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事的。”“是不是含玉姐姐也出府了”含玉姐姐从府上养病,再搬到城郊,可从头至尾都没露过面。“你含玉姐姐”想到比他还清楚朝堂之事的大侄女,颜二爷面有愧色,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事一般,“如若你姐姐在,我们定不会有事。”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所以还是寄希望于他大哥一样聪明的大侄女身上,想了半天,又想到她可能跟着秦王去了燕地,这才一直见不到她人。这远在边城可又如何相救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能保一人是一人,如今家里只剩他,他只恨没办法保住几个孩子,让孩子跟着受累,陆氏却还是有机会,和离书一签,二人不再相干,也就不用跟着他们受苦。陆氏回到房里,越想越气,可耳朵里嘈嘈杂杂的更觉得烦。“嬷嬷,外面怎么回事”“夫人,外面闹起来了。那些人看府上被围,好些下人都惊慌失措,生怕受了牵连,想着办法出府呢。如今前前后后的门全都有禁军围着,一个都不放出去,有人就开始在外头寻死觅活的,到现在膳房的伙食还没弄好呢。”“放肆这旨意还没下来,他们就开始背信弃主了,好啊我今天到要看看,到底是哪些人生了两张面皮”“外面这是怎的了怎么又是哭又是叫的”正在书房的颜二爷听到了动静。颜荣轩摇头,唤了外面的书僮,“去看看发生了何事”“怎听着有你娘的声音”颜二爷听着动静,“这天都黑了,怎的闹起来”书僮回来回话,说夫人在外头管教不听话的嬷嬷。“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教人”颜二爷有些责怪之意。“哪个嬷嬷”颜荣轩问。“一个厨房的厨娘,还有一个花房的嬷嬷,两个人吃了一下午酒,现下闹起来,说要出府,二夫人让人拖了下去醒酒,又当着所有人的面打板子。两个婆子又是哭又是闹的,现在没声音怕是已经安静下来了。”“你娘就是这种性子,什么都不能忍。”“爹,面对背主之人并不是忍忍就算了。不如爹去看看,娘这时候在气头上,还是安抚下众人为好。越是这种时候家里越是不能乱,所以还是要抚平了好。”颜二爷觉得有道理。颜荣轩等父亲离开,却吁了一口气。父亲还是要和离,可总要跟母亲谈一谈为妥,想着他举步跟上,他要跟着看看才是。第四百四十二章 伸冤赵佐回到东宫后,只要想到颜含玉说的话就坐立不安。“殿下,我说的那些话你或许都不相信,可眼下有件事太子殿下不得不信,我祖父蒙受不白之冤,眼下怕是命不久矣。”“父皇不可能杀太傅大人。”不杀士大夫,这是家训。“殿下,我可以跟你做赌,但是我不能拿我祖父的性命跟你赌。不杀士大夫不亲自动手让人就死的法子太多了,我赌不起。”“太子殿下到”赵佐踏进文德殿,“相爷也在。”他朝着上首行礼,“父皇万安。”“太子殿下。”他回了个平礼,“相爷,这么晚还在。”“同皇上还有事情商议。”“学生打扰了,学生在此侯着,等相爷和父皇说完。”“你来什么事”皇帝问。“有关颜太傅之事,儿臣觉得需尽快处理。”“此事你就别插手了,几个相爷自会去办。”“儿臣既受父皇重托,怎能冷眼旁观”“此事牵连甚广,殿下急不得。”陆相道。“父皇也这样认为”皇帝应,“嗯。”“这契丹信物在颜太傅手上,又何来牵连之说太傅当日已说,此物他不知从何而来,更别提为何会出现在自己书房今日竟有人言,在契丹使臣前来向颜府求亲时,这契丹信物就已经落到太傅手上,可太傅未接受契丹使臣任何东西。如今众口不一,是非黑白总要信一个,儿臣愿意亲自去颜府查明真相。”赵佐跪地,有继续道,“太傅从来洁清自矢,即便门生遍布,却从不私下结交,如此清流股肱之臣,儿臣相信太傅所言,愿为太傅洗清冤屈。”“殿下误会了。”