睐的两种奢侈品品牌。一时间,令无数同行男模羡慕嫉妒恨,因为这两种代言为模特带来的不仅仅是名气和身价的大幅度狂增,更有着其他品牌广告难以企及的高额报酬。当秦亦和纪杭封看着合约上写着的报酬金额的时候,两人可谓是大吃一惊,秦亦还好一点,纪杭封差点就笑得合不拢嘴了。毫不夸张的说,这两份合约上的数字加起来,甚至能比得上秦亦的第一个东家td经纪公司一个季度的利润额,当然,这是还没扣税的。在国外,模特确实是个高收入的行业,不过税率也高的惊人,难怪国内那些模特一个个都削尖了脑袋想往外钻,不过可惜真正拿得出手的,少之又少,当年沈舒谈放在国内还不是一线名模,去巴黎没过几年,照样灰溜溜地滚回来。喜滋滋地又把合约拿在手里翻看几遍,纪杭封拍着秦亦的肩膀,笑眯眯地开玩笑道:“如果按这个收入继续下去,最多两三年,光你个人的积蓄就足以回国开一家模特公司了,到时候哥去给你打工,怎么样”还没秦亦说话,塞尔一脸奇怪地看着他:“虽说模特一般都要转型,不过为什么你不劝他进军影视娱乐圈或者服装设计之类的,模特跑去开经纪公司的可不多见。”秦亦摇了摇,解释道:“在中国,模特的社会地位比较底下,设计师也好不到哪里去,影视明星稍好点,不过即便你代言的年签额比人家公司一年的销售总额还要高,在人们固有的观念里,戏子终究只是戏子。”塞尔耸了耸肩:“无法理解。不过你现在还很年轻,事业又处于高速上升期,考虑转型还早了点,你起码还能在这一行做个8年。”“啊,是啊。”秦亦颔首,拎起外套起身,“不说这个了,上次ria男模中国市场的广告还剩一些后续工作,我要去柏寒那边一趟,先走了。”“嗯哼,这个周末晚上的庆功宴可别迟到了,我亲爱的秦。”告别了塞尔,秦亦跟纪杭封两个人匆匆赶往柏寒的工作室。因为档期的关系,翻拍的这一系列广告拍的很急,最忙的那两天,秦亦还有几个工作人员甚至就干脆住在了柏寒的工作室里面,幸好今天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再跟着摄制组吃泡面话,秦亦可是要疯的。裴含睿恰好前两天飞回国,似乎说是今天回。柏寒的工作室虽然并不简陋,但是毕竟不是住宿的地方,晚上睡觉难免不太舒适。唯一高兴的,恐怕就是能跟男神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柏薇了。大部分时候,秦亦和柏寒两人挤在电脑桌前讨论一些镜头细节问题,柏薇就偷偷地躲在一边偷窥,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的工作人员跑过去打扰两人,都会被柏薇狠狠地瞪回去。自从上回在天空游泳池拍完回来,柏薇就开始时常注意秦亦和自家哥哥。一边是崇拜的男神,另一边是亲爱的哥哥,这两人能在一起,又养眼又登对,关键是两人都是柏薇所喜爱的男人,如果他们能成,既不会便宜了将来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嫂子,又能气死裴含睿那个讨厌鬼,柏寒简直觉得再美妙也没有了也不知是不是私心作祟,自从柏薇有了这个心思之后,怎么看他们都觉得就是那么回事,即便是普通的工作日常相处,也硬是能被她脑补出各种默契暧昧的眼神交流,连整个工作室都开始冒粉红色的泡泡了。柏薇知道秦亦是个基佬,现在唯一比较纠结的就是哥哥的想法。于是,秉持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原则的柏薇同学,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去试探自家哥哥了。眼下正是个好机会,秦亦不在,哥哥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周围没有外人。柏薇躲在门框后面,四下张望了片刻,便下定决心走了进去。柏寒正聚精会神地筛选着电脑里上千张广告图片,一只手拎着电话听筒听着工作组的同事汇报最新的媒体投放报表。“哥。”柏薇把手里端着的咖啡放到柏寒办公桌上,后者目光依然落在电脑屏幕上,只点点了头。“那个广告拍完了,我表现的还可以吧”柏薇的开场白相当的生硬,不过柏寒的注意并不在她这里,仍旧只是点点头。柏薇吞了口唾液,小心地道:“秦亦也表现的不错吧。”点头。柏薇有点小兴奋地道:“果然啊,我就知道,连哥哥要求这么严格的人都这么说了哥哥其实也很欣赏秦亦的对吧那次在非洲的时候好像碰见了危险的事情哥哥虽然没有说很多,但是我也知道一点,还有哦,哥哥平时对着其他人都不假辞色的冷冰冰的样子,连我都骂过,却从来没见过你骂秦亦呢”点头,点头,还是点头。