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宫里的内侍都可以作证。”“娘娘,那可都是您的人。”你的人都听你的话,作证有用吗“皇上,是她说以后这天下还不知是谁的天下,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臣妾便是受责,也必要让这丫头受罚”颜含玉扑通跪下,“贵妃娘娘,我知你厌我,可也不能拿这种话陷害我我一个闺阁女子,哪敢说这种妄言说到底娘娘是看我祖父落了难,如今一并让我跟着受罚,焉有落井下石之嫌,娘娘说的话,最后变成我说的话如此本末倒置,倒是让小女大开眼界了”“本宫陷害你也不看看你是谁,也配让本宫陷害”“别的话小女就算认了,可这种大逆不道之言小女绝不会认娘娘说我祖父已经落了难,哪怕是秦王也不会善终,小女实在不知秦王殿下做了什么事让贵妃娘娘这般怨咒殿下领兵收复失地,劳苦功高,却得贵妃娘娘如此批语,请问贵妃娘娘你又是何居心”“砰”一声巨响,皇帝一掌拍在案上。“都好大的胆子”除宋皇后外,太子及一众内侍全都跪下。“降孙贵妃位,为淑仪,即日起无令不得出宫。”皇帝说完,大步离开。“皇上,皇上”孙贵妃急忙跪着跟上去。皇帝待到宋皇后跟前,停了停,“皇嫂,朕还有公务,先行一步,皇嫂身体不好,也早些回宫休息。高朗留下来送淑仪回宫。”“皇上”孙贵妃想要追上去,被高朗拦着。“娘娘,请娘娘回宫。”“我不我不皇上怎么可以不信我的话我没有说谎,说谎的是她是这个小贱人”“娘娘,您到底是个长辈啊在小辈面前这般实在有失体统”“高公公,我求你,让我去见皇上我要见皇上与他说清楚。”“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小人。”“贱人,都怪你这个贱人”孙贵妃求门无路,冲到颜含玉跟前就要跟她拼命。赵佐已经挡在她跟前。“娘娘,您可别在我们这些小辈面前失了体统”宋皇后起身,“我累了,回宫吧。”“儿臣送送皇伯母。”“你也忙,别送了。”“许久未与皇伯母说话了,侄儿也只是找个借口偷闲罢了。”赵佐上前扶着宋皇后。“好吧好吧,你这孩子都这般大了,还是小孩子脾气。”“也只有在伯母面前侄儿才敢这般。”“伯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第四百四十章 逆耳把宋皇后送回宫中,赵佐留下和颜含玉说话。“你还好吗”“谢太子关心,我很好。”“此事本不是多大的事,最多只是两句口舌,想来你是故意去找孙妃麻烦的吧”“太子既然知道,又何必说穿。”“四哥久去不归,父皇对此心存芥蒂,你算准了父皇的心思,故意让孙妃说出口,使得父皇厌恶,即使真相如何,父皇也不会在意。”当今皇帝最在意的是天下独掌,那句谁的天下不正是如鲠在喉“含玉妹妹”“太子殿下还有事吗”“我们”赵佐缓缓说着,“再也回不去了是吗就像小时候如今,我们便无话可说了吗”“太子殿下说笑了,小时候不懂事,童言无忌,现在可都大了,您是太子,若是我有个冒失,指不定就是冒犯天威。”“我知道,你还是怨我的”他喟叹一声。他的声音很低,眼底的神情更是难测,“我知你们所想,我不应该是太子,我上面有个哥哥,怎么算太子也轮不到我头上含玉,若这个太子之位是四哥,你是不是还会像以前那样待我”“太子真会说笑。”见她一副淡漠的神情,他黯然一笑。“是啊,太子之位哪是我一句话,说是谁就是谁呢我也就说了个笑话。”他说完这句话,正色道,“父皇立我为太子,我便不会轻易卸下这责任,有我在,我便不会手足相残。”她不讨厌面前这个人,可颜含玉想到那个帝王,心里就忍不住多了几分怨。“殿下说这些是在跟我保证什么”“我不会伤害四哥。”颜含玉一笑,颇有些讽刺的意味。“前朝太宗帝发动玄武门之变,杀死自己的兄长和弟弟,最后被立太子,登基为帝。如此踏着兄弟的血上位之人自古不止其一,我虽没有太子熟记史书,却也是明白其中道理的。