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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弃的相伴,李琮心心中感动,不禁感慨道:“可惜啊,如月是个男子,如果是个女孩子的话,就好了,可以和我做个好姐妹,日夜相伴,说说女人之间的知心话,我也不用这么闷了。”如月脸上现出幽怨之色:“主子把如月当成女子不就行了,反正啊,依我看在主子眼里,世上便只有慕公子是男子。”说完窃笑。本想戏弄他,不想反而被他反将了一军,听他说慕晨轩的名字,李琮心的心中又甜又羞恼,追着如月要拧他的嘴:“好啊,我看你是越来越胆大了,居然敢取笑我,看我怎么修理你。”两个人在屋子里嬉闹着,开心不已。而此时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慕晨轩一动不能动的躺着,已经不知道过了不知道多少时日。那天喝了皇上御赐的毒酒之后,他很快失去了知觉,等醒来的时候,穿肠蚀骨的疼痛消失了,可是全身除了眼睛可以睁开,眼珠能转之外,连一个指尖也动弹不得。这种象是被无形的紧身衣牢牢约束一样,孤独的漂浮在虚无空间里的禁锢感,逼着他想要发疯一样的大叫出来,可是嘴唇和舌头都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他每一次对身体竭尽全力的指令都最终徒劳无功的石沉大海。他就这样一个人无助而孤独的躺着,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两个白衣人进来。呆在黑暗中久了,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他能朦朦胧胧的看见那两个人全身被白袍罩住,脸上戴的面具把他们的脸遮的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清面目,他甚至不知道他们的性别。偶尔那两个白衣人的手会接触到他的皮肤,他能感觉到是他们的皮肤是冰寒的,没有一丝的温度,而且每当他们接近他的时候,总会有丝丝缕缕的奇怪的暗香萦绕着他,暗香之后,他便又会陷入沉沉的昏睡中。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努力数着白衣人进来的次数,直觉着他们进来一次就有一天的时间那么长,可是他总会在下一次的时候,无法记清楚上一次的次数,时间久了,他也就放弃了这种徒劳无功的努力。而且最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么久了他一种不吃不喝,却从来没有饥渴的感觉,身体麻木,可是沉甸甸的存在感却从来不曾消失。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无边无际,似乎永无尽头的无望感摄取了他的心,他一次次徘徊在崩溃的边缘,用他所有的毅力和忍耐力都无法与之抗衡。难道这就是死亡身在地狱的可怕远远超出了他生前的想象。皇上来到皇宫里这座最隐秘的地宫的时候,两名血卫正从地宫的暗室中出来。在天鸢,每位君王都会饲养专属于自己血卫,这些男孩子从小被选拔出来后,会被去势,失去自己的性别,变的无欲无求,经过残酷严格的训练,练就只有血卫的身体才能练成的武功。新的帝王登基的时候,将自己的血咒种在他们的体内,从此他们便会失去自我,生命所有的意义就是保护自己的主人,直到主人逝去,他们也会一起殉葬。然后又有新的血卫为主人而诞生。他们终身带着面具,连皇上也不知道自己血卫的真实面目。长期与暗夜为伍,让他们练就了一双鹰鹫一样的眼睛,他们是黑夜里皇上身边最锋利的武器,他们的生命与主人息息相关,是永远不会出卖主人的最衷心的卫士。两个血卫脱去白袍和手上的白色冰蚕丝手套,一身黑衣,习惯性的隐在房间角落的暗处,象黑暗中的两个影子。皇上并不看向他们,开口询问的时候象自言自语一样:“他怎么样了”作者有话要说:下午还有一更,本来打算写点甜的,但是正赶上甜不了,后面再补些腻歪的吧31第三十章“回禀主人。”血卫的声音尖细中带着专属于黑夜的阴鹫,“属下刚给他熏了迷心香,做了喂食清洗,他现在还没有醒来。西域的摄魂散果然是圣药,他喝了毒酒以来,除了全身不能动之外,神志清醒,一切正常,便如主人所愿,成了一个失去了的孤魂。