柏薇心里登时激动起来,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心里最终目的:“那哥哥这么多年好像也没见你交往过女朋友,嗯,哥哥有没有一点喜欢秦亦呢”她期待又紧张地看着柏寒,后者虽然始终不曾抬头看她一眼,但他终于点了点头果然柏薇在心里欢快地尖叫了一声,兴奋地留下一句“我懂了”,就飞快地溜出了办公室。“柏,这就是两周以来的季刊和月刊的分别发刊量,还有其他户外媒体投放情况,等我拿到数据再给你电话。”“嗯。”柏寒下意识颔首,挂了电话,把新选出来的几张照片分类,似乎才注意到到手边多了一杯热咖啡。他端起来抿了一口,皱了皱眉,方才小薇好像过来说了些什么算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么想着,柏寒完全没有在意,继续专心投入了工作之中。一转眼,时间很快便到了周末。塞尔在天空游泳池那栋酒店里订了一间会场,替秦亦办了一个小型的庆功arty,庆祝这段时间以来合作的几个广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同时还邀请了乔恩、柏家兄妹和其他一些秦亦感兴趣的圈内名流,联络感情,开拓人脉和合作渠道。宴会会场布置得典雅而奢华,私密性很高,宾客虽不多,大部分都是熟人,背后的关系网却相当庞大,秦亦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看上去清爽而自信,他游走在觥筹交错间,跟不同的宾客打着交道。同样是庆功宴,秦亦同一年前参加的那次相较,整个人从身价名望到形象气质都有了极大的变化,更不用说受邀的宾客和会场档次,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比起当初恰逢其会被拿来给公司撑面门,如今的秦亦已经真正站在了聚光灯下,成为了人们的视线的焦点,无论面对赞美抑或是诋毁,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秦亦酒量并不好,但他即使喝的再多也不上脸,在应酬上确实挺吃亏的,一晚上下来,纪杭封替他挡酒无数,最后两个人都醉的不省人事,怎么喊都喊不醒。柏薇担心这样送回去没人照料,便央求柏寒干脆把他俩带回柏家住一晚。想到裴含睿貌似回国了也不知道回来没有,反正住一晚也没所谓,柏寒就顺了妹妹的意,把两个醉鬼带到自己家里去了。时针已经快到11点了。屋外一片漆黑,只剩下路口一点零星的路灯,在冬暮的夜里散发着微弱的光亮。裴含睿坐了整天的飞机,匆匆赶回来,进门的时候多罗在睡觉,家里没别人,他脱了外套,在嘴里叼根烟,屁股还没坐热就一头扎进厨房。这趟回国他特地抽空回去跟自家厨子取了经,想来手艺能进步很多吧。可是守到深夜,餐桌上的菜都凉了热,热了又凉,始终没见秦亦回来。多罗吃饱了,瞄见新主人脸色似乎不太好的样子,便趴到裴含睿脚边蹭蹭。不知多少次听见手机里传来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裴含睿放下电话,还夹着卷烟的手指捏了捏眉心,没有搭理多罗,烟雾背后的脸庞,满是倦容和忧虑。当墙上的挂钟走到11点的时候,裴含睿终于坐不住了,他并不知道秦亦去了哪儿,只好先到柏家问问。第65章冬暮初春的时候夜里寒风刺骨,前些时日下的雪白日里刚化,正是最冷的时候。等裴含睿驱车赶往柏家,已经过了午夜。值夜的门卫听见门铃不耐烦地穿衣起来,见来者是前些时才来过家里做客的先生,似乎是少爷小姐的朋友,他不敢怠慢,第一时间通知了管家。待管家匆匆赶来的时候,裴含睿早已下了车,靠在车窗上准备点一根烟慢慢抽,在漆黑的寒夜里给自己一点微弱的热度,可惜风太大,火开了好几次都被吹熄了。裴含睿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在路灯下显得有些苍白,他跟管家说明了来意,惊喜的是,得到的回答是秦亦没有去别的地方,恰好正在柏家。他脸色稍霁,便想进去把人接回去。不料柏家的管家却出乎意料地拦在了他面前:“裴先生,秦先生和纪先生回来的时候已经醉倒了,如今应当在熟睡,我们少爷在房里照顾他,明天一早醒了,自会把人送回去的。”“你们少爷”裴含睿拧起眉头,沉着脸道,“胡说八道,柏寒从来不做这种事,说谎也编个好点的借口,秦亦我自然会照顾,我现在就要带他回去。”管家脸色顿时挂下来,眼神闪烁,一脸为难,态度却始终强硬:“抱歉了,裴先生,我们少爷吩咐过了,现在太晚了,您进去实在不方便,不如明早再来吧。”