“相爷知道”“陛下,殿下终要独当一面,告诉殿下也无妨,别让殿下误信非人才是。”“既如此,卿且和太子直说吧,朕累了,去歇息片刻。谈妥务必去办好此事。”“是,恭送陛下。”“父皇。”赵佐还有话说,只能眼睁睁看着父皇离开文德殿。“殿下,此事臣全数知悉,容臣禀明。殿下有所不知,这其中另有隐情。”“相爷既然知晓,便直说吧。”“此事皇上拖着,并不是有意为之。”“请相爷明示。”“西北有支永成军镇守边疆,可这永成军不受朝廷驱使,符令一直由秦王殿下握着,且由秦王殿下掌控。前些日子皇上得到消息,这永成军符令在颜太傅手上。”“怎么可能四哥怎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太傅大人”太傅大人已经位居高位,若再有符令岂不是权势滔天“殿下,如今秦王不归,太傅又握着这么重要的东西,江山可危啊”陆相深情并茂,“中原好不容易太平,难道要再起战事契丹的信物,还有秦王轻松拿下燕蓟,这其中难保没有隐情,若契丹和秦王有交易,怕是不仅燕蓟不保,中原都要遭殃。”“不可能。”他不信四哥会同契丹勾结。“殿下,如今的状况,我们已是被动,可我们也占着优势,不能让自家军队的长枪对着自己的城池,所以殿下,定要让太傅交出符令,保天下太平才是。”赵佐明白了,原来父皇最终的目的是拿到永成军的符令。原来所谓的勾结外贼是想说四哥,可无凭无据哪能因为臆测就断了罪永成军的符令,契丹信物,难道都是四哥给太傅的不成若是这般,岂不是在害太傅四哥对含玉珍爱,会愿意伤害颜家人可四哥心机深沉,难保不会把颜家做盾想到这里有不免对四哥所为更加失望。“相爷可曾想过,如若太傅没有符令,又当如何”“自然是按勾结外贼论处,下旨,抄家,流放。”“相爷,此事交由本殿下处理可好”“殿下若想参与,不妨同本官同去狱中看望颜老。”次日,天才刚亮,就听浑厚的鼓声阵阵不歇。行旅见有人敲登闻鼓,纷纷前往宣德门,一个个的探头观望。自当今皇帝登基,敲登闻鼓之人越来越少,也可以说每次听到登闻鼓的鼓声,都会听到一些大案。不出半个时辰,满京城都已经知晓一个美貌小娘子敲登闻鼓。半个时辰之后,颜含玉站在大殿,跪拜。大殿两旁是还未下朝的官员,一个个神情凝重的样子,尤其是前排的赵佐,此时此地也不能说什么,只盯着她抿着嘴。“你来是为你祖父求情的吗”“回陛下,小女今日是为死去的父亲申冤。”殿中是女子清越的声音。“这是何意”皇帝紧着拳头,隐隐有些失控。陆相听闻,直觉心惊,一时间嗓子里干巴巴的开不了口。“荒唐”一个站在她旁边的官员指着她开口。“颜大人救驾而死,忠君之心岂容你在此混淆视听,难不成你为死去的父亲申冤是在责怪陛下”“不敢责怪皇上。”“为官者忠君报国即是大义。”“陛下,颜太傅收受敌国信物,勾结外贼,应当奸细论处,其孙胆大妄为,胆敢扰乱朝议,理应一同打入天牢,求陛下圣裁。”“求陛下圣裁”一时间前前后后好几个站出来跪下。“众爱卿快快平身。”“你父亲因朕而死,如此说来确实有朕的责任,你怪朕,朕无话可说。”皇帝懊恼道。“小女惶恐。”“想来你是为你祖父之事担忧,此事朕自有交待。”“想来众卿家对颜卿之事有所误会,昨夜朕已命人连夜彻查真相,上朝前才得到消息,颜卿前段时间清理门户,把颜三除族,原来是颜三与敌国暗中有交,颜卿得知这才把他赶出家门,只是不知这颜三把信物藏于家中,迫使颜卿蒙受不白之冤。想那颜三,朕见他行事颇有章法,乃是可造之材,却不知他暗中做出此等大逆之事。颜卿那时特来为他请辞,朕还想着,就算他违逆长辈,也不能断了他的官途,派他去德州任职,如今既知此事,断然不能再用了。朕已亲自命人去接太傅大人,也不知回来了没有。”朝堂上的人议论纷纷。这边正说着,外面传话,去天牢的内侍回来了,说天牢出事了。内侍传话,太傅大人自杀,未遂。一时间朝堂哗然,太傅大人这是以死明志啊皇帝的一席话,自然不会让颜含玉感恩戴德,反而觉得被苍蝇叮了那么恶心。颜三本是皇帝的亲信,这步棋怕是早就藏着了,只等一日把整个颜府推入深渊。