“哦,带我去看看。”血卫按下了墙壁上的机关,墙上无声无息的忽然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拱门,象黑暗张开了大口。常年不见光亮的暗室里,终于因为血卫手中的灯笼有了点微弱的亮光。皇上缓步走到了慕晨轩的身边,见他象一张被包裹在黑暗中的蚕茧,悬在半空中。原来怕他长期静卧,影响全身的血脉运行,慕晨轩正躺在一个类似蜘蛛网一样的细丝结成的悬床上,因为人静止不动,悬床也纹丝不动,整个人象漂浮在空中一样。诡异的静止中,只有幽暗的烛火在他苍白的脸上跳动,印照出他俊美不凡的容颜。蓝颜祸水,从在摘星阁第一次见到慕晨轩,这个印象就深深的刻在了皇上的心里。摘星阁家宴之上不顾廉耻的公然挑逗,内惩院中的彻夜熬刑,所有的一切都让人觉得他心机深藏、包藏祸心。他哪一点能让她放心留他在心儿的身边当初出了琮锦的事情,没有立刻要了他的命,已是看在心儿的份上,对他格外开恩,更别说他出身卑微,做个小侍犹有不可,哪配做皇家的正君。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在这一点上,纵使她是帝王也没有什么不同。让他痴傻,或是要他的命,对于她来说都易如翻掌,可是她不忍伤了她的心儿的心啊。看着慕晨轩无知无觉的貌若天人的脸,好象他能听到一样,皇上悠悠自语道:“慕晨轩,虽然没有真的要你的命,可是朕也算是让你在鬼门关走了一回,朕就再给你个机会,让你重新投胎做人。想那孙猴子在五指山下被压了五百年,也学了个乖,但愿你经此一劫,能了悟前尘,从此安分守己的做人。至于你和心儿今后能否结缘,朕下不了决心。心儿对你深信不疑,可是人性难戒贪嗔痴,朕若有心拆散你们,怕你也难过此关。人生无常,世事难料,是福是祸,一切就全凭天意吧。”皇上说完,转向身后的血卫吩咐道:“给他喂下摄魂散的解药,今夜秘密送他出宫。”说完沉吟了一下,又说:“记着只解七分,留下他的一双腿,那三分待日后再说吧。”深夜,天上乌云翻滚,雷电交加。御史台大夫赵若翎在府中的沐恩堂中,跪地迎旨。值此深夜,宫中忽然传来密旨,伴君如伴虎,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御史台大人战战兢兢的伏在地上。站在她面前带着玄铁面具的传旨人刚刚展开密旨,外面的天空忽然划过一道闪电,刺目的光划透了浸了油的窗纸照亮了昏暗的房间,御史台大人浑身一抖,耳边响起了传旨人阴鹜尖细的声音:“朕尝闻御史台大夫赵若翎正夫赵孙氏,温淑贤良,端庄懂礼,怜其不幸,未育子嗣,特降下天恩,赐其一子以承欢膝下,赐名赵重轩。常人育子,历经十月怀胎之苦,此子历劫转世之苦,如初生之婴儿,初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责赵孙氏亲手服侍哺育,如尝孕事之辛劳,从此视作亲生,爱之教之,一改其顽劣天性,或可与天家结下善缘,钦此。”传旨人走后,赵若翎的心里才放松了下来。房中一个人也没有,只在正中央孤零零的放着一个硕大的朱红色镶铁箍的实木箱子,她拿出刚才传旨人给她的铜钥匙,开了木箱上的铜锁,小心翼翼的揭开了沉重的箱子盖,只见箱子里面躺着一个绝色的男子,似乎被屋中的昏暗的光线刺痛了眼睛,在她开箱的一刹那眯起了眼睛,身子却一动也不动。赵若翎吓的手一松,箱子盖又砰的一声关了回去。她原本以为皇上所赐的孩子一定是个未成年的婴儿,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年轻的男子,姿色之美,只这一晃眼的功夫便能摄人魂魄。皇上的圣旨上的话,说的模棱两可,那一句“或可与天家结下善缘”是什么意思前一阵子宫中选秀,皇上曾暗示要把她家的世子赵云瑾指婚给四皇女,不料四皇女抗旨被贬,这事也就暂时放在了一边,如今瑾儿的婚事尚且未议,怎么皇上又赐了她一个儿子结善缘莫非皇上还有第五个皇女不成,还是这善缘并非指姻缘”事过了三天,赵若翎的正夫孙氏从乡下风尘仆仆的进了京城。赵若翎是榜眼出身,他家里是个乡绅,家境只能算是宽裕。未中榜眼前,她在家中已经娶了一房夫君孙氏,后来她高中了榜眼,又娶了内阁大臣洪家的嫡子做了平夫,从此她才借着夫家的势力,平步青云,官至高位。那孙氏出身与洪氏没法比,兼之又未能替赵若翎育下一女半子,便被留在了乡下老家,只逢年过节的才能与赵若翎见上一面,自从赵若翎做了御史大夫,他还没有来过京城御史台的府邸。