“让我进去。”裴含睿不为所动,抬手挥开他就要强行进去,迎面却有另一个窈窕的身影裹在大衣里疾步而来,身后跟着一溜的保镖,严严实实地挡住了他的去路。“是你。”裴含睿眯起眼睛盯着站在面前的女孩儿。柏薇大衣里面露出一角睡衣,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她礼貌地跟裴含睿打了个招呼,眼神里却藏着掩不住细微的兴奋,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裴先生还是请回吧,秦亦跟我哥哥在一起呢,现在打扰的话,他可是会生气的,裴先生既不是秦亦的男友,又不是他的亲人,好像没有资格管这些事吧。”“呵”裴含睿深望她片刻,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沉笑。就是这么一个暗讽的短音,瞬间令柏薇脸色气得涨红,好像心里头那些隐蔽的小九九在对方眼里毫无遮拦,一眼就能看穿,她有些心虚地别开脸,硬邦邦都下了逐客令:“太晚了,大家都要睡了,裴先生有事的话明早再来吧。”裴含睿虚眯着双眼,半晌,把嘴里叼着的烟头取出直接用手指掐灭,转身回到车上,绝尘而去。柏薇见他的车子终于消失在视线范围里,这才松了一口气,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总觉得有种压迫感,让她浑身不舒服,真是讨厌。“小姐,这样说,合适吗明天少爷知道了会不会”管家有些犹豫地问。“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阿嚏”柏薇越说声音越小,浑身哆嗦了一下,夜里真是太冷了。“赶紧回房间吧小姐,要感冒了。”深夜的大街清冷无比,除了人行道两旁的路灯就只剩下偶尔的24小时便利店还有光亮,偶尔在黑暗的街角传来一两声犬吠和猫叫,在空寂的夜里声音格外清晰。寒风卷着地面上尚未被清扫的传单,几乎没有路过的行人。裴含睿的车子停在便利店门口,出来的时候嘴里又重新叼上了烟,他靠在车门上用手掌挡着风把烟点着。嘴里吐出的呼吸被寒气迅速化为白气,与烟雾混合在一起,刘海下的眼神深且黯,他默默在原地站立片刻,路灯下的影子被拉的老长,看起来落寞又孤独。柏薇说的话,他一句都不相信,但是有一句话她却说对了,如今他跟秦亦还真没什么关系,凭什么去管或许实在是太冷了,裴含睿拧开从店里买来的威士忌瓶盖,仰头望嘴里灌了一口,热辣又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满了他的喉咙,他一直不喜欢喝这种酒,但是忽然又觉得此时此刻,似乎没有比这个更符合他的心境了。他从来不曾喝醉过,但是有时候,真是恨不得能放纵地醉上一场。一瓶喝完,裴含睿胃里多了几分自欺欺人的暖意,他的眼被熏得有些朦胧,店里一直注意着他的小女孩忍不住跑出来问要不要送他回去,他客气地谢绝了,此处离屋子已经不远,多走几步也就到了。寒意和燥热的感觉在他体内外争斗不休,裴含睿沉默地沿着人行道往家里走,附近已经没有店铺还开着了,黑暗的夜里除了路灯只剩路边的广告牌还在发着光。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怔怔地望着广告牌出神。那上面模特的脸再眼熟也没有了,他静静地呆在离裴含睿一只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如此的接近,哪怕只是在画面里。裴含睿忽然觉得脑子里一阵醉意上涌,等他回神来的时候,才蓦然惊觉自己的嘴唇竟然贴在了冰冷的广告牌上,而画里的男人自然不会反抗,也不会生气,永远都在那里,由着他亲吻。裴含睿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嘴角边露出一丝涩然的苦笑来。冷风依然在怒啸不已,他被吹得清醒了几分,又慢慢往回走去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黎明的时候天尚未大亮,远方朦胧的云层已经被染上一层薄薄的金红色。大约是醉宿的缘故,秦亦睡得很不安稳,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头疼欲裂,整个人头昏脑涨,四肢轻飘飘的不着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