“众卿无事退朝。”“陛下,小女冤情未诉。”“颜小娘子,你祖父已经直接回府,你还不速速回去看看。”陆相开口。“我父亲死了十多年,蒙冤十多载,祖父若知我行事,必会明白我的孝心。”“好啊,朕倒要听听你父亲有何冤屈”这话听着很明白,怒了。“先父故去,被人盗了尸身,夺去一张脸,此人顶着我父亲的容貌活着。先父救驾而亡,陛下念着旧情,小女感激不尽,可如今先父身首异处,不得安息,还请陛下替先父讨回公道,让先父入土为安。”第四百四十三章 介怀汴京热闹了。满城都在说颜家那件事。没了十多年的颜家大爷被人盗走尸身不说,还被人夺了脸。颜家大爷的脸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可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美男子,却亡后遭人毁尸,想想都是人神共愤。颜含玉回到家中就去见了祖父,刚到祖父院里就听吵闹的声音。原来是二叔要和离,二婶就把事情闹到祖父那里。祖父自然是把二叔责问了一遍,又安抚了二婶。待二婶离去,颜含玉也没进去,就站在外面。“你啊,真是糊涂。”颜二爷觉得羞愧,“我想着我们家肯定逃不掉了,让丽君回去,也好过跟着我们吃苦。”“和离本是夫妻两个人的事,丽君到底是相爷府长大的,读过几本书,哪里是那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此事你本就不能自作主张。”颜老爷道。“孩儿错了。”“你们是夫妻,万万不可离心才是,有事两个人商量着,都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不是什么毛头小伙儿,还要父亲来教你怎么做府上遭难,丽君还知整顿府邸,齐心合力,只有你想着妻离子散,背井离乡。丽君是被宠着长大的,嫁过来之后操持家务,为你生儿育女,何曾有过一句怨言,若不是你那时宠着小妾,又何至于两夫妻闹到如今地步。我总有不在的一日,以后这府上都要你来做决定,你这性子为父也不想你坐高堂,光门楣,只想你能好好教导子孙后代,让他们明辨是非,做一个正直的颜氏子孙。”“父亲教训的是,儿子铭记于心。”“你能记得就好,如今秦王未归,京城还未太平,你出入注意些,带着人,别落了单,若是无事就呆在府里,避着事。我们家已经经不起折腾。”等二叔出来,看颜含玉站在外面,愣了一下。“二叔。”“含玉回来了,回来多久了可有去见过你娘还有你祖母”颜二爷满面惊喜。“还不曾,刚进府,跟祖父先说几句话。”“好好好,回来就好,你进去吧。你祖父刚从牢里出来,别扰他太久。”颜含玉点头应。“祖父,你还好吗您坐好,我给你把个脉。”“家里有大夫,不至于让你来做郎中。”“我学医可不是为了舍近求远的。祖父就让我瞧瞧,我心里也安心些。”颜含玉正给祖父把着脉,祖母就来了,命人端着一碗参汤。颜老夫人看着,眉头一皱,坐在旁边等着。“老爷,刚熬好的参汤,也不烫了,快喝了吧。”“祖母,祖父的身子还是不喝参汤的好,我写个药膳的方子,让洪嬷嬷过来熬给祖父喝。”“你这是什么意思”颜老夫人拍案而起。“祖母莫生气,含玉许久未给祖母请安,在此告罪。”颜含玉弯了个身,语气温和道,“含玉没有其他意思。祖父在狱中受了些霉湿之气,排湿才是重要的,现在补不得,吃了反而适得其反,对身体不益。”“我”“祖母是好心,祖父定会明白。含玉这些日子也吃了苦,若祖母怜惜,这参汤赐给含玉可好”她的语气平和,颜老夫人也气不起来,“你喝吧,家里还能缺你一碗参汤不成”“谢祖母怜爱。”颜含玉道谢,端着碗,利落的几口喝完。“不能喝慢些,哪像个世家小姐”颜含玉弯眉笑,应了一声,“是,祖母说的是。”颜老夫人一个晃神,似乎看到那些年一张同样嬉皮笑脸的面孔。她面色僵了僵,转过头去,“老爷刚从狱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