孙氏被接进了府,见到了赵若翎。很少见面的老夫老妻见了面象陌生人一样,孙氏见了赵若翎不敢抬头,局促不安的一直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赵若翎看着孙氏的眼光比看着陌生人更多了别扭,她向孙氏仔细交待完了皇上的旨意,便去匆匆的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孙氏在小厮的引领下,进了赵若翎给他安排好的卧房。不象乡下都是一连串的狭窄通屋,京城赵府的卧房是里外的套间,房间很大,房中摆设的家具都是清一色乌亮亮的紫檀,看着就气派,博物架上陈列着孙氏叫不上名字的瓶瓶罐罐,玉器古玩,他虽不懂,也知道都是值钱的东西。没有了赵若翎在身边,孙氏觉得自在多了,满意的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卧房,就有些忐忑的走到雕花床前,心急的揭开了床前的帷幔,只见一个俊美的男子平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团花的天青色缎被,面色瓷白,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的看着他,煞是好看。料定这就是妻主所说的皇上赐给他的儿子,孙氏满心欢喜的坐了下来,把被子稍微掀开一个角,抓起了他的手亲热的叫了声:“轩儿。”那男子的手修长美好的象白玉一样,无力的垂在他的手心里,透着丝丝的凉意,被他抓起来后只是指尖稍微的颤动了几下。孙氏惊讶的看向他,见他幽深的眼睛里涌动着焦灼,很快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见他一动不动,孙氏又叫了他几声,他也不答话。孙氏心下一沉,想起妻主所说的让他亲自照顾他的话,忽然心中升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难道他竟是一个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瘫子不成作者有话要说:一日三更,不容易啊,自己给自己撒点花吧,先。亲们,回见,我先去睡觉,亲个32第三十一章孙氏心下一凉,不知不觉中松开了手。慕晨轩的手从他掌心滑落,无力的落在了床上。孙氏一时心灰意懒,可是见慕晨轩轻蹙了眉峰,合拢的眼帘纤长美好的真象孩童一般,无端的惹人怜爱,不由的替他惋惜。这样玉一样的人儿,怎么的就成了这样呢难不成是皇家的宠侍,身子残了被送了出来。他正一个人乱想,两个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走了进来,一个端着盆清水,另一个手中托着一个檀香木盘,木盘里面装着一摞白色的细棉布,散发着淡淡的熏香味。那两个小厮放下手里的东西,对孙氏说:“主夫,该给少爷换褥子了。”孙氏愣了一下,见一个小厮动手掀开了被子,探手到慕晨轩的身下摸,心里方明白过来,想起妻主交待过的话,按住了被子说:“让我来,你们都出去吧。”那两个小厮对视一眼,脸上似乎露出失望之色。待两个小厮走后,孙氏见慕晨轩还是双目紧闭,只是睫毛颤动着,脸上尽是悲戚,心中更觉怜惜,叹了一口气,掀开棉被,见他下面没穿衣服,露出修长的双腿细白如玉,不象久卧病榻之人,丝毫未见萎顿,双腿间的白布果然浸出淡黄色的湿渍来。孙氏出身富农,少时在乡下也帮着家中做事,农忙时还下过地,嫁了赵若翎后,近年来虽养优处尊,却也常摆弄花草,手脚比寻常的贵夫麻利了许多,力气也大。他帮慕晨轩稍微欠起身子,抽出湿了的棉布,下地拧了条湿巾想替他擦洗,看着他的腿间,呆住了,只见舒密有致的体毛中间安静的趴伏的那物件粉雕玉染,就象草丛中的蔷薇花一样粉嫩,没有一丝沉着的晦暗之色。同为男子,自己那处却色泽污浊,怪不得妻主不喜欢。他想到这里,脸上腾起两片红云,为自己这么大年纪竟然象少年怀春一样的想法羞惭不已,忽听得耳边慕晨轩鼻中发出一声低低的悲鸣,抬头见他鼻息急促,放省得自己方才的失态,赶忙收敛了心神,替慕晨轩仔细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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