要戴着面具啊”顾默抬手摸了摸面具,摇头,“我的脸坏了,不可能好了。”倾城不耐烦的一把扯下顾默脸上的面具,仔细盯着顾默的脸左右细瞧,口中呢喃:“恢复得很好啊,连一丝疤痕都不带的。啧啧,果真是个人间难得一见的美人,越看越好看,都不舍得转移目光了呢。”顾默大羞,“倾城,你你莫与我开玩笑了,面具快给我。”倾城却将面具藏在了身后,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了一面小铜镜,放到顾默的面前,“你看看,我没有骗你吧”她笑嘻嘻道。顾默因着怕看到自己的容貌,而闭上了眼睛,然而思着倾城没必要如此一再戏弄自己,便鼓起了最大的勇气,抬起了眼皮,秉住了呼吸。铜镜里照映着的面容,皮肤光滑完整,没有半点瑕疵。大抵是因为见惯了夏大夫的容颜,她见着铜镜里的女子时,并没有多惊讶,只是任着泪水大颗大颗滑落。她那毁了的容貌,真的好了。她的病也好了吗她不会死了吗顾默缓缓抬起颤抖的手,推开了那面铜镜,却将倾城藏在身后的面具拿了过来,不顾倾城不解的目光,卡在了脸上。“你你这是做什么明明长得那么好看,为什么还要戴面具”倾城气呼呼地质问,忽而异想天开:“如果聂龙那个怪物见着了你的容貌,说不定痴情就变成了花心,就舍不得把你献给圣师父了呢”顾默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真不懂你欸”倾城无奈叹道,因着还有事,便离开了屋子。门被关上的刹那,顾默再也忍不住,咬破了嘴唇哭出了声。鲜血染红了牙齿,顺着嘴角流下,一滴一滴。不会死了,能够活下来了。可是那又如何呢又能如何就算恢复了容貌,她又有什么颜面可以去见人。她害了妹妹顾云曦和夫君高梵陌受了情苦,害了父亲为她担忧,她该以什么颜面去见他们,况且,她已经死了啊死了的人,这世上还有她的位置吗她本打算悄悄回去看望他们一眼,便找个静处安安心心地离开人世。如今,突如其来的可以活下去的消息,让她怎么接受,又该怎么应对之前,她还想着要是可以活下去多好。如今如愿了,她却如此的害怕又不知所措。心思微微一转,念及了夏大夫,便想若是能够一直陪在夏大夫的身边,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做牛也好,做马也好,做什么都好,只要留在他身边,只要这世上还有她可以存在的地方。翌日,天气大好。一大早,顾默便被倾城拉着去见圣师父。大抵因为睡了一觉,昨晚那些个烦扰通通被抛在了脑后。顾默此刻能想到的,只有接下来会把她累得再次趴在地上便能睡觉的艰苦训练。路上,倾城嚷嚷着:“聂龙那个怪物真是太奇怪了,明明知道你身体不好,不给你开药也就罢了,还要拜托圣师父教你什么防身招式,真是太无情太不可理喻了”然而,顾默打从心里知道,夏大夫这么做一定是为了她好。毕竟,那是强身健骨的招式。可,她的病是师父什么时候治好的呢明明在来普罗州前,脸上的疤痕还是那么严重,短短不过个月的时间,她的脸便恢复得如此完好。她实在想不通。何擎苍一如昨日那般,坐于桃树下,出神地眺望远方。白色的发丝在风中猎猎飞扬。倾城将顾默送到圣师父的面前,便自觉地滚走。然而,转眼间,她又躲在了桃树上,却不是为了偷听墙角,而是为了等一个人。站在这里,可以第一个看到归来的人,第一个看到他回来,第一个去迎接他。她相信,他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就算是为了报仇。由于近来多出的事,顾默忽略了倾城的事。她也不知道,在身后的那颗树上,有一个女子视死如归地等着某个人的归来。“今天依然修炼昨日教给你的基础动作,直到你把这些基础动作熟练,才可以修炼九乘式。”何擎苍一本正经道,忽而感叹,“你这身子骨,实在弱得不像话。”不久,顾默再一次累得趴在了地上,摔了一脸灰尘。正当上眼皮与下眼皮打架时,她听到圣师父说:“暂且休息一会罢。正好,我有个故事与你说。一个有关我的过去和你娘亲的过去的故事。”顾默瞬间来了精神,拼了命睁大眼睛,竖起耳朵。看着顾默抬起头,看着那双那期望知道故事的明亮眼神,何擎苍笑了笑,接着道:“这个故事,可能会有些超出你可以想象的范围。你且做好心理准备。”顾默连连点头,心中压抑着激动。回想自己的这一生,何擎苍不由得感慨良多。好似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他已经记不清年份。但若细细算来,不过是七十多年前。虽是七十多年的时光流逝,他的容貌却不曾变动半分,只是记忆已经衰老,大不如从前。“我之所以一直保持着少年的容貌,是因我年少时,曾参与了长生不老药的研制。”何擎苍缓缓道,见顾默惊讶,嗤笑,“人一旦拥有了一切,便开始对生命贪婪了起来。历史上的皇帝皆如此,大夏国上任皇帝亦是如此。”“七十年前,长生不老药的研制在有着医仙称号的聂禺带领下进行,而他是负责保护聂禺的千名大内侍卫之一,亦是京城所有大内侍卫中武功造诣最强者。因为志趣相投,我和医仙聂禺很快成了知己。研制长生不老药,必然需要实验者。也因此,这一场药的研制,死了近千人”这个故事很长,又因着何擎苍把它分了数个章节回合来说,本来半天就可说完的故事,擎苍这一说便用了十天。一个顾默连梦里都不敢想象的千折百转的故事,就这样在她的听觉中铺展开来。七十多年前,那场让近千无辜的人枉死的长生不老药的研制,几乎把所有参与研制的大夫逼疯了。聂禺虽是医仙,制作长生不老药的心态也比任何人都要坚定,然而他终究是个大夫,当看着一批又一批的死者尸体从眼前运走,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大夫在眼前疯掉,他终忍受不了良心的折磨,决定放弃继续研制不老药。聂禺装疯卖傻地骗过了皇帝的眼睛,逃出了京都,同时将思慕他已久的一个宫女也带出了宫。而那个宫女,因着容貌倾世,早被皇帝看中,本应成为皇帝的妃子。皇帝因此朝纲大怒,给了经常与老医仙往来的大内第一侍卫何擎苍一个绝对命令:“一定要将聂禺大卸八块后带来见朕,否则,朕便将你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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