太子不必跟我保证任何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见他这副样子,她又有些不忍,只得暗暗掐自己的掌心。“你怎知我做不到”“就算你想做到,可你能保证那位能做到吗你是臣,他是君,你是子,他是父,你为人忠孝,忠孝节义,又有谁能做的圆满”赵佐知道很难,他想平衡这层关系,让父皇莫为难四哥,让四哥少些戒备,亦或许这皇家的亲情实在难以调控罢。“你心思灵透,什么都瞒不过你。太傅大人出事,我知道你心里有疑虑,此事我定会查个明白,不让太傅大人蒙冤。”“既然殿下想说话,我便说些不中听的。殿下,你真的了解你父皇吗”“父皇为人处事果决,知人善用,仁厚节俭,又勤政爱民,虽不及皇伯父在世时的明章之治,却也无甚差错。”“是不是一个人看着行无差错,在背后行阴私之事就可以视而不见”“你是说我父皇对四哥暗伤”颜含玉看着他不说话。“四哥那些年久居王府,不问世事,我一直以为四哥最为淡泊,后来才知何为步步为局,他所做的事比我们想象中多很多。含玉,如若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嫁给他,他并不是良配。”颜含玉怒极反笑,“所以呢秦王殿下所做之事威胁了皇权,皇上处之而后快便是理所当然太子殿下觉得他心机深沉便觉得他不是我的良配若不是他这些心机,怕是早就尸骨无存了。”“我不是那些意思。”他急切的想解释。“殿下不必再说,你我已无话可说。告退。”“含玉”“你还想听”“我不说那些话了。”他知道那句四哥不是她良配的话让她不开心了。“既如此,我就再说些逆耳之言。有些事我觉得殿下还是知晓为好,七年前,我去苏州外祖家巧遇赵贤,同行了一段,途中却遭人半路劫杀,我险些死在河里。四年前,我从苏州外祖家归来,途经扬州,救下一个垂死之人,若不是在外家习得医术,我便是遇上他,也是遇上一具尸首,我既然救下他,就不会让他再出事。我认定他,这一生就不会改变。”赵佐想到四哥那次去秦岐,龙神卫却紧跟其后,父皇说,四哥早生异心,又手握兵符,若不时刻派人跟着,却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四哥身为皇亲贵胄,难保会受歹人追踪,龙神卫只是护他。”他不信,颜含玉谈不上多失望,毕竟是生身父亲,而她什么都不算。“殿下所言极是,想你们都是皇亲贵胄,攀上了总归没有好事,就像我祖父,我祖父一向清正,行事磊落,他一届文官,如今却被人说是勾结外贼,也不知这外贼是谁”“我”赵佐哑口无言,“如若太傅大人清白无辜,我便是拼上这条性命也会保太傅大人无事。”“殿下,这件事你还没看透吗”如今这种状况,被疑心勾结外贼,这样的罪可不是小事,不见即刻清理整顿,却是先囚禁起来,这事情定有其他隐情,亦或者受了胁迫也说不准。勾结外贼,轻者抄家流放,重责杀身之祸,全族遭殃。“真是傻。”她低低道。说他傻,其实是他尚存赤子之心,或许知晓他父亲野心勃勃,却不敢信那是踏着多少人的鲜血才登上去的。“我不喜欢小丫头这样说。”被一个小丫头说傻心底也不知是恼还是羞。“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殿下对自己的父皇了解尚浅,殿下心慈,或许不信生身父亲心存不善,可发生过的事总不会错。年初城南厢的王太医死于火海,殿下还记得吗”颜含玉并没等他回答,继续道,“此事并非意外,而是皇室暗卫所为,偏巧那暗卫是我们颜家出去的。”“你说颜三”赵佐随着她的话,心思转的飞快。颜三被赶出家门这事并没有宣扬出去,但该知道的人还是知道的,只是皇帝都没处置,只是被降了职,显然还是用的,压着言论,自然就没人在外面议论了。“是,是他。王太医的死或许殿下能从其中查出些问题来。”颜含玉话题一转,“我顶着大逆不道的言论,就是想让殿下弄明白一些事情。有时候糊涂一些是好事,可有些事不能就这么糊涂的过去。先皇帝去的太突然,有些事殿下不如去找赵老相爷,想个法子问一问那位到底是怎样登上皇位的或者去查查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更早的事,南唐后主到底是怎么没的。殿下能从齐王口中得知一些事也说不定。”当今皇帝怎样坐上的皇位,赵老相爷最是清楚不过。她如今这样跟他说,正是想让他自己去查皇帝当年的野心,而齐王知道的怕是不少。当今皇上,靠一纸金匮遗诏坐上了皇位,可又有谁知其中隐情她的父亲又是在怎样的环境下艰难自保,难道这些都不要公之于众吗她父亲的死因为承着皇恩,自然无人疑心什么,也不会有人去探究这真实性,但是若不是受了皇恩,而是另一番光景,蛛丝马迹一定能寻到。而金匮遗诏,一直有人怀疑,可说到底是老相爷亲口承认的。这件事是一个突破口,她相信,只要从老相爷口中得知真相,就能大白于天下。第四百四十一章 和离整个颜府上下有些乱糟糟的。嘉庆院内,陆氏颤巍巍的拿着手里的东西,抬头时已是满眼泪光,强忍着没落下罢了。“二爷这是何意”“这辈子也是我对不起你,从秋姨娘进府,你就同我离了心,我知道你怨我宠妾,同你疏远,如今秋姨娘不在了,我也知道,你还是一直怨我的。”“颜二,如今你倒是怪我了我怨你我怨什么你不知道嫁到府上这么多年,我为家里操持家务,劳心劳力,何曾有过一句怨我为你养儿育女,又何曾一句怨外人都说颜家二爷温文尔雅,最是多情,可谁又知道他是最无情的那个我是你的妻,是你的枕边人,可你偏对一个妾宠着,爱着,护着,凭什么凭什么你的爱可以给一个妾,却没办法对自己的发妻”她冷声一笑,“现在倒好了,二爷和离书都写好了,二爷写和离书的时候可曾问过我的想法二爷就觉得我也是那无情的人,可以抛下儿女,独自回去”“如今颜家水生火热,你留下又能做些什么”“嫌我干吃饭,碍着你了”陆氏险些吼起来。“你这是说什么话”颜二爷不想跟她吵,“你还是回去吧,如今我们家这种状况你和我们断决了关系,你才不会有事。你好歹是相爷的女儿,回去还能好好的。”陆氏气的不想说话,敢情她刚才的话他都当耳旁风了,一吹就散“我爹被关,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结束,最晚明日肯定会有圣旨下来,到时还不知我们能不能继续住这里。”文官罪不致死,但私通外贼可是大罪,很可能要流放的。陆氏越想越气,双手一揉,撕烂那份和离书,“想要和离,我不同意。除非我儿子跟了我,我儿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管你颜二的死活她倒是想跟人家同甘共苦,人家愿意吗陆氏气冲冲的出门,正撞上门外的颜荣轩。“娘。”陆氏羞愧,捂着脸回自己房间去。荣轩进去,“爹,这件事是您的不对。”“颜家都这样了,还管他对不对,只是要苦了你们。”“儿子无事。”“好孩子。”长子的稳重让颜二爷欣慰。“爹,夫妻本是同林鸟,母亲却没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想法,是为可贵,然而父亲一点也不顾母亲的感受,私自写了和离书,母亲定然要生气的。”“你外祖父是相爷,如今我们家落难,她离开我们才会不同我们一起受苦不是”“父亲的想法固然是好的,可却不念母亲的感受。如若父亲和母亲要和离,孩儿不会有意见,可这只是父亲一个人的想法,如若父亲真心想和离,还请和母亲好好坐下来商议再做决定。”“你母亲要强,我哪能跟她好好说话”颜二爷说实话都有些怕她,怕跟她说话,这才渐冷了二人关系。“这事先不说了。”颜二爷不想再提这事。颜荣轩把他们看在眼里,只觉得父亲若不处理好二人关系,以后日子更加难过。可他身为人子,又说不上多少话。“爹,祖父没有私通外贼对不对”颜二爷看着如今窜的飞快的长子,“你祖父一向谨言慎行,也不知怎么落下了把柄,怕是其中另有隐情是我们不知道的。有些事为父还不知如何同你说。”“我明白了。”“你姐姐不在府上,也不知怎样了,如今府上大难,只盼你姐姐保护好自己,别让家里的事连累了她。”“姐姐不